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嵐跑著跑著就停了下來。
當時在小艇上,圍繞著他的意志絕對不是大主教號的意志,雖然都很溫暖,但絕對不是。
那麽。。。那個應該是塞瓦斯波托爾號了?
也就是說他不僅僅得到了大主教意志的認可,他還得到了塞瓦斯波托爾意志的認可。
如果按照這麽說的話,搞不好他還會得到更多戰艦意志的認可,說不定。。。甚至會是所有戰艦意志的認可!
江嵐忽然感覺這個世界給自己開了個玩笑,好可怕的世界。。。他搞不好要被抓去切片了。。。
切片可能是個玩笑話,也可能不是,反正這貨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到底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
作為可能是這個世界唯一的男性艦長他已經很特殊了,講真話不管是哪個世界一個人太特殊都不會是什麽好事,如果僅僅是一個男性艦長的話人們大概勉強還能接受,但如果是一個得到很多戰艦認可的男性艦長。。。他真是完全不敢繼續想下去。。。
他現在簡直就像是在抱著核彈一樣,不,這個形容不太準確,更準確的說,他現在簡直就像是在拿著世界各國的核彈發射秘鑰一樣。
這樣的他只會有一個下場,那下場可是相當慘烈的。。。
想象一下這樣的未來,江嵐決定了。
他決定不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永遠的爛在自己腦子裡。
決定了是決定了,但也被自己的一驚一乍弄的已經完全沒有睡意的他決定去甲板上吹吹風。
那點亮燈光的塞瓦斯波托爾號雖然已遠離大主教號但依舊很顯眼,偶爾能看到女仆們經過艙門,應該是剛從戰鬥崗位上撤下來的。
江嵐爬上通往艦島平台的舷梯,穿過上層副炮平台,路過剛被吊回來沒多久底部還濕漉漉的聯絡艇,爬上了起重機後面通往艦橋的舷梯。
之所以跑這麽多路是因為他忽然很想去找卡米爾,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女仆妹子應該是在艦橋觀測塔所在的上層t望台那裡。
爬這些又陡又高的舷梯真是個技術活,宅男完全不知道那些姑娘們是怎麽能在這些又窄又陡又高跨度還特別大的樓梯上跑起來的。
隻能說熟能生巧了吧。。。那群妹子們可都是實打實的戰艦水兵啊。。。他在心裡感歎道。
上層t望台,這是在艦橋頂端的一個很大的露台,露台的後部中央杵著一座巨大的光學測距儀,整個露台上布滿了望遠鏡和小型測距儀。
諾大的露台上隻有一個人。
卡米爾果然還在這裡,她正在用望遠鏡緊緊的盯著已經逐漸遠離的塞瓦斯波托爾號。
江嵐並沒有打擾她,妨礙他人履行職責是一件很可恥的事情,尤其這還涉及到軍事與戰爭方面,戰爭中妨礙己方軍人執勤簡直就是叛徒的作為。
卡米爾一直在緊盯著那艘聖彼得旗艦,他也默默的在平台上站著,默默的看著卡米爾,那穿著水兵服的挺拔嬌軀是如此的英姿颯爽,而那可愛又專注的小臉已經徹底把他迷住了。
。。。。。。
江嵐在他已經活了快三十歲的這小半輩子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產生這樣的心情。
他並不是一個優秀的人才,更與天才什麽的完全沾不上邊,國家的教育機制讓他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被學業壓得喘不過氣,好不容易熬到大學也因為不通人情世故而處處碰壁,大學畢業進入社會的他更是因為自己那格格不入的性格很快被殘酷的社會壓垮,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的一生大概就是這樣了。 他是如此的悲觀,如此的自卑,他除了會和僅有的一些兄弟們嘻嘻樂樂之外很少願意關注身外的事情,當曾經的夥伴們結婚之後就更少與人來往了,不提這家夥有多封閉多奇葩,現在他曾經的哥們都已經有自己的小哥們小姐們了,他依然沒有對任何一個女孩子動過心思。。。
