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隻帶著人向前追了十余裡,並沒有繼續往前追,便下令鳴金收兵。
這讓眾人很是不解,季懷星不由得問道:“林將軍,為何不乘勝而追?”
林天笑了笑,解釋道:“俗話說窮寇莫追,蘇州城裡的霹靂火秦明可不是一個庸庸碌碌之輩,身邊又有東平相助,追的太緊,未必能討得什麽好處,況且我並沒有強攻蘇州城的打算。”
這時,黃德昭押著五花大綁的小溫侯呂方走了上來。
林天看著黃德昭左腹的傷口,道:“黃將軍辛苦了,先行去休息吧。”
黃德昭拱了拱手,道:“是,末將告退!”
說罷,黃德昭徑直走了。
林天看著跪在面前的呂方,揮了揮手,立刻有一個小兵上來給呂方松綁。
“不知小溫侯可願歸降我軍?”林天笑著問道。
“啊呸,誰願意當朝廷的鳥官,你要殺便殺!”呂方冷笑一聲,偏頭不看林天。
林天並不氣惱,繼續微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走吧。”
此話一出,不僅楊隆、徐寧等人大驚,就連呂方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過來,問道:“你真的要放我走?”
林天點了點頭,道:“我說話自然是真的。我不僅放你走,還把那些抓獲的俘虜統統還給你。”
呂方盯著林天的眼睛,問道:“你這是為何?其中不會有詐吧?”
“呂將軍請放心,你我雖然一為官軍,一為草寇,但卻都十分憎惡貪官汙吏,從這一點來看,你我是殊途同歸。我林天向來敬重各路英雄好漢,也與不少人熟識。其中便有神行太保戴宗、拚命三郎石秀,以及安道全安神醫。”
“當真?”呂方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林天點了點頭,繼續道:“我聽說安神醫與我那戴宗大哥就在這蘇州城中,還有勞呂將軍為我送一封信。”
呂方見林天一臉的誠懇,臉色稍緩,點了點頭,道:“好,如果你當真放我等回去,這封信,我一定帶到。”
“那就有勞呂將軍了!”
說著話,林天從自己懷裡將一封早已準備好的未曾封漆的信取了出來,遞到了慮放手中。
接著,林天一揮手,眾士兵讓開了一條路,一個近衛甚至還給呂方把兵器和馬匹準備好了。
呂方結果自己的方天畫戟,翻身上馬,對著林天道:“那我可真的走了!”
林天笑道:“呂將軍請自便!”
呂方抱了抱拳,道:“如此,我便走了,林將軍,告辭!”
說罷,呂方撥轉馬頭,拍馬離去。
與此同時,林天也將那三四千的俘虜一並還給了呂方。
看著呂方等人離去,黃玉蓮有些摸不清林天的意圖,問道:“你為何要放他們離開?”
林天只是笑了笑,但卻沒有解釋。
王寅看著林天眼中閃過的亮色,隱隱感覺到了什麽,但卻沒有道破。
“那封信,沒有封漆,不要緊吧?”黃玉蓮繼續問道。
林天道:“封不封口,都一樣,即便我封了,那呂方必定會在半道打開,一探究竟,與其如此,也省的麻煩。”
“你是不是故意讓呂方看的?”黃玉蓮美目一轉,問道。
林天臉上浮現出一抹很有深意的笑容,沒有回答黃玉蓮的這個問題,反倒是說道:“走,回城!”
說罷,林天自顧自的向城中走去。
徐寧和楊隆的眼睛一直落在王寅的身上。
這些天的相處,楊隆和徐寧隻當這王寅是林天身邊的軍師,卻沒想到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楊隆悄悄拉了一下徐寧的一角,小聲的問道:“表哥,你可有把握戰勝他?”
徐寧苦笑著搖了搖頭,看著王寅的背影,道:“別說打敗他,我估計在他手下連走上十個回合,也是極其困難的。”
“他竟然如此厲害?”楊隆吃驚的問道。
徐寧點了點頭,“不僅如此,林將軍身邊的那個長相俊美的小將也極其不簡單,功夫遠在你我之上,這林天果然了得,跟隨林天,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楊隆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與徐寧一前一後的進了城。
卻說這呂方,果然不出林天所料,行到半路,見沒有追兵追來,又仔細檢查了一下跟著自己的那群弟兄,確信沒有混入奸細,這才長出了口氣,暗自心道:“這林天果然言而有信,倒是可以深交。”
想到此處,呂方忽然想起林天交給自己的那封信,急急忙忙的取了出來。
呂方一抖手,從信裡面調出一張疊的四四方方的紙。
這信紙不像普通的宣紙,略微有些發綠,而且要比普通的宣紙厚實一些,摸上去,手感也更加的細膩。
這呂方出身草莽,打小也沒有念過幾天書,雖然有些略微好奇,但也沒有放在心上。
呂方把信展開,只見上面寥寥三四百字,言語之間盡是噓寒問暖、以及希望能有朝一日把酒言歡之類的話。
呂方一連看了好幾遍,又把幾個識字的小兄弟叫過來一起看,都沒有發現信中的蹊蹺之處。
呂方把信重新疊好,放入信封,塞入懷中,帶著人向蘇州城中而去。
卻說張清吃了敗仗,正向秦明、董平商議下一步該如何做,忽然一個小兵跑了進來,稟報道:“稟報三衛將軍,呂方呂將軍回來了!”
聞言,張清大驚,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他可是親眼看到呂方被活捉的。
難道這其中有什麽貓膩?
張清、董平、秦明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秦明道:“傳呂將軍進來!”
不一會兒,呂方風塵仆仆的從外面走了進來,一進來,就抱拳道:“三位哥哥!”
張清這人向來疑心重,不等呂方說完,便搶先開口,道:“你怎麽回來了?”
聞言,呂方的眉頭不禁皺了一下,面帶不悅的說道:“怎麽?難道張清哥哥不希望我回來嗎?”
張清一時語塞,一時間也想不出該如何作答。
一旁的董平開口說道:“呂方兄弟你別誤會,我等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不知你是如何回來的?”
呂方冷哼了一聲,端起桌上也不知誰的杯子,將裡面的茶水一飲而盡,這才把林天如任何如何放他回來以及讓自己傳信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末了,呂方還很有感觸的說道:“這林天還真是言而有信之人,如果不是身份不同,我還真想與他三拜為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