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走下樓,身後的走廊裡面再度響起了孩子們嬉鬧的聲音。他走到了保安室那裡,敲開了那裡的門,文羽此刻就坐在那裡。
“來了一個新的,加上之前的八十一個,已經八十二個.......”
文羽坐在那裡,看著窗外,那裡正巧能望到教學樓,看著那裡常人看不見的東西。身為妖的她自然是平靜的......而她身邊的這個人也是平靜的。
“我們飛蛾的聽力是普通人類近十倍。更何況像我這樣已經成了妖的飛蛾......”
文羽說道:“我能聽到很多你聽不到的聲音,甚至是他們的心聲。”
她的語氣很自信,她站在江河跟前,即使她看不透這個男人,但她在聽和看兩個方面都自覺要高過江河。
“我聽到那個新來的,她一直再說――你們不是要幫我嗎?是你們,而不是你!即使她隻找上了鞠思琴......”
文羽說完,她看著江河:“我得直覺告訴我,她來這裡應該還有人要找,校長你覺得是誰呢?”
江河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直到現在他和這個妖女接觸的不多,他隻清楚這個妖女要守護南山孤兒院的一切。至於她的底細,他了解的不多,也不想去了解,尤其是她的性格和她的思維。
江河沒有去跟她爭論什麽,他轉過身朝著教學樓走回去。
從一樓到二樓,到三樓......
這裡除了一百三十七個活著的孩子,以及五個職工以外。
剩下的便是那些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不安分的存在......
三樓的走廊裡面腳步聲響起,又再度消失。
江河看著走廊裡面見著自己就停止了動作的“孩子們”:難道這些孩子們就要一輩子留在這裡嗎???就不能跟之前一樣,跟那個黑無常離開嗎?
想起了之前,江河記得黑無常帶走了幾個孩子,為什麽不全部帶走呢?
活著的孩子已經有太多的麻煩,現在又有這些死了的更加麻煩的存在。
江河清楚他以後的日子更加不會安穩了......
南山孤兒院,活人和死人同時存在的地方。
在外界看來是如此的詭異,可是在了解了這裡過去,尤其是這些孩子身上過去後,便會覺得這是多麽的可悲......
江河轉身回到了校長辦公室,他繼續坐著,繼續安靜的睜著眼睛看著黑暗再度變成白日......
......
那新來的是一個年齡不大的女孩,即便她此刻已經成為了鬼魂。
在江河眼中,她還隻是一個孩子而已。
年齡應該是在十五六歲,高中生的年齡階段。
江河發現她是在隔了一個晚上的下午――
江河看見她一直跟在鞠思琴的後面,即使鞠思琴看不見她,她一直再跟著她。
而且這個“女孩”,在江河看來,有些熟悉。江河下意識的摸到了口袋裡面還裝著的那個損壞的英澤中學的學生證:“難道是那個女屍的......鬼魂?”
江河搖搖頭。
那個女屍的年齡已經二十歲上下,而眼前這個孩子卻有十五六歲顯然不是同一個人。
江河並沒有對這個女孩做什麽?前提是她在這裡不要乾出出格的事情即可。
......
第四十三天。
距離妻女死亡已經過去了四十三天。
距離江河與鬼王正式簽訂契約開始,也已經過去了三十三天。
江河的壽命還剩余――
殺了九個人,一個人可以換取三十天的壽命,共計二百七十天。在之後誤打誤撞的用自己的三滴鮮血救活了秦梅,
卻在事後被鬼戒告知,每一滴鮮血代表的正是一條人的性命。也就是說江河用在秦梅身上九十天的壽命,那麽他剩下的便隻有一百八十天的壽命可言,再減去已經耗去的三十三天,便只剩下一百四十七天的壽命。在剩余的這一百四十七天裡面,江河得盡快的尋找下一個獵物了。因為這一百四十天,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
“三十三天了嗎?”
江河披上外套,夏天已經過去了一半。但江河依舊穿著他那黑色的外套,並非是因為他冷,而是因為他會讓靠近他的人覺得冷......
他去了一趟花店,在那裡買了一束花,朝著公墓那裡去了。
送他過去的自然是東門,這個碌募一鐫諑飛喜歡系穆襞拋約旱男∶諾潰骸安皇俏宜擔勖淺悄鮮械墓拱。】隙ㄊ敲揮姓曳縊笫η乒夥縊呦蛞壞愣疾歡園。∧闈譜藕罌可劍壩興模饗圓皇鞘裁春梅縊穡
這個家夥又開始釋放他的渣演技了。
連江河這個門外人都知道前有流水,後靠青山是絕好的風水,這小子會不知道。
隻是江河懶得去和他計較, 安排他過幾個小時再過來找自己,因為他會在這裡呆很長一段時間。
東門離開之後,江河走進了公墓。他尋到了自己妻女的的墓地那裡,花擺在了那墓碑前。他緩緩的坐在那墓碑前,與那墓碑並肩的坐在一起,望著墓碑望向的方向緩緩的開口:
“我來了。那些壞人已經死了......”
“我本應該跟著他們一起走的。”
“隻是南山孤兒院的孩子們、他們好不容易迎來了新的生活。我不清楚如果我也走了,他們會再度陷入怎樣的地獄當中。”
“就像當初你我做的那樣,我們並非是要揭穿誰,而是要改變那些孩子的命運而已.......”
對於這個男人說,有些話是無法對旁人說的。
而他唯一能傾述的隻有那刻著妻女名字和貼著她們照片的墓碑。
所以――他倚在那墓碑前傾訴的畫面看似如此的淒楚。
這世上唯有的兩個親人都離開了他,而他卻還有倔強的,孤獨的活下去......那種折磨遠遠比直接死掉更加痛苦。
他倚在那墓碑旁邊不知道傾訴了多久、他的傾訴仿佛是在告訴自己:並非是一個冰冷的人。
隻是他再難表現出之前那般熱情罷了。
......
傾訴被遠處飄來的鍾聲打斷了。
江河輕輕扭頭朝著那鍾聲的方向看過去,那是不遠處的教堂傳來的鍾聲。他的妻子生前是一名虔誠的基督教徒,所以在死後,江河為她選擇了離教堂最近的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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