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即便是二娘都有些驚呆了,有些不相信的看著孫栄,道:“大哥,這可是真的?”
或許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相信的大哥居然如此的竊取了魏家的財物,要知道當初他們流落至此,差點沒餓死,因為是自己大哥,所以這才收留了他們,不僅僅給他們安排吃住,更是讓他們在這家裡面乾活,而且給的月錢也不少!這讓不少人心裡都頗有怨言,而也是自己的相公和自己硬是扛著這些閑話。
哪裡知道,當自己老公去世之後,自己把魏家的生意全部交給自己大哥打理,對他如此的相信,哪裡知道他居然用這種辦法來侵佔魏家的家產,那簡直就是恩將仇報。
原本二娘是不怎麽相信的,可是當看著眼前這些證據,她突然覺得這種情況完全有可能。
不過孫栄卻是一臉的輕松,道:“你也就在這裡說說而已,證據呢?而且你這些證據,說不定是你自己瞎編亂造的,誰會相信?”
無言笑道:“是不是瞎編亂造,這點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
孫栄道:“你也不算,我也不算,那誰說了算?”
無言道:“所謂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誰說了算,那當然是衙門說了算!”
孫栄一愣,驚訝道:“衙門!”
這點孫栄完全沒有預料到,無言居然報官。
無言道:“當然是衙門,是非曲直,是真是假,這衙門自然會查,最後是否觸發國法,該怎麽判就怎麽判,我們也不干涉,也不過問,是否公正,那就看著知府衙門了!”
二娘也嚇了一跳,道:“報官,這不過是魏家的家室,這報官是不是有些不妥?”
在二娘的心裡,這就是魏家的家事,若自己大哥真的把魏家的家產霸佔己有,只要他退還出來,那麽這事情也就這樣了了,沒必要驚動官府,畢竟這事情若是驚動官府的話,最後自己的哥哥說不定會被判罪,或者說被流放之類的。
無言道:“二娘,我也沒辦法,畢竟這事情涉及的很廣,若僅僅涉及到了財產的問題,那倒是好辦,可這不僅僅涉及到財產的問題,還有其他的問題,比如說你的相公,魏汐和魏芸的父親的死因!”
二娘頓時就呆了,好一會,這才道:“死因?相公他不是病死的嗎?”
至少在二娘的眼中,自己相公的確是因為生病而病死的,現在他說什麽真正的死因,難道說還有其他的原因?
無言道:“生病?也就是普通的傷寒而已,怎麽可能死人?所以我也就讓人徹查了一下,發現這嶽父大人真正的死因實際上是中毒!”
孫栄心頓時不由的緊張起來,臉上卻無任何的動靜,道:“中毒?虧你也說得出來了,這人去世那麽多年了,是不是覺得瞎編亂造也可以啊?”
無言冷哼一聲,道:“瞎編亂造?這點還真不好意思,我還真沒瞎編亂造,你以為是,實際上並不是,實話告訴你們,在修建嶽父墳墓的時候,我們已經悄悄打開嶽父大人的棺槨,然後將他的遺骸送去了衙門裡面,找到最好的仵作進行檢驗,在他的胸口和喉嚨的遺骸裡面檢查出來了毒,而且這種毒屬於一種慢性毒,作用時間長,因此也滲入骨髓之中,即便人已經化成了白骨,毒卻留在遺骸之中,而且輪到用毒的本事,當初下毒之人的手段,以及所用之毒不及我認識的人萬一,連小孩子都算不上,他們要查出什麽毒來,別說區區五六年,十年二十年都可以。”
二娘聽得身子不由的一軟,有些不相信道:“可……可當時老爺的衣食起居都是我照顧的,而且不少飯菜我們都一同吃,怎麽可能中毒?”
無言道:“不錯,當時嶽父大人衣食起居的確是二娘你照顧的,但是唯獨有一樣你們卻不會吃!”
二娘愣愣,旋即道:“老爺的藥?”
