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幸起的很早,他看見了頹唐的巴尼亞尼以及神采煥發的德羅讚。
“可以告訴我昨晚發生了什麽嗎?”李幸問道。
“薩布麗娜喝醉了,我留在她家裡照顧她。”德羅讚的臉上充滿光彩,好像做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李幸覺得這個故事不夠刺激:“就這樣?沒有其他的什麽?”“還需要什麽嗎?”德羅讚問。
英雄救美之後,不趁著人家醉酒沒理智,對你還有好感,直接一錘子買賣乾她丫的,居然還問什麽“還需要什麽嗎?”你他媽是純潔的小天鵝嗎?
“看來你進展的很順利?”李幸已經沒興趣知道他的事了。
德羅讚謙虛地撓撓臉:“還好吧,我們算是認識了,而且交換了聯系方式,薩布麗娜還說要來多倫多看我...“
“我說,你們能不能關心我一下?我才是最需要關愛的人OK?你們知道我昨晚經歷了怎樣的一夜嗎?你們知道我有多慘嗎?很慘的!”巴尼亞尼大吼大叫。
貌似沒人關心他。
李幸幸災樂禍地問了句:“多慘啊?”
就差沒說:“大清早說出來讓我樂呵樂呵唄...”
“那個站街女簡直是母獅子中的母獅子,她榨幹了我體內的所有精華,一次又一次,每次她爽完還要我給他錢,明明我才是賣身的!”巴尼亞尼哭訴道:“她還得知了我的身份,非要我給她負責!”
“為什麽?”李幸問道。
巴尼亞尼激動地道:“大戰到最後,“守門員”用完了,她決定赤裸上陣,而我沒把持住,不小心...”
“你去醫院檢查了嗎?”李幸試探地問。
“沒有。”巴尼亞尼萎靡不振地說。
“讓我整理一下...”李幸說:“你昨晚花錢讓一個瘋女人不斷地強奸你,最後你甚至在她體內無套中出,之後你非但沒去醫院檢查,大清早還在這大喊大叫打擾人休息,是這樣吧?”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巴尼亞尼道。
“滾到醫院去!你這個禍害!”李幸趕緊把德羅讚帶走:“在他確認自己乾淨之前,我們最好跟他保持一千米的距離。”
德羅讚有點猶豫:“這樣不好吧...我們可是一起出去的...”
“要是讓薩布麗娜知道你和一個在站街女體內中出的瘋子整天待在一起,她會怎麽想呢?”李幸問道。
德羅讚自然是“深明大義”的:“你說的有道理,拉奇,走吧,我們去吃早餐。”
後來,巴尼亞尼去醫院做了檢查,他很幸運,沒有因為自己的魯莽而染上不乾淨的東西。
巧的是,就像冤家一樣,他和糾纏她一晚上的那個女人去了同一家醫院,兩人狹路相逢。
“我不該來。”
“你不必來。”
“可是我們都來了。”
“我是健康的,你呢?”
“我也是。”
“太好了...”
巴尼亞尼仿佛忘記了昨晚的事情,帶著她到附近的餐廳進一步了解,結果得知了她的名字——昨晚是阿普裡爾第一次出來做生意(毫無根據,女方的一面之詞),遇到了巴尼亞尼這朵曠世奇葩,她表示自己已經深深愛上了巴尼亞尼(意大利面條竟然信了),而且聲稱巴尼亞尼在她內留下的東西有可能生根發芽,他必須負責。
“我非常願意相信你,可我馬上就要去達拉斯了。”
“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 “不行,球隊專機沒有多余的座位,不允許無關人員進入。”
巴尼亞尼想了很多打發她的主意,都沒效果,無奈之下,只能幫她買去多倫多的機票,讓她去多倫多。
後來,巴尼亞尼把這段孽緣歸結於鹽湖城的風水不好。
“該死的猶他,再見!我希望再也不要來了!”
“很遺憾,安德烈,只要你還在聯盟,你一年至少要來一次。”
李幸帶著行李上飛機,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看向窗外。
該死的賽程,等下到了達拉斯休息一會就要訓練,訓練完馬上就比賽,打完比賽又要去下一個客場。
他終於知道為什麽巴尼亞尼等人看到這個賽程的時候會用他聽不懂的各國母語狂罵上帝和制定賽程的狗逼了。
他都想對那個制定賽程的人送上一句發自內心的三字經。
“別想了,睡覺吧,旅途長著呢。”
坐在李幸身邊的人是拉蘇·內斯特洛維奇,這位老兄混跡聯盟多年,對這種賽程早已習慣,而且他現在基本是養老狀態,不怎麽上場,就當是旅遊了。
“我有點煩悶。”李幸說。
“每個人都很煩,你需要找到排解煩悶的方式,比如睡覺。”
說罷,內斯特洛維奇不再言語,靜靜地睡著了。
內斯特洛維奇是大多數NBA球員的寫照。
平庸的起點——首輪十七順位——他在森林狼開始了職業生涯,新秀賽季因傷只打了兩場比賽,許多人以為他是那種“在聯盟晃蕩一兩年然後突然人間蒸發”的球員,可他生存了下來,到處漂泊流浪,卻也獲得了許多人窮極一生也得不到的榮耀——05賽季隨馬刺奪冠——作為角色球員,他的生涯可說完美。
“什麽也不是”告訴李幸,這是內斯特洛維奇最後一個賽季。
“如果我最終像他這樣,我算是重塑了我自己嗎?”
