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四息速度非常之快,片刻之後,幾十套錦衣衛的衣服就已經準備完畢,而為了確保萬一,趙遠也和他們隨行。
一群人也就浩浩蕩蕩抵達了目標所在地方,不過並未直接前去,而是悄悄的派人盯住宅子四周,然後開始一戶接著一戶開始搜查。
此處負責人叫王必,外面的動靜也引起他的注意,他立刻派人前去打聽,很快打聽消息的人返回,道:“王主事,大量的錦衣衛正在挨家挨戶的搜查,小的悄悄打聽了一下,這些百姓也不知道他們在搜查什麽。”
王必臉色一沉,道:“讓兄弟們做好準備,我覺得這群錦衣衛來者不善。”
王必身邊一中年人道:“主事,屬下覺得沒必要太緊張。”
王必扭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中年人道:“從今天下午開始,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整個京城就已經開始全程戒備,城中的守衛明顯增加,城門口也增加了守衛,錦衣衛和東廠幾乎叫做傾巢而出,開始挨家挨戶的搜查,至於到底搜查什麽,卻並不知曉,面前我們都還沒打探出來他們的目的,不過東廠和錦衣衛都已經出動,而我們並沒有得到東廠的通知,應該不是針對我們。”
王必想了想,道:“那讓兄弟們小心點,既然是例行檢查,應該不是針對我們,可不能露出馬腳,錦衣衛並不難對付,不過這善後有些麻煩。”
而這剛剛吩咐完沒多久,這門就被敲得砰砰直想,有人也喝道:“開門!”
王必對旁邊的手下點點頭,手下立刻上前,而他自己卻進了屋。
手下打開了門,看著外面是錦衣衛,假裝嚇了一跳,連忙滿臉堆笑,道:“原來是官爺?不知道?”
“讓開!”
這話還沒說完,就被領頭的錦衣衛惡狠狠的打斷,接著一群人也隨即闖了進來,道:“把你們所有人的都叫出來。”
“是,是!”
手下連忙道,“各位官爺還請稍等,草民立刻稟告我家老爺。”
說罷急急忙忙就進了屋,不一會王必就走了出來,滿臉堆笑對眼前的錦衣衛道:“各位官爺,大駕光臨寒舍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領頭的錦衣衛冷哼一聲,道:“誰需要遠迎?把你們所有人都叫出來,錦衣衛徹查亂黨。”
王必笑道:“官爺,我們可都是本本分分老百姓,怎麽可能是亂黨?”
錦衣衛道:“是不是亂黨豈是你們自己說了算,那要我們錦衣衛幹什麽?廢話少說,否則的話以亂黨處置!”
王必見這也沒辦法忽悠過去,連忙道:“各位官爺,還請稍等。”
說著,轉過身去,對手下道:“當所有人都出來,讓官爺瞧瞧。”
很快,屋內的人走了出來,齊齊站在了院子內。
這領頭的錦衣衛朝背後的人道:“看看!”
背後立刻出來幾個,拉開了手裡的畫卷,然後一個個比對,那樣子的確就好像在搜查什麽人一樣。
一會之後,幾人返回了隊伍,道:“回大人的話,沒有!”
領頭的錦衣衛點點頭,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問道:“你們是什麽人?”
王必道:“我們是廬州府的人,大人,這是我等的路引。”
說著讓手下取出了路引,遞了歸來,領頭的錦衣衛拿起來仔細的看了看,道:“你們是商人?”
王必點點頭,道:“對對……靠買點貨物賺點小錢養家糊口。”
領頭的錦衣衛啪的合起了路引,遞了過去,道:“你這身邊沒有女眷啊。”
王必笑道:“這行商本來就是苦差事,又辛苦,怎麽能把她們帶在身邊?哪可是遭罪,也舍不得啊!”
領頭的錦衣衛道:“的確如此,不過有件事情本官還是有幾分奇怪,你好歹也是一個老爺,身邊怎麽連一個伺候的下人都沒有?而且你身後這些人雖說是你下人,可是我看你們這衣著布料可絲毫不像下人啊!”
