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部決賽第一場,猛龍成功保衛主場。
詹姆斯和韋德帶著隊友沉默地離開,雖然他們的輸分超過了兩位數,但他們並不認為這是一場慘敗。
他們認為,這裡面有許多值得深思的東西。
內線,說到底還是內線。
如果內線一直這麽下去,系列賽會很艱難。
克裡斯·波什的傷情變成了系列賽的關鍵,如果波什可以復出,雖然還是無法抗衡猛龍,但他們起碼有了一個可以全明星水準的內線支柱。
“拉奇,你對今晚的比賽有什麽看法?”
李幸在多倫多的金牌寫手亞伯拉罕來到現場采訪。
“我們打的很輕松,就像你看到的,我們贏了,嗯。”
態度散漫,消極,不認真,沒爆點也沒有亮點。
亞伯拉罕唯獨對他這句“我們打的很輕松”有意見,盡管猛龍隊最好是以兩位數的優勢贏得了比賽,但他們打的一點也不輕松。
天地良心,只要看了比賽的人都知道,他們的表現很掙扎。
之後的幾個問題,李幸也回答的很是草率,給人的感覺一點也不真誠。
亞伯拉罕是不知道這位爺今天是怎麽了,平時可不這樣啊。
你惹事也好,不惹事也罷,好歹是個公眾人物,說句話都有無數人關注,認真點好吧?
“拉奇,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采訪結束後,亞伯拉罕追問道。
李幸反問:“沒有,為什麽這麽問?”
“你現在一點也不專注。”
“其實我很專注,只是你沒看出來罷了。”
很專注?
亞伯拉罕可以預見到接下來的幾天會發生什麽事了。
一定會有很多人拿這件事做文章接受采訪不認真?不把觀眾當回事,蔑視群眾,蔑視媒體,蔑視一切。
這不是正好符合李幸狂妄無禮的人設嗎?
“拉奇,你這樣子我的工作很難做啊。”
亞伯拉罕也不知道自己是做錯了什麽,攤上這樣一位災星。
她的工作很簡單,就是在媒體上幫李幸洗白,幫他爭取到一些輿論優勢,結果呢。
前腳剛出了一篇軟文,後腳這位爺就出去惹事了。
這叫人怎麽乾?見過給別人拆台的,沒見過這麽給自己拆台的。
“看你的了。”
離別之前,李幸居然還一副體貼下屬的好領導嘴臉。
看到他這個樣子,亞伯拉罕當場就想把話筒甩到他臉上。
看看是他的臉皮硬還是話筒硬。
只是考慮到李幸的影響力,雖然跟著他乾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但未來必定是前程似錦。
這是曙光到來之前最大的黑潮。
李幸不知道亞伯拉罕私底下進行了多麽波瀾壯闊的心理活動,他只是懶的搞事情而已。
東部決賽第一場,一開始有點焦灼,後面基本是按照賽前的布置進行的。
熱火的內線過於薄弱,只要把喬爾·安東尼打下去,在波什無法出戰的情況下,他們很難撐到最後。
這個時代的籃球還沒發展到內線球員無關緊要的程度。
禁區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如果哪一天禁區不再重要,那麽籃球也就變成另一項運動了。
更衣室內,斯奈德正在等李幸回來,他們要一起去參加新聞發布會。
當晚,記者特意問了些刁鑽的問題,想要引誘李幸再說些令人驚訝的話。
李幸滿足了他:“你這個問題問的太蠢了,我們當然能打進總決賽,只要看了今晚這場比賽的人都會認同我說的話。”
李幸回擊了記者,保持了狂妄的作風,同時讓那位提出問題的記者下不來台。
這家夥今天有點不正常啊,是遇到了什麽事嗎?
不對,肯定是有什麽事情影響了他。
眾位記者心中存疑,喜怒無常的李幸讓他們把不到脈搏,只能慢慢試探。
李幸卻不給這個機會,提前結束了新聞發布會。
記者們一臉的不滿,李幸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只是突然覺得煩躁了,先要遠離這幫喜歡瞎基霸扯淡的人。
更衣室裡面,他的隊友正在討論今晚的這場比賽。
討論的重點也很有意思。
是什麽讓我們取得了勝利?
李幸在門口聽著像是幾個中年人吹水,一打開門,會議升級了。
就像匯聚了全球頂級人才的學術會議一樣。
巴尼亞尼的觀點格外有趣:“防守,我認為是他們的防守出了大問題,為什麽呢?他們今晚丟了120分,各位,這可是總決賽啊,在總決賽上丟了120分意味著什麽呢?”
