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趙遠按照約定前來取刀!
屋內,武岡已經把這幾天收集的情報整理起來,遞到了趙遠面前,道:“現在這裡被稱為二王爺叫哈爾姆,他是花當子的兒子,雖說和現在兀良哈首領並沒有什麽血緣關系。但是現在整個兀良哈他是僅次於伯革的第二號人物,掌握著整個兀良哈巨大部分兵權,至於他的妃子蘇妃,這是來自明朝,幾年朝廷和他們關系略微有些幾分改善,所以蘇妃作為和親的公主被嫁到了這裡,不過可靠消息,她實際上並非什麽公主,不過是某位大臣的女兒!”
朝廷實際上一直都是這樣,若是需要和親,朝廷皇帝當然沒那麽多公主,這個時候皇室就會讓那些大臣的適齡女子進宮,然後冊封一個公主的頭銜,如此一來這女子也就成為公主,然後代表朝廷去和親。
而這些公主嫁去的大多數都是一些貧困之地,或者在明朝人眼中的野蠻之地,所以一般有權有勢的大臣都不願意自己女兒嫁過去,所以這些去偏遠地方去和親的女子一般都來自官職比較小的官員家中,而只要女兒嫁出去,自然也就是為了朝廷立了大功,這定然是加官進爵。
在這個時候,女子的地位自然不及男子,要是把自己女兒嫁出去就能連升幾級,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要知道有些人一輩子都不可能在升官,這對於很多人而言無疑是個捷徑,於是那些有權有勢之人不屑的事情那些官職低微的小官卻趨之若鶩。
蘇妃便是一個小官的女兒。
被冊封為公主之後,她也在皇宮裡面住了短短的一個月,然後就離開皇宮,被嫁到了兀良哈,作為明朝的公主,起初她的待遇當然不錯,可是僅僅時隔半年,雙方再次起了衝突,於是首先被殃及的便是蘇妃,名義上她還是哈爾姆的王妃,實際上已經被打入冷宮,一天吃喝不愁,可是卻已經並非王妃的待遇。
趙遠靜靜的看完手裡的情報,然後轉身把情報扔進了火堆裡面,道:“我知道了!刀給我。”
看樣子這個蘇妃在這裡過得並不好,準確來說非常的不好,現在的她的確吃喝不愁,可是她就好像一隻被養著的寵物一般。
所以紀好才打算把她救出去,他雖說是盜王,卻並不是武功第一高手,蘇妃雖說現在已經好像就如哈爾姆的寵物,可是名義上她依舊是王妃,她所呆的地方被總兵把守,他的確可以潛進去,可是並代表可以能安全把蘇妃帶出來,然後逃回明朝。
國師讓他盜取佛骨舍利,所以紀好覺得這絕對是一個機會,自己沒辦法救出來,那麽就讓國師把人帶出來。
趙遠雖說有些不明白紀好為什麽要把蘇妃救出來,不過這也是取回舍利的最好方法之一。
出了鐵匠鋪,趙遠帶著刀回到了自己的帳篷,剛進門,蒼無霜就迎了上來,道:“剛才那個二王爺派人前來,說請我們赴宴,你們回來,所以我也沒有回話,你覺得如何?”
趙遠道:“當然得去!日前後看有沒有機會認識一下蘇妃。”
蒼無霜道:“你得到情報了?”
趙遠點點頭,道:“知道了一些,這蘇妃原本不過是一個朝中大臣的女兒,要和親,所以這才被皇帝收了義女,以公主的名義嫁到了此處,估計紀好之前就和她認識。現在就是不知道他現在在什麽地方,如何營救才是一個關鍵的問題所在。”
畢竟自己兩人的目標可不僅僅是救出蘇妃,還有其他的目的,而這目的便是伯革,堂堂兀良哈的首領。
只有這種目標才能彌補幫助國師和特木爾離開明朝境內的罪過,趁著還沒人發覺的時候。
蒼無霜道:“那你現在有沒有方法?”
趙遠一聳肩膀,道:“完全沒有,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對了,情報上面有一條我比較在意!”
蒼無霜道:“那一條?”
