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籃下我為王
如果要問猛龍隊最好的射手是誰,這個問題的答案並不多。
基本上沒有三分能力的李幸可以排除在外,場均出手0.6粒三分球的德羅讚也不予考慮,“進攻的事情我不太懂”的托尼·阿倫同樣可以排出這個選項。
所以,范圍一下子就縮小了,真要找出一個射手的話,也只能在巴尼亞尼、卡爾德隆這兩個人裡面挑。
有一點必須要搞清楚,猛龍隊是全聯盟三分球能力最差的球隊之一。
所以,射手對他們來說彌足珍貴。
缺陷總是一個接一個的暴露出來,上賽季沒有合格的替補後衛,沒有可靠的小前鋒,這賽季,他們的射手猶如鳳毛麟角一般稀少。
以內線為核心的球隊,如果沒有射手,內線的牽製力得不到最大化的發揮。
一個有統治力的內線,是可以牽扯對手的整條防線,逼迫對手向自己包夾,由此給射手創造出舒服的接球投籃機會。
如果沒有可靠的射手,對手便會毫無忌憚地包夾內線。
卡爾德隆和巴尼亞尼是猛龍隊外線唯二的只要拿到球,對手就會菊花一緊的人。
要在這兩個人裡面選出一個射手,這同樣是個簡單的問題。
卡爾德隆場均出手2.3粒三分,約莫命中1球(四舍五入後的結果,真實進球數是0.8);巴尼亞尼在這裡如若鶴立雞群,獨具一格,場均出手5粒三分,可以命中2.4球。
猛龍隊隊內第一射手,巴尼亞尼當之無愧。
他的價值不只是投籃而已,位置上,他是大前鋒,他的射程可以幫助李幸拉開空間,給他舒服的低位進攻區域,一手精湛的射術,讓他成為了球隊的第二進攻點。
像巴尼亞尼這樣專職投籃的七尺長人,放到整個歷史上也是屈指可數的存在。
猛龍隊將近二十年的隊史,也只出現過一個巴尼亞尼。
迅捷龍穿插的秘密就在其中,因為從來都沒有一個七尺大個擔任過球隊的火槍手,所以這個秘密一直沒有被發現。
這個秘密並不是說發現了迅捷龍穿插的破綻,而是找到了讓發現有可能讓這個祖傳戰術更進一步的細節。
這個細節,也只有巴尼亞尼這樣的長人才能看到,其他人沒這個視野。
巴尼亞尼嚴謹地說出他的發現,並闡明戰術的可延伸性和持續性時,斯奈德陷入了深思。
李幸站在一邊,無話可說。
他一般只是作為迅捷龍穿插的輔助者,他不能看清整個戰術的內容,巴尼亞尼每一場比賽都要打十幾次迅捷龍穿插,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套戰術的核心。
雖然這個家夥平時很不靠譜,但也許這一次他是對的。
斯奈德對李幸說:“拉奇,你先去吧。”
臨走前,李幸拍了下巴尼亞尼的肩膀,作為鼓勵,而後走出了教練辦公室。
“發生了什麽?教練對你不滿意嗎?”
埃文斯不敢相信斯奈德有這麽嚴格,李幸已經表現的這麽好了,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李幸卻沒說什麽,只是有意無意地看著辦公室:“沒什麽,對了,今晚有什麽安排嗎?”
“當然有了!”
晚上,李幸和眾人一起去了聖瑪格麗。
作為多倫多最有名的夜店,猛龍隊是這裡的常客。
那些平日裡等著釣金龜婿的骨肉皮們一見到這些百萬富翁,一個個兩眼放光。
奇怪的是,沒有一個骨肉皮找過李幸。
誰叫李幸在這方面有過黑歷史。
那個讓他成為人渣的“始亂終棄”的故事在骨肉皮之間流傳著,她們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和他搞在一起還不如找隻狗!”
所以,到哪都是人群焦點的李幸在夜店總是無人關注,他也樂得輕松,喝點酒,吃點不健康的東西,偶爾玩鬧下就夠了。
這時,一個黑珍珠走了過來,她徑直來到史蒂芬森的面前:“蘭斯,你還記得我嗎?”
“你?”
史蒂芬森的身上正坐著兩個衣著暴露的女人,看見眼前的黑珍珠,只是覺得眼熟,卻認不出來。
“你是誰?”
