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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抉擇》第22章 失心瘋行刺何顧
何顧驟然提高音量,對眾人道:“聖賢曰——實乾興邦,空談誤國!建奴來犯我京師,原本應當上下一心眾志成城,可偏有部分小人不盡綿薄之力也罷,還要在背後插自己刀子,做些個親者痛仇者快的勾當!”

 台下登時有數百平民齊聲附和:“實乾興邦,空談誤國!”不用多說,這又是鐵焰的專業托,連帶剛才那個屠戶老頭也是肯定的。

 何顧痛心疾首道:“自萬歲登基以來,為國事可謂兢兢業業嘔心瀝血,一些人絲毫不體量皇上新登大寶的難處,反而處處找茬,這是為人臣子該做的嗎!你們仔細看看,自古至今,有哪個皇帝穿著打補丁的衣服?有哪個皇帝四更起三更難眠?”

 “若有賢臣陛下何至辛勞至此?在下雖不敢妄稱賢明,不過為陛下處理了幾件區區小事,便招致宵小遊街謾罵,如此行事之道對我大明果有益乎?”

 台下眾人聽了不知道是啥心情,但崇禎可是被感動的一塌糊塗——朕自登基以來用疲於奔命來形容也毫不過分啊,朕都快累成三孫子了,怎麽就沒個人來心疼心疼朕,說幾乎暖心窩子的話呢?

 這個人,如今終於出現了。

 這時候張溥終於找到了切入點,迫不及待的打斷了何顧:“為人臣者,當重直諫輕諂媚!”

 何顧冷冷看向他:“我剛才哪句話諂媚了?為人臣者,當以盡職盡責為先,而非專逞嘴炮之利!”

 “嘴炮?”張溥第一次聽到這個詞,有點懵。

 何顧曬然一笑,伸手一指張溥:“就似閣下這般,以嘴放炮,不善殺敵,卻專門中傷同僚者也!”

 張溥正要反駁,忽然看見覺得一道黑影仿佛一個飛蟲般從何顧的袖子裡的飛了出來,直接撞進了自己嘴裡——當著近萬人還有皇上的面對自己下黑手,這就是打死張溥他也想不到啊……

 說時遲那時快,張溥隻覺得那飛蟲入口即化,旋即一陣麻麻的感覺在喉嚨裡蔓延開來,迅速演變為劇烈的麻辣味道,嗓子眼頓時猶如抽筋一般,哪裡還說的半句話來。

 何顧對這事仿若不知,轉向台下眾人繼續道:“如今國事多艱難,無論是官員、書生亦或黎民,正是彼此理解共渡難關之時!願三軍將士從此以後只在前線流血,萬萬莫使他們在後方流淚!”

 台下眾人再次齊聲附和:“實乾興邦!空談誤國!”

 何顧強撐著身體巍巍站起,轉身向著崇禎深施一禮:“臣下不才,願以螻蟻之軀螢火之光,為我泱泱華夏死而後已!”

 台下的附和聲再次響起……這個現場的觀眾反應,其實直接影響著演講者內容的成功與否。諸位看官可以仔細回憶一下,現場看演唱會、足球、相聲等等,和在電視裡看同樣的內容簡直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東西。

 當數百觀眾托兒把周圍百姓的氣氛帶動起來,這些氣氛不知不覺間再影響到士紳商賈和文武百官,現場的情緒頓時高漲起來,一聲聲口號漸漸匯成了萬人高呼,猶如聲浪一般排山倒海般在正陽門前響起。

 “空談誤國!”

 “空談誤國!”

 就連摻雜在人群裡的一些書生都忍不住開始振臂同呼……

 這時候,終於有人發現張溥有點不對勁了。首先是周圍護著他的那幾個書生,此時張溥鼻涕眼淚滿臉都是,口中嘶嘶作響,卻半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惡狠狠用眼睛瞪著何顧。

 一書生急忙問張溥:“乾度兄,你這是怎麽了?”

 張溥用盡全身力氣才嘎聲憋出來幾個字,一指何顧:“他……下毒……”

 這書生原本就是個愣頭青,你想想,能被人忽悠的準備當場剖腹的,這智商能高到哪去。一聽說何顧竟然給自己偶像下了毒,頓時急火攻心失了理智,也不問青紅皂白,徑直掏出了藏在身上的匕首向何顧撲了過去。

 這可在何顧的計劃外……

 按說就這書生的體格子,何顧一個能打十個,可他現在還在扮演癱瘓病人,這可就難辦了……

 距離他最近的安保人員是幾名錦衣衛和大漢將軍,但這些人顯然不會來救他,而是迅速向崇禎靠攏,把崇禎護了起來。

 鐵焰鎮負責安保的鐵虎隊員和士兵出於避嫌的原因,都在舞台數十米開外,一時半會是趕不過來的。

 眼見明晃晃一把匕首向自己分心便刺,何顧百忙之中還先在心裡給自己提個醒——絕不能站起來。

 好在這書生的格鬥技巧等於0,何顧坐在輪椅上一側身,反手就握住了這書生的腕子,用力一掰就讓他撒手扔了刀。這書生身體驟然失去重心,一跤跌倒,直接砸在了何顧的輪椅上。

 這一下,何顧連人帶輪椅一起翻在了台子上面。

 其他幾名書生見狀,登時受了感染,鬼迷心竅一般齊齊拔出匕首就向何顧撲了過去。

 這形勢頓時失控,既不在何顧意料之內,也不在張溥的計劃之內。何顧也是一時大意,把這些書生放上舞台的時候,竟然忘了給他們搜身。

 再說了,誰能想到這些書生竟然也敢玩命呢……還是當著這麽些人的面,何顧都沒敢乾的事,這幫讀書人倒幹了……其實還是那句話——無論什麽人群,都有硬骨頭和軟骨頭。都有聰明人和蠢蛋。

 何顧趴在地上眼看幾名書生手持匕首衝向自己,不由得暗暗叫苦……自己這是站起來還是不站起來?

 或者先站起來保住小命再說?事後再對崇禎高呼:“這是愛情的力量!”……

 就在何顧把牙一咬, 準備挺身而起的時候,只聽得舞台上場門方向一聲脆喝:“臭不要臉,閃開了!”

 只見兩道窈窕身影急衝而出,正是在上場門後面一直默默看著何顧的花輕語和董蓉,二女是怎樣的身手,上前三下五除二就把幾名書生打翻在地。

 何顧一見態勢轉瞬即變,眼珠子一轉,首先大喊:“有刺客,有刺客!不要管我,保護皇帝要緊!”

 孫賊!帶刀面聖,我看你真是活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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