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收藏,求點擊,求推薦票,求讀者大大的支持)
“諸位請安靜下來,賽詩會和賽文會馬上開始,此次的賽詩會和賽文會,乃是鄉試之前南昌府和贛州府學子的最後一次聚會,在下還要祝願各位鄉試高中。。。”
掌聲瞬間響起。
吳宗睿看了看抱著雙拳還禮的萬時華,微微點頭。
“本次的賽詩會和賽文會,由世溥兄主持。”
說到這裡,萬時華對著徐世溥點點頭,目光掃過了眾人。
萬時華的眼神,掃過吳宗睿的時候,略微的停頓了一下。
吳宗睿波瀾不驚,表現異常平靜,好似今日的賽詩會和賽文會,與他沒有多大的關系。
廖文儒站在吳宗睿的身邊,盡管臉上還帶著稚嫩,但氣質透露出來成熟。
徐世溥看了看萬時華,面色冷峻,開口說話了。
“今日諸位之聚會,實則江西豫章社召集之聚會,我豫章社願屈膝以待,恭迎俊傑,諸位都是我江西之翹楚,時華兄、弘緒兄與在下,願與諸位把酒言歡,壯大我豫章社。。。”
周遭迅速安靜下來,眾人眼中都透露出來向往之意。
“賽詩會和賽文會開始之前,在下有一要求,還請諸位成全。”
“此番賽詩會和賽文會,乃是我江西之學子交流,跟隨諸位前來的其他之人,還請回避。”
低聲的議論出現,不過,還是有幾個人書童乖乖的朝著樓梯口走去。
廖文儒看了看吳宗睿,也準備抬腳離開。
吳宗睿拉住了廖文儒,眼睛裡面射出一絲的寒芒。
難怪世人對徐世溥的評價為才雄氣盛,看來氣盛的不一般。
讀書人可以清高,但那是骨子裡的清高,如果時時刻刻外露,展現與其他人的不一樣,展現出來高人一等,那就是真真正正的酸秀才,而且是討人嫌的酸秀才。
刹那間,吳宗睿對江西豫章社的印象變得糟糕。
吳宗睿看了看身邊的戴明傑,小聲開口。
“戴兄,對不住了,在下先行告退了。”
拍了拍廖文儒的肩膀,吳宗睿朝著樓梯口走去,廖文儒跟隨在身邊。
戴明傑目瞪口呆的看著吳宗睿,說不出話來了。
“吳兄,世溥兄是請諸位的書童先行下樓去。。。”
眼見著吳宗睿也準備離開,萬時華看出了端倪,連忙開口,其實他對徐世溥的這個舉措,也很愕然和不滿,要知道以往歷次的賽詩會和賽文會,讀書人與書童悉數都參加了,沒有誰要求書童離開的。
徐世溥的性格太過於清高,這一點萬時華也是知道的,閱歷豐富的他也想著提醒,不過徐世溥的性子已經形成,想要改變很難了。
吳宗睿對著萬時華抱拳,一邊走一邊開口了。
“在下與小弟文儒情同手足,自然是共同進退,今日乃是豫章社召集之聚會,在下文采淺薄,上不得大雅之堂,還是與文儒一同離開的好。”
諸多的目光迅速看向了吳宗睿。
吳宗睿畢竟只有十五歲,盡管穿越的他,身上有著成熟睿智的氣息,但臉上還是透露出來一絲的稚氣。
盡管眾人對徐世溥的決定頗為不滿,但還是選擇了忍耐,想不到這個看上去年輕的出奇的吳宗睿,居然站出來用行動反對了。
“時華兄,不用勸阻,由著他去,想我豫章社,吸納的乃是江西之翹楚,傲立於天下,我等自應該維護豫章社之規矩,
不可被宵小之言迷惑。。。” 徐世溥的話還沒有說完,吳宗睿站住了,扭頭看過去,毫不客氣的開口。
“徐世溥,送你十個字,盛滿易為災,謙衝恆受福,想來你也是讀書人,必定明白其中道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可妄自菲薄。”
周遭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看向了吳宗睿和徐世溥。
徐世溥臉色發白,伸手指著吳宗睿。
“你、你算什麽,有何資格教訓我,今日是豫章社召集之聚會,我豫章社才俊聚集,哪裡是你等之人妄自議論的。。。”
“慢著。。。”
吳宗睿揮揮手,打算了徐世溥的話語。
眾人再次驚呆了,看著吳宗睿。
“世溥兄,你聽清楚了,我並未議論豫章社,只是給予你忠告,你愛聽不聽,若是你還不明白,那我說的直白一些,海納百川有容乃大,越是滿腹經綸之人,越是表現的謙虛,處事為人都考慮他人之感受。”
徐世溥臉色通紅,指著吳宗睿,說不出話來了。
萬時華看了看徐世溥,頗為猶豫的開口了。
“吳兄,今日是我豫章社召集之聚會,來到這滕王閣的也是南昌府與贛州府的翹楚,世溥兄的意思,是讓我等在此盡情抒發胸中文采,若是書童在身邊,未免掃了雅興。”
萬時華與徐世溥都是豫章社的盟主,關鍵時刻自然是要維護徐世溥的尊嚴。
