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塵仿佛已經知道了趙遠心裡的疑惑,接著道:“東廠對於我劍派早就窺視已久,而這劍派之中甚至有弟子就是他們故意安排,然後故意去和倭寇接觸,目的非常也就是欲加之罪,就是想讓劍派背上私通倭寇的罪名,而且這罪名一旦落實,東廠那些番子根本就不可能給我們任何的解釋的機會!”
趙遠驚訝道:“那你的意思是東廠對付你們那也是早就有預謀?”
不過轉眼一想,驚訝道:“戚將軍怎麽知道此事?”
要知道自己可是戚繼光通知才趕到這裡,算起來至少提前至少二十多天他就知道了消息,難道說東廠消息已經泄露了?
牧塵道:“是老朽對他說的!”
趙遠一愣,道:“是前輩?”
牧塵點點頭,道:“東廠對付劍派不過是遲早的事情,之所以讓你前來,雖說表面上也是對付我劍派,可實際上從另外一方面來說也是為了簽字東廠,至少有你們在話,你們辦事不可能那麽放肆。”
趙遠萬萬沒想到自己前來居然還是牧塵目的,而且更加沒想到他邀請自己前來不是為了助拳,反而是和東廠一同前來攻攻擊他劍派。
牧塵道:“東廠的目的時間也就是這海圖,這海圖上面所記載的島嶼名字叫做天仙島,傳說上面有了修道成仙的仙人!”
趙遠想了想,道:“那東廠也就是千方百計想得到這個海圖,就是打算拿到這地圖之後獻給當今的皇上?”
當今這皇上喜歡修道,那可是滿朝文武皆知的事情,而他修道的目的還不就是為了得道成仙?要是能替他找到得道成仙的仙人,那豈不是大功一件?
可是劍派畢竟在當地算是正派,即便知道牧塵手裡有這張海圖,東廠也不好貿然前去強搶,因此只能想其他辦法,栽贓無非是最好的辦法。
牧塵點頭道:“正是如此!”
趙遠道:“東廠若是想要,直接給他們便是,也沒必要為了區區一張海圖而搭上你劍派如此多人的性命!”
至少趙遠如此認為,這海圖給東廠番子便可,他們既然想要,那麽給他們,於是他們能不能抵達天仙島,那也是他們的事情。
牧塵道:“話雖然如此說,可是這天仙島上的確有人,不過這些可不是什麽得道成仙仙人,而是當初為了躲避戰亂,出海逃亡,然後定居在哪裡普通百姓而已,他們人數大概四五百人,一直也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這個島嶼也比較的隱蔽,就算是倭寇也都沒發現!要是東廠得到了這海圖,那麽他們勢必組織人馬前往,一旦被他們抵達了這裡,到時候他們發現這裡並不是什麽海外仙人所居住的島嶼,也沒有什麽得道高人,那麽對於島上的那些百姓而言,那件事滅頂之災!”
牧塵這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東廠的人要是前往,抵達之後發現這裡並非什麽傳說中的仙人居住的地方,而居住在這裡的人不過是一群普通的老百姓,他們早就在皇上面前誇下海口,如此一來根本就沒辦法回去交差,好對於他們來說,自然不可能讓人知道他們千辛萬苦找到天仙島居然沒任何仙人可言,於是最好的辦法那自然就是殺人滅口!
這些百姓在海外已經定居多年,到時候怎麽可能會是那些東廠的番子對手?對於他們而言,到時候自然也就是滅頂之災。
趙遠想通了這點,倒也明白了牧塵話的意思,道:“既然如此,為何不毀掉了這海圖?”
牧塵苦笑道:“就算老夫將這海圖毀掉了,東廠的那些番子能相信嗎?”
他這一問,到時候把趙遠給問道了,趙遠點頭道:“的確不會相信!”
