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任憑父親怎麽勸說威逼利誘,秦羽就是不肯轉學,無奈之下他隻能另尋他法。 兩父子直接開車回了家,這是一個背山面海的地方,秦羽的家是一棟年代有些久遠的舊式別墅。圍牆上的鐵製籬笆在風雨的以及歲月的洗禮下,早已經鏽跡斑斑,別墅用大理石拚成的表牆也變得殘破不堪,看來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人打理這些東西了。
推開家門,裡面立刻傳來一股燥濕的霉味,秦羽的父親不由得皺了皺眉毛。原本還算比較寬敞的客廳裡被亂七八糟的雜物鋪得滿滿當當,DV碟,海報,報紙,雜志,臭襪子,衣服,甚至還有散發著異味的快餐餐具。看來自己對兒子的關心還是太少了,家裡原先應該有個保姆的,保姆去哪了?
“小花!”秦羽的父親喊了保姆的名字。
“別叫了,一年前我就把她辭掉了。”秦羽淡淡的說到,然後脫下自己的上衣,就著沙發躺下來。沙發上有被子有枕頭,邊上還有睡衣,敢情他把沙發當作床用了。
“你還是一直在睡沙發嗎?”父親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有些陰沉,這其中似乎有什麽隱情。
“這個你管不著,沒什麽事的話,你走吧。”秦羽將被子蒙過頭,他不想跟父親多說一句話,連呆在同一間屋子裡都不想。由此可見,父子兩人的關系降到了冰點,形同陌路。這兩年多來,隻有秦羽的父親一直在履行著父親的職責,不過所謂的職責也隻不過是每個月定時往秦羽的卡上匯生活費而已。
“好吧,你好好照顧自己,我下午三點的飛機,我現在要先去見一個人,你就在家休息吧!如果缺錢的話就給我打電話。這裡有一部手機,我今天剛買的,最新款的手機,電話號碼我已經幫你存好了,有事給我打電話。”說完秦羽的父親把一個手機盒子放到了桌子上,拉開門,離開了家。
身為兒女,並不是說希望你能夠賺多少錢給他們花,特別是這個年紀的少年,他們更喜歡父母親能夠多陪在他們的身邊,錢並不是萬能的,親情才是決定他們成長的關鍵,如果秦羽的父親能夠對秦羽多關心一點的話,相信他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叛逆,暴力。
第二天中午。
本來秦羽和趙為相伴越好了一起去電子遊戲廳的,不過卻被他的班主任叫去了體育館,趙為也跟著他一起去了體育館。體育館內,這個時間體育館裡十分的熱鬧,校籃球隊的隊員正在場地裡練習投籃訓練,秦羽和趙為不約而同的對著籃筐行起注目禮。
事實上兩人曾經都非常熱愛籃球,從小學開始就打籃球,到初二那年,秦羽因為父親的緣故而討厭籃球。而秦羽又是趙為他最珍視的死黨,那是不可代替的友誼。所以趙為也放棄了打籃球。
秦羽眼神裡帶著一些惆悵與怨念,是的,他始終覺得是籃球奪走了他和藹可親的父親。
“坐吧!”班主任招呼秦羽和趙為坐下,自己先坐在地板上。等秦羽和趙為坐下後。
“知道我為什麽要讓你們來這裡嗎?”秦羽和趙為相視一眼,一齊搖搖頭。
“你們的身體素質不錯,是成為一名運動員的好材料,我不想你們誤入歧途,更不想你們浪費掉上帝賜予你們的財富。”班主任雙手放到在兩人的膝蓋上,臉上掛著一道人畜無害的親切笑容。
“然後呢?”趙為追問到。
“加入田徑隊吧,田徑一項熱血的運動,在賽場上奔馳,揮灑汗水,是每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兒共同的夢想!這才是青春的魅力所在!”班主任說得壯志躊躇。
其實他還有另一個身份,校田徑隊教練。 “加入田徑隊?”
“是的!我昨天翻閱了一下你們的記錄,具體的我不說你們應該也知道了吧!你們的記錄可以說難看到極點,你們兩個現在就是逃兩節課也會被強製退學。知道退學意味著什麽吧!那將會是十分可悲的一件事情,你們都將因此輟學,沒有一個學校會收留被其他學校強製退學的學生,除非是私立學校,但是以後上大學就業什麽的都會有影響,連最吃香的公務員你們也考不了。這不是危言聳聽。”
這倒是真的,高中時期如果被強製退學的話,對人生未來的影響可以說是非常大的,以後上學工作就業,多多少少都會受其影響。
“這和加入田徑隊有什麽關系?”趙為接話到。
“當然有,學生如果對學校或者對社會有卓越貢獻的話,校方會考慮在你們的記錄上做得好看一點。”班主任雙手抱胸,一副泰若自然的模樣。
沒等秦羽他們說話,班主任繼續說到“加入田徑隊,取得好成績的話,一切都好辦了。我不需要你們現在答覆我,你們可以考慮一下”
加入田徑隊,可能嗎?