說著,手一揮,錦衣衛齊齊拔刀,然後迅速的把一行人把王必給圍了起來,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王必一看,連忙道:“我們真的不過是普通的商人。”
領頭的錦衣衛道:“商人?既然你說你們是普通的商人,那好,跟我們回錦衣衛調查,若我們核對無誤之後,自然會放了你們!”
這一招確實有幾分狠,這群人若是不反抗,那好,直接抓回錦衣衛大牢,這下連動手都省下了,要是他們動手,直接也就乾掉,借口都不用找。
對於王必這群人而言,前面是坑,這後面還是坑,就看他們到底怎麽跳。
王必的心沉了下來,他現在有些搞不懂眼前這群人錦衣衛的目的,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等人可疑這才緝拿自己等人,還是因為發現自己等人的身份而刻意而為?
一時間,面對眼前這些咄咄逼人錦衣衛,他自己都覺得有幾分進退兩難。
然而就在這時,他背後一人突然忍不住,一拳就打向了旁邊的錦衣衛,那錦衣衛也迅速出手,反手一刀劈了過去。
這就好像在滾燙的油鍋裡面扔進了一滴水一樣,幾乎在瞬間,整個油鍋頓時爆裂開來,其他那些人好像得到了什麽訊息一樣,齊齊朝著身邊的錦衣衛出手。
或許他們覺得這些錦衣衛也都不過是做做樣式而言,根本就沒什麽真才實學,要消滅他們也不過是輕而易舉。
王必也沒料到居然出現了如此的變故,可要阻止已經來不及,只有也一掌拍向了自己面前這個錦衣衛的首領,按照他的想法,等滅了這群錦衣衛之後,實在不行就換了他們的衣服,然後出城,等城內稍微穩定一些再回來。
然而出乎王必的預料的卻是眼前這個錦衣衛首領並沒有如他所想的一樣輕而易舉就被自己打倒,而是直接一掌迎了上來,砰的一聲,兩掌相交,他就感覺一股雄厚的力道直奔而來,絲毫不遜色自己。
王必心裡不由的一錯愕,在一看周圍,那些錦衣衛完全就沒如自己想象之中一樣被如殺雞鴨一樣輕而易舉的被屠殺,反而和自己人鬥在了一起,他們人數上面佔據了優勢,功夫也不俗,完全沒絲毫敗像。
“他們不是錦衣衛!”
王必心裡突然冒出了如此想法,要知道錦衣衛怎麽可能有如此功夫,唯一的解釋就是這群人根本就不是錦衣衛,而是假扮的錦衣衛!
一般錦衣衛怎麽可能有如此身手,而即便有,也不可能如此之多。
也就是說,他們應該找就盯上了自己,而接著這次全城都在挨個挨個清查的時候以錦衣衛的身份輕而易舉就走了進來。
那麽這些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
王必立刻道:“他們是右教的人,殺!”
實際上不用他說,現在這裡已經變成了一片混戰,雙方人馬此刻都好像卯足了勁,可絲毫都沒下狠手。
“啊!”