這海圖原本在牧塵手裡,現在這牧塵對那些東廠番子說已經將海圖毀掉,東廠的人怎麽可能相信,他們只會認為這不過是牧塵的推托之詞,目的就是不想把海圖交給自己等人,當然,就算當著他們的面見海圖毀掉,他們也會認為牧塵之前早就有了拓印好了副本,這所謂當面毀掉只不過是掩人耳目一樣,只要有副本,有沒有正本那都一樣,並沒有什麽區別可言。
如此一來,無論牧塵如何處置這海圖,東廠都絕對不可能放過,而即便他們得到了海圖,他們同樣也不可能就放過劍派,畢竟能抵達天仙島的只有他們東廠,不能有其他人,這大概也就是所謂懷璧其罪。
對於東廠的作風,趙遠還是比較的了解,點點頭,道:‘的確不會相信!’
牧塵道:“所以對於老夫而言,現在可沒有其他的路,自從劍派得到了海圖的那一刻,也就是注定了這海圖帶來悲劇!”
說道這裡,牧塵多少有幾分無奈。
略微停頓片刻,牧塵這才接著道:“現在他們以為我已經拿著海圖離開,因此根本就不會懷疑道你的頭上來。”
趙遠看著眼前海圖,可是自己拿著這海圖也沒多大的用處啊。
謝雲樓見此,似乎也明白了趙遠的意思,道:“老夫以為,你們先一步的落腳之地可以就在天仙島。”
趙遠一驚,道:“謝前輩的意思是?”
謝雲樓道:“就是你心裡想的意思!”
自己心裡想的意思,那自然就是在離開之後,先得找一個落腳地,畢竟大海那麽大,自己船上所能帶的補給也非常有限,可不能一直都在海上飄著,而到時候在什麽地方落腳才是最關鍵的事情。
而現在謝雲的意思也就非常的明顯,也就是讓自己第一個落腳點就在天仙島,所以這牧塵才會選擇將天仙島地圖交給了自己。
趙遠心裡頓時有些感動,衝著牧塵一拱手,道:“多謝前輩!”
謝雲樓道:“你也別急著謝,關於天仙島的情報,我們實際上也有幾分道聽途說意思,是否就如情報說言這也尚不知曉,島上的百姓是否和善,是否願意接納你們之類的,我們也一無所知,說不定哪裡藏著眾多的危險,而且除此子之外,你現在而得到的地圖僅僅只有一半,光憑借著這幅地圖那可是沒辦法抵達天仙島,還必須有另外一幅才行。”
趙遠道:“另外一幅?”
謝雲樓點頭道:“對,你可還記得當初你尋找朱允炆藏寶的事情?”
趙遠道:“記得,當時朱允炆的那些手下奉命埋藏從宮中偷出來的珠寶藏了起來,等著後來前來開啟,所以他們就把藏寶的地點隱藏在了十幅《千裡江山圖》之中,只有集齊了十幅畫,這才能找到準確的藏寶點!”
謝雲樓道:“這海圖也是這個意思,這海圖一共有兩份,這不過是其中一份而已,要是按照這上面的海圖前往的話,最後只會迷失在海上,然後最後被困而亡!除此之外,另外一副也是同樣如此,想要抵達真正的天仙島,只有兩幅海圖合二為一,這才能找到真正天仙島所在的位置,現在你得到的也只有僅僅其中一副而已,因此還必須想辦法找到另外一副,這才能有幫助。”
趙遠急忙問道:“那不知道前輩可知道另外一副海圖在什麽地方?”
謝雲樓道:“根據可靠消息,當初另外一副地圖是被一個軍人給拿走了,至於到底去了什麽地方,這就不知道!”
趙遠頓時有幾分失望,這看上去好像非容易,實際上很難,如此茫茫人海,哪裡去找另外一副海圖?
不過兩人好歹也是為了自己,這份心意自己不能不領,於是趙遠道:“謝謝二位前輩提點,晚輩立刻安排人前去尋找另外半份海圖!”
謝雲樓道:“這事情切記不可聲張,否者的話若是被東廠的番子知道此事,他們定然會想辦法對付你,而且當今這聖上沉迷修道,就算你之前有再大的功勞,在他眼中也沒得道成仙更加重要!”