“沒關系,你不認識我,但你一定認識這個。”黑珍珠把一張檢查報告放到桌上。史蒂芬森拿過那張報告一看,眼睛睜得老大,想起了某件不得了的事情。
“我在外面等你。”
黑珍珠戲謔地看著他,轉身離開,好像大片裡那些事了轉身去的超級英雄一樣。
“我出去一趟。”史蒂芬森說。
巴恩斯抽著水煙,瞅見史蒂芬森那慌張的樣子,便知道出了岔子:“看來我們的菜鳥有大麻煩了。”
“那家夥平日裡鬼精鬼精的,能有什麽大麻煩?沒事的。”埃文斯只有在夜店的時候才能放飛自我。
李幸則是一杯又一杯地喝著,意識也逐漸模糊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喝這麽多酒,明明沒什麽需要借酒消愁的煩心事,他就是單純的想要喝幾口酒而已。
前世的自己,那些碌碌無為的日子,大多也是這麽過來的。
幹什麽都不行,那就只有與酒作伴了。
這算不算是在回味廢材生活呢?現在的他,雖然還算不上是什麽人生贏家,但和前世相比,已經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生了。
全世界的關注,不管在什麽場合都是焦點,聚光燈都在他身邊,這種人生,是前世無法想象的。
重塑人生,
這應該算是重塑了人生了吧?
李幸不知道,他一遍遍地反問,總覺得哪裡不對,也不確定這是不是他想要的人生。
人站在高處的時候,總是習慣回望山腳下,希望能看清那個渺小的自己是什麽樣的。
諷刺的是,山頂的人永遠看不清山底的風景。
“拉奇,你這麽喝可不行啊。”阿倫勸道。
“沒關系,偶爾喝一次沒關系的。”李幸笑著,又喝了一口,這回真是爛醉如泥了。
他的隊友只能慶幸這家夥酒品尚可,不是那種喝醉酒就大撒酒瘋的神經病。
“看來待會兒又要送給他回去了。”德羅讚說。
巴尼亞尼笑道:“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吧,我順路。”
又過了會兒,史蒂芬森一臉喪氣地回來,好像被抽幹了似的坐了下來。
“出什麽事了?”巴恩斯問道。
史蒂芬森給自己倒了杯酒,心酸地說:“我要當爸爸了。”
“恭喜你啊!”
眾人正要舉杯,卡爾德隆卻聽出了不對:“等一下,你還沒結婚,而且,我沒聽說你有女朋友啊,當爸爸?這從何說起?”
“你們說,一個沒結婚沒有女朋友的nba球員要當爸爸了,這應該從何說起呢?”
史蒂芬森反問。
他這麽說,大家都明白了。
這又是一個上了骨肉皮陷阱的可憐蟲。
“難不成你真打算跟她結婚?使不得呀!”龐德塞特勸道。
“那怎麽可能?只是,她要我支付一筆撫恤金。”史蒂芬森難為情地說。
“多少?”卡爾德隆問道。
“30萬。”
“噗~~~~”
巴尼亞尼嘴裡的酒登時噴到了李幸的臉上,還要他已經醉倒了,感覺不出來。
“30萬?”
“他瘋了嗎?”
巴尼亞尼氣笑了:“她是打算喂孩子吃金銀珠寶長大嗎?”
“如果我不給她這筆錢,她就會把事情捅出去。”史蒂芬森說:“她還說要請律師,讓我身敗名裂。”
巴恩斯都不知道怎麽說他了:“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和骨肉皮上床竟然不戴套?”
“我戴了!我發誓我戴了!”
“套是你準備的還是?”
“她準備的。”
“和骨肉皮上床你居然敢戴她的套?”
史蒂芬森啞口無言,是啊,骨肉皮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她們為了讓自己懷孕,可以在避孕套上扎個洞,以此提高“中獎”的幾率。
史蒂芬森非常的不幸,第一次偷腥就遇到了這種事。
“可是,你那點薪水哪來的錢給她?”
史蒂芬森本賽季的薪水為73萬美金,這還是扣稅前的,扣稅後能到帳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現在,對方張口要30萬,史蒂芬森絕對是支付不起的。
“就當買個教訓吧,這筆錢你是必須要給的。”埃文斯說。
“...”
史蒂芬森的難處大家都知道,埃文斯看了看左右,道;“這麽著吧,你差多少,我借你。”
“謝謝你,雷吉。”
史蒂芬森沒有跟埃文斯客氣,這是他的救命錢。
他只是個還未打出身價的次輪秀,如果在新秀賽季就搞出這種事情,對他來說將是不可抹去的汙點。
更別說這件事發生在分區決賽了,這是球隊一年之中最重要的時刻,他卻在場外搞出了這種醜聞,如果這件事曝光,任何一支球隊都會對他采取慎重、保守的態度。
一個次輪秀而已, 並不是無可或缺,不可替代的。
一個史蒂芬森倒下去了,千千萬萬個史蒂芬森前仆後繼撞破腦袋也要補上這個位置。
這是籃球與足球最大的區別。
足球有五大聯賽,而籃球只有一個nba。
作為世界最高籃球殿堂,每年只有數百人可以打nba,淘汰率高得驚人。
對史蒂芬森這樣的球員來說,尤其是生涯的起步階段,任何錯誤都不能犯。
一旦鬧到了台面上,職業生涯也差不多到此為止了。
我們聽過很多浪子回頭的故事,但那只是聯盟和媒體刻意讓你知道的,他們當然想多宣傳美好的一面。
但是你知道有多少人連回頭的機會都沒有就淡出了聯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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