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青要回去陪夫人,周老爺臉色有些陰沉,但是看上去並沒有發火的意思。
昨晚周青和初夏在後花園聊到很晚,周青心中的顧慮已經徹底打消了。
對於初夏來說,不管周青以前是誰,更不管他來自哪裡,現在都是初夏的夫君,而且是初夏很愛很愛的夫君。
對於周老爺來說,周老爺就是他生物學上的父親。
周青身上所流淌的每一滴血,都是和周老爺相同的。
不管他的靈魂變成誰,那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現在要擔負起周家三公子的責任。
不但要做個好丈夫,而且還要做個好兒子,因為他就是周三公子。即便和初夏將來生了孩子,那也是周家三公子的血脈,周青只不過就是暫時借用了他的身體。
當然,也可以說永遠成為了周三公子,永遠佔用了三公子的身體。
正想著,卻聽到周老爺語重心長的教訓道:“子青,兒女情長固然重要,但是你也不能太過於看重。畢竟好男兒志在四方,不能總是夫人長夫人短的,你這樣是成不了氣候的。”
周青心想,誰要成大氣,本來他就沒想過要成氣候。
若不是那天閑著無聊看了那些爛帳,他會走到今天這種累死累活的局面嗎?
誰不想悠閑的過一輩子,澆澆花,溜溜鳥,和自家媳婦談談情,說說愛,那樣的日子才是他想要的。
可現在呢,別說遛鳥了,就連跟自己媳婦大早起的在床上多膩歪會,都會被吵醒。
這樣的日子才不是他想要的,每天跟陀螺一樣不停轉動。不但如此,還要處處小心,步步為營,稍有不慎就會被人算計,稍有不慎就會被對手碾壓打敗。
想到這裡,周青憋了一肚子委屈,他真想撒手不幹了,周家產業誰愛繼承誰就繼承去,他才不稀罕。
可想歸想,他答應過初夏,要好好的做好周三公子該做的事情。
既然沒有那個悠閑自在的命,那就不要抱怨了,可勁兒乾吧,說不定哪一天自己再被什麽星星月亮的碰一下,然後就回到了二十一世紀,那時候才是最自在的日子。
但是,周青舍不得初夏,要是離開初夏,周青真的不知道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現在初夏成為了他的精神支柱,有初夏在的一天,周青就快樂一天。
為了初夏,周青所有的抱怨和叛逆一掃而光。他要好好的,這是周青最後給自己下的定論。
“孩兒知道了,以後孩兒會改的,還請爹放心。”周青說完,便作揖離去。
“夫人,為夫回來了。”周青推開門,看到正在梳頭的初夏,便高興的走了過去。
初夏從銅鏡中看到了走來的周青,便問道“夫君去哪了?”
“別提了,本來是牛二回來,然後帶來好消息。剛開始為夫還挺高興的,畢竟大早起就有喜事兒,擱誰也得樂上半天。可誰曾想,老爺子這時候也來了,然後為夫一句話沒有說對付,就被他劈頭蓋臉的一頓數落。”周青雖說還是有些抱怨,卻也沒有放在心裡。
初夏走到周青身旁,整理了一下他那身穿的歪七扭八的衣裳:“夫君莫要生氣,爹爹也是有些心急。這生意場上的事情,豈是一朝半夕可以學會的。”
“是啊,這老爺子也太心急了,老是動不動就要成大器怎麽怎麽著的。他說的不煩,我聽的都煩。”周青滿腹牢騷的向初夏傾訴著。
初夏安慰著,可她越是這樣安慰周青,
他就越有發不完的委屈和牢騷。 吃完飯,倆人來到了周家研究基地裡,他要看看枕頭做的怎麽樣了,明天就是第三天了,也是交貨的日子,更是王家雜貨鋪倒霉的日子。
雖說薑還是老的辣,王家費勁心機要壓製周記。可周青也不是吃素的,他可是吸取了一千多年的古人智慧,相比較王家來說,周青非常有把握打贏這場無硝煙的戰爭。
夜幕降臨,初夏被送了回去,周青則留在了周家研究基地。
這裡地處僻靜,外人很少來訪。晚上的時候,工人們被早早安排下了班。
周武帶著一男子走來,牛二和周文則站在周青左右。
“大哥,人來了。”周武指著男子說道。
“嗯,好,東西也帶來了嗎?”周青對著男子問道。
“帶來了,還請公子過目。”男子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伸出雙手遞了上來。
“周文,看你的了。”周青將那張紙交給了周文。
“您就放心吧大哥。”周文說著,便將筆尖沾了墨水,小心翼翼的寫了上去。
寫完還不忘吹一吹紙上的墨跡,隨後又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一張紙,也按照同樣的步驟重新做了一遍。
只見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將兩張紙遞給了周青,道:“大哥,你看這樣行嗎?”
周青點點頭,道:“好,非常完美,事成之後,除了給這位朋友應得的酬勞, 另外再給他包個大紅包以示感謝。”
“多謝三公子。”男子給周青跪了下來,磕頭道謝著。
周青將其中一張紙遞給了男子,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離去。可就在這時,周青發現了門口的黑影。
“你們等會兒,還有點事兒沒說完。”周青忙招呼著。
門口的黑影本來要離去,聽到周青說有事情沒有說完,便又停在了原地,殊不知周青是說給他聽的。
只見周青噓了一聲,便給周文使了個眼色。
周文很聰明的看向了周青所指的地方,便笑著點了點頭,同時也發出噓的一聲。
“奧,大哥啊,你說咱這枕頭銷量這麽好,是不是該請大家吃個飯來著。”周文假裝閑聊,慢慢的靠近了門口。
“好啊,一會兒請你們吃大餐可好?”周青配合著說道。
只見門迅速被打開,黑影來不及躲閃,便一個趔趄摔在了門口。
“大公子?”周文驚訝的說著。
男子怕被周雄發現,便轉過了身。
只見周雄有恃無恐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老三,可以啊。如今癡傻病好了,竟然學著玩兒陰招兒了。說,你多少錢收買的此人,為何他會聽你差遣?”
周青笑笑,道:“大哥,知道太多,未必是件好事兒,兄弟勸您忘了剛才的事情,要不然老爺子那裡怪罪下來,兄弟可沒辦法替你求情。”
“少拿老爺子嚇唬我,老爺子正大光明的一個人,豈會乾出這麽陰損的事情來。”周雄說話的口氣越來越加蠻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