有句話叫做伴君如伴虎,趙遠之前的確功勞卓著,然而在朱厚熜的眼中,這功勞也不及自己得道成仙重要,到時候趙遠若是把這地圖交出去,朝廷派人前往,光憑一副海圖是沒辦法抵達天仙島,之後若是損兵折將,最後定然覺得趙遠給了一副假圖,那罪名就是欺君,欺君可是死罪,就算有再大功勞又如何?朝廷裡面功勞大,最後還是被處死也在少數,比如說於謙,當初若非於謙力挽狂瀾,整個京城都已經落入了敵手,可最後呢,於謙還不是被奸人所害?有比如說夏言,原本還不是一品大員,最後還不是落得一個很淒慘的下場。
對於帝王而言,若是真的觸及了他的利益,任何功勞都不值一提。
可自己若是不交地圖,那麽就是抗旨不尊,同樣是死罪!換句話說,現在這地圖就是一燙手山芋,若是泄露絲毫,這交還是不交,對於鐵血門而言都是滅頂之災,就如劍派一樣。
明白了這其中關問題之後,趙遠不對不放棄自己打算用醉雨閣來收集情報的想法,這事情非常小可,若是被其他任何人知道一點,那後果都是入災難一般。
趙遠不由自主的居然冒出了絲絲冷汗,道:“多謝前輩提醒,否者的話,晚輩不知不覺犯了一個大錯!”
謝雲樓道:“這沒什麽,你要是能找到最好,即便不能找到,天仙島也不是唯一落腳點,到時候老朽會安排人,你也不用擔心!”
說罷,拿起酒壺,道:“好了,其他該說的也就說了,難得聚聚,先喝上兩杯!”
趙遠聞言拿起了酒杯,道:“那我先敬兩位前輩,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前輩多多包涵!”
話音一落,自己也就先乾為敬,這謝雲樓和牧塵兩人倒也沒客氣,齊齊喝幹了自己酒,放下自己手裡的酒杯,牧塵這才道:“你的名字老夫多少也有些耳聞,聽說你師承逍遙子和鷹王,不過你用的劍法可並非兩人的得意功夫!而且你內力雄厚,如此年紀就有如此內力?”
這點也正是牧塵心裡有些不解之處,自己之前和他交過手,趙遠用的是劍,然後這劍法靈動,那柄寶劍也絕非凡品,自己對逍遙子以及血煞鷹王多少有些了解,兩人功夫一剛一柔,可說道擅長的可都沒劍法,另外的他的內力也很奇怪,說道剛猛,師父比血煞鷹王的還一些,可說道陰柔,卻比逍遙子還強硬一些。
而且他現在看上去如此年輕,這內力居然能和自己旗鼓相當,這點更是他自己完全不能理解的地方。
旁邊的謝雲樓哈哈一笑,道:“這血煞鷹王和逍遙子的確是他是師父不錯,可是他的內功可和兩人完全沒任何的關系,他之所以能有今天如此成就,和另外一個人有著很大關系,只不過可惜,那人已經不在人世。”
牧塵疑惑道:“你所說的這人是誰?”
謝雲樓道:“邪君諸葛天!”
牧塵倒吸了一口涼氣, 旋即感慨道:“都說名師出高徒,現在看來果然如此,老夫怎麽想也沒料到你師父居然還是大名鼎鼎的諸葛天,實在讓人意外。”
謝雲樓道::“之可惜啊,諸葛天已經去世多年,江湖已經再無邪君!”
仿佛對於自己的話非常有感觸,謝雲樓說完自己也端起酒杯狠狠的喝了一口。
牧塵道:“都說長江後浪推前浪,你我都老了,這江湖可已經不是我們的江湖的。”
此時此刻,兩人仿佛想起當初自己年輕的時候縱橫江湖,快馬人生的日子,那種灑脫,那種無拘無束,然而歲月不饒人,不知不覺,兩人都已經年過花甲,江湖上的人有些來了,有些也走了,有些還在江湖之中掙扎,有些人卻想著如退出江湖!對於年輕人而言,江湖是名利場,自己可以借此揚名立萬,可是對於很多人而言,江湖卻是墳場,帶著雄心壯志而來,最後卻不過是一具枯骨而已,至於名字,誰還能記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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