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後，再次拿到檢測結果，柳小煙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已經過去三天整了，為什麽沒有絲毫變化呢?”

　　她自言自語地喃喃著。

　　站在一旁的穆白開口問道:“變化?有什麽講究嗎?”

　　柳小煙看著穆白說道:“按照理論，覺醒者在準覺醒者和完全覺醒之間的階段，也就是覺醒之力快速蘇醒的這個階段，反應出來的覺醒屬性……比如說，像你上次過來檢測反應出來的身體強度屬性，應該會是隨著覺醒之力的不斷蘇醒一天比一天多的。”

　　“可是……”柳小煙的眸中閃爍著異樣的神采:“這三天時間，你的身體強度和之前的檢測，是完全一樣的……”

　　柳小煙解釋完，穆白遲疑了一瞬，隨後道:“也許因為我是艾克斯?”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柳小煙面上的疑惑消褪一些，但眉頭仍然輕皺著，她衝著旁邊被她稱作小孫的工作人員點頭一笑，隨後對穆白說道:“穆白，你跟我換個地方說話。”

　　柳小煙的辦公室裡。

　　穆白和其對坐桌前。

　　“穆白，我剛才想了想，如果結合你之前所說的那個……”柳小煙頓了頓，接著道:“你能預知到未來一些情況的這個基礎上，那麽，我覺得因為你特殊的覺醒之力純度等級，可能會和一般覺醒者覺醒之力快速蘇醒階段有著不同。”

　　“不過，按照相關理論，既然你在短時間沒有任何覺醒屬性方面的增強變化，就極有可能代表著你處於這個階段的時間，恐怕比一般覺醒者都要長……”

　　穆白打了個哈哈:“意思是……我可能是個哪吒?”

　　柳小煙:“???”

　　“他在他媽肚子裡玩了三年零六個月……”

　　柳小煙乾咳道:“不排除有這個可能……但最好不要讓你碰上這種事……”

　　“我知道……咱們現在正處於局勢動蕩的時期嘛……我也想早點覺醒啊，跟著你一起去抓妖怪，嗯，再帶上我那個雙杠，咱們神杠俠侶……”

　　聽到“俠侶”二字，柳小煙臉色有些微紅，但隨後迅速消褪，仿佛此前根本沒有聽到這兩個字一般。

　　嗯……假裝沒聽到。

　　她輕輕搖著頭:“不……我的確希望你能早點覺醒，但並不是因為我們缺人手……早點覺醒的話，你能擁有相應的官方職稱，這對於處於特殊情況的你來說，各方面都有好處。”

　　穆白吸了口氣，問道:“我都聽你說了好多次關於職稱的事了，這東西真的有你說的那麽重要嗎?”

　　“當然重要。”柳小煙繼續道:“按照之前覺醒者管理總局的周局所承諾的，你覺醒之後最起碼也是分局處級，這樣的級別，在秘部裡的權限已經相當的大，不僅僅是反應在你的工資待遇會有提升，這只是表面上的。級別越高意味著越高的權限，意味著能接觸到更多級別限制的機密內容和更多關於覺醒者各方各面的資源。”

　　柳小煙停了一下，隨後，她極其認真地直視穆白道:“重要的是，你真正獲得職稱之後，你才會了解，秘部雖然在大方向上是團結一心的，但私下的磕磕碰碰十分尋常，甚至，部分人還會因為資源分配的等等原因發生一些不光彩的事情。最重要的地方……如果……到時候你那些超越現有覺醒者范疇的能力被人得知，就是真的木秀於林的情況……”

　　“意思是也真的會有風必摧之嗎?”

　　柳小煙點了點頭:“之前簡單告訴過你幾次，

但因為你在待覺醒狀態再次表現出與其余所有覺醒者不同的情況……我覺得，現在必須告訴你更多具體的東西。”　　“能力越大，級別越高，責任越大，意思是更強的實力意味著更高的責任與級別。X級天賦雖然前所未見，但實力並非絕對與天賦成正比。天賦隻決定實力的上限，S級比A級高，但並不代表S級一定能打得過A級。自身的具體情況，才是決定實力的最重要因素。”

　　“你成長到X級天賦應有的實力，這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所以你在很長時間裡，並不會影響秘部內部那些站在上邊的人，影響他們的一切。”

　　“可如果你那種超越覺醒者范疇，像是超能力一樣的東西……他們知道這點之後……”

　　“也許一些人會更加支持你，更加擁護你。”

　　“可……自私的人類，遠遠多余自私的妖怪……”

　　柳小煙的話音戛然而止。

　　她專門把穆白叫過來，就是為了再一次強調這些東西。

　　因為……

　　秘部的和諧，就如同整個人類社會的和諧一樣。

　　都是僅僅流於表面的。

　　此時的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穆白主動開口打破僵局:“以後不用再跟我強調這件事了，放心，我絕對不可能……把這些東西透露給其他人。”

　　隨後，他繼續道:“以後都不談這些東西了，狼人的事情，有進展嗎?”

　　柳小煙輕歎一聲:“每一起案件都是有組織有計劃的，從地點到時間……它們背後的領主，很精明。”

　　“特別是，前幾天又有一頭狼人死亡這事之後……”

　　“它們更警覺了。”

　　柳小煙所說的這個情況，在穆白意料之中。

　　已經吃了赤的三個小弟了……沒點警覺才怪呢……

　　穆白正組織語言準備給她加油鼓勁，卻從她的臉上看出了此前從未出現的意味。

　　最近，柳小煙的工作量極大，她很少休息。

　　可就算如此，她也只是偶爾露出疲憊。

　　但在她剛才說完這幾句話之後，臉上顯露出憔悴的神情。

　　“上邊給了你……很大的壓力嗎?”穆白說完，又補了一句:“我看你神色不怎麽對勁……”

　　那些憔悴的神情，從柳小煙的臉上消失。

　　她搖了搖頭:“壓力……始終都有壓力啊……畢竟，死了那麽多人呢……”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起。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的號碼，她立馬將其接通。

　　通話隻持續了幾秒。

　　柳小煙在抽屜裡取出一份文件，遞給了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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