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看著跪在堂下的黃德興、李明啟和趙秋月三人,道:“你們雖然此次救駕有功,但功過不能相抵。既然錯了,就必須受罰,有功也要受賞!”
說到這,林天掃了一眼神情緊張的黃玉蓮繼和黃老夫人一眼,道:“趙秋月雖然上次行刺於我,但念其是受到劉明琪慫恿、蠱惑,再加上身有身孕,就罰其在家禁足一年,不得出黃府半步,自思記過。”
聞言,趙秋月急忙叩拜,道:“多謝陛下開恩!”
林天擺了擺手,道:“你初心不壞,但卻不能明辨是非,日後可要多想想,好了,你且站在一邊。”
趙秋月應了一聲,黃玉蓮趕忙扶著趙秋月站到了一邊。
林天又看向黃德興,道:“黃德興雖然此次救駕有功,但倒賣軍械,實在罪無可赦,但念在你收人蠱惑,而對朝廷也算忠心,這樣吧,就罰你入獄三年,自思己過,兼受勞役之苦!”
聞言,黃德興急忙跪下謝恩,道:“多謝陛下。”
黃德興雖然要在獄中讀過三年,但比起那些死去的將士而言,這個責罰實在是太輕了一些。
接著,林天又看向李明啟,道:“至於你,就跟著修路,造福百姓去吧。”
聞言,李明啟急忙下跪,道:“草民多謝陛下!”
林天看著李明啟,很嚴肅的說道:“你應該知道,以你的罪過,就算是凌遲也不為過,但我念在你有些本事,你要切記,日後不可再偷工減料!”
李明啟,道:“草民當銘記陛下教誨!”
林天擺了擺手,然後對慕婉君,道:“劉明琪雖然已經抓到了,但他曾說過,軍中還有一些他的死黨,你且去查證一番,凡是與劉明琪有串通者,一律嚴懲!”
慕婉君應道:“是,陛下!”
慕婉君頓了一下,道:“那,陛下,劉明琪該如何處置?”
林天想了想,道:“我曾在劉琦劉老將軍的面前承諾過,會留他一條性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即可將其犯下的罪過明示城中百姓,將其遊街示眾三日,另外,查抄劉府上下錢財,凡是貪墨的銀子,一律充公,另外,劉琦劉老將軍的墓中也有極大箱子的經驗珠寶,一並取出,充入國庫!至於其家人,貶為熟人即可。此次劉明琪的那些從犯,只需發配、充入勞役即可,不可驚動他們的家人,以免累其家室!”
慕婉君道:“官人,你,是不是未免有點太仁慈了一些?”
林天搖了搖頭,道:“留下他們的性命,日後他們才能悔過自新,殺之,也只是一句話的事情,但人活一世,不容易啊!”
臨安城,大街之上。
林天一回來,就立刻讓阮小二帶著官兵敲鑼打鼓的去通知全城百姓,林天平安無事的情況,以免臨安城中百姓人心惶惶,多生出事端。
隨即,林天又讓人把劉明琪所犯下的罪一一寫在了告示上,並且張貼在了城門口。
百姓們聽說林天平安無事的回來了,一個個是喜不自禁,不少人都跪在街上祈禱上天。
聽說了前線十幾萬將士都是被劉明琪給害死的,不少百姓都是指著囚車裡的劉明琪破口大罵,甚至還有不少的百姓用什麽爛菜葉子啊、臭雞蛋砸在了劉明琪的身上。
這半個臨安城還沒有走下來,劉明琪已經是滿臉饅頭的汙穢之物,甚至還出了血。
可見民情激憤。
“這樣的人,陛下就應該將其凌遲處死,以祭奠那些無辜死去的將士們的英靈!”
“陛下素來以仁治天下,真是難得的千古明君啊!”
圍觀者中也有不少人曾經做過劉琦劉老將軍的舊部,看到劉明琪,一個個皆是搖頭歎息。
“可憐劉將軍一生忠烈,想不到其後人中竟然出了這樣的人,真是可惜了劉老將軍的一世英名啊!”
劉明琪看著周圍的那些百姓,也是申請動容。
劉明琪的淚水一下子就流了出來,仰天怒吼,道:“爹啊,你說,難道孩兒真的錯了嗎?”
這時,囚車忽然停住了,劉明琪心下一驚,只見囚車之前站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這個老人,劉明琪並不陌生,乃臨安城中的當代大儒,和老先生、
這和老先生也曾是劉琦劉老將軍的知己好友。
見到和老先生,劉明琪急忙喊道:“和老先生,您怎麽來了?”
和老先生看著劉明琪,眼中有惋惜,道:“明琪啊,你可知道,你父親劉老將軍最大的心願?”
聞言,劉明琪身體一震,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卻說不出口。
和老先生說道:“你爹,劉老將軍雖然一心忠於趙家,但他最大的心願卻是希望國家穩固,百姓安泰,至於這天下是姓林的,還是姓趙的,並不重要,這天下,始終是天下人的。誰對百姓好,百姓才會認可他,趙家之所以失天下,便是如此,你爹其實早就知道,趙家天下不能長遠,只是他身受趙家恩典,不得不報!你認為天下真的是姓林嗎?如果陛下不顧及百姓,一下做不長遠,你再看看現在,百姓如此愛戴,你難道還不明白其緣由嗎?忠君愛國,並不是忠於某一人或者,某一家,若是君主不鮮明,還要忠心不二,則是愚忠,!你的路還長,還有機會!”
說罷, 和老先生搖著頭踱步離開了。
看著和老先生的背影,劉明琪久久不能語。
十幾年前,這臨安城中百姓多困苦,到處都是餓殍,可是現在,城中百姓安居樂業,人人富足。
在外交上,更是屢屢受到他國欺凌,可是現在的大宋,縱使大金、西遼、西夏和高昌國同時來犯,仍舊是無功而返。
如此一對比,可見一斑!
想到這,劉明琪的淚水不斷的流淌下來。
劉明琪知道,自己是真的錯了,就差一點,就要陷萬民於水火之中!
屆時,不僅是他劉明琪,就連劉琦,整個劉家都會是千古的罪人!
林天站在一座酒樓的二樓看著這一幕,幽幽的歎了口氣。大宋狼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