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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巳時有兩個人來拜訪,說是參加鄉試的考生。”
“他們說過有什麽事情嗎。”
“也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他們都住在附近,這是他們的禮劄。”
吳宗睿簡單掃視一眼禮劄,一共兩人,全部都是此次參加鄉試的考生,其中有一人還是贛州府城的生員。
曾先生曾經告誡吳宗睿,參加鄉試的生員,或者是監生,一般都是會結社的。
參加鄉試的生員或者監生之中,有一批人對於結社的事情是非常熱衷的,他們能夠想到辦法,弄到參加鄉試考生的基本情況,接下來四處走動聯系,組織各種類型的集會,借以拉攏彼此之間的關系。
這類所謂的結社,有兩個目的,其一是找尋志同道合之人,其二是結交必要的關系。
明初的時候,參加鄉試的生員結社的情況還不是特別的明顯,可是到了明末,這種情況異常的普遍,若是哪個生員沒有結社,沒有融入任何一個團體,會被視作異類,除非你特別的優秀,能夠在所有讀書人之中脫穎而出,否則你很有可能遭遇到孤立。
吳宗睿清楚這一點,但是他對此類結社的行為異常的反感。
明末的黨爭,已經成為朝中的痼疾與癌症,不斷吞噬大明的江山,而生員乃至於舉人之間的結社行為,就是黨爭的根源。
其中最為著名的就是東林黨。
吳宗睿對東林黨的印象不是很好,這主要源於他是現實主義者。
俗話說得好,百無一用是書生,有一部分書生,肩不能挑,背不能扛,壓根不知道社會底層的情況,除了讀書做不好其他任何的事情,但是他們異常清高,認為讀書人身份尊貴,認為讀書人的建議能夠左右天下大勢,如果有誰瞧不起他們,或者不讚同他們的建議,將會遭遇到毫不留情的攻擊。
這裡面有很大一部分讀書人,對於結社之事異常的熱衷,當他們的熱情被朝廷之中一些官吏利用之後,形成的力量就非常可怕了。
東林黨就是在這種形勢之下誕生的,明末有一批失意的官僚和讀書人,他們的建議沒有得到朝廷的重視,鬱悶的情況之下,聯合起來形成了一種力量。
應該說,這種力量剛開始是憂國憂民的,對於推動社會進步有一定的作用,可是當商賈和官僚的力量參與進來之後,情況就出現了巨大的變化。
不能與民爭利,這是東林黨拚死命維護的觀點之一,也被朝中官吏和絕大部分讀書人推崇,這個觀點本來不錯,可惜東林黨人所理解的不與民爭利,與現實生活有著巨大差距。
說到底,東林黨人拚命維護的是官僚與商賈的權益,維護的是自身的利益,他們不同意增加商貿賦稅,維護有功名讀書人不納稅,甚至維護土地兼並等事宜,可他們卻對農戶不斷增加的田賦熟視無睹。
東林黨人還有最為可怕的一點,清談,對於天下大勢他們能夠侃侃而談,說的天花亂墜,對於朝中出現的弊端,他們能夠毫不留情的批評,遺憾的是,他們就是不能夠提出來真正利國利民的治國策略。
這種毫無價值的空談,一段時間形成了風氣,被太多讀書人推崇,也就是這種空談,敗壞了朝廷的規矩,讓真正想著做事情的官吏縮手縮腳,不敢做事情,免得遭受無端的攻擊。
清談與攻擊異己,成為了明末東林黨最為主要的展現手段。
當東林黨真正形成了勢力,有了左右朝中局勢之後,黨爭就變得異常的激烈,朝中的東林黨、浙黨等等,相互之間的攻擊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黨外無黨,帝王思想,黨內無派,千奇百怪。
這本來是很正常的現象,也是避免獨裁專政的必由之路,可是黨爭如果陷入到爭權奪利的怪圈之中,陷入到無情打擊異己的傾軋之中,那就會成為摧毀江山的毒瘤。
這些認識和見解,都是千年歷史總結得出來的經驗。
吳宗睿非常清楚這一點,可惜他無法也不敢說出來這些認識和見解,因為他的力量太過於弱小,還不足以抗衡外來的任何攻擊。
申時剛過,敲門聲出現。
廖文儒過去打開門,兩個人站在客房門口。
“吳兄回來了嗎。。。”
還沒有等到廖文儒開口回答,吳宗睿已經走到了房門口。
“在下就是安遠縣廩膳生員吳宗睿,二位學長請進。”
“哦,你就是吳學弟啊,幸會幸會,介紹一下,這位是南昌府廩膳生員林宗平,在下贛州府生員戴明傑,今日特地來拜訪吳學弟。”
