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清算過這個小子到底禍害過多少女學生。
他們隻清楚這個孩子是現任生活老師秦梅的表弟,因為惡劣行為進入了別的學校黑名單,導致他隻能‘淪落’到這裡,在自己表姐秦梅的庇護下繼續作威作福。
聽到推門聲,那小子驚慌的提起褲子,但在看江河的身影之後......他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容:“原來是江老師啊......”
顯然江河在這個小子眼裡面是非常沒有地位的存在。即使他推開了門,走到了他跟前,他也覺得這個窩囊廢的老師掀不起什麽風來。
江河站在那間廁所門前,看著裡面,蜷縮在馬桶邊,一臉恐懼的女學生,她的衣服被扒得只剩下上衣,她極力的想遮住自己,如此的無能為力。
江河脫下了外套,披在了那女孩的身影。女孩隻有十歲,江河的衣服對她來說相當於一個裙子,江河的眼神依舊冰冷,可是他伸過來的手卻是如此的溫暖。那女孩第一次感受到來自於一個老師的溫暖,她在那溫暖的保護下,離開了廁所。
身後傳來那個男生冷諷的笑聲:“看在江老師的份上,今天放你一馬!”
下一刻,那個女孩再也走不動了,她或許想到今後的日子依舊深陷在地獄當中。
她再也走不動了,她的腳好像是被釘在了那裡一樣。
趴在那地上,絕望的哭泣了起來。
江河知道他此刻無論做什麽,都無法再度將這個女孩扶起來。
他轉過身,看著那個男學生提著褲子走出來的時候,他開口,在心裡面向鬼戒詢問道:“我現在殺了他,屬於證據確鑿嗎?”
“親眼所見,你便是證人,足夠了!”
鬼戒如此回答道。
江河握緊手中那把利刃,毫不猶豫的朝著那個男學生衝了過去......
那鮮血濺滿了整間廁所、那橫飛的血肉充斥在那女孩、還有整層樓教室裡面探出腦袋的孩子們的眼中。
那根斷掉掃把棍子已經染成了血紅色,那個江河連名字都懶得去知道的男學生早已變成了一灘肉泥。
他臨死前的恐懼依舊徘徊在廁所,徘徊在走廊裡面。
他沒有想到江河會衝過來,更沒有想到江河的力氣那麽大,就好像是三個人在抓著自己的手一樣,無論他怎麽掙扎,在江河跟前都注定成為了一隻待宰的羔羊。
當那把利刃捅進他心口的時候,他方才知道面前這個江河早已不是之前那個柔弱的教書先生。
可是他不知道,帶給江河這一切改變的――都來自於那個鬼王贈送的戒指。
那戒指除了會在江河殺了人之後,吸取那人的血氣還有記憶之外,還能增強江河本身的力量。就好比,殺死一個人,江河的力量就增加一個人的力量。迄今為止,江河已經前後殺死了三個人.....他的出手的力道也已經到了近乎四個人的力量。唯一可惜的是殺死前兩人的時候,和鬼王的契約還未生效,所以隻有第三個的性命才正是屬於契約期內,也就說――薑衡此刻的性命隻增加了六十天。
在剩下不到五十九天的時間裡面,他需要繼續尋找他的獵物。
看著死在了廁所門前的那個男學生,隨著這男生血氣和記憶被吸收到鬼戒當中,江河方才知道這家夥叫秦爽。更是從他的記憶中得知另外一件隱藏的秘密――有關他和她表姐的一些特殊關系。
此刻,江河不著急去處理這些問題。
他需要把秦爽的屍體先處理掉,他伸出手,抓起地上已經被捅爛的屍體。
他一隻手拖著那屍體,
從那哭聲已經止住的女孩身邊經過,從每一間教室,每一個孩子驚恐的目光前經過、然後一步步朝著樓梯口那裡拖過去。當他的身影即將沒入樓梯時,他忽然停住,沒有回頭,他冰冷的聲音再度響起:“去把血擦乾淨!並且記住,從今天起,沒人再敢像他一樣欺負你們!”
聲音伴隨著他的身影隱入了樓梯。
那三樓再度陷入了安靜,大概幾分鍾的時間之後。隨著走廊中血腥味漸漸濃鬱時,一間教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個留著齊肩短發的小姑娘拿著一個褲子走到了那個下半身還光著的女孩身邊。緊跟著兩個男生深吸兩口氣,鼓足了勇氣走向廁所那裡,從那裡取來了拖把和水桶。在他們開始沒多久,又幾個男孩子加入了其中,跟隨著幾個女孩護到了受害女學生那裡。
他們全程沉默著做著他們清楚的應該做的事情。
南山孤兒院的陰霾讓他們沒有學會別的, 就學會了沉默還有忍受,但此刻這沉默的性質變了,忍受的性質也變了。
他們選擇沉默,是因為他們要為那個即將改變的他們人生命運的老師選擇隱瞞。
他們選擇忍受,是因為他們要去擦那些他們早就想要殺死的壞人的鮮血,他們的血散發出來的味道是如此的惡臭。
......
學校的操場邊角那裡,老保安養得那條大黑狗還活著。
據說狗是有靈性的,能夠瞧見人瞧不見的東西。
那隻大黑狗在瞧見江河的身影時,就開始大吼大叫,但當江河拖著那秦爽的屍體到了它跟前時,它的叫聲止住。
因為恐懼......
江河把屍體扔到了它跟前,對它講道:“吃了他!要吃的乾乾淨淨的!”
說完那話,他把那把沾滿血的利刃插到了地上,盤坐在大黑狗的面前,看著它慢慢伸出舌頭靠近那秦爽的屍體,隨後開始施展野性,狂暴的撕咬著那具屍體。
“你是第三個......”
江河雙眼冰冷的瞧著大黑狗漸漸吞噬著秦爽的屍體。在不久之前,這一切對於他來說,想想都是恐懼,並且惡心的事情。
可是此時此刻,一切都變了。
他變得如此冰冷,從血脈到心髒都是冰冷。
這應該是人絕望到了極致之後的表現......
也因為這些人是害死自己妻女的凶手,他在目睹這一切的時候,除了冰冷,竟然還有一種欲望。
一種對鮮血的欲望,來自於已經在等待著下一個獵物的雙手,來自於已經絕望到除了殺人再沒有別的衝動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