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遠和蒼無霜兩人越打越心驚,萬萬沒想到這個黑衣人如此厲害,兩人聯手居然連絲毫的好處都討不到。
院內勁氣縱橫,三股不同的勁氣相撞,帶來如雷鳴一般的巨響,而天上雷聲隆隆,似乎也是很好掩飾。
在那些氣勁之下,那些雨水現在也變成了暗器,四處飛濺。
“兩位功夫不錯!”
黑衣人突然說話,聲音有幾分蒼老。
雙掌猛的拍出!
趙遠和蒼無霜兩人齊齊一掌迎了上去。
“砰!”
幾乎在同時,兩聲悶響幾乎在同時響起。
趙遠和蒼無霜此刻哪裡還有絲毫保留,體內的內力就如巨浪一般湧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一喝,同樣也猛的發力,同樣凶狠的內勁猛的反撲過去。
三人幾乎在同時身子一晃,旋即分開。
黑衣人朝後退了一步,朗聲道:“痛快,好久都沒如此痛快,再來!”
剛才和趙遠和蒼無霜兩人內力硬碰硬,他驚訝的發現兩人的內力居然如此強橫,自己若不使用全力,剛才定然已經吃了暗虧。
這種和勢均力敵的感覺他感覺已經很久都沒體驗過,一時興起,當下忍不住大聲說了出來。
趙遠和蒼無霜心裡驚訝同樣可知,居然能同時擋下自己兩人全力一擊,要知道即便是鷹王或者逍遙子估計也不能如此輕易的接下自己兩人合力的一掌。
見黑衣人再次了撲了上來,趙遠也蒼無霜兩人也迎了上去,趙遠止水劍也出鞘,關注了內力的止水劍帶著絲絲寒芒,靈活得就如毒蛇一般。
原本止水劍就鋒利無比,此刻被關注了內力更加鋒利,這老者似乎也知道這劍的厲害,面對趙遠的止水劍他也不敢輕易的用手去接,幾招過後,他哈哈笑道:“這劍法有些意思!所創之人絕非一般之人!而且你的內力非同一般,聽聞楊門主的師父是逍遙子和鷹王,可是你的內力並非如此!”
和兩人交手的時候,他居然還有空閑說話,由此也可以證明他遊刃有余。
趙遠輕哼一聲,道:“你老人家倒是看得清楚!”
黑衣人道:“也不是看得清楚,只不過交過手,多少也知道一些,難得啊,年輕輕起就有如此內力,假以時日,這天下第一舍你其誰?”
趙遠手裡的劍可沒絲毫停下,道:“你誇獎了,不過這天下第一可不好當,我也沒那個興趣當,現在就想知道,鐵匠鋪那幾十人是不是你們所殺?”
“我們?”
黑衣人笑道:“殺他們,你覺得有必要老夫出手!和老夫動手的,那都得值得老夫動手才行!今天也就到這裡吧,人老了,活動久了,就有些吃不消了,還是年輕好啊!”
黑衣人感慨了一下,手裡的招式突然一變,硬生生的逼退了兩人,然後人突然倒退,消失在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趙遠和蒼無霜兩人根本就追不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黑衣人消失在黑色之中,還劍入鞘,趙遠這才道:“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我覺得他武功應該都在我大師父之上!夫人,你可聽過江湖之中有如此一號人物?”
蒼無霜搖頭道:“我在江湖闖蕩了那麽久,也沒見過如此一號厲害的人物,以我們二人之力都討不到任何的好處!”
要知道兩人已經今非昔比,功夫早就非同一般,可是面對此人二打一都被鄙人壓得死死的,討不到的好處,若是單獨面對,完全就沒任何勝算。
趙遠道:“江湖上那些盛傳高手之中可有和此人相似的?”
蒼無霜想了想,道:“江湖上那些盛傳的高手那都是正道武林的高手,並未包括黑道,比如宗主,她功夫絲毫不遜色一君一魔一仙一佛,另外唐門的幾位長老,功力同樣不俗,卻同樣無人知曉,而且武林黑道之中高手也不少。畢竟江湖之大,高手多不勝數!”
