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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抉擇》第57章 滿桂其人
華夏有句古話——君不正臣投外國,父不義子奔他鄉。這句話此時完美貼合了滿桂的心情。

後金入關,自己從大同日夜兼程趕來,先於順義寡不敵眾,又於京師城下再次寡不敵眾,手下五千大同兵幾乎死傷殆盡,可崇禎對這一切仿佛視若罔聞,既不體恤士卒,也無視自己身受戰傷,隻管催命一般接連督促自己出外迎敵。

某非怯戰之輩,但建奴有精兵十萬,皇上卻隻給自己兩萬雜兵,以烏合之眾冒然出擊無異於給敵軍送人頭,徒長建奴志氣,於防衛京師有百弊而無一利。

滿桂不相信這樣簡單的事情皇上會不懂,可那一道道催命符般的諭令又從何而來?或許只有一個可能——那些看自己不順眼的朝中文武正在竭力慫恿皇上讓自己出去送死……

此刻,滿桂才明白了‘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那個清晨,受君命催逼不過的滿桂不得和數百帶傷的大同兄弟再出京師,踏上一條赴死之道。手下兄弟那數百雙委屈困惑的眼神猶如一把把刀子剜在滿桂心頭……自己對這五千大同兵心中有愧……

這不禁讓他憶起關外當年,自己出身貧寒,大字不識幾個,於朝中又無關系,原本出頭機會渺茫無望。是薩爾滸慘敗導致明軍中層將官幾被掃蕩一空,自己這才蒙恩師孫承宗破格提拔,得以位列將班。

正是因為這將官之職來之不易,滿桂才越發珍惜。哪裡艱苦他去哪裡,哪裡玩命他去哪裡。別的將官盤剝士兵,他與手下士卒同食共眠;別的將官隻敢據城堅守,可他敢與後金城外野戰,並且每戰必身先士卒。

可他沒想到,正是自己這種與眾不同的做法被關外諸將視為異類,他們對自己處處掣肘,動輒參奏,動輒調職……

對於這些同僚的排擠,滿桂選了默默忍受,他堅信,只要努力必有回報,皇上的眼睛肯定是雪亮的。

事情似乎一直也在向著他所預期的方向前進——立功,升官;立功,升官;直至官拜一品,五軍都督府左都督。

可那又怎樣,在關外被擠來擠去,終於還是被擠出了自己付出過無數心血的關寧防線,被調往大同。身為武將,最悲哀的莫過於遠離疆場……

後金軍入關,一度讓滿桂以為自己又看到了復出關外的希望——只要立下勤王之功,定可復出關寧,驅逐建奴!

可此番勤王之路終於讓他發現了遲來的真相——無論是順義之敗周圍友軍坐視不顧,是關寧軍的冷箭,還是京師城頭上的烏龍炮,亦或者是朝中文武慫恿崇禎不斷發給自己的催命旨,都顯示自己已經難以為明軍上下所容……

他的遭遇,倒和現代挽相聲狂瀾於即倒的郭德綱有幾分相似,郭德綱曾經說過這麽一段話——大家都不會,一起在這鍋裡混飯吃誰也看不出來;忽然來一個會的,就顯出我們不會了,必須得弄死他。

滿桂此時已經心灰意冷,他已經不再對朝廷抱有任何期望。可這不代表他心裡沒委屈,只是滿腹冤屈無處訴說,此時此刻何顧這句話正好戳在了他的心窩子上,登時淚如雨下——莫道英雄不流淚,隻緣未到傷心處。

花輕凝遞來的冊子將滿桂生平寫的一清二楚,何顧自然明白他為什麽流淚:“在下有傷在身行動不便,勞煩都督近前,在下有一番坦蕩之言要說。”

