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之色,笑道“楊門主功夫有長進了”
趙遠哈哈一笑,道“你說笑了,哪裡是我功夫長進了,大祭司,既然楊某人都來了,你這避而不見,可否妥當”
“哈哈”
大祭司的笑聲傳來,接著緩緩從屋內走了出來,邊走手裡還搖著一柄蒲扇,接著朝著趙遠一拱手,笑道“楊門主還望見諒,鄙人習慣午睡,剛剛睡醒,見你們而為言談甚歡,也不好打攪,所以也就並未出來”
趙遠也拱手笑道“大祭司客氣了,不知道大祭司意下如何”
大祭司走了過來,讓人取了椅子坐在了趙遠的面前,道“這國師可已經決定了”
趙遠道“的確已經決定,他已經讓人陳書禮部,現在就看禮部如何安排,按照鄙人的估計,禮部是會同意的。”
大祭司驚訝“禮部會讓一個外人前去台州現在那邊倭寇不是鬧得正凶這一去豈不是危險重重”
趙遠笑道“危險大祭司言下之意是朝廷覺得倭寇危險,還是那些左教的人危險。”
大祭司道“按照朝廷的理解,應該是那些倭寇吧,畢竟現在台州那邊倭寇猖獗,朝廷好像一時半會也沒有完全壓製下來”
趙遠道“沒壓製下來並不代表朝廷對那些倭寇現在處於無能為力的近況,國師一行人,朝廷還是有能力保護,再說了,又不是讓他們上戰場,大不了也就是旁邊觀摩一下,而觀摩那可都是讓他們去觀摩必勝,難道會把他們至於危險境地,實際上,國師的目的就是讓那些隨行貴國的官員好好的看看,明朝即便在他們眼中已經是非常衰弱,可依舊是他們沒辦法招惹起的存在,免得那些打在家裡,卻想著如何如何可以佔領全世界的人認識一下什麽叫做戰爭,什麽叫做差距”
大祭司笑道“看得出來,這國師還真是憂國憂民啊”
趙遠道“憂國憂民我沒辦法判斷,可是有一點,大祭司也覺得這次是把那些左教人引出來最好機會。也是把他們一網打盡的好機會”
大祭司道“所以你就來把這個事情告訴我們”
趙遠道“是,至於理由,想必大祭司已經知道了,我也不多說了,如何決定,是否參與,那也就看你們,我也就是把消息帶到而已”
緩緩的站了起來,道“那麽大祭司,告辭”
說道這裡,朝著兩人一拱手,道“二位,告辭,另外若是快的話,估計就這一兩天就有動靜,還請二位慎重”
說罷,緩緩的走出了門。
院子裡面此刻也僅僅只剩下了兩人。
無言和大祭司兩人誰都沒想開口說話。
好一會,無言這才端起了茶杯,淺淺的喝了一口,然後說道“實際上我一直在想,錦衣衛和東廠是不是樂意看到我們三方鬥個你死我活”
實際上,這也已經不是無言第一次說如此的話了。
放下茶杯之後,這才街道“錦衣衛給我們了一個左教的人藏身之處,然後我們出人把他們給消滅了,可沒多久,東廠又把我們的人藏身之處給了左教的人,我們的人也被殺了,而自始至終,東廠也好,錦衣衛也好,他們都沒付出任何的損失,就把藏在明朝,讓他們頭等的梵天教的人滅了好幾十人即便是以前,他們想做到這樣也非常難,除了西山那一戰。”
大祭司道“你的懷疑也並不是沒理由,關鍵我們這一處並沒有透露給錦衣衛。”
無言道“這就是他們的聰明之處,我們並沒有把這個藏身之地高手他們,也就是說,我們也根本沒辦法怪錦衣衛,而且消息是東廠,殺了他們的是左教的人,無論如何和錦衣衛都沒任何的關系我現在正的很懷疑,看上去不和的東廠和錦衣衛實際上暗地裡已經串通一氣,就是希望看到我們和左教,或者說我們三方拚個你死我活”
無言並不是笨人,實際上他已經有了如此猜想,而這種猜想對於目前的局勢而言,是最好的解釋。
大祭司道“你的意思也就是說,這次也是他們計劃,以國師作為誘餌,然後趁機把左教的人引出來,而左教說不定在東廠的幫助下,會按照他們的計劃,立刻京城,追上來,然後想趁機消滅國師那些人馬當然,若是我們也參與的話,順便也把我們給消滅了,即便不消滅,也希望借此大大削弱我們的實力”
無言笑道“大祭司你比我聰明,自然心裡明白,所以現在我們的問題便是,去還是不去”
大祭司沉默了,緩緩的端起了茶杯,輕輕的用杯蓋撇著浮沫,然後卻並沒有往自己最裡面喝,他心裡也在很糾結。
正如無言雖說,國師前往台州之旅,很有可能就是一個陷阱,而這個陷阱並不是布置針對某一方,不是針對國師,也不是針對左教,也不是針對自己,而是針對自己等人三方他們完全就想借此設個局,讓三方火拚,大幅度消滅三方的力量,或者說,更三方在這個戰鬥之中全部被消滅,那也是他們最願意看到的。
因此現在最關鍵問題便是,明明知道這是一個坑,國師已經跳下去了,或許他覺得他代表的是國內的溫和派,原本就想著要保持兩國的和平昌盛,明朝人也不會願意他死在明朝,所以他並不擔心,也甘心做誘餌。
國師跳下去那是因為有恃無恐,那麽左教呢國師離開京城,防衛也就相對比較松懈,也正是下手的最好時機,明顯知道這是一個陷阱,左教的人會不會跳
若左教人去了,他們沒贏過大祭司,那當然最好,可若左教的人贏了,那麽接下來自己也就會直接和左教面對,自己會不會後悔當初沒派人馬前往,徹底幫國師消滅左教
一時間國師有些躊躇滿志,難以決斷。
“大祭司有些難以決斷”
無言突然插話道,“茶都有些涼了,要不要給你重新滿上”
