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克蘭號終於安全了，接下來姑娘們的各種熱情各種好奇也如潮水一般湧了上來，某人直呼招架不住。

直到身為公主副官的瑪蒂爾達一聲命令，姑娘們才不舍的回到了了望台上，畢竟現在已經不是超速狀態，那上面可以呆人，也必須要留人了。

“天呐……我還以為隻有法蘭西的姑娘們會這樣……大帝國人不都是比較嚴肅高傲的類型麽?”江嵐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

“您這是偏見！”瑪蒂爾達嘟著小嘴，心情明顯不錯。

“別用敬語！”江嵐揉著這丫頭的小腦袋，把那本來就有些凌亂的秀發揉的更亂了。

瑪蒂爾達抱著頭，一臉的委屈。

這讓江嵐忽然產生了一種眼前的是瑪麗安娜的既視感……

“行了，別裝了……”自己揉亂的頭髮，苦著臉也要幫她打理好，某人又蛋疼的開始幫眼前的妹子梳理起那被自己揉亂的髮型……

或許因為大帝國是個社會比較森嚴的國家，江嵐見過的大帝國妹子們或多或少都有一種乖巧的感覺，被留在瑪麗安娜身邊的格蕾絲和奧若拉是這樣，伊麗莎白也是這樣，還有眼前的瑪蒂爾達也是這樣。

不過……乖巧?江嵐想起了那位雖然沒見過，但已經數次讓自己陷入險境的遠在大帝國本土的公主殿下，把這個詞甩出了腦袋……

“在土倫灣的時候……周圍都是煙幕，你是怎麽知道沃克蘭號的位置的?”瑪蒂爾達非常乖巧的背對著江嵐讓她幫自己整理頭髮，靜默中這丫頭的好奇心也開始發酵了。

“說起來你也是一位艦長了呢……”江嵐笑著說道。

“之前在波爾多的時候我學過幾天駕駛飛機，很幸運的是我找了一位非常出色的老師，在天上的時候他從來不準我看窗外……”

“啊?”瑪蒂爾達小嘴張開，非常驚訝。

“他隻準我看著儀表盤飛行，他說……在天上，最大的敵人其實是自己，而最好的戰友就是飛機，因為當你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時候，你的直覺往往是錯的，而飛機的儀表始終都會告訴你什麽是正確的……”江嵐有些想念那個死老頭了。

希望他不會受到糟糕的對待……不過江嵐相信雨果並不是那麽殘酷的人。

瑪蒂爾達默不作聲，雖然她之前服役的是特別旗艦，戰艦上有上百名飛行員，可她從未聽過這樣的理論。

尤其是在仔細想了一下之後，她很確信這個理論是正確的。

如果沒有羅盤，艦長就隻能駕駛著戰艦在海上打轉，這是一個道理。

“所以隻要有航行數據，羅盤，地圖，哪怕不用視野，我也可以在迷霧中航行……不過這當然是很危險的行為，畢竟地圖上可不會注明所有的暗礁，而且就算是地圖上有的，我也無法計算出戰艦究竟會不會撞上那塊暗礁……”

“說白了，這都是一場用生命為賭注的賭博，而我隻是比較幸運罷了……”江嵐歎了一口氣。

瑪蒂爾達又張開了小嘴，她當然知道在視野極差的時候航行很危險，但她從未想到過這樣的風險。

這讓瑪蒂爾達產生了一種無力感，她越來越清楚，自己並不是一名合格的艦長，甚至連及格都算不上。

江嵐總算幫這丫頭整理好了頭髮，也發現了這丫頭的情緒有些低落，於是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

“別那麽沮喪，你別忘了你隻是一名新艦長，很多事情都需要學習，而且別說你，哪怕是我也依然要學習很多的東西……”

“你?”瑪蒂爾達有些不理解。

“學無止境，在我最早踏上大主教號的時候，哪怕了望台上報告了方位，我甚至都找不到10km外的敵艦呢……就算是現在很多事情我也同樣不懂，比如大帝國的雷達，無線電這些非常重要的東西我就接觸的很少，必須要去學習。”江嵐聳了聳肩。

瑪蒂爾達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之後這姑娘問了很多關於海戰的基礎知識，可有些問題野路子出家的江嵐是真的回答不上來……

“所以我說了……我也得繼續學習……”江嵐面無表情的說到。

瑪蒂爾達別過頭去，沒好意思對著某人笑嘻嘻……

“說起來……那些魚雷朝我們過來的時候你是怎麽知道我們在安全距離的?還有那艘戰鬥艦後來究竟去哪了?”在一陣嬉鬧過後，瑪蒂爾達又問起了她好奇的問題。

“那些魚雷說起來比較搞笑……”江嵐嘴角抽了抽。

“我之前在土倫的時候看過不少書，尤其是有關法蘭西的歷史，還有戰史，你肯定知道，法蘭西的戰艦往往以高速著稱……”

瑪蒂爾達點了點頭，法蘭西的戰艦確實速度都很快。

“而且法蘭西人天性比較自由，一旦開戰她們的陣型很容易就會亂掉，所以哪怕是法蘭西最強大的時候，大帝國也沒有變成現在法蘭西現在這個樣子過……”說實話，江嵐對法國人有點無語。

“是的，我在學校裡學過，在風帆時代，法蘭西人的無敵艦隊就是因為這個敗給了納爾遜爵士。”瑪蒂爾達會心的笑了起來。

“所以你想，一堆亂糟糟的戰艦，大家速度都很快，這時候你敢用魚雷麽?”江嵐無語的聳了聳肩，他可沒看到過這個……為什麽西班牙的歷史跑到法國人頭上去了?

雖然當年法國人確實參加過這一戰就是了……

瑪蒂爾達抿著嘴搖了搖頭。

“那不就得了……法蘭西魚雷的射程可不短，而為了能有效的使用這些魚雷，尤其是不傷到自己的戰艦，我估摸著法蘭西魚雷的安全距離肯定比較長……說實話，這其實也是一場賭博。”江嵐再次聳了聳肩。

又是豪賭?瑪蒂爾達頓時也有點無語……

“不過事實證明了我運氣還不錯，而且你問的第二個問題其實和第一個也有關系……”

“嗯?”丫頭頓時好奇起來。

“當時我正在嘗試攻擊那艘戰艦的指揮室……戰鬥艦的裝甲你是知道的，那畢竟不是旗艦……”

“所以……你成功了?”瑪蒂爾達的眼睛中閃出了異彩。

“如果沒有成功，我們現在估計還在向東邊狂奔呢……”看著那漂亮靈動的眼睛，江嵐一個沒忍住又摸了摸姑娘的腦袋。

“切……我還以為是你多麽指揮入神呢……原來一切都隻是運氣好麽?”好吧……這丫頭傲嬌了……

摸腦袋的手瞬間攥成拳，並重重的向下壓去……瑪蒂爾達的悲鳴聲……

“我得去休息一會了，你要是累了也可以去休息了，我估摸著接下來應該不會在出現什麽么蛾子了，不過安全起見最好找幾個值夜的。”打鬧了一陣過後，江嵐總算是感覺自己有些疲乏了。

“晚安艦長！”瑪蒂爾達看起來精神滿滿。

“晚安。”江嵐打了個哈欠就離開了艦橋……

夜色已深，沃克蘭號緩慢的起伏著向南方前進，漫步在狹窄甲板上的江嵐遙望著北方陸地上那星星點點的燈火。

再見了……法蘭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