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左玉明臉上略微有幾分掩飾不住驚訝,心裡略微得意一笑,搖晃著手裡的酒杯,微微一笑,道:“左兄,你說我要是用這個做個局,這白兄會不會非常配合的直接朝裡面鑽?”
左玉明身子不由的一震,連忙略微有些尷尬的笑道:“楊兄,大家都是四盟,。同氣連枝,何必呢?”
“何必?”
趙遠嘴角浮現起一絲冷笑,道:“左兄,我這陷阱即便布置得著精妙,哪也得有人朝裡面跳不是?我這有沒有引誘他白晨曦,他白晨曦要是自己往裡面跳,那能怪我?左兄在這裡對我說何必,可這白晨曦可沒這樣想,他就是想著偷著這千秋鼎,然後交給這天毒使,好讓我出醜,他這算什麽?說輕松一點叫做為人不仁,說嚴重一點,那叫通敵叛國!要是我讓他把這鼎偷走,到時候親自給陸大人一說,錦衣衛兵臨城下,我說這鼎值一千萬兩,而且所賣銀子我鐵血門分毫不取,全部上繳國庫作為軍資所用,你說,到時候這白家是要他這個白家公子呢,還是不要?就算他們打算犧牲白晨曦,事情難道就這樣可以了解了?白家不死那都得脫成皮!到時候你是覺得我狠還是覺得白晨曦蠢?”
左玉明在旁邊聽得冷汗直流!
這千秋鼎看上去並不是什麽稀罕東西,至少對於很多人而言的確如此,可對於這天毒教卻是聖物,這白晨曦若真是盜取了這千秋鼎,按照趙遠所言,這看上去並不是什麽稀罕的東西邊可以成為直接導致他們白家滅門東西!
白晨曦顯然並沒有覺得這一點,因為在他眼裡,這千秋鼎也就是不值錢的東西,給他都看不上,正是因為這種心態,才讓他根本就不去深思可能有因為這千秋鼎而引發的一些列的問題。而一旦被扣上投敵賣國之罪,白家在家大業大,也禁不起折騰,在江湖地位顯赫,這個時候也不會有人會站出來說句話,誰願意引火燒身?
鐵血門的確挖了一個坑,這坑原本應該是給天毒教準備的,然而這白晨曦自己要是若是要跳進去,這能怪得了誰?只能說明一點,那就是意氣用事,或者說直白一點,那就是白晨曦自己蠢。
趙遠緩緩放下了酒杯,站了起來,道:“我該說都已經說了,該做的已經做了,左兄大可把我想法告知這白晨曦,要是他白晨曦執迷不悟,依舊我行我素的話,只能說天要亡他,誰也攔不住,到時候可就別怪我心狠手辣,另外一點,天毒使那邊,你同樣也可以把我話帶到,最低八十萬,已經是我的底線,要是他還期待什麽,讓他最好別期待。告辭!”
說罷,一拱手,轉身朝外面走去。
夜風一吹,帶著幾分寒意。
趙遠深吸一口氣,微微一閉眼,旋即睜開,看在四盟的面子上,自己已經是仁慈義盡,若是這白晨曦還冥頑不明的話,那麽也休怪自己手下無情。
實際上,這次是滅掉白家的最好機會,而他們和梵天教勾結,還販賣火藥等東西,那一項都足夠讓他們白家萬劫不複。
不過趙遠還是覺得給他們一線生機,若是這白晨曦還往裡面跳,那麽休怪自己無情。
看看天色,時間已經不早,趙遠也也決定回去,然而剛剛準備邁步,突然間,居然感覺到了一股略微有些熟悉的氣息,這氣息就如劍一樣,鋒利無比,可以斬斷世間萬物,又如陽光一般,卻能讓人感覺道安心!
趙遠不由順著這氣息的來源之處看去,心裡一動,深吸一口氣,整個人頓時就如青煙一樣,直奔這氣息來源之地奔去,片刻之後,便抵達一水池旁邊,而在水池旁邊有一草廬!
趙遠走到了草廬前,此刻草廬的門輕輕的被打開,出來一小童,朝著趙遠一行禮,道:“門主請進,我家主人已經恭候多時了!”
