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元順等的畫師前來,按照周圍那些百姓的供詞,很快就話出人的頭像來!
趙遠拿著這個頭像直奔張四息哪裡。
張四息見到趙遠,率先就問道:“鐵匠鋪出事了?”
趙遠道:“是啊,整個鐵匠鋪除了兩個活口之外,其他要不是就是毒死,要不是就是被殺死,下毒的用的毒又是幾種毒混合在了一起,根本就沒辦法確認到底出自什麽人之手,而那些被殺死鐵匠表面上看去好像是被倭刀所殺,然而所用的刀法卻並非倭寇所用的刀法,因此我們有理由懷疑是有人故意想把我們引向倭寇那一邊!”
張四息道:“幾年之前倭寇襲擊京城,已經讓朝廷震怒,而且現在朝廷對於倭寇那是恨之入骨,但是另外一件事情難道你不覺得奇怪,要是這些倭寇真的隱藏在京城,他們怎麽可能輕易的就暴露身份,難道就不怕朝廷的大肆搜捕?所以本官以為,現在就應該大肆搜捕!”
趙遠卻搖頭道:“搜捕要,但屬下覺得不應該大肆搜捕?”
張四息奇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趙遠道:“昨晚上屬下去探查過鐵匠鋪,然而就在屬下離開之後鐵匠鋪就被屠殺,說明對方有人監視鐵匠鋪,而還發現了屬下,屬下卻並沒有發現他們,如此只能說明一個,他們那邊有著比屬下功夫更加強的人!而且還知道屬下,以屬下的能力,應該能看出那些殺死鐵匠鋪的之人並非所用的倭寇刀法!他們也應該知道這點,因此搜捕要,但不是大肆!”
這個道理實際上並不難懂,有人跟蹤自己,發現自己去了鐵匠鋪,所以才會殺人滅口,可自己卻沒發現別人,說明對方功夫可能勝自己一籌,既然如此,他定然也知道他們那種掩人耳目的手法對自己並不起什麽作用,要是大肆搜捕,這有幾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可若是沒一點反應,也不對,所以搜捕就歸搜捕,小動作便是。反正也沒指望通過搜捕來找到這些人。
張四息點點頭,道:“你說得也有幾分道理,那麽就按照你說去辦,可如此一來,鐵匠鋪這條線索豈不是就斷了?”
趙遠把畫像去了出來,道:“順天府的推官元順元大人輕點了一下那些鐵匠鋪,發現昨晚上有一個鐵匠並沒有去鐵匠鋪,所以逃過了一劫,但是派人去找他的時候估計這小子也嚇得不輕,已經逃了,現在順天府衙門已經呱人去找,不過對於這些衙門裡面的衙役能否者找到這個小子屬下可不相信,因此屬下想請錦衣衛也行動,一起把這小子抓住,別的不說,至少可以問清楚當晚上到底怎麽回事!現在就必須在那些殺手之前找到此人!”
張四息點點頭,立刻找到了屬下,把畫像交給了他,讓錦衣衛立刻全城搜捕此人!等錦衣衛屬下離開之後,張四息道:“另外一個活口是什麽人?”
趙遠道:“另外一個活口應該就是鐵匠鋪掌櫃的夫人,只可惜的是被嚇得不輕,現在神志有些混亂,也問不出什麽來,昨晚上屬下打聽的時候聽到他相公口中所說了一個大客戶,我覺得和此事有關,要知道鐵匠鋪這段時間都在加班加點的趕製貨物,可是今天去查探的時候卻發現現場根本連任何成品或者半成品都沒有,這點實在讓人起疑!到底加工的是什麽鐵器,不能被其他人看到,也讓人有些在意!我甚至都有些懷疑他們打造的就是倭刀,只不過沒證據而已!”
張四息道:“要知道他們打造的是什麽,我覺得有兩個辦法,第一就是找到那個逃走的鐵匠,另外就是掌櫃的夫人,即便她不參與生意,可若是從鐵匠鋪路過至少能認出到底什麽東西!”
說著,朝著外面的錦衣衛道:“來人,立刻去把鐵匠鋪掌櫃的夫人護送到錦衣衛來,以衙門的那些衙役的能力,根本就沒辦法保護他們!”
