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潛菲恨很的瞪了趙遠一眼,再次道:“簡直就是榆木腦袋!”
趙遠笑道:“是,是,商姑娘教訓得是,那現在還去嗎?”
商潛菲一轉身,道:“不去了!”
接著有些氣呼呼的就走了!
段滄海笑道:“你這怎麽就走了?不是去看看那個酒館嗎?”
商潛菲也沒理會趙遠,甩了一個背影給趙遠,自己轉身就走。
趙遠笑了笑,正打算離開,沒想到突然背後有人道:“我覺得這商姑娘得對,有人還真是榆木腦袋!”
趙遠循聲一看,頓時笑了,道:“若是別人我是榆木腦袋,我也就認了,沒想到你居然我是榆木腦袋,這點我還很不服氣!”
話的人正是沈冰,此刻他雙手抱劍,靠在柱子上,這臉上帶著一絲似笑非笑的表情!
趙遠上下打量了一下沈冰,道:“嗯,不錯!”
沈冰疑惑道:“什麽不錯?”
趙遠道:“這段時間看得出來,這蘇姑娘給你的夥食看的不錯啊,都長肉了!”
沈冰臉上不由自主的湧起了一絲痛苦之色,而這絲痛苦之色正好被趙遠看在了眼裡,於是道:“這蘇姑娘之前不是一直都在跟著吳姐學下廚?這麽久了,應該有很大的進步才對!”
沈冰臉上再次湧起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痛苦之色,仿佛一下子就回到思緒之中一般,道:“有些東西,那可是得講究一樣,那就是分,至少我覺得,這蘇姑娘在這上面,完全沒有絲毫的分可言!”
趙遠求怪道:“完全沒絲毫的分可言?這不可能吧?這蘇姑娘好歹也是一女子,看上去也是聰明伶俐才對,這學廚能有什麽難的?都這名師出高徒,吳姐又是難得的名師,她的帶的徒弟能差到哪裡去?倒是你,別太挑剔了。這學廚就好像練武一樣,可不是練成就練成,那還是需要時間!別人那些學廚的,光掂鍋那都得掂上一兩年,你這才多久,著急什麽?”
沈冰道:“我哪裡挑剔,這也輪不到我來挑剔,對了,正事!你能不能把蘇吟趕快調回臨湖鎮去?”
趙遠疑惑道:“調回臨湖鎮?對了,我這還奇怪,你怎麽還在總舵,我還以為你們都已經回去了?”
沈冰嘴角不由的微微抽搐了一下,道:“我的意思是把她調回臨湖鎮,我就不回去了!”
趙遠道:“你不回去?你這不回去好誰來幫我盯著臨湖鎮?我身邊能用的人也就只有那麽少數的幾個而已,你可是為數不多之一!”
沈冰道:“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嗯,罷了……”
著,拱了拱手,轉身朝裡面走去。
趙遠有些莫名其妙,實話還真不知道沈冰心裡怎麽想的,論姿色,蘇吟雖擠不上蒼無霜和柳芷晴那種姿國色,可也是要容貌有容貌,要身材有身材,出去回頭率至少也得超過一半的那種,更加難能可貴的卻是別人姑娘家放下身段,這沈冰倒好,按照以後的法,那算得上一個無業遊民,現在有裙貼他居然還不願意,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
對了,上次讓柳芷晴派人查下沈冰的底細,也不知道什麽結果,等會得詳細問問才行,沈冰雖不怎麽愛話,可卻是難得得力助手,現在自己身邊本來就沒有什麽人。
這事情趙遠也就記在了心上,不過現在還是直奔碼頭!
現在碼頭可已經熱鬧非凡,那些開建的已經開始在修建,現在已經初具規模,畢竟這個時候修建可不是以後,只要銀子砸下去,速度什麽的都不是問題,更何況是鐵血門的旁邊,以後這裡注定那是一個繁華之地!