大祭司回過神來,把茶放在了嘴邊,喝了一口,道“你說得沒錯啊,是很難決斷,我首先得擔心左教輸了,我們保持了實力,可以和右教一拚,這當然是皆大歡喜,另外一方方面,我又擔心國師輸了,那麽我們還是只有長期呆在明朝,永遠沒有翻身之地”
無言道“若是左教也不派人前往呢”
大祭司驚訝道“左教不派人前往如此好的機會他們豈能錯過”
無言的道“機會的確好,可他們又不是沒腦子,誰都知道這是一個陷阱,難道他們還會往裡面裡面鑽明朝前往台州的路上,多多少少應該派人前往,別不說,幾百人會有的,左教的人馬和我們人馬一樣,如此大咧咧的去襲擊國師,多少有些以卵擊石,成功的機會並不高,而且傷亡也很慘重。若是他們掂量一下,或許只會派人跟著,並不一定會借此刺殺。”
大祭司順著無言的話想了想,微微點頭,道“也有幾分道理,國師設下了陷阱,這左教的人會不會跳又是另外一回事,不過若是我的話,我一定會去。”
無言有些不解,道“一定會去”
左教既然知道這是陷阱,為什麽會要去自己嫌自己命長了不成
大祭司道“明朝人在京城的確讓倭寇損失慘重,可倭寇難道就僅僅這點是你若只有這點實力的話,也不至於讓明朝打了這麽久,都還沒辦法剿滅他們,而且在京城損失了兩千人,想必倭寇也非常想報仇,若這時候左教的人馬直接和倭寇聯系,並且瞞著東廠,另外急用東廠的力量監視國師等人的行軍路線等等,到時候他們就混在倭寇之中,派兵伏擊,難道你覺得他們不能把國師一舉消滅”
無言道“你說左教可能去勾結倭寇”
這點無言並沒有想到,一直以來他都覺得左教要對付大祭司,那都是依靠自己力量,現在大祭司一說出這種可能性,他覺得異常的驚訝。
大祭司道“為什麽不可能這左教本來就是明朝人欲除之而後快,這倭寇同樣也是明朝敵人,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難道覺得左教的人會顧忌明朝人的反應而不敢和倭寇結盟”
無言道“他們當然會不會估計明朝人的反應”
大祭司道“這就對了,殺了大祭司和二王子,明朝自然也是保護不力,說不定他們國家就會大軍壓境,到時候明朝面對三方的壓力,對於沿海的壓力自然也就少了很多,用很少的兵就能辦到這種事情,左教的人何樂不為”
在這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大祭司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若是左教以自己剛才所說的理由去找倭寇商談,雙方達成一致的幾率非常的大。
無言沉默片刻,道“若是倭寇也參與進來,這事情可就有些複雜了,東廠利用左教,左教何嘗不會利用東廠東廠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讓我們三方火拚,然後坐收漁翁之利,因此一定會盡心盡力給左教他們想要情報,然而沒想到這樣反而會落入左教的陷阱之中到時候倭寇若是有足夠的人馬,即便你右教這邊高手如雲,也不一定能擋得住按照你怎麽一說,原本右教這邊十拿九穩的事情,反而成了別人十拿九穩的事情。那你覺得呢這種情況下我們應該好怎麽做若國師真的被消滅了,接下來,左家可就會對付我們了。”
大祭司道“這點我豈能不知所以現在對於我們而言,就是如何利用這個機會,讓左教的人馬和國師的人馬火拚,我們要參與,但必須得保證贏了至少我們還有足夠的勢力。”
無言有些哭笑道“這個要求有些高了吧”
大祭司道“就是因為高,所以必須得好好的想想,反正現在還有時間,你可以好好的想一想。”
無言道“為什麽是我想”
大祭司道“因為你比較聰明,至少比其他人都還聰明”
無言道“這話的確是實話,那麽我也就好好的想想,至於能不能想出什麽結果來,你最好別期待太多,你給我的簡直就是一道難題不過左教勾結倭寇的這種可能我覺得還是得告訴一下楊開,若是他們失察,倭寇的人馬又足夠的多,我怕就憑借他們的那點守衛,根本就保護不過來”
大祭司道“這點完全沒問題”
無言離開了院子,然後直奔趙遠的住處,現在天色尚早,他還不會去國師哪裡,大多數時候,他都喜歡倒在家裡。
果然趙遠前腳剛剛買進了院子, 後腳無言就跟了上來,見此趙遠有些奇怪道“我這剛走,你這就追上來,你們商議得如此快”
無言道“商議自然還沒確定,不過剛才和我大祭司在說起此事的時候,想到了一種可能,一種注意讓國師人馬全軍覆沒的可能。”
他如此一說,趙遠心裡不由的一緊,道“什麽可能”
無言道“左教勾結倭寇的可能”
趙遠有些不相信道“左教勾結倭寇”
無言道“看得出來的,你現在的表情和當初我知道這種可能性的表情完全就是一模一樣,我也完全沒料到左教可能會勾結倭寇,可還是大祭司說得好,為什麽左教不可能勾結倭寇他們是中原武林的敵人,倭寇同樣也是,殺了大祭司和二王子,你們還得落下一個保護不力,這應該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除此之外,你們在京城殺這麽多倭寇,難道那些倭寇就不想替他們報仇因此種種可能,這都完全有可能當然,若是你們有好的辦法,依舊用國師當偶爾,把前來尋仇的倭寇和左教人馬一網打盡,也不是沒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