斯科特轉身,向另外幾名法師說道:“是時候了,讓我們來為士兵們附魔。”
幾名同伴點頭,隨他來到了一個步兵方陣旁邊。
這個方陣裡的士兵一看就是精銳,大部分人都是身高體壯的彪形大漢,讓人覺得他們個個都能一個能打十個,還有少部分人雖然身材不高,但也是短小精悍,身手矯捷的那種。
這是薩馬爾命人精心挑選出來的突擊士兵。
他們都穿著製作考究、品質上好的皮甲,原本四肢luǒ lù的部分也被皮質防具所覆蓋。
這隊人馬將作為叛軍的拳頭,突破荊棘要塞上的防禦,為後續的人馬殺出一條血路。
四名法師來到這裡後,方陣中一名軍官打扮的人走出來向他們行了一禮。
“聖職者大人,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
斯科特朝他點頭:“嗯,我們這就為你們進行祈禱。”
身為一名法師,在這些底層士兵面前卻不得不假托死對頭教會裡的身份,斯科特心裡感到一陣惡心,不過他知道,現在還必須隱忍一段時間。
斯科特和他的三個同伴每人站在方陣的一邊,他們伸出雙臂,掌心對著士兵們,嘴裡開始念念有詞。
伴隨他們的吟唱,士兵的身上開始微微泛光,更具體的說是他們身上的裝備開始微微泛光。
士兵們頭一次見到這種情況,都睜大眼睛仔細觀察自己或者附近同伴身上的裝備。有的人想和身邊的同伴交談幾句,立刻被軍官所製止。
這就是向神明祈禱帶來的效果嗎?這就是光明之主的庇佑嗎?縱使已經事先被告知,眾人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數日之前,他們從各自的部隊中被挑選出來,上面宣布他們將作為尖刀部隊率先登上荊棘要塞的城牆,為後續部隊殺出一條血路,無論能否活下來,他們或者他們的家人都將受到豐厚的獎勵,
多到可以供一家人吃喝無憂。
有的人十分高興,只要活下來就能好好地享受了,有的人則很沮喪,在攻城戰中打先鋒是個很危險的活,何況是號稱南方第一要塞的荊棘要塞,命都沒了,要那麽多的獎勵有什麽用。
然後隨軍的神父突然來到他們面前,說是自聖都來了四名聖職者,他們帶來了神諭:這次戰鬥中負責打頭陣的士兵都是受到光明之主眷顧的勇士,肩負著dǎ dǎo已經墮落的王室的重任。而這四名聖職者也將在臨戰前為他們祈禱,這種祈禱非同一般的祈禱,將為他們的防具附加上刀槍不入的效果。
一聽自己是受到光明之主眷顧的天選之人,大家都興奮起來,這可是神父大人親口說的,連之前那些沮喪的人也恢復了精神。
而且在天父的庇佑下自己將刀槍不入,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活下來好好地享受豐厚的獎勵了,這五百人一時間士氣大振。
約莫經過20分鍾後,四名“聖職者”停止了吟唱,他們將雙臂交叉在胸前,似乎是在調整著呼吸,每個人就像是做了一場劇烈運動般滿頭大汗。
這時士兵們身上不再發光,身上的裝備也恢復了往常一般。眾人見四位“聖職者”閉著眼睛調整呼吸,都大氣不敢出一聲,免得打擾到他們。
過了將近兩分鍾的時間,斯科特才睜開眼睛,向剛才那名軍官說道:“可以了,現在你們已經獲得了光明之主的庇佑,待會兒進攻的命令一下達,你們就奮勇殺敵,不要辜負天父對你們的期望。”
他說這句話時,還在大口喘著氣。
軍官激動萬分:“是!聖職者大人,我們必當遵從神諭!”
剛才他悄悄地掏出一把bǐ shǒu在自己的皮甲上試了試。一試之下大吃一驚,那還是皮甲嗎?從bǐ shǒu上傳來的感覺簡直就是塊鋼板,可是用手直接摸上去的感覺卻和以前一般無二。
哎呦媽呀!莫非我真的是天眷之人,怪不得我們這撥人一個個還得從不同的部隊裡挑出來。
斯科特又囑托:“不要忘記服用分發給你們的聖藥,那會令你們力大無窮,敵人在你們面前將會像是嬰兒般的無力。”
軍官馬上應道:“是是,大人,萬分感謝你們。讚美天父,一切榮耀歸於萬能的主。”
聽了這番話,斯科特心裡很不是滋味,輕輕嗯了一聲,就領著三名同伴來到了軍隊統帥薩馬爾面前。
“大人,萬事已經俱備。”
“嗯,辛苦你們了。”
騎在馬上的將軍點點頭,他看了看左右的部下們,然後緩緩地拔出自己的的佩劍,斜指前方。
“進攻!”
隨著命令的下達,薩馬爾身邊的號手鼓足腮幫子吹響了號角,號角聲快速地向四周傳播,與在風中獵獵作響的戰旗交相呼應。
聽到號角聲後,被施加了附魔的那五百人每人都掏出了一粒小藥丸,藥丸十分小,就如同石榴籽般那麽大,他們齊齊將藥丸放入口並咽了下去。
很快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渾身發熱,力氣源源不斷地湧出,雖然穿著一身皮甲,卻如同光著膀子那般輕松。
來不及感慨聖藥的神奇效果,這五百人分成了兩撥,各自推著一輛攻城車往要塞方向移動,在他們後面不遠處則跟著大批的步兵。
其他四輛攻城車也開始移動,後面也跟著很多步兵,只不過明顯不如前兩輛的多。
但是跑在全軍最前面的是大批的弓箭手,他們小跑著接近要塞,到達一定距離後,在軍官的指揮下開始向城牆拋射箭枝,壓製來自要塞的攻擊,掩護步兵接近城牆。
……
當叛軍的號角聲吹響那一刻,要塞上的守軍就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敵箭來襲!注意隱蔽!”
守軍紛紛蹲下身子躲在城垛後面,叛軍的箭枝如同下雨一般從天而降,不少沒躲好的人不幸中箭。
“快把傷員抬下去。反擊!反擊!”
弓箭手立刻站起來,向叛軍的方向拋射出箭枝。
叛軍一方也倒下不少人,而且他們沒有任何可以遮蔽的地方,受傷的人更多,但他們也立刻開始了第二波攻擊。
雙方的弓箭手你來我往地開始了拋射大戰。
隨著叛軍步兵的逼近, 守軍的一部分弓箭手開始攻擊靠近城牆的敵軍,但是由於有攻城車的遮擋,效果不大。
終於,第一輛攻城車靠在了城牆上,而幾乎就是在登城梯伸到牆頭的那一刻,馬上有叛軍士兵攀著梯子跳了上來。
“哈啊!”
第一個跳上城牆的叛軍士兵瞪著通紅的眼睛,以令人難以置信的力氣格擋住了砍向他的三四把刀劍。
他使勁一揮自己的軍刀,四個圍住他的守軍士兵被一下子彈開。
然而一把鋒利的騎士劍越過尚未站穩腳跟的四名守軍士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刺中了叛軍士兵的胸膛。
鮑曼睜大自己的眼睛,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自己的全力一劍,被一副看起來薄薄的皮甲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