除此之外,在對岸,以知府衙門修建的醫館此刻已經在營業,每都有不少的百姓前來就診,因為掛著知府衙門的招牌,在加上鐵血門作為後盾,醫館在修建好之後招攬那些大夫的時候就來了不少人大夫前來,至於藥材之類的更是在那些藥商的支持下絲毫不缺。
即便如此,鐵血門也是未雨綢繆,在旁邊又休了一個很大院子,這個院子的主要作用就是作為藥材儲備所用!另外一些藥材送達之後,不夠乾燥或許還需要處理的,都在這裡完成,不如晾曬,切片等等,確保前面需要藥材的時候這裡能及時提供。
比起前面的醫館,這裡同樣重要,畢竟把病人看完之後,那可需要藥材,現在沒人在其中使絆子,可並不代表以後沒人,所以在這裡準備足夠的藥材,確保醫館可以支撐數月,而趁著這個數月的時間便可以去解決問題。
相比而言,這裡作為後勤部門,重要性不言而喻,因此趙遠在讓人修建這裡的時候,特意修建兩道圍牆。
趙遠用了接近兩個時辰把鐵血門下面的商鋪和醫館都逛了一遍,這才緩緩的回到鐵血門,此刻夜色已經落下,和柳芷晴等人用過了晚飯之後,回到了屋內,趙遠提到了沈冰和蘇吟的事情。
柳芷晴一邊在哪裡整理被褥,一邊笑道:“這蘇吟的確一直都留在鐵血門,現在還是跟著吳姐學廚藝,聽吳姐,在廚藝上面,這蘇姑娘的確沒什麽賦,最初的時候甚至連油鹽醬醋之類都分不清楚!”
趙遠笑道:“這蘇吟雖不算什麽千金大姐,可畢竟也是從嬌生慣養長大,這不認識油鹽醬醋之類很正常!”
柳芷晴道:‘這點我也知道,關鍵在於她對於自己認識非常清楚,而且也很努力,所以這段時間進步非常快,做出來的飯菜雖不及吳姐,可至少已經能入口,還真沒想到,沈冰居然還有如茨魔力,居然有姑娘願意為了他做到這一步。’
柳芷晴的話中多少有些感慨,和趙遠相處久了,她現在非常清楚如何才算夫妻,就是無論哪一方,為了例外一方面做出改變,並不是一味的去指責對方錯誤,而是去為了適應對方。
蘇吟對於這一點顯然也認識得非常清楚,沈冰的性格她非常了解,現在雖留在鐵血門,可並不代表以後都一直留在鐵血門,他注定要離開,而自己若是跟了他,同樣也會,那麽以後自己兩人身邊可不會如現在一樣,飯菜之類都有人伺候,一切可都得全靠自己,因此她才如此急急忙忙的努力跟著吳謹學做飯菜。
趙遠點點頭,道:“是啊,只不過可惜的是這沈冰好像並不領情,我今見著她了,他的意思居然是讓蘇吟返回臨湖鎮,至於他,卻沒絲毫打算回去的意思,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來這蘇吟對他用情頗深,我就不相信他自己看不出來。”
柳芷晴道:“他當然看得出來,只不過在哪裡裝傻而已。”
趙遠道:“在感情面前裝傻的人才是最傻,傷了別人,自己卻沒得到好處,突然有種感慨,我都想起了陸遊和唐婉!”
柳芷晴眼睛一亮,放下了手裡的活,走到了趙遠面前坐下,道:“就是相傳陸遊寫在牆上的那首詞?嗯,讓我想想!”略微思索片刻,柳芷晴便緩緩念道:“紅酥手。黃滕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停莫莫莫。”
趙遠點頭道:“夫人果然是大家閨秀,這記得的詩詞還不少,當初陸放翁把這首詞寫在牆上之後,這唐婉見了,同樣也賦詞一首以做回應: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玻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柳芷晴在旁邊靜靜的聽著,等完之後,這才有些感慨道:“這本來是郎情妾意,原本應該是傳世佳話才對,怎麽會如此?實在可惜了!”
趙遠聞言疑惑道:“難道夫人並不知道這陸遊和唐婉的事情?”
柳芷晴道:“從也聽別人偶爾起過,具體卻不知道,難道相公你知道?”
