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義陽現在覺得每說一個字對他來說都很困難,但是他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想法,他還能夠跟著走下去。
“析穎,你跟著我先走,義陽你自己稍後慢慢前來,無需勉強,如果說不能夠跟著走上來的話,你也可以自己先行下山,在山腳下等我們即可。”
“知道……了,師……傅。”丁義陽艱難的說道。
看著月妙和李析穎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遠,丁義陽實際上心裡也有些焦急,然而這一條路對他來說確實是非常的艱難,並不是他焦急就能夠起到任何作用,他的實力確實還是低微了一些。
雖然月妙跟他說在實在不能堅持的時候,他可以原路返回,但是丁義陽並不是一個容易放棄的人,他從來也沒有想過要放棄,既然月妙和李析穎能夠上去,他也一定可以用自己的力量走上去,不,就算是最後爬,自己都要爬上去。
幾乎每一步他都能夠感受到台階帶給他的巨大的壓力,甚至有的時候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骨頭,都被台階帶來的巨大壓力給磨的有些作響。
不過他知道這一切都並不是他放棄的理由,有的時候實在走不動,他就抬頭往上看一眼,雖說現在還是實際上處在山腳的地方,根本看不到山上有什麽,也看不到月妙和李析穎的身影了,不過他知道山頂就是他的目的地。
丁義陽艱難往上爬的時候,不時的有清靜派的女弟子從他的旁邊走過,這些弟子都非常奇怪,為什麽會有一個男人從這個地方上山,而且看他艱難的樣子,爬這台階應該對他來說很困難吧!
不過這清靜派的修士們,本來就是一些不問世事的女修士,因此也沒有太在意丁義陽,偶爾會有人笑著對他指指點點,丁義陽自己也不為意,隻是低著頭繼續往上爬而已。
六千五百六十一級台階,這是現在對丁義陽最大的考驗,一開始的時候他每爬一步大概都需要五、六秒鍾的時間,但是這台階越到後面壓力越大,甚至一分鍾也不一定能夠邁開一步。丁義陽自己數到兩千步的時候,
走到兩千五百千步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不行了,想要依靠自己的身體走下去,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他調動身體裡的氣息,來抵抗山道帶來的壓力,但是要知道這樣的壓力一般隻有煉氣期五層的實力才能夠勉強的抵擋,他卻隻有煉氣期三層,就算用了氣息,也還是很艱難。
我不服,我不服,他抬頭看了一眼上方似乎看不到頭的山路,咬牙開始往上爬,盡量直起自己的身體,不讓自己彎腰,慢慢的挪步。
這才隻有兩千步而已,但是這條山道卻有六千五百六十一級台階,他又走了數百步之後,感受到了更大的壓力,他隻能夠調動更多的靈氣相抗衡。
到四千步的時候,他已經站不穩了,甚至壓力大到他連站都站不起來,他口裡大口的喘著氣,身體也被牢牢的壓在地上,手裡握著拳頭。
丁義陽將手伸出去,先抓著下一級台階的邊緣,之後用腳蹬,就這樣倔強的往上趴著。因為手上也受到了很大的壓力,沒過多久,他的手上都已經摸出了血,但是他還是倔強的在往上爬,完全不顧及這疼痛感。
因為山道的壓力太大,所以他整個身體基本上是壓在地上的,每一次向上他的手臂和膝蓋,甚至是腹部的肌肉都會和台階有直接接觸。
爬到六千級台階的時候,他的手臂和腿上已經全部都磨破了,肚子上也有磨破的地方,最可憐的是他的手,
前端的指甲已經磕掉了,手上血肉模糊,他爬過的每一級台階上,都有他留下的血痕。 這個時候再有清靜派的人從他身邊過去的時候,看到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有多麽的堅持了,雖說還會有人對他指指點點,卻再沒有任何人調笑他了。
丁義陽停在六千步的地方休息,他調動自己身體裡面的氣息,想要使得自己的氣息平緩一些,之後繼續支持自己往上爬,都到六千步了,自己不能夠放棄。
忽然他借著月光看到,面前的台階不遠處,有一個曼妙的身影正在上面看著自己,這個身影他無比的熟悉,就算是現在已經是午夜了,月亮也並不明亮,他依然能夠分辨得出這個身影,那就是自己的師傅月妙。
原來師傅正在這裡等著自己呢,他的心裡感覺到了一陣溫暖,於是也顧不上什麽壓力了,拚了命的繼續往上爬著。
最後的五百步,丁義陽的速度不但沒有因為更大的壓力下降,反倒是快了不少,而且他甚至因為自己念想,竟然渾然不覺的在氣息調動之下,氣息流動竟然衝破了手少陽三焦經和手太陽小腸經之間的阻隔,使得他實力達到了煉氣期四層。
在實力突破之後,他忽然感覺到自己身上壓力一輕,他終於可以從地上試著站起來了,壓力依然巨大,但是他也不想在地上爬著去見月妙。
不過就算是這樣,最後五百步也還是爬了將近小半個時辰,整個過程裡月妙都隻是看著,沒有一點要幫忙的意思。
當丁義陽走到最後一級台階的時候,已經能夠清楚地看到月妙的樣子了,不過實際上他的整個身子還有有段距離才能夠真正的完成這次的攀爬,於是他伸手抓住了最上面的台階邊緣,這樣借力之下,他會走的快點。
丁義陽的手剛剛觸碰到了清靜派本山土地上,就在月妙準備上去拉他的時候,一個身影從後面翩然而至,一腳踩在了丁義陽的手上,丁義陽感覺到了一股鑽心的劇痛,差點就要昏死過去,不過他還是勉力堅持挺了過去,沒有叫出聲來,不過本來就已經通紅的臉上,此時已經有些泛紫了。
“這不是月妙嗎?”那個身影在踩完了丁義陽的手之後,對著月妙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