趙遠道:“這二王爺是花當子的兒子,實際上他控制著兀良哈絕大多數的兵權,是一名武將,這點和伯革略微有些不同。既然是武將,那麽自然喜好武學才行。”
蒼無霜笑道:“怎麽?你打算收他為徒,教他武功?你的邪君決天下獨一無二。我的內功又不適合他練,不過其實我想了想,也可以適合他練,只不過練久了他身上便出現女子的舉動,到時候就如太監一樣,不男不女!而等待練到第三層的時候,就會經脈爆裂而亡,殺人不用自己動手。”
趙遠道:“當然不是,我覺得他更加感興趣的便是刀法,不如說……”
趙遠亮出自己讓武岡打造的那柄長刀,哢嚓一下組合在了一起,道:“這套刀法本來就是行軍打仗的刀法,所以我覺得他應該非常感興趣才對。”
蒼無霜眉頭微微一皺,道:“可是如此一來,要是他們大肆推廣,豈不是養虎為犯。”
趙遠搖頭道:“當然不是,這套刀法看上去凶猛無比,可是你別忘了,這刀法可是步兵所用,兀良哈和土默特一樣,都是馬背上的民族,他們更加擅長的是騎兵,讓他們從騎兵變成了步兵,你覺得對於他們而言這是好事還是壞事?除此之外,我覺得這刀法必須得改進改進。”
蒼無霜疑惑道:“這刀法我已經努力讓他沒什麽破綻了,哪裡還需要改進?”
趙遠道:“就是因為沒有破綻才是最大問題,那豈不是沒有克制之法,這師父教徒弟那可都得留下一招兩招的,哪有全部都教的道理,我雖說需要改進便是留下破綻,以便以後有辦法克制。”
趙遠的意思並不難懂,就是故意留下破綻,即便將來兀良哈人大肆推廣這種刀法,只要明軍擁有克制辦法,上了戰場,他們就好像拿著自己弱點去明軍交戰一樣。
蒼無霜明白趙遠的意思,笑道:“你這人真壞,如此一來的話豈不是掌握了別人的弱點,到時候打仗和送死又有什麽區別!”
趙遠歎氣道:“我當然不希望打仗,可是作為一個漢人,我還是站在中原這邊!”
當然,另外還有一個原因便是自己可是錦衣衛。
蒼無霜道:“那好,你把那套刀法使一下,我來看看!”
於是狹小的帳篷裡面此刻就成了趙遠的練武場,趙遠把那套刀法使了出來,而蒼無霜則根據這套刀法在修改修改,把原本很少破綻改得很有破綻,關鍵是這破綻必須非常的隱蔽,不能輕易的被發覺出來。
當然,這種事情也只有蒼無霜才能做得出來,畢竟她的武功造詣已經非同一般,但是對她還是一個非常大的挑戰。
用了足足一下午時間,趙遠兩人才把刀法做好,入夜的時候,趙遠攜帶蒼無霜前去赴宴,整個紅羅山現在就是一座城市,所以也有帶才行。
作為整個兀良哈的第二號人物,哈爾姆的帳篷絲毫不遜色王的帳篷,裡面寬敞之極,兩人隨著進去之後,只見最裡面坐著一個魁梧大漢,想必此人也就是哈爾姆,而在他的旁邊坐著一個女子,而且這個女子明顯不同於蒙人,一看就是漢人,關鍵是她的衣著打扮都是漢人。
“蘇妃?”
趙遠和蒼無霜兩人不動聲色的相會看了一眼,頓時大概知道這女子的身份,看年紀也不過二十多歲而言,容貌雖說不是很漂亮,可卻有這一種清秀和婉約,倒是有些來自江南。
即便她此刻已經身為人婦,可盜王對她還是念念不忘,這也是有原因的。
除此之外,在他身下的兩側已經坐著十多人,趙遠和蒼無霜一人都不認識,顯然今晚上的晚宴這國師和特木爾並未在邀。
趙遠和蒼無霜走了進去,一拱手道:“草民參見王爺!”
這用的卻是江湖的禮儀,並未下跪。
哈爾姆似乎心情大好,哈哈笑道:“兩位英雄不必客氣,請坐!請,楊少俠,你背後之物可是給本王帶的禮物?”
