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則就是對六子哥的試探了他們或許沒想過能用這樣的計量按死你但他們卻可以試探出你與我們張家之間是否真的反目成仇。」張天虎說道。
聞言,陳六合笑了起來,讚賞的說了句「聰明這就是對方的真正目的反正不管出現哪一種結果,他們也損失不了什麼」
陳六合砸吧了幾下嘴唇道「多看我一張牌,我就少了一張底牌,他們的想法倒是很不錯啊不過這又有什麼作用呢我根本就不在乎這些我也沒想著把張家當做一張暗牌來打所以,倒是他們自作聰明了」
張天虎跟著失笑了起來,搖搖頭,道「不說這些了總之沒有出現什麼損傷,就是最好的結局只不過小白受苦了,落到了一個鼻青臉腫的下場。」
蘇小白翻了個白眼,道「這算什麼蘇瑞明那個王八蛋比我更慘這一次,不在醫院裡躺上個十天半個月,估摸著都別想出院。」
張天虎忽然問道「小白,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聞言,蘇小白怔了怔,臉上的神情沉悶了幾分,陳六合拍了拍蘇小白的肩膀,道「今晚的事情過後,你在白家,肯定是待不下去了就算待著,以後的日子也會如履薄冰,沒有什麼太大的意思。」
這些,蘇小白當然清楚,他苦澀一笑,道「我能有什麼辦法我終歸也是蘇家人啊」
「不過其實也沒有太大的關係,天下這麼大,怎麼可能沒有你的立足之地即便你不依仗蘇家背景,你照樣能夠風生水起,有你六子哥在,不用怕。」陳六合安慰蘇小白道。
蘇小白灑脫一笑,道「這話說的在理我管他三七二十一呢,反正我本來就沒打算待在廣城,我繼續去杭城當我的團長去以後蘇家的事情啊,我眼不見心不煩」
三人一邊吃一邊聊,聊著曾經的輝煌往事,歡聲笑語,滿是追憶
從十點多鐘,一直聊到凌晨兩點鐘,三人才結帳離開。
把蘇小白送回了醫院,陳六合留在醫院內照看蘇小白,張天虎則是回去了。
第二天的廣城,下起了瀝瀝細雨,天空一片陰鬱,顯得有些沉悶,街道上的行人都少了不少
站在窗邊,陳六合抽著香煙,心平氣和的看著會讓人禁不住跟著發悶的天氣。
明天就要踏上北上入京的征程了,此時此刻,陳六合的心中其實並不寧靜
有亢奮,有激動,有一往無前的衝勁與狠勁還有著一種近鄉情怯的複雜心緒
說實話,陳六合也不知道,這次入京,會出現什麼樣的局面,會有什麼樣的危險在等著他,一切,都是未知數
縱管陳六合早就在心中預演了無數遍入京之後的局面,可他深知一個道理,那就是計劃遠遠趕不上變化
這件事情,裡面的變數太多太多了誰都無法真正做到步步為營
到時候,一定會是風雲變幻的局面
但有一點是毫無僥倖的那就是京城之路,必然步
步殺機、艱險難料
看著窗外凝雲密布的天空,陳六合彷彿看到了一張魔鬼的面孔正在天空彰顯,似乎正在無聲無息的對他發出獰笑,露出了那一張尖牙利齒的血盆大口
陳六合灑然一笑,兩指夾著煙蒂,輕輕一彈,煙頭彈向了天空,劃出了一道優美的拋物線
似乎在表達著陳六合對一切艱險的不屑與輕蔑他心如磐石,無人可以動搖
今天蘇小白的父母和一些蘇家人在得知蘇小白受傷入院的消息後,都來看望蘇小白了。
陳六合跟蘇小白的父親蘇耀光還有過一次長達半個多小時的長談
面對眼前這位胸無大志才智平庸的長輩,陳六合能說的也不多,只是告訴他,不用擔心蘇小白的處境,無論到什麼時候,蘇小白一定會過的比蘇家任何人都要好
並且,陳六合也讓蘇耀光放下對蘇耀輝的成見,這件事情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去便過去了
蘇耀光悶悶的連續抽了幾根香煙,才沉重的點點頭算是答應,憤恨的目光中,更多的是一種無奈,似乎也為自己的無能而感到愧疚。
的確,在蘇家,他不可能鬥得過大哥蘇耀輝,兩者之間相差甚遠
半下午的時候,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又剩下了陳六合跟蘇小白兩人
但沒過多久,病房的門就被敲響,在一聲請進之後,門被推開,旋即就探進來一張人模狗樣的英俊面孔
看到來人,陳六合失笑了起來,這個頭髮整齊錚亮,穿著得體並且有幾分風雅氣度、又英俊的有些讓人嫉妒的男子,不是王金龍還能有誰
「來的很快」陳六合看了看時間,對王金龍笑著說道。
王金龍臉上堆滿了笑容,手裡抱著一件由黑布包裹住的東西,屁顛顛的跑了進來。
「六哥,蘇大少。」王金龍天生就有狗腿子的潛質,臉上笑容那叫一個討好且燦爛。
「嗯。」陳六合輕輕點了點頭。
蘇小白則是打趣道「王金龍,你不是在杭城嗎怎麼突然跑到廣城來了不會又惹了什麼事情,跑路了吧」
對於王金彪的弟弟,王金戈的哥哥,蘇小白就算不熟悉,也是絕對認識的,兩人有過幾次的接觸
王金龍訕笑的撓了撓腦袋「蘇大少說笑了,我能惹什麼事啊」
陳六合則是說道「是我讓他來的。」
頓了頓,陳六合又對王金龍道「我要的東西你帶來了嗎」
「帶來了帶來了六哥,吶,在這裡呢。」王金龍點頭哈腰的說道,抬了抬抱在懷裡的黑布,那模樣,就像是捧著一塊寶貝一般,小心翼翼的不得了
陳六合點了點頭,王金龍這才謹小慎微的把黑布揭開,黑布之內,還有一層黑布,再揭開之後,竟然還裹著一層白布。
這個情況,饒是讓陳六合也忍不住失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