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雪花飄落在舒爾茨的頭髮上，手上，肩上和背上，甚至還有雪花會隨風飄進他的眼睛裡，但他隻是伏在502號的車頂上，緊盯著那支正在從他眼前經過的車隊……

“我決定了！”

“什麽?”馬西米裡安手一抖差點就開炮了。

“從現在開始，502號叫做老虎！”舒爾茨說到。

馬西米裡安無語，你愛叫什麽就叫什麽吧，但是這時候說這個真的好嗎?

“因為我們到現在的每一場戰鬥都好像是在捕獵羊群的老虎一樣！”舒爾茨直起身來，那在502號的襯托下高過灌木叢的身影吸到引了部分北軍的注意力。

包括那倒數第二輛裝甲車的車長，可能還是這支部隊的指揮官，因為那個家夥也坐在車頂上。

舒爾茨朝他微微一笑，然後敬了個德意志軍人禮。

那位大帝國車長的瞳孔不斷放大……

“開炮！”

砰！502號開火的聲音。

灌木叢的後面並沒有響起什麽巨大的爆炸聲音，但火焰衝天而起，而且還響起了仿佛鞭炮一樣的劈啪聲音……

“機槍手開火！阿諾！發動引擎！我們衝出去！”舒爾茨大喊了一聲就把身體縮回車內，並關上了頭上的頂蓋，而留在車頂機槍位的兩名機槍手以及車內坐在阿諾旁邊的本特則開始用他們的機槍朝已經開到前方的卡車掃射。

“對了！阿諾你過來，你負責監聽無線電，不知道後面還會不會有其他援軍，要是在這時候被包抄我們就完了。”舒爾茨很不喜歡在戰車內指揮，因為這破戰車設計有缺陷，兩名機槍手露在外面的身體遮蔽了他的潛望鏡一半的視野。

當然條頓的工程師們並不是沒有應對方法，那就是這輛戰車上邊光車長用的潛望鏡就有3個……

這樣用起來很麻煩好嗎?

“等回國一定要建議國內設計一款帶炮塔的戰車！這玩意隻適合打伏擊和側襲，而且最好打完就跑，根本就不適合正面作戰！馬西米裡安，把我們面前的那輛裝甲車乾掉！右轉阿諾！朝向阿布雷斯的方向！”正在觀察朝向前方和側面的兩個潛望鏡中間不停轉換的舒爾茨現在滿肚子怨念。

裝甲車的確是天才的設計，可這玩意隻是對付步兵很厲害，而現在他們面對的是坦克……

那輛處在隊伍最後的裝甲車正一邊朝502號瘋狂的射擊一邊試著後退，可502號顯然不會放過他們，一枚5cm穿甲彈直接把裝甲車的炮塔打了個對穿，但是沒關系，車內亂飛的零件和金屬碎片會殺死裡面所有的人。

或許還有活人?但這並不重要，反正那輛裝甲車已經失去戰鬥能力了。

“阿佛德！高爆彈！這些車輛太脆了！”在502號進行轉向的時候馬西米裡安也並沒有放過那輛癱瘓的裝甲車的打算，而是用剛裝填進去的穿甲彈朝它的車體補了一炮。

盡管又是打了個對穿，但馬西米裡安可以保證那輛車現在絕對不會對他們產生任何威脅了。

就在502號如同衝出來的猛虎一樣開始大殺四方的時候，北軍車隊當然也不會坐以待斃，大帝國的裝甲車兵們作戰素質比舒爾茨預想的高了很多，他們第一時間就讓自己的車子離開了馬路，有的碾過灌木叢後面，有的則在道路的另一邊散開，試圖包抄502號。

“馬西米裡安！先打灌木叢後面的裝甲車！奧利弗！你幫馬西米裡安引導射擊！”奧利弗是502號的兩名車頂機槍手之一，他的機槍位置就在炮手潛望鏡的上方。

“目標在我們左側！距離60！高速接近！”奧利弗的機槍打出來的曳光直接指向60m外灌木叢後方只露出個車頂的一輛裝甲車。

砰！馬西米裡安並沒有猶豫，把炮口轉過去就是一炮。

轟！

不算巨大，但也足夠耀眼的火光冒起。

“打得漂亮！馬西米裡安！”奧利弗這是在通報戰果，那枚高爆彈貌似是鑽進了那輛裝甲車的前裝甲裡，裝甲車在發生了一次爆炸之後正在熊熊燃燒。

“繼續！下一個！”馬西米裡安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射擊水平，在沒有視野的地方僅僅依靠機槍的曳光彈指示命中60m外的高速運動目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應該還有一輛！繼續射擊！阿諾！戰車全速後退！”舒爾茨很信任自己的機槍手和炮手，但裝甲車的車速太快了，就這麽一炮的時間已經夠他們在越野的同時拉近10m的距離了。

“MD！這些該死的東西跑的太快了！左側！30！高速！噗呃……”那些裝甲車並不光隻是在高速飛馳，他們也在還擊，502號的正面和側裝甲一直都在被打的叮叮當當響，而奧利弗僅僅隻再打出了一個點射，就被一枚.303英寸子彈擊中了。

“奧利弗中彈！”後方機槍手淒厲的大喊，但他並沒有離開自己的位置，而是主動開始朝灌木叢後方的那輛裝甲車射擊。

“見鬼！”阿諾現在恨不得自己的戰車長了一對翅膀，能夠飛快脫離敵人的射程。

“MD！本特快把奧利弗弄下來！搶救措施！”舒爾茨現在也很想砸點什麽東西……

馬西米裡安並沒有因為奧利弗中彈而分神，他正在集中精神判斷那灌木叢後敵人戰車的位置……

砰！

轟！

就仿佛命運要給奧利弗報仇一般， 可能是因為高爆彈引爆了那輛裝甲車的油箱，這次爆炸的規模很大，火焰甚至都越過了灌木叢的頂端。

“炮彈！阿佛德！你這個見鬼的該死的家夥！炮彈！快！”因為奧利弗倒下的時候就在阿佛德的旁邊，沒人注意到這位裝填手也去幫奧利弗了……

“該死的！阿佛德你以為你在幹什麽?你以為你是醫生嗎?如果不能乾掉他們我們全部都得完蛋！快給我滾回自己的位置上去！”舒爾茨把奧利弗中彈的鬱悶也全部發泄在了阿佛德的身上。

阿佛德很傷心也很委屈，但他無法否認舒爾茨話語的正確性。

就在這時，後方機槍手奧托也愣著神，從車頂上鑽了回來，呆滯的坐在舒爾茨的身邊。

“奧托?”舒爾茨有些驚恐的看著他的另一位機槍手，此刻奧托衣服上的血跡正在慢慢擴大……

“約瑟夫……我……不想死……”面色蒼白渾身顫抖的奧托僅僅隻是無力的微笑了一下。

屬於生命的光彩，逐漸從他的眼睛裡……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