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重重密林,往前又走了幾十米,眼前景象豁然開朗,只見前方有一間竹林小屋,背山而造,眼前有一條小溪徐徐淌過,屋前有一穿著長袍的儒雅男子,此刻正躺在一張造工精致的木椅子上,手裡拿著酒壺,放聲高歌,一邊歌唱一邊飲酒,好不瀟灑。
我們兩人緩步走過去,他似沒有注意到,依舊飲酒高歌,艾糖糖走到他面前,一把奪過他手裡的酒壺,大聲說道:“大師兄,該辦正事了,我把人帶來了,你快給他指點一下吧,早點指點完,你就可以早點喝酒了。”
阮明月這才微眯著眼睛,慢慢轉頭過來,看了我一眼,又一把搶回酒壺,喝了一大口,才緩緩說道:“可以呀,讓他先把那壇酒喝了。”
說著指了指旁邊的一壇酒,我觀這壇酒恐怕有好幾斤了,對於普通人或許有些困難,但對於我這種修行之人,喝個一壇應該是無大礙的。
艾糖糖卻是不滿地嘟嘴道:“一壇?你想喝死他呀?”
阮明月打了個飽嗝,嘿嘿笑道:“酒是不會喝死人的,要不然我喝了這麽多,怎麽還不死呢?休要多言,連一壇酒都喝不了,將來恐怕也不會有什麽出息,還是速回老家去養老吧。”
“……”
我心道區區一壇酒還難不倒我,至少不要被他看低了,於是大步走到那酒壇面前,一把抱起那酒壇,掀開瓶蓋,頓時一股香醇至極的酒味傳出,沁入心鼻簡直妙不可言,於是我抱起壇子就喝了起來。
酒方一入肚,便絕一股香醇悠然滑過舌尖,潤潤過喉,滑滑入嗓子,流入腹間暖暖浮動,飄著芳香散著甘甜,輕輕柔柔,仿佛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我一時驚喜不已,從未喝過如此美妙之酒,偏偏無熾烈之感,但其中的香氣卻沁人肺腑,輕抿一口,齒頰留芳,連打嗝、哈欠都韻味余香。
“妙哉,好酒!”
美酒入肚,不由精神大振,舒暢不已,免不得讚歎一聲,毫不顧忌自己的形象,我也開始了大口飲酒的人生,剛喝沒幾口,艾糖糖跑過來按住我的酒壇,嗔道:“你怕是不知道這酒的厲害,喝的時候覺得美妙,過一會兒你就知道慘了……”
我哈哈笑道:“無妨無妨,人生有酒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呀,待我喝完再說,我可從未喝過這麽美妙的酒。”
說完我又繼續大飲一番,艾糖糖見攔不住我,不由剁了下腳,說了句“喝死你。等會兒看你怎麽辦。”
如此美酒,一壇尚少,很快便被我一飲而盡,隻覺得整個人飄飄欲仙,有種要飛上天的感覺,於是轉身對大師兄道:“還有嗎?”
大師兄從椅子上坐了起來,放下酒壺,拍了拍手道:“妙哉妙哉,看你也是性情中人,合我口味,我便幫你一把吧。”
我正要問他還有沒有這種美酒,忽見他的身影晃蕩了起來,眼前的景象居然模糊了起來,就在這時,腹部忽然升起一股劇烈至極的熱辣,這股熱辣之氣瞬間湧上全身,衝上頭腦,渾身被這股熱辣之氣衝擊,頓覺似要全身爆炸一般。
“啊”
我不由痛叫一聲,眼前一黑,隨之不省人事……
當我再次醒來時,已是在一張堅硬的木床上,睜開雙目時,隻瞧見艾糖糖坐在床邊,身子斜靠在一邊,似在打瞌睡。
我從床上坐了起來,感覺整個人神清氣爽,力量大增,雙手充滿了莫名的力量,不由有些奇怪,於是低頭內視一番,忽然眼前畫面一遍,我竟看到在一處混沌的空間,
有一大氣團在漂浮遊蕩,這氣團面積之大,約數百平米,恐有一片池水大小。 看到這氣團時,我心中不免有些疑惑,這氣團似曾相識,莫不是我剛開啟內視時,看到丹田內的那一團氣?只是丹田那團可小太多了,而且我怎麽會出現在這裡?我不是要內視丹田嗎?
就在這時,眼前畫面再次一變,我又恢復了過來,還是坐在木床上,倒是艾糖糖醒了過來,一隻手搭在我的肩膀,見我清醒過來,問道:“你總算醒了,怎麽一醒來就發呆?”
我摸了摸下巴,將剛才的疑惑告訴她,她聽了之後,瞪大著眼睛,哼道:“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你喝的那酒,乃是大師兄特別熬製的,號稱道酒,有增進修為,通暢筋脈的妙用,別人想喝一小杯,大師兄都未必肯給,你倒是好,得喝一大壇。”
“道酒剛喝之時無甚感覺,隻醇香甜美而已,但喝完之後,烈性方才上升,非一般人能抵禦,若不是大師兄出手,替你導引酒氣,助你打通奇經八脈,你才能將道酒的力量吸收融合,成就一身道氣,至少抵過二十年苦修,你現在是不是感覺道氣雄渾, 力量大漲?”
“至於你說的,應該是你內視達到較為精深的地步,因而能夠以意識進入丹田氣海,更加精確地觀察修為情況,實在是造化不淺啊!”
對於艾糖糖的話,我自是驚訝不已,不曾想來大師兄這裡一趟,居然能獲得如此天大的造化,實在是意外之喜,於是我趕忙又問道:“既如此,那要多謝大師兄了,正好,你不是要帶我跟他學習一番,他現在人在哪裡?”
艾糖糖撇撇嘴道:“你就知足吧,大師兄說,高明的道法,並非能一蹴而就,最主要還是自己領悟,你現在所學頗雜,雖然都威力巨大,前途無量,但以你現在的道氣修為,尚不能發揮其威力,是以你最缺的就是一身雄渾道氣,如若能增強道氣修為,你現在會的道法,畢竟威力大增,比你學新的道法更為有用。”
“也就是說,”艾糖糖看了我一眼,“他對你最大的幫助,就是替你打通奇經八脈,助你提升道氣,再說你已經昏睡了兩天,龍虎風雲會比試已經開始,你得去報名了。”
“什麽?我已經昏睡了兩天?”我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我不過是喝醉了酒,怎地睡了兩天?如此說來,不是要馬上去主峰報名參賽?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大師兄阮明月提著酒壺進來,笑眯眯地道:“醒了就好,跟我出來一趟吧,有些事情要交代你一下。”
聞言,我連忙下床來,快步跟了出去,到了外面,只見在那張木椅子前,放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有三張黑符,整齊劃一地排列在一起,旁邊還有一支朱砂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