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報對於戰爭來說是和兵力同等級的關鍵,可條頓和南法蘭西的情報力量在大帝情局的面前就徹底變成了一個笑話。
在瑪麗安娜她們依舊以為自己的對手是弗朗索瓦的時候,她們卻不知道她們所要面對的這支軍隊除了炮灰是法蘭西人之外,後面無論是炮兵還是飛行員,亦或者後勤調度和參謀策劃體系已經全部換成了大帝國人……
事實上北軍的那些法蘭西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軍隊中不知不覺已經出現了那麽多大帝國人,就好像南軍絕大部分戰線上的士兵們同樣不知道他們身後的那些大小口徑火炮以及那些安靜的停在陣地後面的戰車產自法蘭西的宿敵條頓一樣。
那些龍歌勞工們麻木吧?但這些法蘭西士兵又何嘗不麻木?
“3秒!1秒!開始炮擊!”
“開始炮擊!”
“開始炮擊……”
宏亮的發令聲在蒙呂松北部的各個炮兵陣地響起,炮兵們迅速的把早已裝進炮膛的炮彈發射了出去,早已在彈藥堆等待多時的裝填兵們也開始麻利的把第二枚炮彈朝火炮那裡搬運過去。
嗚嗚的聲音劃過天際,然後變成沙沙的刺耳尖嘯,南軍陣地上的士兵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爆炸的焰火就已經吞噬了整個蒙呂松的南部……
“他們再繼續這樣炸下去的話對面的敵人就要死光了吧……”一輛馬克1型坦克裡,坦克駕駛員探出腦袋,表情有些驚恐的聽著南方那連綿不絕的爆炸聲。
“唐森,把貝蒂開到預定位置上去。”現在並不是欣賞那些巨大土堆掩體前面的爆炸的時候,車長愛德華打斷了唐森的傾聽。
“是!”唐森連忙鑽進坦克裡。
“發動引擎!”
“是!”因為馬克1坦克的引擎是個巨大的家夥,所以回答愛德華的有兩個人。
隨著一聲令下,1500馬力的超大發動機發出了巨大到讓人難以忍受的噪音,唐森帶上耳套,把坦克開到了戰壕的後面……
在作戰的時候,車長將會使用那門.50炮塔,他的工作就是用腳踢駕駛員的肩膀來指揮坦克前進後退,而那門.50機槍的作用就是在6磅炮需要開火的時候,為炮手做射擊指示。
至於什麽時候主炮開火?車長的指揮炮塔裡有個按鈕,隻要按下主炮的炮塔裡就會發出刺耳的鈴聲……然後炮手和裝填手們就知道要開炮了,裝填手們則根據不同的鈴聲信號裝填不同的炮彈。
後面的20mm炮塔是自由開火的,主要用來對付從後方接近的敵人,雖說有防空的功能但沒人指望那玩意能對付飛機。
如果有人問後面來的是坦克怎麽辦?20mm機炮對付不了坦克啊……
別擔心,就馬克1那個脆弱的後裝甲還沒等它轉過身就被後面的坦克一炮送上天了。
這輛馬克1坦克裡有很多人,前射和後射機槍就有兩個人,還有兩名機械師,加上駕駛員唐森,車長愛德華,炮手和兩名裝填手――是的,僅僅一門6磅炮有兩名裝填手,因為設計的問題坦克的彈藥艙距離坦克炮有點遠――通訊兵(鬼知道他究竟能在這吵鬧的環境中聽到什麽……),還有兩名預備步兵,就這麽一輛坦克裡有12個人,而且擁有所有人份的步兵武器。
總之這就是這麽個不成熟的坦克,但這輛大貝蒂卻是整個車組的驕傲……
37輛坦克排成一線集結在戰壕後面的斜坡下面,而這些從法伊娜那裡看過來好像安靜無比的戰壕裡如今擠滿了北軍的法蘭西炮灰。
“等炮擊結束!步兵衝上去!然後你們跟上!”負責發令的少尉在坦克的前面大聲喊到,但愛德華隻能通過他的口型大概猜出那家夥在說些什麽。
不過他其實並不用去猜測……
北軍6英寸和8英寸的陸軍炮朝對面陣地足足轟擊了半個小時。
在炮擊停止的時候,隨著各個戰壕上方的一陣尖銳的哨聲,法蘭西炮灰們嚎叫著爬出戰壕,朝前方戰場衝了上去。
“接下來就該我們了……”車長愛德華有些緊張的咕噥了一聲,盡管這輛大貝蒂讓他安心無比,但總歸這是他第一次上戰場。
1分鍾後,發令軍官們抬起了手中的信號槍。
“砰!”
