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錦衣衛之臥底江湖
此處是武昌,也是楚王歷來的封地,趙遠遠遠也沒想到那些大漢居然是楚端王的手下。
然而還沒等趙遠登門拜訪道歉,一隊人馬便浩浩蕩蕩的朝這裡走來。各地的藩王雖說不允許有兵馬,可是護院還是允許有的,楚端王或許在眾多藩王之中不算有名氣的,可是在這裡個地方卻還是算得上一方霸主,難怪那個店老板如此的害怕,整個武昌就相當於是他楚端王的院子,自己在別人的院子下討口飯吃,現在得罪了別人,豈能有好的結果。
此刻前面的侍衛見自己王府的人居然被褥疊羅漢一樣扔在了大街之上,於是兩人急急忙忙的直奔而來,蹲下來看著他們,問道:“你們怎麽了?”
然而這些人被趙遠封了穴道,根本就沒辦法說話,也只有在哪裡急著乾瞪眼,侍衛有些好歹也是江湖中人,知道他們被封了穴,可是這穴道可不是一般人能解得,首先得認準穴位,另外一個還必須有足夠的內力才行。
“你們讓開!”
楚端王身邊的一個老者緩緩的走了過來,看看地上躺著的那些侍衛,沉默片刻,伸出手來,旋即啪啪在他們身上點了幾下,這才站了起來,道:“封你們穴道的人是誰?”
說罷,看向一旁的趙遠,道:“是這位公子吧。”
趙遠見老者氣度不凡,一拱手,道:“剛才多有冒犯,還請老先生見諒!”
老者看向了趙遠,上下打量了一番,問道:“不知他們何處招惹了公子?”
趙遠道:“我們等在這酒樓用餐,這幾位說他家主人要來,喜歡清靜,我等前途跋涉,已經有些勞累,不願意離開,這才出手,只不過是一場誤會而已,並無大事,在下貿然出後,還請見諒!”
“誤會?”
老者眉毛一皺,看向了地上那些大漢,臉色一沉,道:“一群混帳東西!”
地上那些大漢此刻正陸續的爬起來,聞言連忙單膝跪在地上。
老者沉聲道:“王爺勤政愛民,想來不張揚,可你們這些奴才,一個個卻視王爺的聲譽就如兒戲,滾!”
“是,是!”
那些壯漢連忙道,然後灰溜溜的走了。
老者這才又衝著趙遠一拱手,道:“謝公子手下留情!”
他心裡非常清楚,以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功夫,要教訓他們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現在不過點了封了他們的穴道而已。’
趙遠還禮道:“在下多有得罪,還請贖罪!”
老者搖頭道:“公子教訓得對才是,告辭!”
說完轉身,走到轎子前,對著轎子裡面的人低語了幾聲,一行人便也就立刻調頭,朝原路走去,走出一截之後,廟內之人這才問道:“此人就是江湖之中盛傳的那個楊開?你可沒看錯?”
老者道:“王爺,老奴並未看錯,另外還得到消息,郡主對他傾心已久。”
轎子裡面的正是楚端王,聞言臉色一沉,道:“陰月宗的規矩她又不是不知道,怎麽如此亂來?立刻回府!”
原本出來一隊人馬立刻匆匆忙忙的直奔楚王府而去,進了王府之後,轎子停了下來,楚端王獨自匆匆忙忙的走去了後院。
後院之後有一個單獨的別院,別院裡面有一座小樓,小樓前面有一精心打造的荷塘和小亭子,此刻亭子之中,一個女子正坐在長椅子上,手裡拿著一包魚餌,朝荷塘內投放著魚餌,引得荷塘之中的錦鯉紛紛前來覓食。
“咳咳!”
楚端王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女子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旋即又扭過頭去,繼續朝水塘裡面投著餌料,笑盈盈的看著那些爭相覓食的錦鯉。
楚端王多少覺得有幾分尷尬,走了上去,喊道:“霜兒。”
這個正在喂食的女子正是蒼無霜,只不過此刻她已經再次用薄紗覆面,僅僅露出了一雙美目而已,聞言頭也不回,不冷不熱道:“你有事?”
