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好的出讓國師終於心裡的那塊大石頭掉了下來,而且親眼看到了佛骨舍利,如此一來心裡擔心也放心下來。
可是問題隨之而來,自己能有什麽辦法把蘇妃從哈爾姆哪裡弄出來,然後和紀好交換?
原本還說只要紀好來了,然後再想辦法,現在看來自己還是有些失算。
為今之計?
國師的臉沉了下來,心裡在掂量兩件事情。
第一,那就是殺掉紀好,搶回佛骨舍利,所以必須找一個比他功夫更高的人才行。
第二,讓人從哈爾姆哪裡搶走蘇妃,作為交換。
現在他所掂量的就是到底那件事情更為容易。
首先是第一件,紀好來無影,要找到他根本就不容易,畢竟作為盜賊之人,平時行動都非常隱秘,要是一擊不成,那麽在想或找到他就會就叫做不可能,而且說不定他真的會用這佛骨舍利去找哈爾姆交換蘇妃,如此一來自己所吃的苦豈不是都白費了?
相比而言,派人去綁走蘇妃,然後把她交給紀好,豈不是更加容易一些,畢竟現在的蘇妃在哈爾姆哪裡已經失寵,她身邊根本就沒幾個侍衛,只要功夫高強之人,輕而易舉的就能把她給綁走了,當然,首先得避開蒼無霜,那小妮子功夫實在太高強,一般人根本就不是什麽對手。
想到這些,國師心裡頓時也拿定了主意!
……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沒有國界,明朝的江湖叫中原,草原的江湖叫關外。
既然有江湖,江湖裡面的人不少就過的是刀頭舔血的日子,自然也有人靠著這混口飯吃,更何況是這紅羅山,現在隱隱約約成為了兀良哈的大本營,人口眾多,生意自然就不少。
當然,這種生意可不是那種擺地攤,所以必須懂得門道的人才知道。
這天晚上,天上下著雨,紅羅山地勢比較高,也不用擔心雨水會漫進帳篷內,不過下雨天讓不少人也不願意離開帳篷。
整個紅羅山也就如明朝的城市一樣是分了區的,有富貴人所居住的奇遇,也有普通人居住的區域,比起那些有地位的人,這裡帳篷大的大,小小的,而且有些已經非常陳舊,有些已經破損,被打上了補丁。
這裡是整個紅羅山最混亂的地方,也是那些貴族絕對不會涉足的地方。
在這裡的一角,有一個比較大一些的帳篷,和作為那些狹小的帳篷比起來,這帳篷簡直就是巨無霸,這裡便是這片最大的一個酒館,也不知道老板到底什麽來歷,除了蒙人自己釀製的馬奶酒之外,還有來自明朝的就,什麽女兒紅,二鍋頭等等,最受歡迎的無非就是那些烈酒。
因為下雨的關系,整個酒館裡面也就只有稀稀拉拉的一兩個客人,夥計有些無所事事的在一旁打著瞌睡,掌櫃的則打算算盤,算著今天的收入。
就在這時,門被打開,一人提著一個包袱走了進來,進了門之後,他先是謹慎的朝周圍看了看,這才緩緩的走到了掌櫃的面前,把手裡的包袱朝桌子上面一擺,道:“有生意來了!”
掌櫃抬頭一看,此人渾身上下露在外面的估計也只有眼睛而已,便道:“客人,不知道你想要喝什麽酒!”
此人沉聲道:“我要喝的酒,這前面可沒有。”
掌櫃的一驚,笑道:“既然前面沒有,那麽請隨我前來,這後面有。”
男子點點頭,跟著掌櫃從櫃台背後的門出去,旋即進入了一個略微小些的帳篷,進去兩人面對面坐下之後,掌櫃的才道:“既然客人知道我們的暗號,那麽定然是有人介紹的,不知道有什麽需要我們的效勞的?”