滿桂微有愕然,擦一擦眼淚,兩步便來到了何顧身前……

————

京師紫禁城,禦書房內,另一番對話正在進行。

崇禎端坐書案之後,和顏悅色道:“承疇,

此番遠自陝邊而來,初到京師城下便有這等血戰,多有辛苦。”洪承疇在書案外雖然被賜了個墩子,可也隻敢屁股挨著一點邊坐著,腰杆挺的筆直頭卻要盡量垂著……這姿勢真是不比平板支撐輕松多少。見崇禎文化,忙答道:“萬歲受此驚擾,皆是臣子罪過,如今所為彌補過錯而已,辛苦二字愧不敢當。”

崇禎擺擺手:“承疇遠在陝邊剿匪,薊遼之錯如何能算到你身上。待兵部將戰果盤點清楚,諸君浴血奮戰之功必不可少。”

洪承疇又急忙匍匐在地:“謝主隆恩,臣下實屬慚愧。”

崇禎示意身旁的曹化淳扶他起來,看洪承疇再次落座,他忽然話鋒一轉:“鐵焰巡檢何顧其人,你如何看?”

洪承疇心中微微一沉,心想該來的還是來了。

自從何顧一腳離開了陝邊,朝廷裡參奏鐵焰鎮的折子就沒斷過,暗聚私兵,偷礦竊稅,賄賂陝邊一省官員,私造軍火,名為商實為匪,名為賑饑實為養寇自重。

當然,有反對就必然有支持,何顧那些銀子也不是白撒的。

但洪承疇從來沒有就何顧被參劾這件事表過態,這裡面派系林立,利益錯綜複雜,他不想讓皇帝認為自己和任何一方有什麽關聯。因為只要表態,就難免站隊,一旦站隊就有結黨的嫌疑。

洪承疇是個十分敏感的人,從崇禎上台以後的所作所為來看,這無疑是一個極度厭惡和忌諱臣下結黨的皇帝。要想取得他的信任,首先就得和一切黨派劃清界線。

如今皇帝面對面親口發問,那便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了。洪承疇心如電轉,腦海中瞬間了有了答案,再次匍匐跪倒,答道:“若遇明君,國之重器!若遇佞臣,禍比女真!”

崇禎笑了:“你這話倒是滴水不漏,那朕可算明君?”

洪承疇匍匐的身形幾乎快要貼到冰冷的地面上,大聲答道:“萬歲值於天災奴禍而巍如泰山,自是千古帝君!”

崇禎細長的眼睛微微眯起,臉上面無表情,語氣卻依然是笑吟吟的:“朕知道了,你還有傷在身,回去好生調養,驅逐建奴還要承疇多多出力。”

洪承疇俯身告退,剛剛退出禦書房,便聽見門口王承恩大聲喊道:“傳楊嗣昌覲見!”

楊嗣昌就在書房裡候著,前面先見的范景文和洪承疇,琢磨就該輪到自己了,聽到傳喚聲立刻起身大踏步出來,在走廊裡正好碰見退出來的洪承疇。

倆人視線彼此交匯,一個是主剿巡撫,一個是主撫總督的兒子,自然也沒甚話講,微微點頭示意便擦肩而過,把對彼此的疑問留在了心底——皇上問了他一些什麽?

楊嗣昌來到禦書房門前,先對守門的王承恩深鞠一躬:“有勞公公。”說著話,一張銀票已經悄悄塞進了王承恩的袖子裡。

王承恩仿佛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趁轉身開門之際用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吐出兩個字來:“何顧……”

楊嗣昌雖然猜到了今日面聖必有此問,但卻直到現在也沒想好該怎麽回答。因為,他的答案不能和洪承疇、范景文的一樣。三人和何顧都有說不明剪不斷的關系,又是共同領兵勤王於京師城下,如果他們三人對何顧的態度一致……那就有結黨的嫌疑……

勤王有功可不是什麽保命符,袁崇煥已是前車之鑒,父親大人還指著自己此行建功,絕不能出現半點紕漏——范景文和洪承疇,到底會怎麽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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