一聲慘叫傳來,王必順勢一看,卻是自己一個手下幾乎同時被三把刀給捅了個對穿。
這似乎僅僅是個開始,慘叫接二連三的傳來。
實際上,對於王必等人而言,現在情況非常不利,無論是右教也好,還是大祭司也好,這次可是鐵了心要打左教教主這邊一個措手不及,派出的人都不是庸手,除了沒派出唐懷山那種頂級高手之外。
既然不是庸手,那麽在雙方身手都相差不大的情況下,人數優勢也就瞬間凸顯出來,因此王必這邊率先有人便被斬殺。
這卻仿佛僅僅是個開始一般,慘叫接二連三的出現,雙方人馬都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架勢,下手可絲毫都沒留情。
當然,唯一的例外便是趙遠。
這麽多人之中,也只有他完全是打醬油一般,他所面對的一個敵人功夫雖說不弱,可和他比起來還是略微有幾分差距,不過他卻並沒有盡全力,而是見招拆招,多防少攻,看上去打得熱鬧,實際上就是在磨洋工。
趙遠和他們的目的可不一樣,這左教也好,大祭司也好,還是右教也好,他們無論那方人馬損失都是明朝這邊樂意看到的,既然如此,自己何必去貪功?還不如交給他們自己來狗咬狗。
和趙遠過招這人顯然並不知道趙遠的意圖,見趙遠隻守不攻,還以為趙遠的功夫對自己弱,一時間一陣猛攻,別說拿下趙遠,至少可以把對方逼退,給自己創造逃脫的時機就好了。
他心裡也非常清楚,己方人馬完全不佔據優勢,所以當然沒必要在這裡找死,當然最好就是能逃就逃。
趙遠豈能不明白他的心思,瞟了一眼現場的局勢,發現雙方都有傷亡,只不過這右教和大祭司這邊傷亡了幾個,而左教那邊人馬幾乎已經死傷差的不多,除了自己眼前之人之外,還有一人在苦苦支撐,那就是那個自稱老爺之人。
趙遠心裡一動,手裡的招式突然一邊,手掌徑直穿過了對方身前的掌影,然後身手按在了此人的胸口,內力一吐。
這人哪裡遇到眼前此人居然如此高手,就感覺一股大力傳來,整個人立刻就站不住了,就如斷線風箏一樣朝背後退起,砰的一下將窗戶撞得粉碎,
此人頓覺胸中一陣氣血翻騰,卻發現自己居然沒死,心裡不由的有些納悶,然後也沒停留,急急忙忙的穿過了屋子,從宅子的背後溜了出去。
這次一同前來可不僅僅只有錦衣衛,無言也跟了進來,不過他並沒有換上錦衣衛的衣服,參與圍剿這批人,而是在等著,在屋內戰鬥開始沒多久只有,就見一人悄悄的溜了出來,立刻尾隨在他的背後,悄悄的跟了上去。
這次可疑的地點是丐幫提供的,而趙遠也悄悄把東廠所給的左教另外一個藏匿地點加進去,之所以讓放了此人走,讓無言去跟上,那就是想通過此人找到此處或者其他左教的藏匿地點。
之所以安排無言去,那是因為無言的功夫算是比較強的,跟蹤的話應該沒什麽問題,除此之外,也想通過此人帶路來洗脫左教對東廠的懷疑。
而此刻院子之內,面對眾人圍攻之下,王必這次已經身上多處負傷,看著眼前這群假裝錦衣衛之人,恨恨道:“司空錯,沒想到你居然也替梵天教賣力!”
正如大祭司那些人一樣,左教在中原的很多人也都是當初江湖之上鼎鼎大名的惡人,王必也在眼前這些錦衣衛之中發現了自己當初認識的一人。
司空錯卻不冷不熱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王必還不也是替大祭司賣力?這和我又有什麽區別?難道說你跟著左教教主就是對的,我跟著大祭司就是錯的。”
王必咬牙道:“他大祭司不過左教的叛徒,被江湖所不恥!”
司空錯卻搖搖頭, 道:“你我是什麽人難道你還不知道?對於江湖之中的其他武林同道而言,你我都是惡人,手上沾滿了血腥,都同樣被江湖所不恥。”
被梵天教所收納的武林人士大多數都是江湖之中鼎鼎大名的惡人,無論王必也好,司空錯也好,手裡都是沾滿了血腥,都是江湖之中所謂人人得而誅之的罪大惡極之人。
說穿了,按照司空錯的說話,也就是大家都差不多,也沒必要說什麽對錯。
王必咬牙道:“我為左教效力,那是因為我知道教主的理想有多遠大,我願意追隨,而你呢,不過是因為一張契約而已,居然說我和你一樣,笑話!”
司空錯道:“笑話也好,不是笑話也罷,我的確是因為契約而被大祭司所利用,這點無可辯駁,至於你所說的左教教主的理想,對不起,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對於別人的理想,我也沒任何的興趣去知道!也和我沒任何的關系,倒是你,現在若是投降,老老實實的回答一些些問題,或許還賜你一個全屍,若是頑固不化,休怪我等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