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水全這話說得有些重!
不過有時候,就是要說得重,或者說狠狠的踹上兩腳,他們才聽得進去。
在場的人頓時安靜下來,萬兩的臉憋得有些紅,當著如此多人的面被段水全如此說,他感覺自己已經顏面無存。
除了她之外,其他人對於段水全同樣也非常不滿,更有人說道:“段幫主,你的意思就是在座的諸位在各門各派之中根本就不算什麽了?”
段水全拿起酒壺,冷哼一聲,道:“諸位在自己門派之中什麽地位,諸位難道心裡都沒有底?何須來問鄙人!”
說著,看向了萬兩,道:“倥侗派之中,年青一代被稱為倥侗三絕劍,不知道閣下是哪一位?”
接著又看向剛才反駁自己的話,道:“看你的裝扮,應該是萬象門,不知道萬象門獨門內功千機萬象你又練到了第幾重?鄙人對於萬象門了解甚少,不過至少有一點卻知道,千機萬象是萬象門的獨門內功,隻傳授給給年青一代傑出弟子。”
段水全的話讓這兩人頓時啞口無言,實際上,倥侗派年青一代之中的確有三絕劍,然而這萬兩連邊都沾不上,至於這萬象門的千機萬象一般的弟子根本不可能修煉,畢竟這千機萬象可是萬象門的鎮派心法,沒什麽資質的根本就不可能傳授。
看他們的表情,段水全也大概了然於心,道:“我可又說錯?”
說罷,段水全看向了謝志遠,道:“該說的我已經說了,要是諸位還覺得和魔教在揚州城大打出手能蕩平魔教的話,諸位請便!”
謝志遠此刻多少有些尷尬,場地是他提供的,也是他號召武林正道同門集中起來,可現在段水全一來,直接戳中了一個非常尖銳的問題,那便是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人士也在各門各派之中根本就不入流,同樣你們對付的魔教同樣也是如此,那麽在各大門派之中,就好像是小孩子打打鬧鬧而已,完全就不成氣候,或者說,簡直就好像是一場鬧劇一般,如此的話,你們還打嗎?
沉默片刻,謝志遠道:“我們即便不動手,可魔教的人動手,我們疲於應付,豈不是會很吃虧?”
他這話頓時得到了其他人的響應。
段水全道:“魔教那邊自然有鷹王前去,現在你們要做的,就是把各門各派所有人都集中起來,妻不可分散,同時派人盯住若是同樣參加婚禮的名門正派抵達揚州,讓他們迅速的和你們匯合,這點非常重要。”
謝志遠想了想,道:“段幫主的意思是若這其中真有梵天教搗鬼,或者說挑撥離間的話,我們把所有門派的人集中在一起,也就可以避免被挑撥?”
挑撥離間當然得有人才行,要是所有的名門正派弟子集中在一起,不單獨行動,也就避免了可能出現的和魔教弟子接觸的機會,如此一來,想挑撥也沒辦法。
段水全點頭道:“正是這個意思,梵天教上次失利之後,現在已經躲進暗處,而且其非常貪婪,想獨尊整個武林,現在已經成了黑白兩道武林的公敵,我正道武林容不下,同樣魔教也容不下,所以現在他們便有可能趁機挑撥離間,引起兩派紛爭,這個時候,克制便是最好選擇,另外,待鷹王那邊聯系好了之後,諸位同我上西山,事情究竟如何,還得雙方面對面才能說清楚。”
謝志遠驚訝道:“和魔教的人面對面?”