吳宗睿當然明白這一點。
“萬兄的意思,在下明白,在下剛剛就說過了,本人文采淺薄,登不得大雅之堂,還是與文儒先行告退的好,免得辱沒了豫章社的名聲。”
“吳兄這是說哪裡話啊,盛滿易為災,謙衝恆受福,這十個字,在下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就依吳兄這等見識,若還是文采淺薄,在下就不敢說文采的事宜了。”
萬時華的話語,讓周遭的人紛紛點頭。
看見眾人點頭,徐世溥忍不住了,面色頗為猙獰的開口了。
“吳宗睿,時華兄敬你,你別不識抬舉,我可沒有時華兄那麽大的氣度,盛滿易為災,謙衝恆受福,說得好啊,看來你就特別的謙虛,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更是了不起,這麽說你就是滿腹經綸之人,今日我倒是想著見識一番,看看你的滿腹經綸在什麽地方。”
萬時華扭頭看著徐世溥,準備再次開口。
“時華兄,勿多言,今日豫章社的事宜且放到一邊去。”
徐世溥此言一出,周遭瞬間出現了低聲的議論。
徐世溥的表現的確有些糟糕,說的客氣一些是氣量太小,說的嚴重一些,是敗壞了豫章社的名聲。
一直沒有開口的陳弘緒,此刻終於站出來了。
“吳兄,世溥兄主持今日之聚會,請諸位的書童離開,說來有些唐突,可也不是什麽大錯之舉,時華兄也說了,世溥兄如此安排,是為了讓諸位更加盡興,若是吳兄對此有看法,我等也是無奈,不過吳兄口口聲聲言文采淺薄,難登大雅之堂,這未免讓我等尷尬,我看這樣,吳兄不妨展現胸中文采,也讓世溥兄心服口服。”
吳宗睿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笑容,豫章社的三個盟主全部都出面了,看樣子今天的事情難以善終了。
既然準備挑事,就不會怕事。
吳宗睿抱拳,對著眾人開口了。
“在下安遠縣廩膳生員吳宗睿,月初抵達南昌府城,參加鄉試,前兩日得到邀請,今日到滕王閣來參加聚會,方才剛知道,此番聚會乃是豫章社召集之聚會,剛才之言語若是有唐突的地方,掃了諸位的雅興,還請諸位見諒。”
“在下與文儒之間,乃是兄弟,出入成雙,剛剛世溥兄言今日聚會乃是讀書人的事情,其他無關人等都要回避,在下以為,既然豫章社召集之聚會,有著如此嚴苛之要求,那在下與文儒索性離開,免得壞了豫章社的規矩。”
“世溥兄言豫章社傲立於天下,社中都是翹楚,在下更是應該回避了。”
“在下自認為是尋常人,祖上都是農戶,在下僥幸,通過了院試,成為了廩膳生員,絕不敢自譽為翹楚。”
“這展現胸中文采之事,在下不才,本想著拒絕,可如此做,就是對豫章社的不敬,既然如此,在下賦詩一首,說說尋常人之心思。 ”
“地上之苔蘚,諸位想必都見過,再尋常不過了,枯榮之間,也無人關注,在下就以苔為題,詠詩一首。”
“白日不到處,青春恰自來。苔花如米小,也學牡丹開。”
念完詩詞,吳宗睿對著眾人再次抱拳,轉身與廖文儒下樓去了。
周遭死一般的寂靜。
徐世溥的臉色早就發白了。
吳宗睿這首詩名為苔的詩句,他是作不出來的,這首詩聽著簡樸,好像難登大雅之堂,可是詩中的深意,讓人回味,更加關鍵的是,這首詩點明了今日之事。
蘚苔與牡丹,在世人眼裡,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可是處於地下陰暗處的蘚苔,依舊怡然自得的開放,展現自我的生命,可見這世道,並非只是為天才和英雄而存在。
這首詩,對徐世溥嘴裡的豫章社,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萬時華的臉色微微變化,看了看徐世溥和陳弘緒,跺了跺腳,連忙跟著下樓去了。
“白日不到處,青春恰自來,苔花如米小,也學牡丹開,絕,真的是一絕,想不到這區區的苔蘚,也能夠被賦詩一首,吳兄真的有才啊。。。”
“說的是,這位吳兄,我怎麽不熟悉啊,難不成是去歲參加的院試。。。”
“好像是的,剛剛戴兄介紹吳兄的時候,就說是去歲參加的院試。。。”
“吳兄看上去很年輕啊,莫不是第一次參加院試就高中廩膳生員了,對了,我們問問戴兄不就知曉了。。。”
戴明傑沒有來得及離開,很快被眾人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