無言道:“對,那毒藥正是被放在了嶽父大人藥之中,而下毒的人不是別人,就是琴姑,到底是什麽人指使的,這點你不用擔心,琴姑已經找到,在衙門之上,她自然會老老實實的交代。”
說罷,無言看向了一旁孫栄,道:“大舅,這衙門的人已經在外面等著了,還請你老人家移動尊駕,一起去一趟衙門,是非曲直,是我互掐還是確有其事,也就交給衙門,證據之類我已經讓人移交給了衙門,至於那些證人之類也已經在等著了,要是我提交的證據有問題,你大可反駁,然後讓衙門在調查便是。”
孫栄緩緩的提起頭來,迎上了無言的目光,緩緩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無言微微一笑,道:“我就是我啊,天寶閣的少東家,魏汐的相公,要是對於我的身份有異議,沒問題,你可以仔細的查,另外不妨告訴,你以為我們在揚州所呆的這短短的時間內拿你沒辦法?這點你就想錯了,針對你調查可不是這今天才開始,實際上,我們還在巴蜀的時候,或者更早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調查,掌握了不少的東西,而我們來揚州,目的也並不是為了拿回屬於魏汐魏芸的那份所謂的家產,就魏家這點家產,我們還真沒瞧得上,但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嶽父大人的死因那是必須得查清楚,另外,這魏家的家產也是他老人家當初辛辛苦苦打拚出來,你拿去一些也就算是對你這些年幫魏家的感激,可是你起心不良,居然想要趕盡殺絕,這點可絕對不允許。”
孫栄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萬萬沒想想到,我還是太低估你了,短短的幾天時間,還以為你查不出來什麽,沒想到你居然早就有所準備,但是有一點我不明白,那到底什麽本事,居然能把這些事情查出來?”
很多事情時間都已經過去了很久,可無言卻依舊能查出來,這點即便孫栄也感到驚訝。
無言道:“這點沒沒什麽好奇怪的,實際上也就托幾個好朋友的福,都是他們幫忙出力,被說這點小事情,就算在隱秘的事情要查出來也是輕而易舉,好了,大舅,也別再這裡耽擱了,我們衙門裡面見。”
說著,朝門口的人點點頭,片刻之後,幾個捕快直接走了進來,目光看向了孫栄,道:“孫老爺,得罪了,請吧!”
說著,這手銬腳鐐之類的就往孫栄身上一拷,然後直接就帶了下去。
而此刻,二娘已經急火攻心給暈了過去,魏生連忙掐住她的人中,好一會這才她這才緩過來,眼淚刷刷的直流,不解的問:“這是為什麽啊,這究竟是為什麽啊!”
或許對於他來說,這是他完全不解的,他投奔過來,這魏家給他吃給他穿,可沒絲毫虧待,一年的銀子也沒少給,要是說給得少爺也就罷了,可自己家給得並不少,除此之外,他若自己平時吃點回扣,拿點偷點,這個也就罷了,都是一家人,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也就罷了,可他為什麽偏偏還要殺了自己相公?
無言聞言歎口氣,道:“二娘,有句話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大舅並沒有因為你們慷慨而感激,也並不覺得魏家今天的一切實際上魏家幾代人努力換來的,在他眼裡,嶽父大人或許就是一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人,一出生就注定了富有,在他們差點被餓死的時候,你們卻依舊逍遙快活,這心裡自然也就不平,不平的結果便是他想方設法也就要得到和你們一樣的財富,只可惜的是,他也不過是魏家的一個管家,窮其一生也也不可能達到魏家如此多的財富,所以,他唯一的辦法就是只有想辦法把魏家的財富搶過來!可是當時嶽父大人正值壯年,身體不錯,而且魏生也已經十多歲,只要嶽父大人好好培養的話,只需要七八年的光景,魏生成年,也就可以挑起這魏家的重擔,那麽他更加沒絲毫的機會可言。”
魏生此刻也是滿眼通紅,道:“就是因為如此,所以他就殺了我父親?”