兩人離開了體育館,他們並沒有直接答覆班主任,因為班主任壓根就不想聽他們拒絕的話。午間的校園是安逸的,卻又是最令人心煩意燥的時段,因為學校廣播室的人又在廣播裡放著那熟悉的旋律“樹上滴鳥兒,成雙對,夫妻雙雙,把家還~~~”趙為咿咿啊啊的跟著旋律唱了起來。
“下午風靈高中籃球隊的人要來和我們學校籃球隊比賽,元芳,你怎麽看?”校道上,兩個女孩子交談著走過來。
“我覺得很期待呀,風靈高中是一個盛產帥哥的地方,特別的他們的籃球隊隊員,大部分都很帥!”青春期的女生都有些八卦,個別甚至十分花癡。
“兩位美女,是不是市私立高中風靈高中?”趙為湊上前。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風靈高中是所私立高中?”其中綁著兩撮辮子,帶著牙齒矯正鋼箍的女孩,很白瞎的回答。
“哦,知道了,謝謝!對了,有這個榮幸請你喝瓶礦泉水嗎?”趙為擺了一副看起來很白癡,卻自認為很帥的造型。
“白癡!”
“......”兩名女生留下這句話,就這麽離開了。
趙為大失所望,莫非是自己魅力下降了?連這樣的MM都搞不定了?而後又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思考著什麽。
“快點!晚了就吃不到最愛吃的炒飯了!”秦羽催促到。
“啊!等等!我來了!”趙為搖了搖頭便跟了上去。
時間過得很快,下午放學沒多久,風靈高中籃球隊的人如約而至,大巴車緩緩的駛入了校園。以往這個時候學生們都會猶如泉湧一般湧出校園,而今天這個時候校園裡還有很多人,可見籃球的魅力確實很大。
“風靈高中的人好像來了,怎麽樣,要不要去看看?”沙池裡,這是在學校一個相對而言要隱蔽的角落,秦羽和趙為兩人躲在這裡,抽著從小賣部那裡買來的散煙,好不愜意。
“咳咳.......咳咳咳...”“要去你去吧,我不去。”秦羽咳嗽幾聲,呼出一口煙霧。看樣子,他並不是抽煙老手,也許隻是為裝酷所以才在這學著抽煙。
“是嗎?不過我有個消息要告訴你,你一定很敢興趣。”趙為慢條斯理的將手中的煙頭插進沙土中。
“記得高美玲嗎?”沒等秦羽說話,趙為說出了一個兩人都十分熟悉的名字,一聽到這個名字,秦羽的臉不知不覺就紅起來。
“哈哈,一說到高美玲你就臉紅。”看著秦羽這幅模樣,趙為笑得花枝招展。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秦羽這很明顯是惱羞成怒的表現。高美玲這個名字之所以會讓秦羽臉紅,那是因為她是秦羽初中時期暗戀的對象,秦羽也隻有在高美玲面前才會收起他痞氣,但是這些都沒用,秦羽的無數次表白都失敗了。
“癡情的男人,其實你應該留兩撇胡子的,哈哈!”趙為繼續調侃著秦羽。
“臭小子!是不是皮癢了!還是吃飯吃膩了要換換口味!”秦羽一把抓住趙為的領口,作勢就要一拳過去。
趙為連連擺擺手“別別別,哈哈,開個玩笑而已。據我所知,你的心上人高美玲,現在是風靈高中籃球隊的經理人。”秦羽松開了手。
“怎麽樣,想不想去看看你的老情人?”趙為起身拍了拍粘在褲子上的沙子。雖然秦羽不喜歡聽到任何關於籃球的事情,更別說看籃球比賽,但是對於高美玲,秦羽就一點原則都沒有了。
十分鍾後,校體育館。
體育館裡聚集了許多的學生,除了本校的學生以外,風靈高中也有不少學生到場,場地邊圍的是裡三圈外三圈,秦羽和趙為擠了半天才勉強在二樓的看台上站住了腳,雙方的球員正在場地裡進行賽前熱身訓練,兩邊的教練則是在給個別球員布置任務。
場邊這些學生的熱情不亞於那些球員,一個個興高采烈的模樣,還有人打起了“原陽高中必勝”的橫幅,原陽高中也就是秦羽他們這所高中的名字,呐喊聲,哨子聲,還有啦啦隊的熱舞。盡管隻是一場友誼賽,但是盛況絕不比任何正式比賽遜色。
秦羽俯視了一下整個場地,尋找高美玲的身影,看籃球比賽純屬扯淡,來這裡的目的完全是為了能夠見到高美玲。
看到了,高美玲就在場地邊,正在幫球員準備比賽飲料。盡管隻是看到背影,但是秦羽絕對不會認錯。一頭秀麗的黑色長發用一條橡皮筋簡單的綁了個馬尾辮。以前她總是長發披肩,這是秦羽記憶中的模樣,可能是因為場合需要才綁起來了吧!但秦羽絕對不會因此而認錯,因為吸引秦羽的是那種高美玲獨有的氣質。
大半年不見,高美玲變得更加漂亮了,整個人變得出落有致,配上風靈高中特有的紫色製服,可以說她似乎是這場比賽大部分男觀眾的焦點所在,當然並不包括趙為,因為趙為正死死的盯著原陽高中球隊的經理人,巧合的是,原陽高中的經理人正是秦羽他們的班長程小麗,程小麗一改往日柔弱形象,一身裙子也換成了一套紅黑相間的束身運動服,英姿颯爽的模樣。
秦羽擠過人群下了看台,穿過人群,擠到風靈高中的休息區,也就是板凳席邊。
近看高美玲,久違的心動感又襲上秦羽的心頭。她還是那麽漂亮,不對,應該說比以前還要漂亮。隻是她不知道什麽時候戴起了眼睛,不過這一點也不影響到她那雙蕩漾著秋水的大眼睛,反而添上了一絲恬靜富有內涵的氣息。
“美玲!”秦羽高聲呼喊到。奈何球場裡實在是太吵,秦羽的聲音完全被淹沒,高美玲完全沒有注意到。
又喊了幾句,還是沒聽到。
秦羽怒了,對著周圍的人擴大嗓門吼道“都給我閉嘴!”
