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之後,派出去的人送回來了消息,說著無言已經抵蘇州城的別苑,於是趙遠也沒多耽擱,直奔別苑而去。
而剛剛抵達對岸,趙遠突然有了一種被人跟蹤的感覺,心裡微微一動,也沒吱聲,任由馬車駛入了蘇州城,一進城之後,趙遠立刻道:“去花滿樓!”
花滿樓可是整個蘇州城非常有名的青樓,不過不同於那些青樓,這裡的青樓女子那可是賣藝不賣身,是一個比較文雅的地方。
不清楚為什麽門主要去花滿樓這種地方,可車夫還是老老實實拉著趙遠直奔花滿樓,下車之後,趙遠對車夫道:“讓和花滿樓的小二給你找個地方等我,記住,要是明天早上我都還沒有來找你,你徑直回去便是!”
說完之後,趙遠直接大步的朝花滿樓裡面走去。
花滿樓也是蘇州城便叫有名的青樓,晚上客似雲來,老鴇更是直接站在門口熱情的迎接著前來的客人。
這一進門,立刻就有老鴇迎了上來,笑著問道:“公子,不知道今晚上你是打算找那位姑娘啊,要是沒相好的,妾身給你找一個如何?”
趙遠微微朝後一瞟,那跟蹤的兩人此刻也已經在門口,於是微微點點頭,道:“可以!”
老鴇很快安排了一個姑娘,然後在她的帶領之下,趙遠直接上看三樓,關上了門。
這門並不是很厚,也沒做什麽隔音處理,外面的聲音也能傳得進來,進屋之後,姑娘問道:“公子,不知道想聽什麽曲子?”
說話間,拿出一把古琴來,花滿樓的姑娘都是賣藝不賣身,這樣她們要是哪天被贖出去也是處子之身,不會被人嫌棄。當然,除非這裡姑娘看上了前來的公子少爺們,雙方情願的話,並沒有反對!這其中一些不乏是被騙的,而失去了處子之身,對一個女子而言,也就是失去最重要的東西。
趙遠隔著門縫朝外面瞧了瞧,果然有兩個人此刻已經擠了進來,然後在到處張望,好像在找什麽。
輕輕的合上了門,趙遠這才轉過身,道:“隨便,拿你拿手的去彈。”
說話間,又來到了窗邊,微微朝外面看去,這花滿樓本來處於十字路口,兩邊臨街,而這個窗戶鎖打開的位置正好是略微一條街道,此刻街道上人來人往,並沒有什麽讓人可疑的目光。
女子此刻已經擺上了琴,輕輕的撫起琴來。
趙遠回過頭,看了看女子,從懷裡掏出了一錠銀子,道:“這錠銀子不知道夠不夠?”
這銀子足足有接近五十多兩,女子連忙道:“用不了這麽多。”
趙遠道:“用不了那剩下就當賞錢,你就在這裡慢慢彈便可,若是有人前來問你,你但說無妨,就說我跳窗而去,若是無人問你,一個時辰之後,你該幹什麽就幹什麽,你可聽清楚了?”
女子點點頭,道:“聽清楚了!”
趙遠道:“很好!”
說著,這銀子放在了桌子上,自己來到窗邊,再次確認周圍沒人盯著的時候,打開窗子,輕輕一躍而下!
“啊?”
女子不由的一聲尖叫,旋即僅僅的捂住了自己嘴巴,然後按照趙遠所說的,開始緩緩的演奏起了曲子來,至於有沒有聽客,她現在完全絲毫不在意。
跟蹤趙遠的便是雪山劍派的人,為了炮製所謂的證據,他們可是派人一直都盯著鐵血門在,趙遠一回來,這目光自然就全部都盯在了趙遠身上,然後他們派出來的探子功夫實在不怎麽高明,而盯梢的技術同樣如此,很輕易的就被趙遠所發現,而他們同樣也跟著趙遠來到了花滿樓,另外一方面,他們也派人回去稟告了梁濱和雲鶴,要知道這花滿樓的消費可不是一般的高,光憑他們兩個小嘍囉那可沒那個閑錢進去,而且這種地方多半都是有打手的,他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因此只有把此事上稟,讓梁濱和雲鶴前來。
得到消息的梁濱和雲鶴兩人匆匆忙忙趕到,不過並沒有立刻上樓,而是問道:“你們親眼所見他進了房間?”