趙遠微微點頭,邁步走了進去,一看屋內之人,身子不由的一震,驚訝道:“謝前輩!”
這屋內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到處尋找,然而卻沒找到的謝雲樓!
“謝前輩!”
趙遠驚訝道,好像有些不相信一般的看著眼前此人,難怪自己覺得氣息有些熟悉,原來是自己一直都在尋找的謝雲樓!
謝雲樓微微一笑,道:“請坐!”
趙遠連忙坐在了他的對面,驚訝道:“謝前輩,沒想到你居然到蘇州!”
謝雲樓道:“老夫聽說你在派人找我,正好路過蘇州,於是也就前來會一會你。不知道你找老夫有何事?”
趙遠道:“實際上,晚輩找前輩,是想向前輩接船工!”
謝雲樓疑惑道:‘船工?’
趙遠非常慎重的點點頭,道:“對,就是船工,造船的工人,前輩的那艘大船晚輩已經見識過風采,因此晚輩想自己也造兩艘!”
謝雲樓疑惑道:“朝廷禁海,所以現在我朝基本上已經沒有會造船的船工,你若是造船的話,豈不是違背朝廷禁令?即便這船你的目的是用來打倭寇!”
趙遠搖頭道:“實際上,晚輩用這船並非用來打倭寇,而是為了有朝一日離開所用,因此造船必須得隱秘,不能被任何人所發現!”
謝雲樓這下更加奇怪,道:“據我所知,你鐵血門發展非常迅速,此刻已經牢牢的控制住了整個太湖地區,你和這陸炳關系甚好,身子可以算得上是心腹,前不久你不是發現了之前朱允炆的寶藏,已經全部獻給了朝廷,加上你其他功勞,若是在朝中,你此刻已經功勞卓著,封侯拜爵也並不為過,為何你卻想著離開,這又是為何?”
趙遠歎口氣,道:“前輩有所不知,有句話叫做懷璧其罪!”
謝雲樓沉吟片刻,道:“懷璧其罪?你的意思是是?”
趙遠點頭道:“正如前輩所想的那樣,現在我鐵血門的確風光,在太湖區域幾乎無人能敵,即便放眼整個江湖也差不多,然而,這種強大卻是建立在錦衣衛的支持之上,說穿了,現在的鐵血門,實際上就是錦衣衛的一個傀儡而已!而現在的錦衣衛指揮使陸炳陸大人深得皇上厚愛,權傾朝野,所以鐵血門才沒人敢動,無人敢敵!可這即便是陸大人也不可能長生不老,而他一旦離世之後,新任的指揮使是否如他一樣還是能手握重拳,這點根本就無從可知,是否還能如現在一樣庇護我鐵血門,同樣也無從可知!若到時候東廠手握重拳,他們要染指江湖的話,第一個要除掉的便是我鐵血門,第一要滅的,也是我鐵血門,武功蓋世又如何,在朝廷的權勢之下,這一切都是浮雲,要摧毀鐵血門,只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所以晚輩不得不未雨綢繆,準備好一切,若真的到了那麽一天,可以全身而退,我只要一走,他們自然也會派其他人來接掌鐵血門,也不會為難門下的那些弟子,否者的話,和朝廷相抗,最後只能讓所有人都拖下深淵!”
謝雲樓仔細的聽著趙遠的話,然後頗有感慨道:“這就是所謂的伴君如伴虎,朝廷之中多少大臣,最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到了最後,還不是連善終都落不了,什麽權傾朝野,只不過是皇帝的一時喜好而已!”
前面那些朝代也就罷了,而諸如本朝,諸如夏言,皇上不喜歡,奸臣又在旁邊蠱惑,到時候也就落得一個鋃鐺入獄的下場,管你之前是否功勳蓋世,也不管你之前是否憂國憂民,都是一樣!