段水全道:“這些時日,你們也好,魔教那些也都折損了不少人,難道你們就不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在場人沉默了,片刻之後,謝志遠道:“那好,我們就按照段幫主所說的辦,先把各門各派的弟子集中起來,不能給別人可乘之機。”
都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然後有時候在明處也有明處的好處,那就是可以正大光明或者說大張旗鼓的調動人手。
而且丐幫的弟子遍天下,段水全一聲令下,丐幫弟子紛紛行動起來,一方面盯住過完路口,若是前來祝賀的都把他們帶去指定地點,不給他們任何和魔教弟子相遇的機會,另外一方面,到處布置眼線,到處找尋梵天教下落,雖說不一定能找到,卻能迫使他們不敢輕易露面,只要他們不敢輕易露面,目的也算達到。
比起段水全比較溫和的態度,鷹王就直接多了,他才沒那個耐心和眼前這些人講那麽多的大道理,進去直接就道:“你們不是想和那些所謂的武林正道一較高低是吧,那好,現在聽老夫指揮!”
這些魔教門派之中,鷹王的江湖地位無意識最高的,他這一出口,頓時有人立刻就相應。
當然,也有人持懷疑態度。
鷹王看向了這些人,道:“你們是不是覺得老夫可是楊開的師父,現在斷然沒理由幫助你們來攻打其他那些門派,這樣豈不是和楊開決裂?”
說話間,鷹王的目光朝那些人一一看去,房間之中一股威壓瞬間彌漫在各處,在場的那些人一個個頓時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好像身體上都被壓著一塊巨大的石頭一般。
鷹王道:“決裂還是不決裂,這種事情也不需要你們來操心。你們現在要做的便是把你們所有人都集中起來,然後隨老夫一同前往西山!”
“為什麽要去西山?”
有人疑惑道。
鷹王道::“你們不是要和那些正道武林人士一較高低?本王給你們一個選了一個最佳的決鬥地點,哪裡你們可以盡情的拚個你死我活,不會打攪你們,另外有一點你們還請放心,你們之間的決鬥沒人會參與。”
鷹王如此一番話,讓在場的人紛紛有些不解,他好歹也是魔教中人,如此大的事情,他不助拳,那是為何?
鷹王把周圍那些人的表情都看在了眼裡,道:“或許諸位覺得為什麽此事老夫不參與,因為很簡單,在場的諸位被人挑撥,而老夫沒有。”
在場的人又聽不懂了,挑撥?這是什麽意思?
這群人之中也不凡有聰明的,立刻道:“鷹王的意思是有人故意挑撥我們和那些武林門派,就是為了讓我們彼此兩敗俱傷?”
鷹王微微點頭,道:“本王只能說,有這種可能,想要知道究竟,隨我上西山便可!”
……
一個約束正道人士,一個約束魔教弟子,而且都把弟子集中起來,不給梵天教可乘之機,即便這些門派弟子之中有梵天教的奸細,這個時候也沒辦法興風作浪,他們心裡也非常清楚,這個時候越是鼓吹報仇的話,越會被人懷疑。
於是,原本鬧得就如一團粥一樣的揚州城突然安靜下來,幾乎看不到兩道火拚的情景。
得知這個情況的大祭司頓時恨得咬牙切齒,原本還打算借此讓事態擴大,波及整個武林最好不過,可沒想到段水全和鷹王出馬,居然成功的就把兩道給穩了下來,而且他們居然還把所有人都集中在一起,讓這揚州城沒有什麽落單的武林門派。
“大祭司,小的覺得不如派一隊人馬,以魔教的身份去襲擊那些門派,再派一隊人馬去襲擊那些魔教弟子?”
大祭司旁邊有人獻計道。
大祭司臉色一沉,道:“蠢材,這個時候派人前去,你豈不是告訴他們有人在搗鬼?豈不是告訴他們梵天教還在揚州城之中?”
大祭司生氣也不是沒道理,現在黑白兩道都把人集中在了一起,這個時候無論以魔教的身份去攻打那些武林門派,還是以武林正道的身份去攻打魔教,那都是以卵擊石,自己現在人手本來就緊張,還把人用在這種地方?
