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循聲望去,頓時驚駭的無以複加。
只見身前身後,竟然衝出近百契丹兵,把林天一行四人堵在了中間!
林天知道此戰怕是凶多吉少了,但仍舊一咬牙,大喝道:“跟著我一起衝!”
說罷,林天雙腿一夾,縱馬向前狂奔。
那些堵在前面的契丹兵見林天等人衝了過來,嘴裡嚎叫一聲,或用刀砍,或用槍刺。
按理說在古代的冷兵器時代,騎兵對戰步兵,那就像是一群狼衝到了羊群之中。
但此時,因為前後兩頭都被堵,距離太近,人數太少,對那些契丹兵就夠不成衝擊。
一時間,只聽兵器交接聲砰砰作響。
林天四人坐在馬背上,腹背受敵,一時陷入了死境。
忽然間,不知聽哪一個大喊了一聲,那些契丹兵開始轉攻林天四人的坐下馬。
這些戰馬是經過和佑公主精心挑選的,品種優良,比一般的戰馬好像許多,那些契丹兵剛開始只是攻擊馬上的人,並沒有對這些馬下死手,看來也是想要把這幾匹馬佔為己有。
可當下,契丹兵轉攻戰馬,立刻把林天幾個人打了個措手不及。
只聽一聲馬嘶,林天回身一看,只見右側距離自己不足兩丈遠那名宋軍猝不及防之下從馬背上栽了下來,林天一戟刺死一人,又用了一招橫掃千軍,擋開數人,回身去救之時,那個宋軍已經被亂刀砍成了碎泥。
林天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血腥的場面,一時間臉色發白,點點血漿飛濺,灑了林天一頭一臉。
血腥撲鼻,林天隻覺得為副翻湧,竟然愣在了當場。
這時,一個契丹兵舉槍叢林天身後刺來。
張橫雖然也在苦戰,但眼睛一直注意著林天這邊。
見勢不好,張橫大喊了一聲:“林大人小心!”
說罷,硬是挨了一刀,雙腳用力一撐,又在馬頭上一點,整個人高高躍起,直撲向那名偷襲林天的契丹兵。
那個契丹兵忽聞身後有勁風來襲,剛想看清是怎麽回事,就覺得一片陰影籠罩下來,緊接著,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刀便劈了下來。
噗!
學浪濺起三尺高,林天這才從那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中驚醒。
張橫舍了戰馬,落入人群之中,立刻就被那些契丹兵圍了起來。
縱使張橫武藝高強,也陷入了絕境,顧首難顧尾,轉瞬間,身上就中了幾刀。
在這樣的情形之下,管你是不是武林高手,結局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林天撥轉馬頭,接連刺死幾人,對張橫喊道:“張大哥,快,上馬!”
說著,林天伸手去拉張橫。
張橫瞅準時機,借著林天的力道,縱身一躍,背對背的與林天坐在了同一匹馬上。
這樣一來,林天的身後倒是不怕在被人偷襲了。
“林大人,快走!”張橫大喊道。
與此同時,不遠處,又是一聲慘叫,另一名宋軍也被亂刀砍死了。
林天顧不上多看一眼,把心一橫,騎著馬左突右衝起來。
林天和張橫這種不要命的打法,立刻衝擊的契丹兵空出了一個口子。
林天瞅準時機,大喝一聲,縱馬竄了過去。
那些契丹兵追出數百丈,就被林天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死裡逃生,林天剛要喘上一口氣,卻聽身後有陣陣馬蹄之聲。
這聲音聽在林天和張恆耳朵裡,無疑便是那死神的催命魔音。
很快的,林天就看到了一隊裝備精良的契丹騎兵追了上來。
林天騎得雖然是汗血寶馬,可以日行千裡,但經過剛才那一番混戰,汗血寶馬身上多處負傷,此時又負載二人,盡管林天拚命催促,但身後的契丹兵還是越追越近。
背靠著林天的張橫甚至都能看清衝在最前面的契丹兵嘴角浮現出的猙獰的笑容。
兩邊的路越來越窄,顯然前面就是出谷口。
張橫看了一眼,忽然對林天道:“林大人,我不能陪你回大宋了,記得照顧好我弟弟,大人一路保重!”
林天心頭湧起一個不好的念頭,他已經知道張橫要做什麽了,可是還不能“不”字說出口,林天就覺得馬上一輕,緊接著,坐下馬一聲哀嚎,像一支利箭一般竄了出去。
那速度不知比之前快了多少倍!
“張大哥!不要!”
汗血寶馬向發瘋了一般越來越快,眨眼間已經竄出了二三十丈遠,眼見張橫的身影越來越模糊,淚水順著林天的眼眶淌了下來。
“張大哥!”林天竭力哭喊著。
張橫看了林天一眼,隱約間,林天看到張橫在笑,那是一種釋然的笑。
“林天,我張橫能與你結識相交,已不複此生,只是不能再與兄弟把酒言歡,林大人,你一定要多多保重,我張橫去了!”
張橫揚天狂笑,那些契丹兵已經衝到了張橫面前。
谷口狹小,只能容得二馬並行。
張橫橫刀攔在路邊,肆意揮舞著手中長刀。
寒光冷冽,很快的,張橫的身前已經多了好幾具契丹兵的屍體。
一柄長槍突兀的刺了過來,張橫躲閃不及,長槍一下子穿透了張橫的前胸,一朵血花崩現,那麽妖冶。
張橫一刀將長槍砍成兩半,反手用力一拉,生生的將刺穿身體的那半截長槍拔了出來,反手一擲,正中那個契丹兵的面門!
張橫又劈死二人,但雙拳難敵四手,那些契丹兵源源不斷的衝擊。
很快的,張橫又被第二隻搶洞穿,張橫腳下一個趔趄。
一個契丹兵想從右邊突襲,張橫一抖手腕, 手中長刀激射而出,那契丹兵被長刀射中,慘叫一聲,直直的掉了下來。
與此同時,更多的槍刺了過來,張橫避無可避,被三四杆槍同時刺中要害,鮮血順著張橫的傷口流了下來,把張橫染成了一個血人。
張橫吃力的扭過頭,朝著林天遠去的方向望了最後一眼。
下一秒,一柄長刀橫掃而過,張橫的頭飛得很高、很高,但嘴角依舊在笑。
林天俯下身自,緊緊的抓著馬韁,他雖然沒有看到張橫死的那一幕,但結局已經注定。
林天簡直悲痛欲絕,很多次想要回身去救張橫,但坐下戰馬根本不聽他的使喚。
汗血寶馬又疾馳了近二十多裡,前蹄突然一軟,向前一栽,由於慣性,林天整個人向前拋了出去,正撞在一塊石頭上。
林天悶哼一聲,就此昏了過去。大宋狼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