趙遠心裡一動,道:“屬下一同前往!”
張四息一說,趙遠才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那個鐵匠鋪夫人雖然不知道大客戶是什麽人,可並不多代表她不知道他們打造的是什麽東西,他們打造的時候也沒怎麽保密,她若是偶然從哪裡路過也並不是不可能看見。
現在她是唯一的活口,張四息能想到這點,昨晚上那些殺手難道不能想到?殺人滅口難道他們不會?
自己在鐵匠鋪的時候居然沒想到這件事情,以為她神志不清就沒了作用,這神志不清那是被嚇著,等緩過來自然也就清醒。
現在趙遠也沒隱瞞了,帶著一對錦衣衛直奔順天府衙門,抵達之後,亮出錦衣衛腰牌,道:“奉錦衣衛千戶張四息大人之命,前來帶鐵匠鋪掌櫃夫人楊氏回錦衣衛,速速把人帶出來!”
這些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才有人道:“沒有大人的命令,我們也不能把人交給你啊!”
趙遠道:“那就立刻去稟告,愣著幹什麽?”
衙役聞言,急急忙忙的進去稟告。
順天府知府叫何記閔,元順此刻依舊留在鐵匠鋪,不過已經差人把消息送了回來,聽到下面人稟告,眉頭一皺,道:“錦衣衛好大的威風,說要人就要人?也不瞧瞧這是什麽地方?告訴他們,不行!”
這鏢局黃金失竊案可是難得遇到的大案子,而且現在還牽扯到了鏢局幾十人被殺,這可是大案子,要是自己能把這案子給破了,那麽定然大功一件!
原本這案子就應該是順天府衙門的事情,錦衣衛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要插一腳,這不是明搶自己功勞?現在這楊氏可是唯一線索,說不定知道凶手長什麽樣子,怎麽能輕易的交出去?
“大人,他們可是錦衣衛,這會不會有什麽不妥?”
旁邊的師爺在哪裡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何記閔啪的一拍桌子,道:“錦衣衛又怎麽樣?現在好不容易這案子有了線索,難道讓本大人拱手讓人?”
師爺道:“根據元大人送回來的消息,發現鐵匠鋪有問題的是錦衣衛,而且在鐵匠鋪之中找到那一批失蹤的五彩器的也是錦衣衛。”
何記閔道:“是又怎麽樣?反正這案子本官現在接手了,由不得他們!要是沒有他們錦衣衛,難道本官還破不了此案?嗯,對了,你倒是提醒我了,立刻寫折子給朝廷,把整個案子立刻稟告一番,可不能讓錦衣衛搶了本官功勞!”
這段時間順天府的衙門也在徹查此事,然後根本就沒任何線索,即便今天一早得到鐵匠鋪幾十人被殺的時候,他也沒覺得這些人會和之前鏢局黃金失竊的案子聯系起來,直到趙遠在院子之中找到了五彩器。
不過既然元順在場,何記閔也就選擇了直接忽視趙遠等錦衣衛在現場的事實,乾脆先寫折子,把功勞攬在自己身上再說。
現在這何記閔已經完全被功勞衝昏了頭腦,師爺有些無奈,也只有點點頭,下去寫折子去了,不過出了門,他想了想,急急忙忙的朝外面走去,在京城之中,和錦衣衛作對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若是惹惱了錦衣衛,到時候他們徹查,若是何記閔倒下了,自己也要受牽連,他想升官發財,那是他的事情,自己可沒想過要把自己也搭進去。
想到此,師爺加快了腳步,來到了門口,朝著趙遠等人一拱手,道:“本人是知府大人的師爺,不知道可否和諸位官爺說上幾句?”
趙遠上前一步,道:“請說。”
師爺走了下來,在趙遠耳邊壓低了聲音道:“我家大人自己也想徹查此事,不願意交人,諸位若是想帶人走,不如用點強如何?還請見諒,老夫也是不得已!”
錦衣衛若想查什麽案,闖個知府衙門什麽也並非什麽難事,而且上面可還有陸炳撐腰呢?
