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國可不可怕?江嵐表示那個該死的戰艦海他確實很怕。
但既然現在自己掛的是聖喬治十字旗,那麽那些該死的聖日潛艇倒是更可怕一些……而且……仔細想想的話,有點細思極恐的感覺。
聖日是個剛獨立沒多久的國家,這是眾所周知的。
就這麽個國家,連上一代主力旗艦都是大帝國幫造的,自己秘密研發建造出潛艇就罷了,這特麽的……好像還是遠洋潛艇?
現在的人可能沒有遠洋潛艇的這個概念,在二戰前期潛艇的噸位往往隻有1000噸甚至1000噸不到,而為了能更有效的執行更具戰略價值的任務,2000噸左右的大型遠洋潛艇就出現了。
遠洋潛艇代表著什麽?更遠的航程?更多的魚雷?口徑更大的火炮?還是那三架晴嵐?
Nooooo……
這玩意代表的可是技術!
臥了個大槽的一個連戰艦都剛剛學會自己造的國家哪來那麽先進的潛艇技術?
某人表示很憂愁。
作為一個時不時腦洞會發生聚變的穿越者,他很擔心聖日那邊是不是同樣有一個穿越者,重生者,或者輪回者,而且和他不一樣,是帶著技術類金手指穿越的。
如果是那樣的話……自己好像……完全沒有競爭力啊……
江嵐有些憂愁的看了一眼伊麗莎白,而發現了他目光的莉莉隻是回過頭來歪了歪腦袋。
他笑著摸了摸妹子的頭,嗯……摸頭的動作越來越本能了……
一天一夜就這麽過去了,下了夜班的某人在享用了早餐之後,就回到自己的艦長室裡睡覺去了,至於為何聖日會有遠洋潛艇這種問題,他隻給了自己一個答案――想多無用。
至於另外一個技術流穿越者什麽的……這種事情在這個炒雞無聊的大航海旅途中沒事拿來調劑一下心情就可以了,還真當現在是大穿越時代呐?
所以與其在那自己用怪談嚇唬自己,還不如趕緊睡覺,再過幾個小時就要到達直布羅陀,到時候可能想睡覺都找不到那個時間。
……
沃克蘭號的晨間並不像光輝號那樣平穩安定,畢竟這是一艘3000噸不到的雷擊艦,哪怕是最適宜的航行速度也遠比光輝號要顛簸的多。
同樣不安定的還有人心,當知道這艘船的目的地是直布羅陀的時候,很多姑娘們的心思都活躍了起來。
這裡面當然並非是包含著什麽惡意的,但誰都無法否認,這些姑娘們在經歷了光輝艦隊覆滅和法國大革命之後,已經很疲憊了。
或許還有那麽幾個極具忠誠心的願意繼續追隨伊麗莎白,但絕大多數姑娘,她們畢竟隻是普通人……
“不!行!主人!現在她們的命運已經和您綁在一起了,這種時候讓她們回國只會害了她們!”瑪蒂爾達居然和伊麗莎白發生了爭執,如果江嵐在這裡,那麽他就可以發誓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情況。
“可大家都已經很累了……繼續不管不顧的讓大家跟隨著我實在是太自私了,瑪蒂,你家裡隻有一個還在上學的弟弟,你應該回家去陪伴他。”伊麗莎白憂心的看著瑪蒂爾達。
“不!我的公主殿下!你不明白!隻有我在這裡博比才是安全的!我當然想回去!我已經好幾個月都沒有給他寄生活費了……我一點都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麽樣……說不定他已經像那些流浪漢一樣流落街頭……連一頓熱飯都沒得吃……他才11歲……就算想要打工也沒人會要他……”就連在巴黎失去了那麽多姐妹都沒有掉眼淚的瑪蒂爾達,眼淚如同決堤一般。
伊麗莎白也不知道是不是該安慰她,既然這麽想念自己的弟弟,那為什麽還一定要留下來?留在這艘說不定下一分鍾就會被擊沉的戰艦上?她完全無法理解。
“我覺得這你應該可以不用擔心,在帝國戰報上我們已經犧牲了……”說到這裡伊麗莎白歎了一聲。
“按照烈士家屬待遇,博比會在成年之前擁有不錯的生活並接受良好的教育。”
臉上掛著斷線淚珠的瑪蒂爾達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這是關心則亂了,可總是由不得的就會去擔心。
“主人,我知道您可能覺得讓姑娘們繼續這樣下去對她們很不公平,但我希望您知道,她們唯一的出路,隻有跟在您的身邊……請恕我離開一下。”說完的馬蒂擦了擦眼角離開了指揮室……
伊麗莎白看著那個有些脆弱的背影,又看了看同樣在指揮室內的幾位眼神中或多或少充斥著渴望的姑娘,她當然能看得出來大家都想回家,可她卻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到那個“家”……
她總覺得繼續這樣拖著大家陪她出生入死並不是一件好事,畢竟……這已經不再是那支無敵的光輝艦隊了……
光輝艦隊已經全滅了......除了貝爾法斯特號,她想起了那一直被她刻意遺忘的康斯坦斯。
那支分艦隊的戰報同樣傳到了法蘭西,納爾遜號沉沒,納爾遜爵士犧牲,愛丁堡號沉沒,坎貝爾敦號沉沒,螢火蟲號沉沒……
貝爾法斯特號和那200多名戰俘安全回到本土完全不能帶給她任何安慰……
死了那麽多的人,她受夠了......失敗什麽的......她再也不想去面對了......
一切,就交給他去決定吧……
……
在下午1點半的時候江嵐被瑪蒂爾達喚醒, 因為直布羅陀要塞到了。
“怎麽了?”某人剛醒來就把手搭在了馬蒂的腦袋上,即便睜著的是惺忪睡眼,但江嵐還是發現了這丫頭的情緒有點不對。
“沒什麽,隻是……有點想家。”一隻大手忽然在腦袋上用力的搓了搓,讓瑪蒂爾達忍不住笑了笑。
想家嗎?也是,對面站著的也就是個不到20歲的小姑娘,顛沛流離了這麽久,確實是該想家了……
“姑娘們應該都挺想家的吧?”他看向窗外,陽光正照射進船艙,看起來有點刺眼。
“走吧。”沒等瑪蒂爾達回答,穿戴整齊的江嵐便拿起擺在書桌上那屬於艦長的大簷帽走向艦長休息室的大門。
小小的沃克蘭號在無盡的大海上孤獨的飄搖著,而她的前方,就是那座同樣孤獨的矗立在地海中,號稱帝國大門的直布羅陀。深藍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