林宗平和戴明傑的年級都不是很大,看上去都是二十多歲的樣子,林宗平是天啟四年的廩膳生員,而戴明傑則是天啟三年的增廣生員。
不管是從年齡上面,還是從考中生員的時間上面,林宗平和戴明傑都是吳宗睿的學長,所以初次見面,他們以學長和學弟相互稱呼,是最為合適的。
不過這也表明了一個觀點,那就是吳宗睿已經認可了結社的事宜。
大勢所趨,吳宗睿個人是無法反對的,只是在之後具體對待方面,有自身的認識和辦法。
坐定之後,戴明傑首先開口了。
“聽聞吳兄昨日才到南昌府城,今日我等就在拜訪,不會打擾吳兄吧。”
“不會不會,感謝戴兄與林兄的關心,因為家中有事情,在下出發的時間稍稍的晚了一些,昨日才趕到南昌府城。”
“報備事宜可否完成啊。”
“今日一大早就去了布政使衙門和巡撫衙門,該辦的事宜已經辦理完畢了。”
“那就好,那就好,後日南昌府城以及贛州府城參加鄉試之考生,定在滕王閣集會,還請吳兄一定參加。”
“好的,在下一定參與。”
。。。
閑聊幾句話之後,戴明傑和林宗平站起身來告辭,吳宗睿挽留兩人一同吃晚飯,也許是因為事情較多,戴明傑和林宗平沒有留下吃飯。
這個過程之中,林宗平幾乎沒有開口說話,臉上雖然一直帶著微笑,可略顯僵硬。
林宗平的心思和想法,吳宗睿能夠分析到,看樣子家境不錯,生在南昌府城,面對其他地方來的考生,有著一種天然的優勢,加之也是廩膳生員,在生員之中地位屬於最高的。
讀書人有這樣的心態不奇怪,就算是穿越的吳宗睿,骨子裡也是有傲氣的,在面對家人的時候,這種傲氣多半不會體現出來,但是對外就不一定了。
所以面對林宗平的態度,吳宗睿無所謂,依舊是笑臉相迎,客氣的打招呼。
可能是被吳宗睿的態度所感染,走出客棧的時候,林宗平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笑容,想著吳宗睿點頭。
戴明傑和林宗平兩人離去之後,廖文儒有些氣憤的開口了。
“大哥,那個林宗平是什麽意思啊,坐著一直不說話,明顯就是看不起人,大哥你的脾氣好,要是我啊,早就起身送客了。”
“沒什麽,每個人都有一些脾氣,有些人天生就不愛湊熱鬧,我倒是感覺,林宗平能夠表現出來自身的態度,不遮不掩,也算是不錯了,人家可是南昌府城的考生。”
“我看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能夠和大哥比嗎。”
“文儒,不要這樣看問題,好了,你也準備一下,後日我們到滕王閣去,南昌府城與贛州府城的考生聚會,想必人還是不少的,我們順便也去見識見識。 ”
“大哥,你還真的打算去啊,我可不想去,再說了,我還要守著銀兩呢。”
吳宗睿看著廖文儒,苦笑著搖頭。
“文儒,不需要每天都守著銀兩,那樣太辛苦,每日裡想到的也是銀兩,我看有些東西還是寄存到客棧,人家開了這麽大的客棧,難不成圖謀我們這點銀子。”
“大哥,鄉試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了,你還要溫習功課,如果每天都去參加聚會了,功課落下了怎麽辦啊。”
吳宗睿再次的搖頭。
“文儒,其實這樣的聚會,應該進行過很多次了,我料定,後日的聚會,應該是最後一次,要不然也不會選擇在滕王閣進行,如果我不去參加,還不知道外界會出現什麽樣的說法,再說了,僅此一次,也不會耽誤多少的時日,大家都是到南昌府城來參加鄉試的,聚會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若是能夠通過這次的聚會,認識一人到兩人,也算是不虛此行。”
“好吧,我聽大哥的。”
“這就對了,文儒,你可不是我的書童,日後還是要多學一些文化,我期盼你文武雙全。”
吳宗睿和廖文儒兩人沒有在客棧吃飯,而是選擇出去吃飯。
嚴格說來,醉仙居的生活還是不錯的,只不過好的生活是面對那些專門來吃飯的客人,吳宗睿和廖文儒是吃飯帶住宿,生活不可能很好。
當然,客棧算帳還是公道,吃飯與不吃飯的算法是不一樣的,也就是說,吳宗睿和廖文儒若是很少在客棧吃飯,最終結帳的時候,每天不需要四錢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