前面的那句話實際上就是這裡的聯絡切口,而這句切口都是暗中相傳。
男子把包袱放在了掌櫃的面前,道:“這裡有白銀兩千兩,我要你們抓一個人,並把她帶出紅羅山,安置在穩當的地方。”
掌櫃並沒有立刻答應,看著眼前白銀銀子,道:“兩千兩,客人可是大手筆,也意味著風險很大,按照規矩,我們得先知道客人的意圖,然後在說答應還是不答應。還請客人見諒!”
雖說乾的是刀頭上添血的勾當,可是並不代表什麽活都可以接,客人給的銀子越多,也就意味著風險越大。
因此他們必須的確定風險。
男子猶豫了片刻,奔向不答應,可是整個紅羅山也只有他們人手最多,高手也最多,也最有把握能完成任務。
想了想,便道:“可以,你們的目標是二王爺的蘇妃!”
“二王爺?”
掌櫃的嚇了一跳,臉上有些僵硬的笑了笑,道:“這位客人,你是在開玩笑吧。”
二王爺哈爾姆在紅羅山兵強馬壯,實力非常龐大,沒什麽人願意去招惹他,更何況目標居然還是他的妃子,那他豈不是會把整個紅羅山都給翻過來?
自己的組織在兀良哈生根不易,若招惹了哈爾姆,一不小心就會前功盡棄,被人連根拔起。
為了區區的兩千兩,居然要冒如此大險,實在有些不值得。
實際上,他們做生意也不是什麽單子都接,諸如王公貴族之類的生意是不會去接的,就是避免動靜過大,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給組織帶來滅頂之災。
二王爺哈爾姆便是這種不能招惹人之一。
男子道:“你看我是開玩笑嗎?那哥蘇妃不過是一個已經失寵的妃子而已,而且現在大王妃簡直就是恨她恨得入骨,你麽你只需要小心行事,最後誰會追查到你們的頭上來?要是銀子你們覺得不夠的話,我可以在加!”
掌櫃此刻卻是非常的理智的搖搖頭,道:“對不起了,客人,你這生意我們做不了,請回吧!”
自己的組織能壯大,很大程度上也就是秉著小心至上的原則,而且錢越多,也就意味著風險越高。
男子有些驚訝,道:“你們難道就不能在考慮一下?”
掌櫃搖頭道:“對不起,這位客人,此事沒有考慮的余地,你還是了另請高明的吧,另外你也放心,此事我們也絕對不會泄露半點風聲。”
男子見此,提起了包袱,道:“告辭!”
說完,轉身出了門,這眉頭卻不由的皺了起來,沒想到這生意連他們都不能接,那還能找什麽人去?
把男子送出了帳篷,掌櫃的一巴掌拍醒正在那裡打瞌睡的小二,道:“是什麽睡,你是豬嗎?”
小二摸摸自己的腦袋,問道:“掌櫃的,打小的幹什麽?”
掌櫃的沉著臉,道:“收拾東西,趕快走了,這裡不能呆了。”
說著,在自己臉上揉了揉,片刻之後就取下了一張精巧的面具來,之前乾瘦的小老頭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個中年男子。
實際上對於他們來說,最主要的兩個字實際上就是謹慎!
他不知道之前來的男子是什麽身份,可是他的目標居然是哈爾姆的王妃,這種事情一般來說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因此必須提防他回來滅口的可能性。
當然,掌櫃的是不會離開紅羅山的,只不過換另外一個身份而已。
這種事情夥計也經歷了不少,麻利的收拾了東西。片刻兩人就匆匆忙忙消失在了夜幕之中,原本熱鬧的酒館也沒了主人。
男子提著銀子走了酒館,沒走多遠,便聽到背後有人喊道:“等等!”
男子轉過身來,只見一人穿著蓑衣之類的雨具緩緩的走了過來,一拱手,道:“憋人流水!”
男子道:“流水?不知道你有何貴乾?”
流水看了看他手裡的包袱,道:“看樣子有單生意他們好像沒接啊,定然是和紅羅山的那些王公貴族有關系吧。”
男子道:“直接說明你的來意,別在哪裡兜圈子了。”
流水道:“他們沒接的生意我敢接!”
男子疑惑的打量了一下流水,道:“你?”
流水道:“怎麽?你覺得我沒那個勢力?”