兩弟子立刻道:“親眼所見,我們一路跟來,親自看著他們上了樓,絕對沒問題!”
“親眼所見?”
雲鶴眉頭不由的一皺,目光看向了眼前這個青樓,然後問道:‘他是自己找的姑娘還是老鴇安排的姑娘?’
兩人這相互看了看,立刻一個跑去找來了老鴇,一直趙遠剛剛進去的那個房間,問道:“剛才進去那位公子是你安排人,還是自己熟悉的姑娘?”
老鴇笑道:“你們說那位公子啊,眼生得很,妾身也是第一次見那位公子前來!而且他也沒挑剔,隨便就找了姑娘!”
雲鶴一愣,旋即狠狠一跺腳,道:“遭了!”
梁濱疑惑道:“什麽遭了?”
雲鶴有些狠狠道:“那個小子一定是逃了!”
“逃?”
兩人背後突然響起了一個冰冷的聲音,“對付你們這兩個鼠輩,本門主需要逃嗎?你們太看得起自己了!”
雲鶴梁濱兩人頓時一驚,猛的一回頭,發現他們以為逃了趙遠此刻赫然居然在他們背後,一雙眼睛正冷冰冰的看著兩人。
而說話間,趙遠兩也不廢話,直接出掌,幾乎同時攻向了雲鶴梁濱。
這一掌,趙遠可沒手下留情,用上八成功力!
雲鶴和梁濱哪裡料到趙遠這一言不合就開打,倉皇間,兩人連忙齊齊出掌。
一聲悶響!
趙遠在地上後退了足足三尺,而梁濱和雲鶴兩人可就慘些,齊齊被震飛了至少三丈遠,而且狂暴的內力不僅僅把他們震飛,同時也讓兩人齊齊負了內傷,這一口血頓時就砰了出來,直接撞向了下面的那些桌椅之類的!
頓時,那些擁擠的賓客和桌椅板凳被撞到了一片,現場頓時一片混亂。
旁邊的兩個跟蹤的嘍囉見此,這嗆的一下就拔出了刀。
趙遠目光一凜,兩人頓時嚇得身子一顫,哪裡還敢繼續拔刀,急忙慌慌張張的過去扶起了雲鶴和梁濱兩人。
“滾!”
雲鶴怒道,推開了此人,然後有幾分狼狽的站了起來,怒道:“突然動手,算什麽好漢?”
趙遠冷哼一聲,道:“那麽你們偷偷摸摸的跟在我背後,又算什麽好漢?既然大家都不算什麽好漢,你憑什麽要我來當君子?”
梁濱此刻也爬了起來,看著周圍那麽多人看著自己,心裡頓時憤怒起來,喝道:“既然大家都不是君子,那麽就休怪別人說我欺負年輕人了!”
“欺負年輕人?”
趙遠的嘴角微微上揚,身子微微一曲,道:“我倒想看看,你是怎麽欺負我!”
說著,身子一閃,整個人立刻撲向了旁邊的梁濱,梁濱那知道趙遠的動作居然如此之快,下意識就是拔劍,然而趙遠怎麽可能讓拔劍,手直接就拍向了他的胸膛。
梁濱見此,根本就來不及拔劍,只有硬抗。
即便已經有了準備,他這一掌多少也有些倉促,不過幾乎就在瞬間,一股比起剛才還要強大幾分氣勁直奔而來,他僅僅堅持了瞬間,直接就被拍飛了足足好幾丈遠,砰的一聲,狠狠的撞在了那些桌子之上,就在他被撞飛的瞬間,趙遠順手一下拔出了他的劍,下一刻,整個人一閃,就已經站在了雲鶴的面前,手裡的劍唰的一下指在了他的喉嚨之前,距離不過一寸而已。
雲鶴身子不由的僵住,第一次,他發現自己距離死亡居然如此之近。
“在敢跟蹤我,我管你是誰,定要了你們的小命!”