這背後東西是什麽實際上他心裡非常清楚,現在只不過是打趣的說法而已,也有一些試探之意在裡面。
趙遠道:“這裡面是一柄刀!”
刀?
這話一出,立刻周圍有人喝道:“大膽!”
而原本站在帳篷最邊緣的武士更是齊齊拔刀,圍了上來!
趙遠卻熟視無睹,權當什麽都沒看見。
而和趙遠僅僅一丈之遠的哈爾姆喝道:“退下!”
倒是一副臨危不懼的架勢,實際上他心裡清楚,此人若是真如那些士兵帶回來的消息所言,自己這些人根本就不是對手,或者說,他殺自己絕對比那些士兵殺他快,更何況他身邊那個女子傳言也是一個高手。
士兵們齊齊退了回去,同樣也沒絲毫的猶豫,看得出來他們多少也是訓練有素,對於命令也是絕對的服從!
哈爾姆這才又道:“那麽刀難道是神兵利器,定然異常珍貴。”
趙遠搖頭道:“這刀就是這城中鐵匠所打,的確鋒利,和神兵利器卻完全沒任何關系。”
這下輪到哈爾姆有些不解,或者說在場的其他人都有些不明白了,既然不是神兵利器,你帶著他進來幹什麽?便道:“既然這不是神兵利器,那楊少俠此意何為啊?”
趙遠道:“在下想獻一套刀法給大人!”
哈爾姆眼睛不由的一亮,道:“那楊少俠何不速速使出來,也讓我等開開眼界?”
趙遠笑道:“不知能否讓在下先喝上一杯?”
哈爾姆一愣,旋即哈哈一笑,道:“快,請入席!”
趙遠和蒼無霜兩人的位置就安排在哈爾姆的下手,這也顯得出尊貴的意思,緊接著,哈爾姆對於在場的人一一引薦,這一引薦趙遠也有些出乎意料,沒想到在場的人可都是重量級的人物,這下讓趙遠有些不解了,自己也不過是個普通人物,即便說是把國師和特木爾從土默特的勢力范圍帶了回來,也完全沒必要如此重視自己等人,居然安排自己等人和如此多的人一起赴宴,這規格是不是也太高了一些?
一時間,趙遠反而有些猜不哈爾姆到底是什麽用意。
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猜不透,趙遠也就乾脆暫時不去猜,就權當一個普通的聚會一般。
打完招呼,絲竹之聲響起,一群舞女迎著絲竹之聲走了款款走了進來,而原本伺候在哈爾姆身邊的蘇妃此刻也緩緩道走了下來,加入道了舞女的行列之中去,和那些舞女之中,一起跳了起來,而這舞蹈無論曲目還是舞姿,明顯就是來自漢人!
看得出來,這哈爾姆倒是費了不少的心思,至於這蘇妃,畢竟要鍵入這裡都是官宦之家,從下就學習琴棋書畫,這跳舞對於她們而言也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
然而,這其中的區別還是有的,那些伴舞要不是就是普通的舞女,要不是身份低微,即便穿著打扮再漂亮,她們上的那股氣質是完全沒辦法和蘇妃相比,現在的蘇妃就好像一隻驕傲的孔雀。
剛才哈爾姆身邊有幾分畏畏縮縮的蘇妃仿佛一下子消失乾乾淨淨,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面帶微笑,儀容大方的大家閨秀,那一笑一顰,一笑一動,無處都透著她那種與生俱來的氣質。
“好美!”
趙遠不由的忠心的讚歎道,論姿色,她的確比不過蒼無霜,可是她身上卻又蒼無霜沒辦法的東西,那就是那種柔弱,仿佛需要無數人來呵護一般。
“哼!”
蒼無霜有些非常不滿意的輕哼聲傳入趙遠的耳朵裡面。
趙遠身子一震,連忙收回了自己目光,然後端起了酒,掩飾一般的喝了一口,讚道:“這舞真美!”
接著看旁邊的蒼無霜臉色有些不善,立刻補充道:“要是你跳起來更美!”
說道這裡,趙遠心裡不由一動,壓低了聲音道:“我想到一個好主意!”
蒼無霜道:“什麽好主意?”
趙遠朝著蘇妃試試眼色,道:“跟蘇妃學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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