“那你算是失敗的旅人,但,那也算是重塑人生,作為拉蘇·內斯特洛維奇自己來說,他定義了自己,他的生涯了無遺憾。”
了無遺憾嗎?聽著簡單,其實哪有那麽容易,誰沒有遺憾呢?
李幸閉著眼睛,突然困了。
沃思堡國際機場
猛龍隊一行在此降落,全員走出機場,達拉斯記者一擁而上,給本就疲憊不堪的隊員增加疲憊。
這是典型的場外伎倆,每支球隊都會使用,對付背靠背球隊屢試不爽。
“拉奇,德克說你會成為一個偉大的球員,你以為呢?”
李幸陰著臉不作表示。
“Lee,今晚這場比賽是你們西部七連客的第二個客場,你們有信心取勝嗎?”
李幸黑著臉點頭表示:“會的,會把你們乾翻。”(心聲)
“但丁,德魯·古登對外宣稱會讓你知道真正的NBA的對抗,你想對他說什麽?”
李幸全程一句話都沒說,大步朝前,走上了大巴,避開了煩人的記者。
“酷啊,拉奇,我也想像你這樣對記者愛答不理!”德羅讚羨慕地說。
李幸說:“首先,你要有一個很冷酷的形象,很遺憾你這輩子是沒指望了。”
“怎麽會?改變形象從現在開始。”德羅讚模仿李幸的表情:“像不像你?”
李幸拍手叫好道:“像,真像,就是不知道美麗動人溫柔體貼的薩布麗娜會不會喜歡冷酷面癱的德瑪爾·德羅讚呢?”
“你夠了!不許你提她!”
“肅靜,菜鳥!”特裡亞諾忍不住了。
老夫睡個覺容易嗎?你們兩個從頭到尾嘰嘰喳喳的,讓不讓休息了?
得虧這兩位是球隊引以為重的超級新星,換成別人,特裡亞諾早就從下三路開始問候過去了。
“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懂的節製了,等比賽開始你們就知道不妙了。”埃文斯哼了聲。
李幸小聲道:“雷吉,你打擾到教練休息了,噓。”
“你!”埃文斯用史上最凶惡的眼神瞪著李幸:你想死是不是?
這種時候,李幸會假裝四處看風景的樣子。
猛龍全隊徑直前往小牛隊為客隊安排的訓練館,恰巧,小牛隊也在,兩隊各佔一半,互不影響。
李幸本想安安靜靜地做幾個拉伸,不想德魯·古登這廝主動上來找抽:“你就是最近火遍全美的但丁?”
“我是,不知道你是?”李幸是真不知道這是哪位。
古登以為李幸蔑視他,氣笑道:“沒關系,現在不認識,晚上就認識了,我會讓你好好認識的,你會記住德魯·古登這個名字,保管比你那兩位下賤的小情人更深刻。”
“你說什麽?”
李幸目光一變, 清澈的眼中好似能射出無形的閃電,整個鎖定了古登。
“你一定不希望我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古登說:“今晚,我會讓你這個所謂的怪物新星一敗塗地。”
放完狠話,古登輕飄飄地跑了回去。
“德魯,你是認真的嗎?那家夥開賽至今場均12分13籃板5封蓋不是白給的。”傑森·特裡大大咧咧地說。
從他說話的神色就看得出來,這貨是那種典型的鼻孔朝天狂的沒邊的混人。
“只要你看過去年的總決賽就不會懷疑我的決心,我要讓他原形畢露!”古登惡狠狠地說。
李幸並不知道為何這個叫德魯·古登的臭傻逼會無緣無故過來挑釁自己,他只知道這家夥晚上必須死。
而且,他也有非弄死對方不可的理由。
“恭喜你觸發事件:德魯·古登的挑釁。”
不管是為了完成事件,還是為了古登說的那些混帳的話,李幸都要打爆他。
“那個碎嘴貨跟你說了什麽?”埃文斯過來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了。
李幸繼續做拉伸,淡淡地說:“沒什麽。”
“他要是真說了什麽你別介意,那個賤人一直都這麽嘴賤,他噴過不少人呢。”
“我沒所謂啊,隨便他說。”
沒所謂?
埃文斯看著李幸人畜無害的笑容,怎麽看出了點“我今晚一定要把那個狗逼的屎都乾出來!”的意思?
現在的年輕人啊,唉...
和他們比起來,老夫都算文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