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裡,趙遠最後還是打了一個總結,道:“說到底,現在的你,在易容方面簡直就是好初學者!”
海蘊自嘲的一笑,道:“萬萬沒想到,我居然在這個上面露出了馬腳,也沒想到千戶大人的夫人居然有如此能耐!”
趙遠道:“這並不是什麽能耐,而是你小看我夫人而已!”
說罷看向了躺在地上的月猛和月玲,道:“你們還能起來嗎?”
月猛和月玲兩人相互攙扶著站了起來,月猛一拱手道:“多謝千戶大人救命之恩!”
趙遠道:“不用!”
接著又看向了旁邊的海蘊,問道:“那方子可是你親自給的憐月?”
海蘊道:“那是當然!”
趙遠道:“那她可知道如何完好無損的打開這個銅管?”
海蘊癟癟嘴,道:“這東西別看小,可需要獨門的手法才能解開,而唯一能解開這個東西的只有兩個人!”
趙遠道:“一個是你,另外一個人,是你妹妹或者說是你姐姐?”
海蘊癟癟嘴,道:“是妹妹。”
趙遠道:“也就是說說,這個小銅管唯一能完好無損打開的也只有你和你妹妹,其他人都不行?”
海蘊道:“那是當然,而且這東西一共有兩個,我一個,我妹妹一個,從出生就一直在呆在身邊,唯一的區別便是十三歲的時候我們就分開。”
趙遠沉默片刻,道:“現在唯一的解釋便是,另外一個應該在你妹妹身上,而且那麽大的火的話,應該早就被燒融,而裡面東西自然而然也就消失殆盡了!”
海蘊身子不由的一僵,道:“這不可能,我明明把東西放在裡面……”
說道這裡,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來,當初自己在搬運藏著自己妹妹屍體的時候,兩個銅管都掉落在了地上,自己撿起了一個正打算要掛上的時候,憐月當時候來敲門,所以自己也就放在了自己妹妹的身上,畢竟這也是可以作為辨認屍體的一種方法,必須得確保門派的人知道自己已經死了了!
現在想來,難道就是那個時候把兩個東西給弄混了了?
想都這裡,她急忙叫道:“把東西再給我看一下!”
趙遠看向了月玲,畢竟東西放在了海蘊懷裡,自己也不方便去摸。
月玲頓時會意,上前從海蘊的懷中掏出了東西,放在她的面前,海蘊看著眼前這個銅管,臉上一愣,旋即哈哈大笑,道:“天意啊,這難道是天意啊!”
趙遠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問道:“有區別嗎?”
海蘊道:“有區別,最大的區別就是繩子,我的繩子是橙紅,而她的卻是粉紅,如此顯著的東西我居然沒看見,哈哈哈……這簡直就是天意啊,天意啊!”
趙遠道:“本來不是你的,就不該是你,這正是天意!”
說完,又看向月猛和月玲兩人,問道:“現在事情的原委你們大概也清楚了了吧?”
月猛點頭道:“清楚了!”
趙遠道:“按回去稟告你家門派裡面的人,他們想要的那些東西已經不存在了,也別在想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維持一個門派不容易,可是想要滅亡一個門派非常容易!”
月憐和月猛兩人齊齊點頭,道:“多謝千戶大人的救命之恩!我等沒齒難忘!”
趙遠道:“不用客氣,回去把該帶到的話帶到便可以,此人身上還有朝廷的命案,所以我不能把她讓你們帶回去,另外,此人涉及朝廷命案的事情還請二位請別聲張,若是你們長老問起來,就說此人已經斃於在下掌下,畢竟對於朝廷而言,很多事情不想被民間知道得太多,而且知道得太對,對於你們而言也沒什麽好處!”
月憐和月猛連連點頭,道:“我等二人一定向長老如實稟告!”