趙遠點頭道:“正是如此,所以晚輩必須得提前安排,可有句話說得不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即便我們要逃,也不知道要逃到什麽地方去,最後想來想去,最好的逃脫地方應該就是出海,以現在朝廷的水軍,只要逃出去,根本就沒辦法追擊我們!可是船太小,根本就沒辦法遠航,而且現在朝廷因為海禁的緣故,也沒辦法找到能建造大船的船工,也沒了圖紙!當初在海上的時候見過前輩的船,所以這才萌生請前輩的船工幫我們建造兩艘大船!這錢不是什麽問題!”
謝雲樓點點頭,道:“這並不是什麽問題,我們的船工都在海外,朝廷也管不到哪裡,當然,因為在海外,所需的一些材料必須從國內偷偷運輸過去,造船的費用也也比較貴!”
趙遠道:“銀子並不是什麽問題,我大夫人擅長經商,她有辦法在別人都覺察不出來的情況下把銀子弄出來,到時候前輩只需要給我們聯絡便可以!”
謝雲樓微微點頭,道:“這沒什麽問題,不過這話說回來,你難道真的想離開這江湖?老夫當年離開中原,還以為自己已經離開了江湖,可後來才發現,這江湖可不是說離開就離開的!”
趙遠道:“都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點晚輩心裡也非常清楚,然而現在的情況卻是我必須得離開,不僅僅是因為我自己,還有我夫人,孩子等等。”
謝雲樓道:“逆水而行勇氣固然可嘉,可你現在正處於巔峰時期卻能急流勇退何嘗不是需要勇氣!船的事情老夫答應!接下來我們來說說梵天教的事情。”
趙遠朝謝雲樓一拱手道:“謝過前輩,說道這梵天教,現在最大的問題便是誰都不知道這梵天教左教教主的真正身份!晚輩也派人多方打聽,身子我二師父逍遙子,以及江湖之中鼎鼎大名的醉雨閣都沒相關情報!當初沿海一戰,左教長老和簫和兩人逃脫,這簫和也答應過在下,說會幫忙打聽左教教主的下落,然而現在卻沒任何下落可言,另外這中原武林的梵天教教徒現在也偃旗息鼓,也沒了其他動靜!”
謝雲樓道:“這段時間老夫也一直都在中原遊歷,的確如你所言,這梵天教已經銷聲匿跡,只不過是暫時的躲了起來而已,不消滅左教教主,就難以根治,不過這左教教主也甚為狡猾,即便他和倭寇或者說汪直、徐海等人會面的時候,也是蒙面前往,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實際上,他自稱左教教主,可到底是不是都是問題,否者的話,老夫早就將他斬殺!”
趙遠疑惑道:“前輩的意思就是說和倭寇接觸的那個左教教主或許就是一個傀儡?”
謝雲樓道:“對, 完全有這種可能,想當初你不是帶人去突襲了左教的總舵,那個教主最後被大祭司所殺,可是即便大祭司服侍了多年,他都不知道他所服侍的教主實際上不過也是一個傀儡,如此可以看得出來他藏得是多麽的深,連大祭司這種跟隨多年的人都覺查不出來他的真假,一般人怎麽可能?”
趙遠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道:“的確如此啊!”
謝雲樓道:“不過也不用太擔心,現在大祭司被除,他的那群人已經鳥散,左教教主在中原的勢力也備受打擊,要東山再起談何容易,更何況現在整個中原武林對於梵天教也是同仇敵愾,至少這十多二十年內,他梵天教難以在江湖上掀起什麽波瀾來,倒是老夫聽說,現在還多了天毒教,這段水全都在他們手下吃過虧?”
趙遠道:“的確是,不過天毒教現在目的就是取回他們當初的聖物千秋鼎,此鼎現在在晚輩手上,我要價一百萬兩,看得出來,那個天毒使對於這個價錢還算接受,現在就看他什麽時候把銀子拿來!”
謝雲樓驚訝道:“一百萬兩,你這有點獅子大開口了!”
趙遠笑道:“不瞞前輩,已經不僅僅一個人說晚輩這是獅子大開口,可在晚輩眼中認為,在天毒教那群人的眼中,這就是它應該有的價值,反正這千秋鼎天下只有一個,他們若是不要,那可就沒機會找地第二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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