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教和東廠和合作就如大祭司等和錦衣衛的合作一樣,並不提供什麽武力支援,而是依靠情報網,從而獲得情報,當然,最後還能善後,隨便冠上一個罪名,便可以妥善將死去的人處置,畢竟不會有人來查。
蕭和現在拿的地址是右教那些前期潛入京城的人馬地址和大祭司人馬所呆的一個地址,這兩個地址同樣是錦衣衛查了出來但是大祭司和右教都並未告知,如此一來就如之前的東廠一樣可以洗脫自己的嫌疑。
蕭和拿到情報之後,立刻急急忙忙的回到住處,不過並沒有輕舉妄動,雖說對倭寇的圍剿已經告一段落,然而整個京城依舊到處都是東廠錦衣衛和禁軍,和那些人交手可不是短時間就能完成的,現在時機尚未成熟。
但是不動手並不代表不能打探,於是他派出了人馬前去打探,至少得弄清楚虛實,以及東廠給自己的情報是否屬實。
嚴嵩父子此刻也異常疲憊的回到自己府邸,嚴世藩還好,可嚴嵩都已經七八十,如此的折騰對於一個老人而言的確有幾分累人。
回來之後,下人就前來報信,說吳謹已經離開了小院。
嚴世藩猛的一拍桌子,怒道:“離開?一群飯桶,幹什麽吃的,一個女人都盯不住。難道就不知道攔下來?想辦法弄進府來?”
被趙遠威脅之後,以他的德行怎麽可能輕易就算了,第二天一早立刻派人前去盯著吳謹,然後等候他回來處理,那知道進了皇宮之後被困了接近四天才能離開,即便他的家眷也沒辦法送信進去,跟何況家裡保護的到處都是錦衣衛的人馬。
下人道:“小的也有如此打算,只不過前來接應她的人是一錦衣衛,小的們不敢輕舉妄動,便尾隨馬車,發現……”
嚴世藩道“發現什麽,說!”
下人道:“發現這馬車最後直接進錦衣衛指揮使陸炳陸大人府邸,小的們也不敢在查!”
陸炳?
嚴世藩一陣錯愕,一臉不可思議,道:“這吳謹怎麽和陸炳扯上了關系?難道這陸炳想納小妾?”
想到這裡,嚴世藩卻搖搖頭,道:“不可能,以他的年紀斷然不會如此,難道是他兒子?也不對,他兒子並非在京城,而且之前朝廷裡面也沒人說及此事。”
嚴世藩一直都認為自己絕頂聰明,能和自己比肩整個明朝歷史之中也只有楊慎一人而已,可即便現在他想破了腦袋也不明白吳謹為何要前往陸炳的府邸。
不過有一點他心裡卻非常清楚,那就是朝廷之中,唯獨陸炳是自己不能招惹的人物,別說自己,即便自己的父親也不能,相比自己父親而言,在嘉獎皇帝哪裡,陸炳更加受寵,這皇帝也更加相信他,更何況他還掌握著讓滿朝文武大臣都膽寒的力量—錦衣衛。
可是無論怎麽想,嚴世藩也想不通為什麽吳謹會被送到陸炳哪裡去。
揮揮手,讓下人離開之後,他才轉身朝自己房間走去,自己父親現在已經休息,也沒辦法在詢問。
…………
蕭和拿著地址返回了住處,然後立刻派人去調查,直到第二天一早,派去的人才回來,稟告道:“總管,那兩處的確有古怪,其中一個地方發現了司空錯!”
蕭和驚訝道:“司空錯?你可看清楚了?”
此人道:“絕對沒看錯,此人是司空錯無疑。”
蕭和點點頭,揮揮手,示意他離開之後,這才急急忙忙的找到了長老,將事情稟告了一番,長老臉色也變得幾分凝重起來,道:“你說司空錯?”
蕭和道:“對,前幾日圍攻王必等人所住之處便有此人,看樣子應該不是巧合。”
長老道:“那你意下如何?”
蕭和道:“屬下覺得,至少應該以牙還牙,我們既然已經知道他們據點,絕不都就此放過,他們哪裡的人數有二十多人左右,我們派五十人前往,一定得速戰速決!”