十幾發紅色信號彈被打上了天空……
“開車!開車!”愛德華猛然興奮了起來,用雙腳狠狠的踩著唐森的肩膀。
37輛坦克發出了巨大的轟鳴聲,開始緩緩的朝戰場上前進……
法伊娜現在正在緊盯著自己的第二條防線,第一條戰壕和那戰壕裡的兩個排已經被敵人的炮火填平了。
“我們的火炮呢?我們的火炮去哪了?他們發動攻擊了!我的天啊!我需要支援!安托萬呢?安托萬!讓那些該死的戰車上來!敵人朝我們發動總攻了!”長達半小時的爆炸聲讓法伊娜的大腦裡到現在都有著一股股的嗡嗡聲,但這並不妨礙她做出敵人發動進攻的判斷。
“我剛才就去看了!那兩輛戰車被敵人的延伸炮火擊中!一輛報銷,一輛被打壞了履帶,現在沒法動彈!”就在法伊娜喊著的時候,安托萬面色嚴峻的回來報告到。
“該死的廢物!”法伊娜怒罵道。
“那我們的火炮呢?敵人開火那麽久我們的火炮為什麽到現在都沒有反應?”
“我不知道!法伊娜!我不知道!敵人上來了!我要進戰壕了!你照顧好自己!”安托萬現在沒有心思去管那些火炮的問題,敵人已經嗷嗷叫著衝向了他們殘破不已的陣地……
鐵絲網……路障……戰壕……
在高級戰爭中,這些東西純粹就成了擺設,一輪炮擊下來鐵絲網和路障就好像沒有存在過一樣,而戰壕也被填成了散兵坑,盡管敵人已經衝了上來,南軍的士兵們依然在奮力的挖著被埋在土裡的戰友……
幸存的那些哈奇開斯重機槍第一時間開火了。
盡管作戰經驗豐富的法蘭西北軍士兵們盡力的試圖規避機槍的火力線,但人實在是太多,一批又一批以散兵線前進的士兵們依舊被機槍如同割麥子一樣的掃倒在地。
但這並不能阻止更多的人踩著犧牲戰友的屍體繼續前進……
嗚――轟!
就在這時, 南軍的火炮開始了自己遲到的怒吼,剛才他們的陣地遭到了北方飛行隊毫無預兆的空襲,但反應及時的南軍戰鬥機很快就驅逐了北軍的飛機。
不到300m的交戰區內炸起了一朵又一奪血肉和黑土組成的花朵,巨大的震動和爆鳴聲配合著機槍凶狠的火力讓北軍的士兵們再也沒法組成攻勢,隻能連忙尋求掩護。
炮兵及時的支援讓法伊娜松了一口氣。
隻要有火炮和機槍,再多的步兵也不可能攻的上來……
前提是,對面隻有步兵的話……
忽然法伊娜發現自己的眼角余光中火光一閃,然後她的左前方響起了一聲爆炸聲。
一座從火炮打擊中幸存下來的碉堡,被突如其來的炮擊打的土石飛濺,碉堡內的機槍也瞬間全部啞火。
“那是……”法伊娜連忙看了一眼那座碉堡,然後舉起望遠鏡看向之前發現的那個火光處,然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戰車……敵人的……戰車……”
37輛戰車,37個鋼鐵鑄造的怪物排成一條線,正不停的噴吐著代表毀滅的火焰,以不可阻擋的姿態頂著來自南方的炮火,朝法伊娜的陣地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