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老爺嚴厲的喊聲,周青則是不屑的一笑。
“爹,大晚上的發這麽大火兒做什麽,孩兒準備了晚宴,還請爹和大娘一起來品嘗。”周青說著便要帶路。
“不用了,你快把老身的兩個兒子放出來,少擺這種鴻門宴。”大娘語氣有些不悅,明明很生氣的樣子,卻在周老爺面前不敢放肆。
周青瞬間就能看透她的小心思,若不是周老爺今晚陪同,估摸著大娘見到周青第一件事就是甩一耳光,她說話的語氣已經深深出賣了她的本意。
咬牙切齒的恨,便是此刻大娘內心最真實的寫照。
“你知道我們要來?”周老爺聽到周青說準備了晚宴,便不解的問道。
周青點了點頭,道:“兒行千裡母擔憂,大哥二哥留戀我周家研究基地,不肯離去。大娘肯定會擔心,所以孩兒鬥膽猜到,爹和大娘會來這裡,而且還沒用膳。既然如此,孩兒便準備了飯菜,還給二老收拾了房間。”
看到周青有恃無恐的樣子,周老爺將緊張的心放了下來。他的直覺告訴他,兩個兒子都沒事兒,子青還是善良的好孩子。
初夏驚訝的看著周青,眼神兒中透露著崇拜的表情,心想著眼前智勇雙全的周青,還是自己朝夕相處的夫君嗎?
“請!”
周老爺走上前,周文周武兩旁打著燈籠帶路。
開開門,眼前的一幕讓眾人驚呆了,只見周雄和周偉坐在餐桌前,高興的談笑風生。牛二則在一旁時不時給他們倒著酒,畢恭畢敬的伺候著。
“雄兒,偉兒!”大娘跑了過去。
“娘!”倆人異口同聲的喊道。
“你們不是被周青軟禁了嗎?怎麽在這裡喝酒呢?”大娘不解的問著。
“哪有的事兒,你看三弟對我們兩個哥哥多好,在這裡好吃好喝的招待著,我們都不想離開這裡了,娘可不要冤枉了三弟。”周偉眼神兒閃爍,但是還是說出了事先交代好的台詞兒。
周青走上前,對著大娘作揖,道:“孩兒一向恭恭敬敬,不敢有半點兒怠慢大哥二哥,不知大娘從哪裡聽得謠言,竟然這般詆毀孩兒?”
大娘信以為真,便將周雄身邊的小廝揭舉了出來,周老爺聽到後,便下令將亂嚼舌根的小廝重打五十大板,然後趕出周家永不再用。
“爹,娘,孩兒已經準備好飯菜,你們大晚上風塵仆仆來訪,不如吃完飯再回家吧。”周青邀請道。
雖說收拾好房間這種老套的客氣話說出來,可周青並沒有打算讓他們真的住下。
包括吃飯,這確實是場鴻門宴,不過不是針對他們老兩口兒,而是針對周雄和周偉。
房間四周潛伏了兩個弓箭手,若是周雄和周偉敢多說一句話,那就不要怪周青心狠手辣了。
畢竟這兩個禍害他早就想鏟除了,只是礙於老爺子的管束,不好下手罷了。
周老爺欣慰的看著其樂融融一家人的假象,撫著花白的胡須開心的笑了起來。
“好,子青啊,爹果真沒有看錯你的品行。”周老爺誇獎的說著,不過他還想說什麽,卻看了一眼大娘便不再說下去。
“不吃飯了,你們兄弟慢慢吃吧,我們暫且回家了。看到你們相處融洽,爹就放心了。”周老爺說完,便帶著眾人離去。
周管家臨走的時候對著周青豎起了大拇指,一臉驕傲自豪的樣子。
周管家明白,自己的倆兒子跟對了人,將來周青又是山西省數一數二的人物,
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送走周老爺一行人,牛二將解藥放進了他們的酒杯中。
“喝吧,喝了早點回柴房睡覺。”牛二一臉嫌棄的表情。
倆人喝完解藥,便被兩壯漢帶到了柴房,依舊是往裡面扔了幾張炊餅。
初夏小迷妹一般看著周青,他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麽回事兒,周青笑了笑,將她一把抱在了床上。
“夫君,你快講講,到底怎麽回事兒?”初夏扭動著被周青壓在下面的身子。
周青笑笑,親了初夏一口,小聲說道:“秘密,夫人要想知道,就把為夫伺候好了,明天為夫自會告訴你。”
“討厭,夫君。”初夏嬌羞的說著。
原來,當周偉被牛二綁了的時候,周青就猜到了周老爺會來要人,便吩咐牛二將炊餅扔進了柴房裡。
餓了幾天的周雄吃了炊餅,並沒有如他們所想一樣中毒身亡,便放下了對食物的戒備心。
隨後牛二送來了烤鴨和美酒,沒有戒備心的倆人狼吞虎咽吃了下去。
當然,裡面多少放了點兒藥粉,雖說是毒藥,卻也不能要命。
只是告訴他們要按照周青交代的去做,事成以後,解藥自會給他們服用。
房門外埋伏的弓箭手他們也清楚,這是牛二故意讓他們知道的, 所以倆人嚇的不敢不聽周青的指揮。
剛才的一出戲,表演的可謂是天衣無縫,這讓周青很是滿意。
第二天一大早,周青便帶領著周家三虎將來到了周記萬貨行,枕頭也被他們拉了過來。
裝修升級,停業三天的告示牌還在門口掛著,周記早已沒有前幾日那般熱鬧火爆。
訂購枕頭的男子如約來到了周記,拉著滿滿兩箱子銅錢,放到了周記大門口。
男子作揖,將懷中紙張拿了出來,這便是當日訂購寫的合同。
周文也拿著紙張走了過去,兩張紙被放在了桌子上。
“錢一分不少的帶到,不知你們枕頭可曾按照約定做好?”男子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枕頭我們早已備好,只是你這錢,恐怕不夠吧?”周文指著桌上的合同說道。
男子冷笑,道:“不可能,當日定的四文錢一隻枕頭,我這兩箱銅錢,正好夠買你一萬隻枕頭。”
周文哈哈笑了出來,道:“這位大爺,您還是看清楚了再說,當日白紙黑字,咱們可是摁了手印的,哪裡是四文錢一隻枕頭,你看這合同上分明是四百文一隻枕頭。”
一聽周文這麽說,男子有些慌張,趕緊看了看他拿來的合同,又跟周文放到桌上的合同做了比較。
有些不相信的揉了揉雙眼:“這,這是怎麽回事兒,明明是四文錢一隻枕頭,怎麽變成四百文一隻枕頭?”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白紙黑字,你若賴帳,咱們隻好衙門講理了。”周文冷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