長老面露思索之色,好一會,這才道:“此事東廠能不能出力?”
蕭和道:“東廠那邊屬下已經詢問過,他們出兵是不可能,而且他們人也不可能是那些人的對手,不過他們可以負者善後!”
現在畢竟是天子腳下,再次死了人又會引起朝廷的恐慌。
而東廠所謂的善後自然也有他們的手段,這點也絲毫不用擔心。
長老道:“東廠負者善後,倒也替我們生省去了不少的麻煩,至少不會讓其他勢力來介入此事,不過這會不會引起錦衣衛的注意?”
蕭和也有幾分猶豫,道:“這點就要看東廠的手段,一般來說,若非關系到錦衣衛的切身利益,錦衣衛應該不會多過問,雖說現在右教和大祭司和錦衣衛合作,可應該如我們一樣,他們提供情報上面和善後,不會直接參與到我們彼此爭鬥中來。”
說出這話的時候,蕭和心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來,東廠也好,錦衣衛也好,他們都不會直接參與到梵天教的內鬥中來,想想似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他們的內鬥他們完全沒必要參合進來,而且無論那方參合進來,對於另外一方面都是一個很大的威脅。
可這樣的話豈不是又幾分坐山觀虎鬥的意思?東廠也好,錦衣衛也罷,他們不費吹飛之力,就輕易的把盤踞在明朝中原的梵天教勢力消滅了不少,完全就是一副坐收漁翁之利的架勢。
該不是東廠和錦衣衛已經聯合起來,目的就是這個?在三方的內鬥之中推波助瀾,目的就是讓三方拚個你死我活?
“你在想什麽?”
長老見蕭和眉頭突然皺了起來,於是詢問道。
蕭和沉吟了片刻,道:“有一事屬下有幾分疑惑,總所周知,東廠和錦衣衛在朝廷之中那是水火不容,然而他們畢竟是朝廷的鷹犬,爭鬥在厲害無非也就是奪權的問題,現在東廠支持我們,錦衣衛支持了右教和大祭司,你說他們有沒有可能東廠和錦衣衛早就已經達成一致,目的就是讓我們內耗,無論那方勝出,他們最後都可以坐收漁翁之利,即便沒辦法徹底消滅我們再中原武林的力量,卻能削弱我們很多!”
長老聽蕭和如此一說,臉色也凝重起來,道:“如此說來的話,我們豈不是中計了?那上次王必等人所居住之地難道是東廠泄露出去的?”
蕭和道:“應該不會,那個地方極其隱秘,我們並未透露給東廠,很有可能如此這次一樣,錦衣衛發現了異常,所以派人去打探,而大祭司的人之中有人認識王必,正如王必認識司空錯一樣!”
略微停頓片刻,蕭和這才接著道:“東廠和錦衣衛在裡面可能起著推波助瀾作用。”
說到這裡,蕭和有些無奈的笑了道:“可即便我們知道又如何?大祭司是教中叛徒,其心必誅,即便他投降,教主也不可能繞過他,而大祭司心裡也非常清楚這點,因此即便和我們拚個魚死網破,他還是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錦衣衛!至於右教,左教和右教在朝中一直都政敵,而且若是二王子不死,大王子很難得到皇上的認可!”
這正是無奈之處,即便知道眼前這是一個陷阱,也知道東廠和錦衣衛都不安好心,卻不得不依靠他們的力量,現在這個京城就是決戰之地,哪怕兩敗俱傷,那也無可奈何。
長老歎口氣,道:“是啊,無論我們哪一方敗了,對於東廠和錦衣衛都是一件好事,可現在的局面根本就不是我們說了算,但在你這話也讓我懷疑,東廠是不是早就知道大祭司的人馬所呆之地,他們沒有出手,而是故意讓我們出手?”
蕭和道:“完全有可能,既然他們打探出來。為何不親自動手,那擺明了就是想讓我們出手,畢竟大祭司那群人也很多都是江湖之中的亡命之徒,他們出手的話傷亡會很慘重,可現在卻是,我們不得不出手!”