趙遠冷冷的說道,緩緩的放下劍,手微微一震,一把精鋼打造而成的劍瞬間就變成了隨便。
把劍柄朝地上一扔,這才轉過身,大步的朝外面走去,留下了呆若木雞的雲鶴等人,直到趙遠消失在幾人視線范圍之類,雲鶴這才松了一口,隨手一抹額頭,卻發現不僅僅是額頭,就連背後也被冷汗所打濕,他萬萬沒想到,趙遠居然功夫如此高強,高強得都有幾分恐怖了一眼。
外面夜風一吹,雲鶴頓時反應過來,扭頭一看,卻發現梁濱已經暈倒在了地上,周圍更是一片狼藉,便對兩個手下道:‘帶著他,走!’
幾人有些灰溜溜的離開了花滿樓。
另外一方面,趙遠也乾脆放棄了馬車,這也是為了避免被跟蹤,然後走出了一段,趙遠還是聽了下來,扭頭看向後面,問道:“看夠了?”
一粉衣女子緩緩的走了出來,輕輕的鼓鼓掌,道:“果然是我看上的男人,很有本事嘛,不過無論這梁濱也好,還是雲鶴也好,都是飯桶,要是你連這兩人都沒辦法對付,那可就讓我實在太過於失望了!”
從和雲鶴兩人交手,趙遠就覺得隱隱約約好像有人在注視著自己,而且隨著自己離開,這種感覺並沒有消失,可自己根本就沒辦法確認她到底在什麽地方,看得出來,對方的功夫絕對不在自己之下,於是走到這僻靜之處才出聲,希望能把對方給逼出來,原本也是試試而已,那知道真的走了出來。
趙遠一愣,什麽叫做被她看上的男人,這……
等等!
趙遠突然響起了段水全的話,難道眼前這個姑娘就是那個商潛菲?口聲聲說要嫁給自己那個,也正是她和千機道長一起,才能穩住那些蠢蠢欲動名門正派。
於是立刻一拱手,道:“請問姑娘是否就是商姑娘?”
商潛菲笑道:“哦,原來你認識我?”
趙遠道:“回來之時,段大哥已經給我詳細的說了,多謝商姑娘出手相助!”
商潛菲道:“也不是我出手相助,而是看不慣那些人所謂的名門正派的那副嘴臉而已,比如說今晚上的雲鶴和梁濱這種人,再說了,別的門派目的無非就是取回被盜的各門各派的秘籍而已,這雲鶴也好,梁濱也好,卻在哪裡盤算著讓人惡心的勾當,所以今晚上你教訓得好,要是我的話,順便還把那個雲鶴給狠狠教訓教訓!梁濱就是一頭豬,沒什麽腦子可言,辦事也沒頭腦,這種人好對付,也就是一根直腸子,可這雲鶴就不一樣,一肚子壞水,就是他在背後慫恿!只可惜你今晚上之狠狠揍了梁濱,沒揍雲鶴!”
趙遠疑惑道:“你說那雲鶴才是幕後主使?”
商潛菲道:“這兵法不是說,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這些天本姑娘除了在這蘇州逛逛看看,也沒少打聽消息,特別是雲鶴那群人,發現現在站在他們一起的已經有至少五六個門派, 這些門派平時也大多都打著名門正派的旗號,實際上就是乾的那些偷雞摸狗的勾當,現在他們正在找怎麽進入你鐵血門證據,你一回來,當然就把目光都盯在你身上,還以為你要去見左教那些人,只要被他們抓了一個正,他們就會說你和梵天教勾結,到時候即便武當,泰山,那些還站在你這邊的門派都不好說。至於解決的辦法,想必段幫主都已經給你說了,能做到什麽程度,也就看你了!”
趙遠道:“能做到什麽程度那可不是看我,實際上還是看大祭司當初到底慢著左教的人偷藏了多少,至於無言知道還是不知道,還真說不清楚!”
商潛菲道:“那還是得看你,嗯,罷了,我這就走了,放心,我會給你斷後,保證沒人知道你去了什麽地方!當然,你放心,我也不會跟著你來!”
趙遠微微點頭,道:“有勞了!”
說著,腳下一用力,微微一躍,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商潛菲微微摸摸下巴,笑道:“不錯,本姑娘的眼光還真沒看錯,這種男人才值得本姑娘托付啊!”
可是旋即臉色有幾分黯淡了,道:“可他已經有三房夫人了,自己嫁過去豈不是成了妾!嗯,算了,都是江湖兒女,在意這些幹什麽,嗯,得找個時間回去給師父說說才行,不然的話又讓我醉雨閣,這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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