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十天過去了。
這一天,林天難得的睡了一個懶覺,日上三竿,杜麗娘也沒有進來打擾。
迷迷糊糊中,林天聽到小院內有咚咚咚的聲音,便打著哈欠起身查看。
走到門邊,林天看到杜麗娘正舞動大斧,把最後一根碗口粗細的木樁砸進土裡。
看著院中那個由二十根木樁圍成的梅花圖案,林天眼前一亮,走進幾步,道:“梅花樁?”
杜麗娘掄起斧子狠狠一砸,木樁又進去幾分。
杜麗娘滿意的放下斧子,拍了拍手,擦了擦額上的細汗,看著林天,道:“官人也知道這梅花樁?”
林天下意識的說道:“在電視...”
話說到一半,杜麗娘有些狐疑的說道:“電視?什麽是電視?”
林天急忙改口,道:“哦,電視啊就是從書中故事裡看到的。”
杜麗娘眨巴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道:“哦?難道官人讀的那些書裡也有這些記載?”
林天微微點頭,急忙岔開話題,道:“不知麗娘弄這梅花樁做什麽?”
“自打官人病重,麗娘便荒廢了拳腳,早先又忙著生計,自是無暇,此番官人發了大財,不讓麗娘做這做那,麗娘閑來無事,隻好以此練練拳腳。”
林天這才把視線從梅花樁轉移到杜麗娘身上,發現這杜麗娘身著緊身衣,綁著褲腳,一襲長發高高盤起,束在腦後,露出白皙的脖頸,顯得幹練十足,倒是真像那麽一回事、
“官人想看看嗎?”杜麗娘眼角帶笑,眼中有一絲期待。
林天知道杜麗娘這是想在自己面前賣弄幾下,便點頭道:“如此,正合我意!”
得到肯定的答案,杜麗娘輕喝一聲,伸出白皙的右手,在身前僅一人高的木樁上一撐,整個人輕盈的翻了上去,穩穩當當的立在了上頭。
單是這一手,就讓林天看的目瞪口呆。
在林天發愣的空檔,杜麗娘腳尖輕點,如輕靈的燕子一般上下騰挪、翻轉,如履平地!
林天看的呆了,卻聽杜麗娘嬌喝道:“官人,把棒子給我!”
林天驚醒,快步走到牆邊,抄起一根七八尺來長的木棍超杜麗娘扔了過去。
杜麗娘凌空接住,只見那木棍到了杜麗娘手中,宛如活過來一般,隨著杜麗娘每一次揮動,都有破空之聲響起,竟是被杜麗娘舞得虎虎生威!
杜麗娘打完一整套棒法,大馬金刀的立在木樁上,把木棍橫舉護在身前,對對林天道:“官人,日後就讓麗娘保護你吧!”
林天詫異的望向杜麗娘,見後者臉上寫滿了認真,不似開玩笑,心中一動,突然道:“麗娘,我要跟你學習拳腳棒法!”
杜麗娘微微一愣,道:“什麽?官人你難道要棄文修武?”
林天搖了搖頭,道:“近來我身體雖然痊愈,但仍覺得有些發虛,習武一則可以強身健體,二則可以保護自己以及你的安全。”
林天說的很誠懇,因為如果按照正常的歷史走向,永不了多久天下就會打亂。
文人在盛世可以憑文章步步高升,但恰逢亂世,多是無用之輩。
關於習武,林天不是出於一時衝動,自打知道自己穿越到了宋徽宗時期,林天就一直有這個念頭,只是這些天太過操勞,一時忘記了。
杜麗娘從木樁上跳下,來到林天身邊,道:“如果官人有此打算,麗娘定會悉心教導,只不過習武之路多艱辛,
官人可吃得其中之苦?” 林天點了點頭。
杜麗娘不再多言,兩腳一份分,上身下沉,卻是扎了個馬步。
“官人,若要學好武功,這下盤一定要穩,來,官人,你踢我雙腿試試。”
林天看著杜麗娘,抬起腳又放下,如此三番五次,就是不忍心。
杜麗娘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道:‘官人,盡管用力!’
看著杜麗娘眼中的自信,林天咬了咬牙,心一橫,抬起右腿向杜麗娘左腿掃去。
只聽砰的一聲悶響,杜麗娘毫發無傷,晃都沒晃一下,倒是林天通的齜牙咧嘴,抱著右腿不斷地吸著涼氣、
剛才那一下,林天隻覺得自己好似踢在一款鐵板上,不由的多看了身邊這個少女一眼,眼中滿是渴望。
杜麗娘重新站好,笑顏如花的望著林天,道:“官人感覺如何?麗娘這可是練了十年方才小成。”
林天重重的點了點頭,堅定的說道:“我要習武!”
“好,如此,那官人先扎一個時辰馬步!”
林天照葫蘆畫瓢的學著杜麗娘剛才的樣子扎了個馬步,杜麗娘神情嚴肅的說道:“雙腿間隙不夠,上身挺直,雙臂平神!”
小院中不時傳來杜麗娘一絲不苟的聲音,這習武看似簡單,實則艱難,林天終於體會到了其中的苦澀, 雖然苦,但林天卻學習的很認真。
正所謂高手過招,只在一線,為了日後能在亂石中生存,這基本功是馬虎不得的!
傍晚時分,林天一邊揉著有些酸脹的手腳,一邊看著桌上的書冊。
這時,一道聲音在院中響了起來:“喲,不錯嘛,竟然把家裡的地賣了,到這青溪城躲債來了!”
這聲音林天倒是有些耳熟,但一時半會想不起是誰,正要出去查看,卻聽到了杜麗娘的嬌喝:“你說什麽!”
先前那聲音再次響起:“我說什麽?我是說我那堂弟是不是沒錢還債,來這青溪城躲債來了!”
林天這才反應過來,說話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堂兄林吉!
卻聽林吉陰陽怪氣的繼續道:“我說麗娘,你不如改嫁算了,我那堂弟一門心思只知道讀書寫字,身體羸弱,又哪裡比得上我知道疼惜人兒?”
林吉看著杜麗娘的俏臉嘿嘿說道。
杜麗娘指著林吉的鼻子,俏臉氣的一陣青一陣白。
“哪裡來的瘋狗在院中亂吠,真是讀個書都不讓人清淨!”林天幽幽的說道。
聞言,林吉一愣,轉瞬反應了過來,回身指著林天大罵道:“你說誰是瘋狗?”
“哦,原來是堂兄,小弟剛才正專心讀書,突然聽到兩聲狗叫,出來一看,竟然是堂兄你啊!”
林吉一時沒反應過來,杜麗娘卻是已經掩嘴輕笑起來。
林吉頓時板起了臉,冷冷的說道:“哼,不要逞一時口舌之利,我隻問你,那一百兩紋銀何時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