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他竟然拿出霞光劍給別人爭奪!他是犯老糊塗了嗎!”
蕭茹像是貓咪炸了毛,指著金蛇的鼻子道:“你現在就回去!讓我爹撤消奪劍大會!”
“屬下不敢。”
金蛇一躬身,沒敢接茬。
“哼,沒用的東西,你給我滾!”
蕭茹氣急敗壞,甩手作出驅趕的動作。
“是!屬下這就告退,這匹凌雲駒就留給郡主代步之用。”
金蛇應了聲,腳下一點就輕輕躍上了一棵樹,而後再一點就遠遠飄離開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遠處。
“這位……郡主,若沒什麽事情,在下也告辭了。”
吳徹說著,就要轉身溜走。
“慢著!”
蕭茹卻叫住了他,斜眼看著他道:“你欠我一條命,現在就是你回報的時候了。”
“郡主有什麽要我做的?”
吳徹仔細一想,當初這蕭茹確實是出手幫了自己,也確實算救命之恩,所以這個恩情他也不打算賴掉。
“我要趕回燕城,一路上缺個使喚的人,你就暫時做我的仆從吧。”
蕭茹也是想一出是一出,她離家多時,都是易了容後獨自闖蕩的,現在只是心情不順暢,想在歸家路上有個人可以整整,發泄鬱悶。
“只是暫時的話,可以。”
吳徹想說不,但顧忌到蕭茹那詭異的暗器能力,還是勉強接受了這個臨時下人的身份。
“放心,我家中仆人多的是,到了那裡你就可以走了。”
蕭茹說著,已經解下了綁在樹上的那匹凌雲駒的韁繩,輕輕一跳她就跨上了馬,而後對著吳徹道:“還愣著幹嘛?牽著馬走啊!去最近的鎮上給你也弄匹馬坐坐。”
聞言吳徹大松一口氣。慶幸這個蕭茹沒有要他用兩條腿,來跟上她騎馬的速度,而只是要他牽著馬慢悠悠走路。
而他又想到什麽,道:“郡主,我不會騎馬。”
“你怎麽這麽笨!武功差勁,連馬都不會騎,到時候我教你就是了,還有路上別叫我郡主。”
蕭茹露出嫌棄之色。
“那我該如何稱呼姑娘?”
吳徹根本不知道蕭茹的具體背景,也沒有問的意思,隻想解決當下的稱呼的問題。
“你就叫我……叫我……算了,你盡量少說話就行了。”
蕭茹想了會兒也沒憋出合心意的稱呼來,隻得瞪了吳徹眼說道。
“好,我不說話。”
吳徹應了聲,而後默默牽著馬,帶著凌雲駒和它背上的蕭茹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哎,錯了!走左邊。”
蕭茹則騎在馬上發號施令。
……
十余天后,距離燕城最近的一個鎮上,來了一對青年和少年的騎馬組合。
街道上來往之人見到這樣的組合,都會覺得略有怪異,而多看兩眼。
青年約莫二十出頭,身材中等,相貌算是有些俊秀。少年大概在十四五歲的樣子,面黃肌瘦稍顯醜陋。
這樣的兩人,普通人見了下意識都會認為,應該是以青年為主才對,然而事實卻是相反的樣子。
最明顯的是兩人騎的馬。
青年騎的只是最為普通的馬匹,紅色馬種不算健壯。而那少年騎著的馬,個頭明顯大了一圈,馬身上的肌肉也是一塊塊棱角分明,毛色更是色澤鮮亮,從整體上判斷來看竟然是名貴的凌雲駒。
再來就是兩人的位置,少年騎馬稍微靠前,
東張西望看著街兩邊的各個小攤位。那青年則默默在一側略微落後,幾乎一點動作都沒有,要不是眼睛睜著都要讓人誤會在睡覺。 總之兩人誰是主誰是仆,讓外人很難分清,也就引得街上這些行人多看了幾眼。
這騎馬的兩人,自然就是吳徹和蕭茹了。
吳徹在馬上看似呆呆的不動,其實就是在練功。
在蕭茹教會他騎馬後,他花了兩天快速適應,往後騎著馬時都會修煉《一氣訣》了。在他不懈努力下,十二正經已經快要打通第二條,估摸著就是這兩天的事了。
只要打通兩條經脈,他的內功就算真正有了基礎了,比起從小修煉的同輩肯定不如,但對付江湖最底層那種連內功都無處可練的人,就可算是十拿九穩了。當然光是內功還不行,需要配合《血煞掌》才能有如此效果。
“喂!別練功了,我肚子餓了,去找家酒樓吃東西。”
蕭茹已經問過吳徹的名字,但後者是她的臨時仆從,她也就懶得叫名字,基本上都是直接下令就好。
“……”
吳徹沒有應聲,直接默默地一拍馬背,朝著前方加速跑了出去。
經過這些日子, 吳徹已經習慣了和蕭茹的相處方式。
蕭茹說要吃東西,那就是要吳徹去找地方了,她則會慢悠悠繼續閑逛,直到吳徹找到酒樓回來後,她再一起前去。
現在就是如此,吳徹也沒說話,就騎著馬先一步往前去找酒樓了。蕭茹則覺得騎馬久了,便跳下地,開始牽著馬慢慢走路,偶爾看到攤位上有興趣的東西,就停下來多看幾眼。而最後多半會看兩眼就膩了,什麽都無法入她眼。
不過這一次,她倒是真正遇到了讓她兩眼放光的東西。
那同樣是一匹馬,通體火紅色的駿馬,旁人只會看到它的神駿,蕭茹見識廣博,卻認出這是中原極為少見的火龍駒。
火龍駒的主人,是一名穿著打扮不似中原,倒像是北方冰原的民族。他是個二十四五歲的男子,身材普通,面容也是普通,但其散發的精氣神,以及穩健的腳步來看,絕對是身懷不俗內功的武林中人。
這一人一馬,從前方的拐彎處出現,此刻正於蕭茹的正對面走來。
“這位兄台,你這匹馬我很喜歡,不知道能否割愛?”
蕭茹加快迎了上去,並且一伸手就攔住了對方,用著偽裝的故意低沉的少年音說道。
“啊?”
男子顯然沒想到會被攔住,驚訝之後就連連擺手,慌忙道:“這火龍駒是長輩賜下之物,我是萬萬不敢賣掉它的,這位小兄弟,實在對不住了。”
原來是個呆瓜。
見他如此反應,蕭茹立刻就知道碰上了個江湖經驗不足的菜鳥,眼中狡黠之色閃過,瞬間有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