趙遠點點頭,事情也的確如此,看看周圍那些屍體,歎口氣,然後在看看天空,道:“罷了,先避避雨,明日再找錦衣衛前來!”
以那位老者的身手,這些人之中應該沒任何的活口,自己兩人也沒辦法判斷他們的來歷,就從這些屍體上而言也同樣判斷不出來任何東西來!
兩人來到了屋簷之下,趙遠順手從屋內搬出了兩張凳子,哢哢幾聲,好好凳子便變成碎木,又取來了火折子之物,片刻之後,火堆就燒了起來。
兩人的衣服此刻已經全部被打濕,不過這並不要緊,微微一運內功,只需要片刻功夫,衣服就被內力蒸乾。
至於眼前的這些屍體,兩人根本就不會在意。
另外一邊,黑衣人離開之後,不一會,他便進入了另外一個院子,進屋之後,取下自己面罩,也顧不得渾身濕漉漉的,坐在了椅子上,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水。
“你殺了他們?”
屋內傳出了一個略微年輕一點的聲音。
“沒有!”
他回答的非常乾脆,放下了手裡的茶杯,道:“不得不承認,這兩人的確是年青一代之中的高手,兩人一起的話老夫最多也就能保持不敗,可要殺他們兩人很難,而且若是打下去,最後死的必定是老夫!”
“他們兩人居然如此厲害?”
屋內的人顯然有些不相信。
黑衣人道:“老夫可沒必要說謊,若你不信,自然可以單獨去會會他們便可!”
屋內恢復了平靜,黑衣人輕哼一聲,放下了茶杯,轉身進了自己屋子!
…………
時間緩緩的過去,下了一晚上的大雨終於挺了下來,當天空發白的時候,趙遠便返回了錦衣衛,將此事通知了張四息,很快錦衣衛人馬便全部趕到,對這個宅子進行了詳細的盤查,而出乎意料的卻是張四息也親自前來。
看著院內一地的屍體,張四息也不由的皺皺眉,道:“他們死了多久了?”
趙遠道:“三更左右吧,我們還和其中一人殺手交了手,只可惜,我和無霜兩人都沒辦法把他拿下!反而被他打得節節敗退。若我們兩人之中一人單獨遇上他,估計難以是對手!”
這下輪到張四息驚訝了,道:“如此厲害?可知道他的來歷?”
趙遠和蒼無霜兩人已經是難得高手,而偏偏還有人是兩人聯合都拿不下的。
趙遠道:“就是不知道他的來歷,無霜在江湖之中的閱歷比起我多太多,可依舊沒辦法確定他到底什麽來歷!”
張四息道:“這下可麻煩了,這種人出現在京城,可現在偏偏我們連他是不是敵人都不知道。另外還有一事我也很好奇,為什麽他們總是快我們一步?”
張四息的心裡還是有些何疑惑,為什麽總感覺好像趙遠等人追查道哪裡,哪裡就會被人斬草除根一樣。
趙遠看著地上的那些屍體,道:“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對了,他們說這黃金也在屋內!讓人好好的搜搜!”
之前趙遠倒是忘記了這是,此刻突然想了起來。
“黃金也在屋內,嗯,來人!”
張四息立刻叫來了人,開始搜查這屋內,沒多久,下面的錦衣衛就傳來消息,在屋內發現了黃金,足足有三千兩,全部被澆築成了二十兩一錠的金錠。
趙遠和張四息立刻來到了屋內,只見在屋子中間擺放著一口箱子,箱子裡面整整齊齊的碼放著一些金錠。
看著眼前的金錠,張四息朝屬下問道:“這黃金在什麽地方發現的?”
錦衣衛回答道:“屬下等人搜查過來的時候就發現這口箱子放在了桌子上,而且還沒說上鎖!”
他的回答讓張四息有些不相信,問道:“果真如此?”
錦衣衛道:“的確如此,屬下並沒說謊!”
這下輪到張四息有些不可思議了,看看黃金,在看看趙遠,問道:“這是什麽意思?本官怎麽越來越有些看不懂這些人到底想幹什麽?”
