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徹看到了怪異的一幕,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尼姑,懷抱著繈褓嬰兒,背後還綁著第二個孩童。
這確實夠怪異的了,街道上的人無不側目,許多人還對此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不過那尼姑冷著一張臉,完全無視了他人的目光,自顧自走著路。
吳徹多看了幾眼後也沒關注了,他現在需要找個客棧。
“包子怎麽賣?”
為了不浪費時間,吳徹打算找個人問路,他走到了不遠處賣包子的攤位。
“肉包兩文錢一個,菜包隻要一文。”
攤位老板回答道。
“來個肉包吧。”
吳徹從錢袋裡摸出兩個銅子遞出,順口就問道:“我想找家客棧,離這最近的該怎麽走?”
“順著這條街,往西面一直走就行了。”
接過錢,老板回答了問題,同時用一雙極長的筷子夾起肉包,吳徹伸手就接過來咬了一口。
隻有一個包子肯定不夠他吃的,他現在隻是墊墊肚子,準備在客棧好好叫幾個菜,飽餐一頓。反正現在他身上的錢比較充裕,可惜小小奢侈一陣子。
他就這麽邊吃邊走,很快就找到了一家兩層樓的客棧。
“此方客棧?”
瞧了瞧匾額上的客棧名,吳徹走了進去。
“客人,想打尖兒還是住店?”
一名店裡的夥計迎了上來,見吳徹衣著普通,甚至有些破舊,口氣上也就顯得比較隨意。
“先吃點東西吧。”
吳徹說著,就近尋了張空桌子入座。
“客人想吃點啥?我們這兒的廚子可算有名的,比起專門的酒樓大廚也不差。”
夥計在邊上站定,習慣性地就自誇起來。
“紅繞肉能做麽?最好是牛肉的,再來隻燒雞,再隨便加兩個素菜就行了,最後還要一碗大米飯。”
吳徹見這店裡沒有菜單之類可供選擇,也就乾脆點了最常見的菜式。
那夥計點點頭,說了聲“稍等”,表示很快就能把菜上齊,然後就走開了。
夥計一走,吳徹就開始觀察起周圍環境來。
興許是這個小鎮不大的緣故,這家客棧的客人也是不多,至少在一樓大堂吃東西的人不多。
除去吳徹外,此刻就隻有兩桌子人。
在他左前方的一桌,有著三個漢子,大白天就在鬥酒,並且都有些醉醺醺的樣子。
這三人的衣著也隻是尋常老百姓的粗布衣服,按理說這種時候都在田裡務農,或者乾些其它活計,可偏偏就在這裡喝酒消磨時光。
對於這種人,吳徹很是熟悉,或者說得自於“吳飛”的那部分記憶很是熟悉。不就是像王老二那樣的混混嗎?整天遊手好閑無所事事,說難聽點就是流氓。
吳徹不再關注他們。
真正讓他側目的,是位於他右手邊方向的第二桌。
清一色的女子!
還都是年輕的,從十七八歲到二十幾歲不等,總共四個坐在一桌。
四名女子中,一名看著年紀最小些的青衫少女,相貌最是漂亮,一看就讓人感受到溫婉親和的氣質。
從吳徹的視線望去,隻能看到這少女的半張臉,卻已經讓他心中感慨,暗道穿越前的那一輩子二十幾年,都沒見過這麽天生麗質的。
之前在森林偶遇的那個蕭茹,從系統任務給出的信息來判斷,應該也是個美女。但一來年齡小了些,二來是沒顯出過真容,
吳徹無法比較。 所以眼下這女子,就成了吳徹遇到過最美的女性了。
而按理說來,有這麽特殊的一桌四女,那三個鬥酒的漢子應該會看個不停才正常,事實卻並非如此。
原因也很簡單,那四個女子都是帶著佩劍的。
她們是會武功的江湖中人。
看來哪怕是喝酒有些醉,那三個漢子都懂得保身之道,知道江湖中人不能惹,一個不好就有殺身之禍。
吳徹也明白這個理,他才練了一個月的功夫,且都隻是練招數套路,完全靠的自身力氣。他連內功都還沒有,是惹不起其他江湖人的。
所以,他看了兩眼後也就收回了視線,自認為不算失禮。
很快吳徹點的吃食被店夥計端了上來。
他開始大快朵頤,將燒雞手撕兩半就啃了上去。然後夾一塊牛肉扒一口飯,兩個素菜也是一大筷子地往嘴裡塞。風卷殘雲之下,這些吃食很快消失了大半,剩下的吳徹則開始細嚼慢咽起來。
而這時候,客棧又來了新客人。
那是一名相貌醜陋,半邊臉都發黑的女子,她背著一名比她還大的男人,一步步跨進了客棧的門。
女子醜陋,背著的男人更是一幅癱瘓廢人的模樣,兩人的衣衫都很是髒亂,這樣的組合實在是讓人看了就皺眉頭。
“出去出去!這裡不準討飯。”
店夥計以貌取人, 很是明顯地表現出了厭惡,對著兩人作出驅趕。
“說什麽呢?老娘我有錢!”
那醜陋女子的聲音有些尖銳,她知道自己被誤會成乞丐,就立刻拿下了頭髮上的簪子,在店夥計眼前亮了亮。
那是個銀色鑲玉的簪子,就算不是真銀,但玉總不會錯,總能值些銀錢的。
可是事情不如人意。
一直在櫃台後面的算帳先生朝他們喊了句,道:“本小店不是當鋪,不收東西,隻認銀子。”
“對!想來我們這兒吃東西住店,就先去當鋪換好銀子再來吧,不過這玩意估計也當不了多少銅子兒。”
夥計接著話說道,最後還微微嘲諷了句。
“當鋪?老娘初來此鎮,哪知道當鋪怎麽走?我們現在肚子餓了,馬上就要吃東西!”
醜陋女子說著,強硬地就走向一張空桌子,將背著的男人放下,令其坐到了位子上。從其動作上可以看出,那男人似乎是下半身不便。
“有什麽好吃的都給我上,要四葷三素,還要一個湯!”
醜陋女子說著,自己也坐到了男人對面的位子。
“你沒有銀子,還想吃霸王食不成?快出去!別弄髒了我們客棧。”
夥計對醜陋女子更加厭惡了,其實他說的後半句才是真正理由。女子的半邊臉都是發黑的,誰知道得了什麽病,會不會傳染。這名夥計隻想讓她趕緊離開。
嘭!
夥計的話立刻就惹火了女子,她拿著簪子的右手重重拍下,竟然將桌子的一個角給拍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