說著,手摸上了劍柄,旋即男子就感覺眼前寒光一閃,自己臉上頓時有些微微發涼,原本用來蒙臉的黑布居然裂開。
男子連忙捂著自己的臉,怒道:“你幹什麽!”
流水淡淡道:“我只不過想證明一下,我功夫不差,有能力完成你的任務而已!怎麽樣?再考慮考慮?”
男子猶豫了一下,把手裡的包袱丟了過來,道:“好,這是三成的定金,你的目標是就是二王爺哈爾姆的蘇妃!”
流水一把接住了布袋,掂量了掂量之後,這才道:“難怪那群人不敢接,哼……不知道你是要她怎麽死?”
男子搖搖頭,道:“我沒打算要她的屍體,我要你把她綁走,然後運送至我指定的地點便可,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和接觸!”
流水一愣,道:“這二王爺蘇妃我也聽說過,好像是明朝前來和親的公主,平日被那個大王妃欺辱,看你樣子倒有些救她的意思,沒想到我流水想來一直都是以殺人為主,現在居然要去救人。”
男子有些不滿道:“能不能做,你給句話。”
流水道:“當然,這單子我接了,說罷,什麽時候要人?”
男子道:“越快越好!”
流水道:“那好,三天之內,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
說著,把銀子朝自己身上一搭,轉身朝外面走去,片刻之後,便消失夜幕之中。
男子把捂著臉的手放了下來,露出一張有些蒼老的臉,不是別人,正是國師。
另外一方面,自稱流水的男人扛著包袱在雨簾之中轉了轉,然後鑽進去了一個帳篷之內,這個帳篷裡面還有其他兩人,此刻兩人面前正擺著一個火爐,爐上放著一口瓷鍋,鍋中的湯正咕咚咕咚的冒著氣泡,同時還伴著整整的香氣。
而坐在火爐旁邊的兩人,不是別人,正是趙遠和蒼無霜。
見流水回來,蒼無霜笑道:“盜王辛苦了!”
流水脫下自己身上的雨具,露出了本來的面目,正是紀好。
紀好把銀子隨手往地上一任,坐在了火爐面前,趙遠則拿起酒壺,替他面前的酒杯斟滿,酒被溫過,此刻也帶著絲絲的熱氣。
紀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道:“兩位意料不錯,國師果然派人打算去綁嫁蘇妃!”
趙遠笑道:“那是當然,除此之外,他別無選擇,派人來刺殺你?搶奪佛骨舍利?他手下沒有那種高手,不然的話孤身跑去中原的話不可能不帶著,所以他唯一的選擇就是找人把蘇妃給截出來,他問哈爾姆要人怎麽可能。”
事情現在實際上已經非常清楚,趙遠等人知道國師唯一的選這就是找人截出蘇妃來,所以這才讓紀好化身流水,接下這個單子來。
紀好點頭道:“那接下來呢?”
趙遠道:“那當然是按照他的意思去截人,只不過劫了人之後,你也就帶著蘇妃離開這裡,反正你是劫匪,這走不走也由不得她是吧!”
紀好沉默片刻,道:“如此的話,豈不是……”
他還是有些猶豫,如此一來就好像有些勉強蘇妃的意思,仿佛有些強人所難一般。
紀好心裡可是把蘇妃當成寶貝一樣,當然不願意有絲毫強迫蘇妃的意思。
趙遠笑道:“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可以正大光明的把蘇妃劫走,然後還能甩鍋嫁禍給國師,對於我們而言就是一舉兩得的事情。而且這蘇妃被賊人劫走,到底去了什麽地方,這也就不知道了,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蒼無霜也在旁邊道:“就是,難道你忍心看著她接著在這裡受苦,天天飽受那個惡毒女人的欺凌,我知道你不願意強迫蘇妃,現在你也不是強迫吧,再說了,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當一回惡人又如何?”
趙遠也跟著點點頭,目光看向了旁邊的蒼無霜,道:“對,當男人,那就得有膽量,現在蘇妃是不可能主動邁出哪一步了,要是你還是顧忌這顧忌哪裡的,你們兩人最後始終沒辦法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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