趙遠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點頭,道:“那好,我們也不會讓師爺為難!”
說著,退後一步,對門口衙役道:“要是你們不讓開,休怪本人不客氣了!”
接著輕輕一推師爺,道:“讓開!”
不過這卻是用了巧勁,師爺看上摔在地上,然後就要落地的時候,地上升起一股浮力,把他托住,因此並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衙役一看這錦衣衛動手了,心裡也害怕,道:“你……你想幹什麽?”
趙遠朝前走去,道:“識相就讓開,今天我不想殺人!”
接著一揮衣袖,一股大力猛的奔湧而出,原本關著的大門一下子就被推開,而那個衙役就感覺一陣清風拂過一樣。
趙遠帶著其他錦衣衛大咧咧的便走了進去,這衙役手握上了刀柄,然後卻不敢拔出絲毫來,那種感覺就好像被一頭猛獸給盯著,自己不敢動分毫,那麽是輕輕的一動,自己就要給撕成碎片!
等趙遠進去之後,他這才松了一口氣,急急忙忙過來把師爺給扶了起來,道:“師爺,你沒事吧?”
師爺拍拍身上衣服的塵土,道:“沒事,沒事。”
衙役有些憤憤不平道:“這錦衣衛也太霸道了,天子腳下,簡直就是為所欲為,難道就沒了王法?”
師爺道:“他們是錦衣衛,錦衣衛那可是直接聽令皇上,你又不知不知道當今錦衣衛指揮使那是誰?現在在京城之中,他們就是王法,而且那個楊氏現在就是一個禍害,還是趕快帶走為好!”
衙役不解道:“怎麽是禍害?”
師爺道:“這鐵匠鋪幾十號人都被殺了,可見那些歹人一個個那可是窮凶極惡之徒,要是他們知道這楊氏還活著,難道會留她活口,到時候他們若是想要滅口,半夜殺來,這衙門之中的兄弟豈不是要遭殃了?”
衙役心裡一寒,道:“他們沒那麽大膽量吧?”
師爺道:“前幾年都有那些倭寇敢襲擊錦衣衛詔獄,而且這元大人送回信來說凶手可能是倭寇,罷了,不說也罷,快扶我進去,我這老腰可禁不起折騰了!”
趙遠等人進了衙門之後,如此大動靜自然也引起了衙役注意,不是衙役立刻趕了過來,只不過大部分的人現在都還在鐵匠鋪,這衙門裡面也沒幾人。
趙遠目光一掃那些衙役,道:“楊氏在哪裡,說?”
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哪裡有人敢說?
趙遠目光一寒,道:“我在問一遍,楊氏在哪裡?”
“好大的威風!”
何記閔走了出來,“居然敢打闖知府衙門,膽子不小!”
趙遠看向了何記閔,道:“知府大人, 在下等人並非有意闖你知府衙門,還請交出鐵匠鋪掌櫃的遺孀,在下等人立刻就走!”
何記閔道:“此人是鏢局案子的證人,怎麽可能說交就交的?這案子本來就是我順天府的案子。”
趙遠臉色一沉,道:“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今天這人你是不交也得交,交也得交,你若把人痛痛快快的交出來,今天此事也就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你若是不交,你可想過後果?”
說話間,趙遠身上殺機頓現,一股寒意瞬間彌漫著方圓三丈之類。
那些衙役們齊齊的打了一個哆嗦,伸手去拔刀,可卻發現自己手腳仿佛一瞬間都被僵硬了一眼,不敢動分毫!
這種感覺,那是死亡的感覺。
何記閔心裡一凜,一股寒意從腳心直奔腦門,身子不由的一顫,道:“你……你想幹什麽?”
趙遠冷冷道:“你是朝廷命官,現在我們不敢對你做什麽,可是,為了大人的前程,還請考慮清楚……”
這話說的有幾分模棱兩可,然而卻又在明顯不過,就是提醒何記閔,你現在面對的可是錦衣衛,不是其他人!今天你若是痛痛快快的讓自己等人把人接走,今天事情也就既往不咎,要是等自己等人用強的,那麽等待你的可就不是什麽好下場,一旦落入錦衣衛手裡,那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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