被大祭司一訓斥,他也就立刻閉上了自己的嘴。
不過大祭司也並沒有作罷,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來回在屋內踱著步子,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出,現在大祭司的脾氣越來越差,若是惹惱了他,沒什麽好下場。
來回走了幾步,大祭司這才停了下來,他突然發現段水全和鷹王把人都集中起來讓自己居然無計可施,關鍵是這個時候自己也沒辦法調遣人前往,那該死的丐幫在揚州城什麽角落都有,自己人馬一旦有動靜就會被發現,最後便還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罷了!”
大祭司心裡一聲輕歎,不管怎麽說,兩道在這次已經折損了不少人手,即便有段水全和鷹王約束,可有句話說得好,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江湖之中,黑白兩道原本就是宿敵,現在又死傷如此多人,怎麽可能一笑泯恩仇?
只需要這種仇視慢慢積累,遲早有一天,這仇恨爆發出來,武林也就如自己所願動蕩起來,自己也有可乘之機。
現在自己最關鍵的問題就是確認教主這件事情的真假,若是真的被自己殺死的那個僅僅是替身的話,那麽那個真的教主怎麽可能原諒自己?
武林動蕩,自己想要有機可乘,那也得有這個實力才行,不然的話豈不是給別人做嫁衣裳?自己好不容易才創造出來的大好局面讓給那個從來都沒見過的教主?
於是道:“來人!”
立刻有人走到他的面前,道:“大祭司不知道有何吩咐?”
大祭司道:“傳我的命令下去,所有梵天教之人沒我的命令不可輕舉妄動。也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
至於段水全和鷹王等人接下來怎麽應付,那就是他們的事情。
晚上的時候段水全和鷹王等人又匆匆忙忙趕回了西山,然後彼此交流一下白天的成果,得知雙方都已經把那些各自同道都控制並集中起來,也齊齊放心下來,要想阻止眼前的混亂局面,只能減少彼此接觸的機會,即便有再大的仇恨,見不了面也是白搭。
柳傑這邊經過一天忙碌,也已經把雙方安居之處搭建完畢,主要以帳篷為主,至於彼此協商的地點可以就在鐵血門。
武岡那邊經過調查消息也傳了一些過來,把手裡得到的情報遞了過去,道:“知府那邊我派人查了,果然得到了命令,不許阻止,若是有傷及老百姓的情況,立刻派人捉拿,若衙門人手不夠,可以直接調動駐軍,實際上衙門同時已經得到了消息,若是雙方發生大規模打鬥的話,立刻派人前往,而且若有抵抗格殺勿論。”
段水全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道:“看樣子朝廷現在是想方設法在抓各門各派的把柄啊, 而且我覺得,這僅僅是個開始。”
鷹王也點頭道:“若有反抗,便被格殺勿論,而他們若是被朝廷處死,各門各派也不敢怎麽樣,若是反抗,反而被朝廷抓住了把柄,除此之外,朝廷若是在這事情上做文章,說天下各門各派有謀反之心,派兵圍剿的話,到時候不僅僅是魔教,對於這天下武林都將是一場浩劫!”
朝廷最擅長的無非就是借題發揮,雙方若是以這揚州城作為戰場,難免會誤傷百姓,一旦有百姓受傷,衙門就有足夠的理由抓捕這些武林人士,不反抗或許也就老老實實的被抓進大牢關押起來,若是反抗,冠上一個謀反之罪,那可就是百口莫辯,到時候不僅僅眼前這些武林人士遭受滅頂之災,還會波及到他們的門派。
武岡此刻也有些心有余悸道:“好在二位及時出手,阻止了他們的決鬥,要是在晚點,後果不堪設想!到目前為止,還沒接到雙方發生衝突報告。”
段水全微微點頭,問道:“對了,可有發現梵天教的影子?”
武岡道:“梵天教藏得比較深,暫時還沒發現他們門徒的蹤跡,也不排除他們人已經潛伏到各門各派之中,一時間也難以察覺,不過經過我們調查,其中有幾起門派之間的紛爭有些蹊蹺,或者說,在不可能出現的時間和地點發生了打鬥,好像是被人故意引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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