楚端王心裡一歎,道:“今天武昌城來了一行人,其中一人出手封住了為父那些護院的穴道,管家和他見了面之後,你可知道他是誰?”
蒼無霜道:“要說你就說,也別賣關子!”
坦白的說,對於自己這個貴為王爺的父親,蒼無霜怎麽也尊敬不起來!
自己從小就在陰月宗長大,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三歲的時候就被選為陰月宗聖女,然後重點培養,努力學習功夫,一直蒼無霜都以為自己是個孤兒,無父無母,可前不久自己回到陰月宗之後,現任宗主也就是自己師父卻給了自己一塊玉佩,然後還說出了自己身世才得知自己並非孤兒,而是有父有母,唯一的就是自己母親已經去世,父親尚在人間,卻是大名鼎鼎的楚端王、自己身上居然還留著皇族的血脈。
蒼無霜這才知道自己的母親同樣是陰月宗的女子,當初來江湖歷練的時候認識了楚端王,兩人後來了有了肌膚之親,可是陰月宗門規是不允許弟子和江湖男子有私情,否者的話將面臨很嚴重的懲罰。
自己母親沒及時會陰月宗,引起了宗主的懷疑,於是派人將她抓回陰月宗,而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於是被囚禁在靜思壁思過,回到陰月宗七個月之後誕下一女,最終卻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知道這些,蒼無霜並沒有絲毫憎恨,罰自己母親去靜思壁思過的是當時宗主,也是自己母親的師父,讓她去靜思壁實際上是為了保護她,讓她避免暴露在其他陰月宗的弟子的眼中,不然按照教規,私自和男人私通那可是要受到萬毒噬骨之行,自己母親難逃一死,自己豈能活命?
自己拿著那塊玉佩來到楚王府,交給楚端王之後,楚端王都有些不相信自己居然還有一個女兒,然而蒼無霜容貌之中卻和那個女子隱隱約約有著幾分神似,而那塊玉佩也是自己當年所贈的定情之物,天下找不到第二塊一模一樣的出來。
於是父女相認,蒼無霜也坦白的告訴了楚端王自己的身份,而楚端王府也就成了臨時的落腳點。
楚端王心裡還是非常內疚,認為自己虧欠了蒼無霜和她母親,因此盡心竭力想彌補,當從老者哪裡得知今天出手製服自己那些護院的人就是趙遠的時候,他猛的想起一件事來,便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因為不就之前他得到了一個消息,自己身為陰月宗聖女的女兒和江湖上新崛起的青年俊傑楊開交往甚密。
而透露給他消息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段水全。
段水全在擔任丐幫幫主之前是丐幫武當分舵舵主,當時楚端王,一次偶爾機會兩人相視,發現談得來,一來二去也就成了好友。
當楚端王和蒼無霜兩人相認的之後,段水全來過武昌和他許久,喝了些酒,有些醉意之後,楚端王也就沒管住自己的嘴,透露出了自己有個女兒,是當初和一陰月宗女弟子所生,現在是陰月宗的聖女,而當酒醒之後,他自己卻把此事給忘得乾乾淨淨。
原本這楚端王的女兒是陰月宗聖女和段水全也沒任何關系,他也並未放在心上,然而苗疆之行他卻發現和趙遠走得很近的那個女子正是陰月宗的聖女,兩人關系還非同一般,特別是蒼無霜送趙遠紫檀扇,自己卻留下扇墜的時候,他更加認為蒼無霜對於趙遠已經頗有情意。
對於陰月宗段水全和其他江湖人一樣,認識非常有限,最大的便是陰月宗出了名教規,可他不好勸說趙遠,更加不好勸說蒼無霜,於是和趙遠分別之後便來武昌找到了楚端王,把此事告知於他,希望他能勸說蒼無霜。
那老者是楚端王的心腹,當楚端王還是孩童的時候便一直陪在身邊,雖為主仆,情同父子,在認出趙遠之後,他告訴了楚端王,而楚端王這才回想起段水全當初的交代,於是急急忙忙的趕回來。
蒼無霜已經十八接近十九有余,一般的女子早就婚配,甚至都生兒育女,楚端王也希望自己女兒能找到一個好的夫婿,可陰月宗的教規他也知道,他可不希望自己女兒如她母親一樣步她的後塵,或許將來有機會,自己以楚王府的名義,想辦法讓她離開陰月宗。不過自己現在要做的卻是勸說她。
見她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楚端王一咬牙,道:“楊開!”