巴尼亞尼期待有人能附和他一下。
他遭遇了今晚第一次冷場。
眾人的沉默好似走在冷風中的歌手,凍得人瑟瑟發抖,這場子冷的真的有些尷尬。
“你這個問題說了半天,到底意味著什麽呢?”李幸忍不住問了。
巴尼亞尼驚慌地看著他們:“難道你們都不知道嗎?已經這麽明顯了,你們真的不知道?”
“還真是不知道,到底意味著什麽呢?”
“我要是知道就不問你們了呀!”
這幫人的覺悟讓巴尼亞尼大失所望。
“切,很簡單啊,邁阿密輸就輸在籃板球上,他們今晚輸了20個籃板球,就是這麽簡單。”
“是啊,某個日本的著名中鋒曾經說過,控制籃板球的人就可以控制比賽。”
史蒂芬森識趣地附和。
李幸就不識趣了,他笑嘻嘻地說了句:“控制籃板球的人還能鼓動別人去跳樓,會搶籃板球的人都是擁有魔力的巫師!”
“拉奇,你怎麽還提這件事?”
正所謂醜聞不可外揚,巴尼亞尼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就是跳樓這個詞了。
“哈哈,我也很奇怪,為什麽某些會因為別人能搶20個籃板球就去跳樓呢?”
“要是這樣的話,那個人一年要跳多少次樓啊?拉奇可是場均可以搶下20個籃板球!”
巴恩斯插進來提了一嘴。
巴尼亞尼更難堪了:“你們非要提是不是?”
“我又沒說你,你激動什麽?”巴恩斯明知故說。
巴尼亞尼的心裡已經把巴恩斯列入了一級毒瘤:“你就是在說我,我就是跳了,但我當時喝醉了,那不能算!”
“拉奇,如果有人告訴你,你一場比賽搶到30個籃板球就去跳樓的話,你會接受嗎?”
“30個太沒挑戰性了,40個吧,這樣他興許能多活幾天。”
李幸笑著回答。
“你,你們!”
“哈哈哈哈~~~”
謝爾文·馬克這樣的萌新是不會懂的:“什麽是跳樓?什麽籃板球?究竟發生了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啊?”
“謝爾文,如果你想知道這件事的話,現在過來給我捶捶背。”
巴恩斯彎了個腰,趁機討便宜。
巴尼亞尼怒了,這是他的馬仔,怎麽可能讓他知道自己的黑歷史?
馬克要是知道了,以後他這個大哥還做不做了?
“謝爾文,相信我,別過去,他在騙你,他會跟你講一個不存在的故事!”
馬克來猛龍隊也有一年了,巴尼亞尼是什麽人他清楚的很。
他這麽失態,那件事肯定是真的。
只是他還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又是跳樓又是搶籃板的,這兩件事有一毛錢的關系嗎?
重點都不一樣啊。
一個會把人家搶到想死,一個真的會把著急弄死。
看在巴尼亞尼的面子上,馬克決定去找找資料。
以猛龍隊的關注度,真出現了跳樓這種事情,肯定是會見報的,他回去查一查資料,再結合他們的聊天內容,應該就能知道個大概了。
至此,巴尼亞尼的形象在馬克的心中發生了雪崩級別的坍塌。
這也難怪,有幾個人願意認一個為了20個籃板就要跳樓的家夥當老大?
“好了,打住,這件事到此為止,誰也別他媽說了!”
巴尼亞尼誓死都要把守住這個秘密,幾個隊友皆是大笑不止,一點也不友愛。
過了十分鍾,斯奈德回來了。
李幸提前退場,他只能收拾殘局。
平時記者根本不在乎他,都是裝模作樣的問幾個問題就集中提問李幸,今天他也享受了一把焦點的滋味。
那感覺一點也不好。
明明是采訪他,問的卻都是和李幸相關的問題,這幫討厭的執筆站街女一點也不含蓄。
他們表現出來的意思,簡單地說就是:你應該知道我們對你不感興趣,你老老實實回答李幸的問題就好了。
得虧斯奈德定力好,有耐性,不然當場就罵娘了,哪還輪得到這幾個混蛋消遣他?
“我相信你們都對今晚的比賽有深沉的感受,我現在沒什麽好說的的,你們都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下午,埃斯比約中心照常訓練,不要遲到!”
“解散吧。”
斯奈德臉色不好看。
“你又搞事了嗎?”巴尼亞尼問道。
“早退算是搞事嗎?”
“你是想說,教練的臉色這麽難看是因為你因為在新聞發布會早退?”
“不對吧?”
“就是這樣,我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麽。”
巴尼亞尼的腦洞總是特別新奇:“難道說,你準備讓教練幫你墊付五萬罰款?”
“為什麽這麽說?”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不知道教練的臉色為什麽會那麽難看。”
李幸隻想給他一個白眼。
真是他媽的人在更衣室,鍋從天上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