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的降雪,還在飄著。
雪剛開始下的那會,人們都很興奮。
可是,勁頭一過,所謂的下雪,也就是那麽回事了。
只不過,天空中的雪,並不因為人的情緒而改變。
它就是那麽的頑固,仿若,不撞南牆不回頭!
問題是,廣闊的世界,卻正因為它這份異於常人的堅持,而生起了巨大的變化。
寧問站在高處,放眼望去,赫然發現世界已然開始變白。
只要天空中的雪,再繼續落下去,要不了多久,世界將會徹底變成白雪皚皚的一片。
突然間,寧問就想到了自己一路來的堅持。
說不上為什麽,他的心情,變的高興了起來。
有一說一,過程雖然不那麽完美,但他屬實站起來了。
尼瑪,不但美女睡了,還一睡就倆!
更重要的,是自己已經不是那個毫不不起眼的小嘍羅了。
時至今日的他,儼然變成了場上眾人關注的焦點。
這麽想著,寧問朝旁邊看去,可以發現到場邊眾人的大部分目光,都在看自己。
突然間,他就覺的振奮了起來。
爾後,沒有任何的猶豫,他身形一起,在躍上高空的時候,整個人發出了一聲高亢的嘯聲。
緊接著,他便有若蛟龍般,騰的落在了行將要跟人大戰的場地上。
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場上的寧問身上。
北風呼嘯刮來,令的寧問的衣裳列列作響。
雖然是冬季,可是寧問呢,卻還是穿著一身單薄,且質地很一般的普通衣裳,沒有傳說中的寫意淡墨青衫,也沒有富貴奢華的錦衣,只是很出人意料的普通。
如果是以前,寧問這身裝扮,肯定是其貌不揚,可是,在這個時候,相應的衣著,卻讓他顯的那麽的與眾不同。
他挺然屹立在場上中央,帶給人一種攝人的氣魄。
對面的趙大車眼見此,不由冷笑一聲,隨後,其邁步朝場上行了過去。
和寧問激情高昂的入場方式不同,趙大車的進場,只不過是再簡單不過的步行,可是,每一步的踏出,都是那麽有節奏,就似一拍拍的踩在人的心中,自然而然,就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然後,趙大車和寧問隔空對峙而立。
凜冽的狂風,同樣吹蕩在有一定年紀的趙大車身上,與寧問的卓而不群不同,趙大車就似滄海一粟,仿若,狂風隨時能把其吹倒一樣。
寧問注視著這樣“普通”的趙大車,心裡忍不住歎了一聲。
他知道,對方的普通,不是真正的普通,而是傳說中的自然!
這是一種行至高處後的返璞歸真,所不同的是,返璞歸真要更加的高明,而趙大車身上的這種自然呢,表現的還略有些拙劣。
但也可以看的出,對方距離更高的境界,只差那麽一步之遙了。
只是簡單的一個照面,寧問便很清楚的知道,自己與對方的實力高下立判!
但是,有差距歸有差距,這並不代表,他就輸了。
所謂的高立下判,只是實力境界的差距,並不能完全代表最終勝負的結果。
這就好比職業運動員對業余選手一樣,孰優孰劣,一看便知,但是,真正比較,還是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職業選手裡,會有矮個,業余裡面,也會有遠超職業的高個。
世界上,從來沒有什麽是一定和必然的,
關鍵還是在人! 不巧,寧問就是那種不信邪的人!
“準備好了嗎?”站在場上,趙大車朝寧問確認道,似乎,只要寧問說個是字,他就要動手了。
看著很平常心的趙大車,寧問沒有說話,而是朝趙大車的身後看去。
那裡雖然隔的很遠,他還是能很清楚的看到趙家的一乾眾人。
在人群中,他極力的尋找著,然後,他看到了自己想要見到的目標——紀辰。
紀辰並沒有站在人前,他只是很輕松的坐在一個角落裡,就那麽輕松寫意的看著這邊。
然後,兩人的目光,就在空中對上了。
沒有想象中的針鋒相對,更多的,是一種怡然恬靜,似乎,對於紀辰來說,這一場戰鬥,與他根本沒有任何的關系。
可是,寧問卻知道,這場戰鬥,與紀辰有很大的關聯!
一向喜歡能動手就不BB的寧問,出人意料的,沒有那麽直接了。
他把目光從遠處的紀辰身上,抽回到了面前的趙大車身上,真心道:“我所料不錯的話,紀辰應該給了你一定的建議吧?”
趙大車沒有說話,他只是安靜的站在那裡,就那麽直直的看著寧問。
而寧問呢, 也心裡有數了。
“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和他,算是同一類人,但又不是同一類人,你如果完全聽信他的建議,最終,結果會很慘淡的!”
趙大車一臉不置可否的神態,讓人看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不過,寧問卻並沒有因此就感到挫折和氣餒。
他抬頭看向了遠方蔚藍的天空,看似無意,實則上,卻是有意道:“我以前一直會認為老天很不公平,因為有的人,從出生下來,就含著金湯匙出生,他們所擁有的一切,可能是許多人用一輩子,乃至幾輩子都可能努力不來的,很不巧,我剛好是屬於那種平凡到掉渣的普通人。”
“可我,其實並不知道,他們看起來條件很優越,但是,實際情況卻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麽美好,就好比,你在橋上看風景,可是,你又豈會知道,看風景的人,其實也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卻裝飾了別人的夢!”
趙大車冷冷道:“廢話!”
寧問忍不住笑了:“是廢話,就像很多道理一樣,大家都懂,可是,真實踐起來,卻又是另一回事,就好比……”
說著,原本看起來神態很悠然的寧問,突然間就變的犀利了起來:“就好比,紀辰給你的建議!”
寧問話音剛落,趙大車便動手了!
而旁邊的不遠處,紀辰看著場上的狀況,臉色卻不由為之一變!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是低估了寧問。
盡管他很不想承認,但他知道,對方遠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加的深,和更加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