實際上兩人此刻還真的松了一口氣,首先一點,這趙遠把自己兩人從海蘊手裡給救了出來,否者的話,今晚上自己兩人還真的要死在這裡,其次,正如趙遠所言,要是自己兩人把東西帶回去,長老等人或許因為自己兩人知道裡面是什麽東西,還要殺自己兩人滅口。
現在倒好,裡面什麽也都沒有,而且還知道關於海蘊當初死的了原因,這些帶回去也足以交差了!
說罷,兩人也就相互攙扶先進了客棧,畢竟自己盤纏之類的可都還在裡面。
這邊,趙遠則押著有些垂頭喪氣海蘊返回天津,走了一大截直接,趙遠伸手啪啪在她身上一點,行禮道:“前輩,不好意思,得罪了!”
海蘊也一改之前那種垂頭喪氣的樣子,微微一笑,道:“不礙事,說起來我還真得謝謝千戶大人,否者的話,這事情可就不會如此輕易的解決了。”
而這一切,實際上不過是一場戲而已。
原來在翠竹跳海,然後當著所有的人被火化之後,一個人有些出乎意料的神情引起了商潛菲的注意,而這個人便是當時一起前來照顧自己,被叫做吳媽的人。
商潛菲是何等精明之人,遣走了其他人,單獨把她留了下來,然後直接開門見山道:“你是什麽人?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在,你也不必遮遮掩掩!”
吳媽道:‘夫人,妾身可是伺候您的下人!’
商潛菲輕哼一聲,道:“下人?不得不承認,你的這塊人皮面具是做得不錯,只可惜的卻是,你臉上帶了面具,卻忘記處理脖子和手,很明顯,你脖子和手上的皮膚比起你臉上這塊面具的皮膚好多了,所謂明人不說暗話,我們也就快人快語。”
吳媽聞言一愣,旋即一笑,道:“夫人果然好眼力!”
說著,摸上了自己臉,取下一塊精致的面具來,道:“在下海蘊,是憐月的師父。”
商潛菲一愣,驚訝道:“憐月姑娘的師父?可是憐月姑娘不是說她師父為了掩護她離開,已經被大火燒死了?”
海蘊歎口氣,道:“的確,說起來我是被人燒死了,只不過燒死的那個並不是我,而是我姐姐,海夢。”
商潛菲驚訝道:“海夢?憐月姑娘可從來沒說過她師父還有一個姐姐。”
海蘊道:“她當然不知道,或者說整個門派的人都不知道,我和我姐姐是雙胞胎,從小就長得一模一樣,只不過在十三歲的時候我們就分開,我去了現在這個門派,原本的想法是學學醫術而已,打算當個郎中至少可以救死扶傷,只有我姐姐則去了另外一個門派,而年前,她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並且給了我一個藥方,讓我試著研究一下看能不能配出藥來,說這藥對於學武之人非常有利,可以大幅度的提升功力。我也是出於好奇,所以也就按照她所說的開始配藥,畢竟門派藥材眾多,還有不少市面上根本見不到的藥材,可要配置如此藥來也很難,而且這紙包不住火,很快門派的其他長老也知道我在配藥,並詢問是什麽藥,我不想讓他們知道我還有另外一個姐姐的事情,就說是自己想要配置一個可以增強功力藥物,畢竟門派太弱實在容易被人欺負!”
略微停頓片刻,海蘊這才接著道:“萬萬沒想到的卻是,長老們對於此居然大力支持,甚至提供了不少的藥材,可我心裡清楚,門派這些年被其他門派打壓著,完全就是在狹縫之中生存,畢竟門派裡面功夫上得了台面的弟子實在不多,長老們急需一群能迅速成長起來,並且能保護門派的弟子,而我所研製的藥那就是他們求之不得東西!可是我同樣知道,這藥一旦研製成功,給門派帶來的絕對不是強大,而是滅頂之災,以我們門派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保護好這種藥。我原本打算也就放棄,不在研製,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長老這邊專門派人跟著我,我姐姐那邊也每隔一兩天就要詢問,終於有一天,這配方配置了出來,而我姐姐也如期上門,要我把完善的配置方法給她,另外一方面,長老這邊也瞞不住,可我兩邊都不想給,我姐姐的門派可不是什麽正經門派,一旦他們有了這種藥物,定然肆意擴張,到時候又會引起一片血雨腥風,而我的門派這邊同樣也不願意給,因為一旦給了,門派自然要大肆生產,那麽那個時候我們可沒有能力來保護配方不泄露,而且我姐姐的門派要是知道了此事,怎麽可能會熟視無睹?他們可不會讓第二個門派知道這個配方!”