無言沒有直接回答,道:“可是一旦你父親若是去世,那麽這家中魏汐兩姐妹根本不懂經商,二娘也是如此,魏生年幼,難挑大任,到時候整個魏家唯一能依仗的也就只有他這個大舅。也只有這樣,他才能不動聲色,瞞天過海,把魏家的財產變成自己的財產,而等你們發現的時候,估計到時候這魏家的宅子都變成了他孫栄的。然而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你父親去世的機會上,不過沒多久,他就抓到了機會,嶽父大人因為淋雨而感染了風寒,不得不在家臥床休息,而在這個時候他發現嶽父大人的飯菜都是二娘親自伺候著,所以沒辦法下手,但是嶽父大人藥卻是琴姑熬製,然後送了過來,所以說,要下手,只有買通琴姑,於是他用了幾個月的時間接近琴姑,抓住了琴姑的把柄,一方面威脅她,另外一方面也給她錢財,然後就是等待時機。”
略微停頓了片刻,無言端起茶水,淺淺的喝了一口,道:“可是嶽父大人身體硬朗,可不是那麽容易生病,他也有些等不及了,於是便設計,在一次他陪同嶽夫人出遊的時候看到一個小孩子落水,以嶽父性格,自然要跳下去救,而這個時候天氣已經有幾分寒意,因此導致嶽父再次風寒入體,不得不求醫。而趁著這個機會,他讓琴姑把早就準備好毒藥放在了藥之中,這毒藥屬於慢性毒藥,會慢慢的滲入人的五髒六腑,短暫的時間不會讓人中毒而亡,即便大夫也不容易查出來,這也是為什麽嶽父大人一個小小風寒卻能折騰如此長的時間最後還沒辦法治好的原因。”
“送餐的是二娘,這煎藥送藥的又是提升的丫鬟,另外這中毒的跡象也不明白,大夫也沒辦法診斷出來,所以嶽父的過世沒人絕對會是有人在暗中下毒,都當成了是病沒治好。嶽夫大人去世之後,大舅也開始慫恿二娘想辦法立刻把魏汐和魏芸兩姐妹嫁出去,畢竟從此以後這魏家也只有一個男丁那就是魏生。至於後面也就不多說。失去主心骨,魏家生意那些也只有讓大舅全面來打理,畢竟他已經幹了很長的時間,對於魏家的生意也非常的了解,而魏家現在對於二娘來說最信任的也只有他!在掌控魏家所有的生意之後,大舅自然也就開始了他尋謀已久的計劃,那些願意服從他,聽從他的人也就留了下來,不願意服從的也就想方設法趕走,短短一年多的時間,魏家的生意表面上還是姓魏,實際上,都已經不知不覺的變成姓孫,可你們卻還在蒙在鼓裡。”
“原本對於這事情我不想過問,魏汐也是,畢竟這大舅是二娘你的親大哥,也是魏生的親舅舅,就算他侵吞了魏家所有的家產,他也不至於不管你們的死活,至於魏汐,現在也不卻那點銀子,我天寶閣家業蘇安然不算大,可要養兩個女人也絕對不是吃力,可是在談及此事的時候,我們對於嶽父大人死因卻覺得有些不對勁,所以這才派人徹查此事,然後兩人也就匆匆忙忙趕到揚州!錢財都是身外之物,可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此事自然要弄個水落石出才行!最後若是嶽父大人真的是被人給害死的,自然要讓害人之人償命,若嶽父大人並非害人,我們原本想法也就是看你們的意思,是把那些財產就給大舅,或者說收回來,無論哪種,我們也都辦得到。可當我們查清楚之後發現這一切都是大舅在背後指使,於是收集好了證據之後也就直接交給了官府,這事情自然也就交給官府來處置,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天經地義的事情,大舅觸犯王法,誰也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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