果然,他這一喊確實有效。周圍的人大多數都是原陽高中的,秦羽又是原陽高中出了名的暴力不良份子,他這麽一吼,許多人看到是他後,都乖乖閉嘴了。昨天校內的爆炸性新聞還言猶在耳,一個一年級,對高年級的不良份子一對八都敢打,有幾個敢惹他的?
“美玲小姐。”秦羽收起痞氣,聲音很是溫柔的叫到。高美玲看到秦羽後,怔了一下,然後隻是朝秦羽報以一個淡淡的微笑便繼續忙起手頭的事情。
【美玲小姐對我笑了...還是那麽可愛...】
高美玲的這個態度,是個人都知道,人家是不想理秦羽,但是秦羽是個一根筋的家夥,根本就不明白。見高美玲對他笑了,立馬就變得有些飄飄然,在一旁感動得熱淚盈眶。
“嗶嗶”賽前最後準備的哨聲響起,所有場上球員回歸陣營休息區內準備上場比賽。
高中籃球,每場比賽時間為40分鍾,分上、下兩個半時。每隊在每半時內允許暫停2次,每次1分鍾。下半時終場時,如果兩隊得分相等,則進行決勝期比賽。每個決勝期為5分鍾,每隊有1次暫停機會,可延長幾個5分鍾,直到分出勝負為止。
隨著哨聲的再次響起,雙方先發的五名隊員陸續入場。
風靈高中有一名球員吸引了秦羽的注意力,穿著風靈高中7號球衣的高個球員。秦羽對這名球員並不陌生,他叫李煜,原先是秦羽初中時期的同學,在初三的時候就是學校內的籃球風雲人物,沒想到他竟然去了風靈高中,成為風靈高中的籃球隊隊員也就不足為奇。一年級就能成為高中籃球校隊的先發球員,可見這李煜在籃球上還是頗有造詣的。
“原陽加油!原陽必勝!”“風靈風靈,風靈必勝!”場邊聲援聲四起,十分熱鬧。
“李煜加油!你是最棒的!”這是高美玲的助威聲,盡管聲浪這麽大,但秦羽聽得真真切切,一股莫名的醋酸勁襲上心頭。不就是個打籃球的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比賽正式開始!
秦羽擠過人群,來到風靈一方的休息區,風靈的一些球員看到秦羽,臉上都露出一種驚訝的神情,在比賽中去到對方的休息區,難免會讓人覺得荒唐。秦羽可管不了那麽多,就這對方板凳席上的空位,坐了下來,開始和高美玲搭訕。
沒多久,場地裡就響起了劇烈掌聲和歡呼聲。這是獻給李煜的,只見李煜晃倒原陽高中的一名防守隊員,接而突破到籃下,一記左右換手的拉鉤上籃將球送進了籃筐。這種技巧在職業籃球比賽中都很少見,何況這還是高中生籃球,引起的轟動必然非同凡響。人們毫不吝嗇的將掌聲送給李煜,連支持原陽高中的人都忍住不為他鼓掌歡呼。
“切,這種小把戲誰不會!”秦羽雙手抱著胸,滿是不屑的說到。
“你懂什麽,這種技巧需要很高的身體協調能力,而且還要有過人的技藝,你到底懂不懂!咦?!!你是誰啊!!!怎麽坐在我們的板凳席上!”一名出來反駁的球員反駁了秦羽的話,轉而發現秦羽這個穿著原陽高中製服的人,竟然出現在己方的板凳席上,驚訝是必然的。
“就這種技術就算厲害了?不就是左手拿一塊冰塊,太冰,換成右手,結果還是太冰了,然後丟進垃圾桶裡嗎?這有什麽難的,你說對吧,美玲小姐。”秦羽將臉湊過去。
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這句話用來形容此刻的情形,再恰當不過。高美玲根本就沒注意到秦羽,心思全都放在了球場上,雙手凝成喇叭狀對著場地裡為李煜呐喊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