趙遠道:“多少也知道一些。”
要知道陸遊和唐婉的愛情悲劇幾乎那可是與梁山伯和祝英台相提並論,更何況陸遊可是大詩人,從就接受九年義務教務的莘莘學子可沒少背他的詩句,因此陸遊和唐婉的愛情自然也知道一些,特別是在學這首詞的時候,自然也會了解詩句背景。
柳芷晴美目直溜溜的看著趙遠,道:“既然相公知道,那不如給奴家講講?”
趙遠道:“講講?”
柳芷晴道:“當然,怎麽?還難為情了?”
趙遠道:“那倒不是,那好,既然你要聽,我講便是!”
罷,這正襟危坐,手在桌子上啪的輕輕一拍,道:“話這陸遊和唐婉都是出自書香門第,是表兄妹的關系,兩人也都非常擅長詩詞,從下偶就青梅竹馬,兩無猜兩家父母和眾親朋好友,也都認為他們是造地設的一對,於是陸家就以一隻精美無比的家傳鳳釵作信物,訂下了這門姻事。然而在嫁過來之後,這婆媳關系卻是一個很大的問題,陸遊的母親唐氏是一位威嚴而專橫的女性。她一心盼望兒子陸遊金榜題名,登科進官,以便光耀門庭。目睹眼下的狀況,她大為不滿,幾次以婆婆的立場對唐琬大加訓斥,責令她以丈夫的科舉前途為重,淡薄兒女之情。但陸、唐二人情意纏綿,無以複顧,情況始終未見顯著的改善。陸母因之對兒媳大起反感,認為唐琬實在是唐家的掃帚星,將把兒子的前程耽誤貽盡。後來通過一些手段讓陸遊不得不休妻,原本情投意合的兩人,最後卻勞燕分飛!”
聽到這裡,柳芷晴不由自主的響起了自己爺爺當初還是阻止自己和趙遠的婚事,即便自己當時有了身孕也不同意,好在自己當時強勢,硬生生的抗了下來,否者的話,自己和相公豈不是如這陸遊和唐婉一樣?
心中頓時有了不少的感觸,接著問道:“後來呢?”
趙遠接著道:“陸遊只有遵循母親教導,重新娶了一位夫人,然後上京趕考,只不過可惜的卻是在會試的時候失利,只有回到家鄉,然後只可惜桃花依舊, 物是人非,此刻的唐婉已經重新嫁人,一日陸遊隨意漫步到禹跡寺的沈園。在園林深處的幽徑上迎面迎面遇見前妻唐琬和其相公趙士程,後來唐婉念及舊情,征得自己相公的同意,為陸遊送上了一杯酒來,看著自己杯中的酒,在想想之前自己和唐婉的過完,傷心欲絕的陸遊便提筆在牆上寫出了這首釵頭鳳,而當初兩人定親的時候,便是以這鳳釵作為定情之曲!幾日之後,唐婉重遊,看到牆壁上陸遊所寫的詞,潸然淚下,感慨萬千,提筆在牆壁上和詞一首,幾個月之後,備受感情折磨的唐婉日益憔悴,最後鬱鬱而終!”
到這裡,趙遠感慨一聲,道:“只可惜,當初所有人都看好才子佳人,最後卻以這種方式結束他們之間的感情!這人一輩子,一旦錯過,就是永遠!”
柳芷晴沉默片刻,道:“你著這沈冰和蘇吟會不會就如如此?”
趙遠道:“我倒是覺得完全有可能,若是沈冰沒有心動,那不是沒有可能,只不過他心裡仿佛有一道坎一樣,這道坎讓他一直沒有辦法邁過去。對了,當初夫人不是讓人去查,這有沒有結果了?”
柳芷晴道:“按照你所的,我也派出人去查了,查,這一查還真不得了,沈冰之所以現在如此,完全和一個姑娘有很大的關系!只不過可惜的是,那位姑娘已經不在人世,而且聽這死還和沈冰有很大的關系,真因為如此,現在他心裡並不是容不下其他女子,而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