既然知道大祭司人馬的據點,斷然沒有放過道理,即便是被人利用又如何?
長老點點頭,道:“那好,你去準備一下!”
…………
入夜!
前幾天的圍剿讓彌漫在京城上空的緊張氣氛並沒有絲毫的減弱,反而氣氛依舊存在,沉重得讓人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錦衣衛和東廠也沒有再次挨家挨戶的搜查,老百姓也終於松了一口氣,然而城中的防守還是比較嚴密,晚上城門是要關閉的,而白天對於進出的人員都是非常嚴格的檢查,即便到了晚上,大街上依舊能看到一隊一隊的巡邏的人馬。
這堆人蕭和親自帶隊,接著黑夜的掩護,悄無聲息的朝著司空錯等人藏身之處奔去,而司空錯等人落腳之處本來就有幾分偏僻,巡邏的士兵很少,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煩。
悄無聲息抵達了院子的外面,蕭和把人分成了四隊,分別從四個方向潛入了院中。
院子之中此刻有幾分安靜,可蕭和等人非常清楚一定有放哨的人,而且對方勢力絲毫不遜色自己等人,也就意味著悄無聲息的襲擊是不可能的,所以乾脆也就不遮遮掩掩,四隊進入院子之後,直接就衝了進去。
果然,當他們一踏進院子,立刻就被發現,然後幾分迎了上來。
“殺!一個不留!”
蕭和下命令道。
得到命令的左教人馬留下幾人迎戰外面放哨之人,其余的人直接殺向了屋內。
外面一開始打鬥,裡面頓時就察覺起來,一個個齊齊翻身起床,拔出了武器,衝了出來。
雙方的人馬立刻打在了一起,黑夜之中,也只有掛在外面走廊上面的兩個微弱的燈籠提供微弱的燈光。
可這並不影響他們的交戰,無論蕭和等人也好,還是司空錯等人也好,在如此夜色之中過招絲毫不受到任何影響。
黑夜之中,打鬥之聲混合的慘叫之聲很快就穿出了院子。
周圍的那些百姓這幾天早就心驚膽戰的,現在聽到打鬥之聲更是嚇得在家裡瑟瑟發抖,至於什麽報官之類的,他們哪裡有那個膽量,只求那些歹人別跑到自己屋裡面來最好。
黑夜之中,即便蕭和等人已經刻意的壓抑,而且想速戰速決,然而司空錯人可不是什麽一般的人物,即便面對超過三倍力量,他們還是努力拚著,包括司空錯都非常明白,即便派人去求援,這個時候也不能及時趕到,而且被眾敵環繞,他們根本就沒辦法突出重圍前去送信求援。
換句話說,現在這局面便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其他任何的選擇。
司空錯等人現在就是困獸,而困獸發起威來可不是鬧著玩,佔據了人數蕭和等人一時半會也沒辦法把他們立刻消滅。
為今之計,只有耗,反正有東廠來善後,那麽他們在周圍已經早就有部署,正如之前自己所想的一樣,東廠和錦衣衛目的就是希望看到自己兩撥人馬內鬥,既然如此,他們怎麽可能會讓一些無關緊要之人前來打擾。
所以說,自己有時間可以和他們耗!
匆忙之間瞟了一眼,發現即便人數佔據了多數,自己這邊居然也傷亡了好幾人,心裡一想,頓時明白定然是有人過於心急,反而吃了大虧,於是連忙道:“所有人聽著,別著急!”
沒人答應他的話,然後聽到他的話之人手裡動作也立刻有變化,如之前那種猛攻猛打頓時消失不見,而是步步為營,沉穩多了。
人數本來就佔據了優勢,如此一來司空錯這邊傷亡頓時增大。
司空錯心裡一震,細細品味了一下蕭和的話,突然心裡頓時透亮,為何他們不著急,難道不怕官府派人來,要知道這裡距離外面的大路並不遠,現在也還有巡邏的士兵才對,可聽到這裡鬧得如此之大,為何沒人前來?
瞬間,司空錯頓時透亮,要做到這點實際上很簡單,那就是有人事先安排好了!除此之外,沒其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