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老爺聽到周青這麽說,便笑了笑,張嘴咬了下去。
周青嘴裡的酸水流了出來,雖說冰糖葫蘆用糖漿裹了之後就成甜的了,但是周青的腦海裡老是有揮之不去的酸味兒。
這應該就是和他之前吃山楂果有關,望楂止渴(正確成語是望梅止渴,不去誘導各位犯錯。)就是這麽來的。
冬兒兩手托著下巴,眨著眼睛看著夢老爺的變化。這次他突然發現了不一樣,夢老爺並沒有和上次周青吃山楂果的表情相同。
周青拿起一根冰糖葫蘆遞給冬兒,讓他不要再盯著夢老爺流口水了。
冬兒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了笑說道:“姐夫,如此珍貴的藥材,冬兒看看就行,還是不吃了。”
周青白了他一眼,心想著臭小子學會裝蒜了,明明一副恨不得全吃了的模樣,非得裝出孝順的假象。
“得了,吃吧,看你哈喇子都流地上了。”周青說著,將糖葫蘆塞到了冬兒手裡。
冬兒仍就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風乾的糖漿。
“好甜啊!”
夢老爺這會兒已經吃完了一根,胡子上沾滿了糖渣。
“確實是甜,不過又有些酸,如此中和之後酸酸甜甜,真是好吃極了。”
夢老爺誇讚著冰糖葫蘆,看著冬兒舍不得吃的樣子,便說道:“吃吧孩子,吃完讓你姐夫再做些。”
好家夥,還要做,周青想起來圍著火爐熬製糖漿的過程,就覺得渾身難受。
這夢老爺要是吃上癮,那還不把周青熱死才怪。就這天氣,出門五分鍾,流汗兩小時。
雖說大冰塊兒可以降溫,卻經不住夢夫人的勤儉節約,看著銅錢嘩啦啦的送給冰窖的人,她早就心疼的要命。
冬兒終於下了決心咬上一口,只看他那表情,妥妥的享受。
“太好吃了,從來沒有吃過這般酸甜可口的藥。”
聽到冬兒這麽說,周青講解道:“這冰糖葫蘆算不得藥,在我們那裡滿大街都是賣這個的,特別是到了夏季的夜晚,吃上一串冰糖葫蘆,既開胃又解暑,棒極了!”
周青沉浸在現代生活中,回憶著夏季小吃街的點點滴滴。
雖然嘴裡在講冰糖葫蘆,卻忍不住想到了麻辣燙,酸梅湯,十元小火鍋。。。。
……
周青微閉雙眼,神遊在回憶的長河中,想著想著,突然覺得現代的日子過得太爽了。
如今,卻在唐朝,美食稀缺不說,就連爛大街的零食都難以吃到。
想到這裡,不覺歎了一口氣,想家的滋味兒油然而生。
聽到周青歎氣,夢老爺關心的問道:“賢婿為何歎氣?”
周青回過神兒,傷感的說道:“沒事兒,沒事兒,就是想的有些遠了。”
冬兒吃完了手中的糖葫蘆,舔著手指誇讚著好吃。
“姐夫,你說周家莊的糖葫蘆滿大街都是?”
周青剛才的話,冬兒全聽耳朵裡了。以至於讓他誤會了周青所說在他家那裡,滿大街都是賣冰糖葫蘆的。
周青無語的看了冬兒一眼,本想解釋,卻沒有說出來,因為他知道後果,若是堂而皇之說他家在現代,遙遠的二十一世紀,那指定又被當做神經病或傻小子看待了。
想到這裡,周青隻好撒謊道:“沒錯,等姐夫回去,滿大街都會有冰糖葫蘆賣的。”
既然冰糖葫蘆既好吃又能治病,為何不將他發明出來,讓大唐的人民提前幾百年享受冰糖葫蘆的美味。
正在想著,卻聽到冬兒興奮的拍手道:“下次冬兒去給姐夫送粟米皮的時候,姐夫一定要帶冬兒吃好吃的。”
周青微微一笑,答了聲好的。
黃連熬製好後,周青將剩余糖漿倒進了苦澀的黃連裡頭,這樣喝起來苦中帶甜,竟然有股咖啡的味道。
周青告訴夢老爺每日服用的劑量,夢老爺怕記不住,便讓冬兒寫在了紙上。
“姐夫,你是不是可以教冬兒學習書法了?”冬兒用祈求的眼神兒看著周青。
周青這次可不想傷了冬兒的心,忙應承道:“教,現在就去教冬兒。”
冬兒高興的站在周青面前,道:“好嘞,冬兒先走一步,去給姐夫把墨研好。”
周青笑笑,冬兒興致勃勃的跑了出去。
周青拜別嶽父,慢悠悠的走出了前廳。
“夫君,你要去哪裡?”剛走出門,迎面碰到了初夏。
初夏挽著夢夫人的胳膊,母女倆人有說有笑的走了過來。
“給嶽母請安。”
不管什麽時候,禮儀千萬不能失的,周母來的時候千叮嚀萬囑咐,就怕周青失了禮儀,到時候人家嫌棄起來,那才是無須有的罪名。
夢夫人略帶責罰的說道:“子青啊,娘不是都說過了, 在府上隨意一些,不用這班拘謹。以後見面不許再行禮了,要不然娘可就生氣了。”
一聽這話,周青正心情大好,他正巴不得嶽母這麽說呢。
每天這麽請安那麽告別的,跟古裝劇裡的宮廷戲一樣,周青簡直受夠了。
“聽嶽母的話,子青盡量省掉繁瑣的禮儀。”周青作揖說道。
“好,聽話就好。”夢夫人笑著說道。
“夫人,我正要去教冬兒學習書法,你就好好陪陪嶽母。”
“好!夫君,冬兒這小鬼不生你氣了是吧?”
周青點點頭,道:“早就不生氣了,這孩子上進心強,早上是我怠慢他了。”
周青和初夏站在門口你一句我一句聊著,夢母喜上眉梢,這女婿她是越看越歡喜。
“得得得,老身再不走就礙眼了,你們去教冬兒學習書法吧,娘去讓你爹陪著嘮會嗑兒。”
聽到夢夫人這麽說,初夏紅著臉,晃著夢夫人的胳膊:“娘,你說什麽呢,怎麽就礙眼了?”
夢夫人笑笑,看著女兒說道:“快去吧,嫁人兩年了,還這麽臉皮兒薄。”
“娘。”初夏低著頭,越發不好意思起來。
“夫人,娘說的很對,走吧,咱們去教冬兒學習書法,不要讓他等急了。”
周青說著,便作揖告辭道:“孩兒帶初夏去了。”
“去吧去吧,除了教那個小的學書法之外,子青也教教初夏,嫁人兩年了還是這般羞澀,秋霜比她小都沒有像她這個樣子。”夢夫人眼睛裡流露出慈祥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