因為他自卑,他自覺自己一廢柴配不上任何女孩。
所以他覺得自己一生都不會動心了。
但他從未想過,這種事情又豈是人能控制得了的。
所以,當他的靈魂被觸動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心裡早已被一個可愛的女仆妹子佔滿了。
“唔?江嵐?”海面上塞瓦斯波托爾號的蹤跡已經消失,女仆妹子正在詫異的看著他。
他笑了笑,沒說話,隻是輕輕的用手縷了縷卡米爾帽子下那被海風吹亂的柔順金發。
卡米爾也隻是站在那裡任由宅男撩動她的頭髮,那被夜間寒冷的海風吹的蒼白的臉上微微的有些泛紅。
“走,下去吧。”他最終放下了手,輕輕的對卡米爾說到。
“嗯。。。”卡米爾點了點頭,跟隨在他後面。
兩個人如同晚餐結束後一樣,並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走著,默默的分開,默默的回到各自的艙室。。。
這件事,也別告訴任何人,永遠的爛在腦子裡吧。。。江嵐默默的想。
唔。。。不對。。。應該是永遠的珍藏在心裡面吧。。。他改正了一下想法。
一夜失眠。。。
。。。。。。
當江嵐好不容易進入夢鄉的時候,天色早已大亮了。
軍官食堂,貞德和瑪麗安娜在等宅男未果之後決定先行開始早餐。
“北邊的情況怎麽樣哦?”吃完早餐的喝茶時間,貞德一邊喝著茶一邊問到。
“不怎麽樣,大帝國的遠東第二艦隊出發前往龍歌的原因讓教團國的襲擊艦隊直到現在都很活躍,王國的商業航線估計受到了不小的影響,國內的那幫人現在應該又在吵著沒茶喝了吧。。。”瑪麗安娜一邊翻著從葉卡捷琳娜那裡得來的過期報紙一邊回答道。
“對於法蘭西人來說茶葉當然是最重要的哦!話說海軍部的那群老家夥沒動靜哦?”貞德有點激動,看來真的是非常喜歡茶水。
“這裡並沒有相關消息,看來葉卡捷琳娜她們出航的時候也就是兩周前海軍部還沒有任何動作。”瑪麗安娜的表情現在是非常的無奈。
“現在距離遠東第二艦隊離港已經快一個月了哦!按照教團國艦隊的效率他們的襲擊艦隊應該是比我們出航還要早幾天的哦!這都已經三周了哦!一周多的時間沒有動靜是不是太奇怪了哦!”貞德瞪大了眼睛。
“這個王國上上下下除了鋪張浪費之外幹什麽都沒效率你又不是不知道!”瑪麗安娜忽然發起火來,手上的報紙被猛地拍在桌子上,悲憤的吼聲讓貞德楞了一下。
“哦,不。。。姐姐大人。。。抱歉。。。我失態了。。。我隻是。。。”瑪麗安娜也愣住了,一瞬間差點哭了出來,連忙向貞德道歉。
貞德隻是溫柔的笑著默默的站起來走到瑪麗安娜的身後抱緊了她。
“我知道哦,我知道哦,你隻是在擔心王國的安全哦,公主殿下。”貞德摸著瑪麗安娜的頭說道:“瑪麗安娜,安下心哦,你是了解的哦,那群老頭隻是動作比較慢而已哦,並不像龍歌那樣什麽都不做哦,王國絕對不會變成龍歌那樣的哦。”
“如果。。。如果王國變成了龍歌那樣。。。我真不知道以後該怎麽辦。。。我真不知道現在該怎麽辦。。。王國。。。這個王國還有救麽。。。”瑪麗安娜最終還是哭了出來。
貞德依然在抱著瑪麗安娜,摸著她的頭安慰著她。
法蘭西王國曾經是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而如今的軍事力量卻隻是七大國的倒數第二,如果算上戰爭潛力的話它甚至還比不上已經快崩潰的龍歌帝國,更可怕的是,即便已經這樣了這個國家依然還在衰弱下去。
她知道瑪麗安娜身為王國公主,身為王國唯一還清醒的直系王室身上擔負著多大的壓力。
貞德一邊抱著瑪麗安娜,一邊回想著自己當年接受的天啟,王國會何去何從,她也非常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