蒼無霜轉過頭來,眼睛也看向了楚端王,驚訝道:“你說什麽?楊開?”
趙遠現在到底在什麽地方她並不知道,可得知他居然在武昌的時候還是略微有些吃驚。
她臉上並沒有露出太多的關切的表情,或許是因為她非常善於掩飾。
楚端王卻輕易的捕捉到了她眼神之中那點不經意之間流出的喜悅,心情突然變得有幾分沉重。
蒼無霜驚訝過後,臉色旋即一沉,眼中寒光一閃,道:“你怎麽知道我認識楊開?”
江湖之中知道自己和他認識的人非常少,另外他一個王爺,怎麽可能知道自己和楊開之事?
看到她眼中閃過的那絲寒意楚端王不由的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覺,身子居然微微一抖,道:“有件事情你或許不知道,我和丐幫幫主段水全段幫主有著不錯的私交。”
蒼無霜這下明白了,道:“那你是什麽意思?”
楚端王沉默片刻,道:“我不想你步你娘和我後塵!”
蒼無霜道:“步你和娘的後塵,當初你和娘在一起的時候為什麽不想到這點?你別說因為當時年輕,年輕就是理由?另外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來管!”
楚端王道:“本王可是你父親,怎麽能不管?”
蒼無霜冷笑一聲,道:“那又如何?若非師父有令,你這父親有沒有又有多大的區別?我無父無母過了十八年,可一點都不介意再說下一個十八年,或者幾個十八年!”
說罷,冷哼一聲,把手裡的魚食朝荷塘之中一扔,整個人人影一閃,就如一道清風一樣,瞬間消失在楚端王的眼前。
楚端王不過是個平常人,根本就不會任何的武功,哪裡看得清蒼無霜的動作,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哪裡還有蒼無霜的身影?而背後也傳來了吱呀一聲的關門聲。
真正一大包魚餌被投入水中,對於這些錦鯉而言簡直就是奇跡一般,立刻爭相撲食,一時間池塘之中水花四濺。
楚端王有些呆滯的在原地站了好一會,這才有些失魂落魄一般走到了書房,有些呆滯的坐在了書桌前,蒼無霜根本就不聽自己勸說,自己完全沒任何辦法。
“王爺!”
老者緩緩的走了進來,把一杯茶放在了桌前,茶杯裡面是上等的好茶,茶水飄著幽幽清香,茶水清澈。
楚端王拿起茶杯,原本想喝口茶,可這茶杯放在嘴邊卻發現自己根本沒絲毫喝茶的興致,歎口氣,把茶杯放在了桌上,道:“她根本就不給本王勸說的機會。”
老者道:“老奴知道,不過老奴以為,要讓郡主不冒險,還有其他辦法!”
楚端王抬起頭來,問道:“什麽辦法?”
老者一字一頓道:“殺了楊開!”
楊開就是禍害的根源所在, 殺了楊開,那麽蒼無霜自然也就會死心,她和楊開之間這段情義也就算結束,只要沒人泄露出去,無論是武林也好,還是陰月宗也好,誰能知道?
“殺了楊開?”
楚端王緩緩的重複著這句話,陷入了沉思之中。
時間慢慢的過去,老者也沒催促,更沒有在多說,他知道楚端王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思考。
好一會,楚端王這才抬起頭來,問道:“若霜兒知道是我們派人殺了楊開,她會不會記恨我們?”
老者道:“王爺這一切都是為了郡主著想,郡主一定能了解的,而且這楊開在江湖上樹敵不少,只要我們不說,也沒人知道就是我們所安排的人,王爺,此刻可萬萬拖不得,若他日郡主情根深中,更加不好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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