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承周說得很篤定,中山良一很是無奈。
其實,他已經收到消息,軍統將從大沽碼頭,運出這批軍火。
雖然軍統的做法,讓人難以理解,可中山良一更相信自己的情報來源。
“據我得到的情報,軍統很有可能從大沽碼頭走貨。”中山良一緩緩的說。
雖然他要保護情報來源,但路承周畢竟是情報一室的主任,同時也在負責查找這批貨。
如果他一味的隱瞞,很有可能,耽誤憲兵分隊的工作。
“大沽碼頭?中山隊長,這個情報可靠嗎?”路承周臉上寫滿了懷疑。
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提出,軍統的軍火要走鐵路,中山良一自然不會相信。
等軍統的軍火,真的從鐵路運出去後,中山良一再相信也來不及了。
“目前來說,應該是可靠的。”中山良一篤定的說。
“那好,我派人密切注意大沽碼頭。”路承周鄭重其事的說。
他馬上聞健民,帶著偵緝隊過來的寧明、趙賓和李繼平,迅速趕到大沽碼頭。
同時,還讓金連振趕到大沽碼頭支援。
金連振畢竟是軍統的人,有他在,更容易發現軍統的線索。
下午,路承周與劉有軍在五十一號路26號見了面,向他說起了中山良一的情報。
中山良一的情報來源,路承周沒有問半個字。
這種事情,對所有人來說都是很避諱的,如果路承周問了,不但得不到答案,還會被中山良一懷疑。
“大沽碼頭?”劉有軍聽到路承周的匯報後,眉頭緊緊蹙了起來。
“中山良一的情報來源,一定來自我們內部。”路承周篤定的說。
劉有軍將運輸軍火之事,分別交給了不同的人,有人知道是從太古碼頭,有人只知道要從怡和碼頭出貨。
自然,也有人知道大沽碼頭。
既然中山良一肯定,軍統會從大沽碼頭運出這批軍火,也就是說,情報就是從負責大沽碼頭的部門泄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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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劉有軍緩緩的說。
“站長心中應該有目標了吧?”路承周微笑著說。
軍統海沽站的情報,竟然被中山良一知道了,如果憲兵分隊要動手,海沽站豈不馬上會滅絕?
“還要進一步確定。”劉有軍搖了搖頭。
知道大沽碼頭的人,不止一個人。
但是,要查出那個人,也不是什麽難事。
“隨時可以配合,這個人不查出來,夜不能寐。”路承周歎息著說。
“放心,他跑不掉。”劉有軍篤定的說。
“那就好。”路承周松了口氣。
“最近你與馬玉珍是怎麽回事?”劉有軍突然問,他也經常去振華中學,見自己的妹妹曾紫蓮。
曾紫蓮向他說起了路承周,也說起了馬玉珍。
據劉有軍所知,馬玉珍以前可是很左傾的。
“好久沒聯系了,我以為她應該成了共產黨,沒想到,卻沒搞學生運動了。”路承周隨口說。
“你怎麽知道她不是共產黨?”劉有軍饒有興趣的問。
“我讓聞健民調查過,聞健民可是警察局特高課的人,只要被他盯上的人,不死都要脫層皮。”路承周笑著說。
聞健民當時確實調查過,也給出了馬玉珍不是共產黨的結論。
路承周公開與馬玉珍來往,也正是基於這一點。
至於懷疑馬玉珍是共產黨的張思昌,已經死在了城外的亂墳崗。
“怪不得,你對馬玉珍是不是有想法?”劉有軍又問。
“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又是同學,知道她在振華中學教書,不去看望一下,似乎說不過去吧?”路承周笑嘻嘻的說。
“曾紫蓮向我提議,要讓馬玉珍參加抗團,你意下如何?”劉有軍又問。
路承周對馬玉珍,應該是最了解的。
以前馬玉珍參加學生運動,路承周還通過她與程瑞恩,接觸過學生中的真正共產黨員。
“要謹慎,馬玉珍就算不是共產黨,也受共產黨的影響頗深。我建議,不要理睬她。”路承周搖了搖頭,堅定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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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玉珍具有強烈的愛國心和正義者,這樣的人,正是我們所歡迎的。”劉有軍緩緩的說。
“學生時代時,馬玉珍就很痛恨當局。雖說現在抗戰了,如果她對當局依然不滿呢?”路承周提醒著說。
“你的意思,馬玉珍就不能用了?”劉有軍不滿的說。
“倒不是不能用,只是要謹慎。我不希望,與她成為同事。”路承周鮮明的表明自己的態度。
馬玉珍的身份,他再清楚不過。
現在反對,正是為了將來留下後手。
“曾紫蓮的結論,與你恰好相反,她覺得,馬玉珍不但可以成為我們同志,還要以完全信任她。”劉有軍緩緩的說。
“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她憑什麽認定,馬玉珍可以成為我們的同志?憑什麽完全信任她?如果馬玉珍拒絕加入呢?如果馬玉珍是共產黨呢?如果馬玉珍是日本特務呢?如果馬玉珍乾脆就是日本人呢?”路承周振振有詞的說。
“你再說下去,是不是馬玉珍要是日本皇室成員了?”劉有軍不滿的瞪了路承周一眼。
該要的謹慎必須有,但是,草木皆兵,也不利於工作。
如果誰都不相信,誰都懷疑,還怎麽開展工作?還怎麽發展組織?
不管什麽人, 都有一個熟悉的過程。
曾紫蓮整天與馬玉珍在一起,近距離的觀察了她好長一段時間,得出的結論,比路承周更準確。
“我只是覺得,不應該再打擾馬玉珍的生活,讓她平靜的生活下去,不好麽?”路承周歎息著說。
“我看,這才是你想表達的意思吧?”劉有軍突然說。
“不錯,我擔心會給她帶來危險。”路承周被劉有軍“看”破了心事,尷尬的說。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全民皆有守土抗戰之責,怎麽到了馬玉珍這裡,就不行了呢?我看,可以讓馬玉珍做一些外圍工作,時機成熟後,再將她吸收進來。”劉有軍篤定的說。
“你是站長,你說了算。”路承周無奈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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