“原本我打算說服姐姐,然後她可不是那麽容易說服的,最後的爭執也就變成了爭鬥,而我一不小心將她重創,最後我使出渾身解數也無濟於事!這個藥方剛剛面試就導致我姐姐的去世,要是真的落在其他一些心懷不軌之徒手裡,那麽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於是我一狠心,讓憐月帶著一個空的吊墜出來,然後又偽造了我被大火燒死,和藥廬同歸於盡樣子,至於那個配方,則同樣放在了我姐姐項鏈之中,然後一柄燒在了火中。然後我自己逃了出來,一直尾隨在憐月身邊。”
聽完她所說的,商潛菲道:“你說了這麽多,我也沒辦法相信啊,嗯,你稍等!”
說著出了房間,讓人把趙遠找了回來,旋即兩人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聲音交談片刻,頓時立刻決定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憐月來確認。
於是商潛菲返回房間內,趙遠卻直接找來了憐月,讓她隔著門縫朝裡面看!
這也是沒辦法,畢竟憐月現在已經死了,可不能出現在被人的面前,更何況眼前此人自稱是自己師父,是不是真的還不知道。
結果憐月如此一看,頓時臉色一變,旋即臉上露出又驚又喜的表情,道:“是我師父!真的是我師父!”
趙遠道:“你可別著急,仔細看清楚,雖說容貌一樣,可並不到一定就是你師父!”
憐月驚訝道:“千戶大人,你這話什麽意思?”
趙遠道:“你先看,一定得看清楚才行。”
憐月有些將信將疑,可是還是按照趙遠所說的,仔細看了過去,道:“真的是我師父,不可能是其他人!”
趙遠道:“你真的如此確定?”
憐月道:“當然,她有幾個不經意的小動作,除了我之外沒人知道,另外她的左手手臂,手肘上去三分的地方有一個疤痕,是當初我習武的時候不足以割傷她的,沒人知道這事情。”
趙遠點點頭,道:“那好,你在這裡等著,我先進去一趟!”
趙遠離開了這裡,進了屋子,給商潛菲說了,商潛菲微微點頭,等趙遠離開之後,這才說道:“不知道方便不方便,我看看你手臂!”
海蘊道:“你是說我手肘上去三分?哪裡的確有一到劍傷,是我徒弟憐月當時不小心傷我的,我記得那天是六月初三。”
說罷,自己撈起了衣袖,大大方方給商潛菲看,果然在哪裡有一道很淡劍痕。
商潛菲見此道:“看來你的確是憐月姑娘的師父了!”
接著, 略微抬高了聲調,道:“翠竹……不,憐月姑娘,還請進來!”
外面已經等著有些不耐煩的憐月急急忙忙奔了進來,一把摟住了海蘊,哭道:“師父,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
海蘊拍拍她的背,笑道:“傻孩子,我一直都跟著你在,怎麽可能見不到,只不過是時機未到而已”
月憐這才松開了海蘊,一抹眼淚,道:“可是師父,我把你給我東西給了月玲和月猛。我沒能保住它。”
海蘊笑道:“這點無所謂,反正裡面也是空的,什麽都沒有。”
月憐驚訝道:“空的?裡面並沒有什麽門派秘寶或配方之類的?”
海蘊道:“本來就沒有,在給你的時候就是空的,我知道你可能不一定逃得掉他們追捕,所以給你東西裡面是空的,並沒有什麽東西,畢竟那東西一旦帶回去,只會讓門派四面受敵,最後被滅門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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