趙遠想了想,道:“他們的意思大概是不想我們在追查下去吧。”
張四息道:“不想在追查下去,嗯,我想想,我們找到了鐵匠鋪,他們就派這些倭寇去滅了鐵匠鋪,可是鐵匠鋪卻還有活口!於是乾脆他們就又親自殺了這些倭寇,然後歸還的這些黃金,如此一來竊走黃金和五彩器的賊人就已經伏法!這案子也就算結了,至於什麽人殺了這些倭寇,哼,這些倭寇人人的都可以誅之,再說了,去追殺什麽人殺了倭寇,難道還打算替這些倭寇報仇不成?”
趙遠道:“也就是這個意思!他們利用這群倭寇去劫走了黃金和五彩器,送到了鐵匠鋪,讓鐵匠鋪將這些黃金融化了然後運走,五彩器這不好運則直接埋在了鐵匠鋪的院子之中,我們得到消息之後追查道了鐵匠鋪,他們非常清楚,若是那些鐵匠鋪的人一旦落入錦衣衛,什麽都可能招,所以就讓人這些倭寇又去滅了鐵匠鋪,原本還以為我們就此斷了線索,可他們也沒想到我們居然盯上這座宅子,所以乾脆也就先下圍牆,自己動手殺了這群倭寇傀儡,免得我們從傀儡哪裡打探出消息來!這群倭寇一絲,所有線也就徹底斷了,即便我找到了那個逃走的鐵匠,估計從他哪裡也得不到任何可用的有利消息來。另外正如大人所言,我們追查殺了這些倭寇的幕後黑色,難道是打算替這倭寇復仇?至少在很多人眼裡看來,黃金找到,凶手伏法,這案子已經結了。”
張四息沉聲道:“可你心裡也清楚,這案子並沒有結!”
眼前這案子看上好像結案了,可對方真正的目的卻是那半篇配方。
趙遠點頭道:“的確如此,不過就目前而言,我們也只有暫時對外宣布這案子告一段落,剩下的也只有慢慢查,另外還有一事我有些不明白,這宅子原本的主人呢?”
張四息道:“這個我已經查過了,這宅子的主人姓孫,是一位商人,販賣的東西很雜,什麽珠寶玉器,藥材瓷器,絲綢皮革之類的統統都有涉及,可十多天前離開之後就不知所蹤,平日這裡也就交給一些家仆打掃,至於這些倭寇,那些家仆說一個多月之前就陸陸續續抵達了這裡。是以護院的名義,平日不怎麽說話,也很少和人來往。估計怕是不經意之間被人發現吧。”
趙遠奇怪道:“另外還一點我也很奇怪,這些倭寇跑到京城到底來幹什麽?如沿海一般搶劫一番便逃走?這可是京城,駐軍十萬,他們就這幾個人怎麽跑得了?難道就是為了搶奪黃金和五彩器而來,這也有幾分牽強,他們是一個多月之前就藏身此處,可一個多月前鏢局的這些貨物都還在路上,若非我和無霜半路出了手,五彩器和黃金早就被人劫走,哪裡輪到這些倭寇?不可能說他們有先見之明吧,這完全說不通啊!”
讓趙遠覺得有些說不通的便是這些倭寇藏身此處的目的,他們費了如此大的心思,千辛萬苦的藏身京城,難道僅僅是殺了那些鐵匠?另外便是他們的武器,為了不暴露,他們的武器估計應該都沒來,這才需要鐵匠鋪去打造,現在死在這裡的倭寇不足二十人,按照人手一把來來算,也不過二十把而已,區區的二十把兵器怎麽可能讓鐵匠鋪沒日沒夜的乾十多天?
而且倭刀向來都是以精湛的工藝著稱,打造一把好刀是需要很多時間,可剛才自己也看過了那些倭寇刀,能用沒問題,可工藝精湛完全不沾邊,也就是匆忙之間生產出來所以有幾分粗糙。
張四息聽了趙遠的話,驚訝道:“你的意思是說眼前這些倭寇的確可能是殺害鐵匠鋪那些倭寇沒錯,可是混入京城的倭寇絕對不僅僅只有眼前區區幾十個,還有不少他們,他們藏身在我們不知道的某處,然後謀劃著什麽?之所以殺了他們,那自不過是掩人耳目,讓我們不在此事上面糾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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