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之後,武岡先把布打濕了,然後蒙上了口鼻,帶著兩個個子略微瘦小一點手下,率先拿著火把就要進去!
“慢著!”
趙遠連忙說道,接過了一個火把,微微一用力,立刻就把火把扔了進去,火把在裡面微微跳動著,並沒有熄滅!
趙遠這才放心,道:“裡面應該沒問題,記住,沒走一段,就扔一個火把,若是火把熄滅,立刻退回來!”
武岡雖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還是點點頭,一招手,帶著兩人便彎腰走了進去。
趙遠也並沒有閑著,立刻讓人開始在四周布防,不管這裡到底裡是否有寶藏!
等了僅僅一炷香的時間,武岡從洞口裡面探出頭來,一臉的喜色,朝著趙遠道:“大人,成了!”
趙遠心裡一震,驚訝道:“真有?”
武岡點點頭,道:“真有!”
趙遠深吸一口,道:“進去!”
萬萬沒想到這裡真的有寶藏,而且還是如此輕而易舉就被自己給找到了,實在讓人有些意外!
不過既然找到了,趙遠自然要自己親自前去確定一下,於是讓人在外面守著,自己和武岡親自進去!
眼前這個洞口看上去很低矮,可實際上進去了三尺之後便豁然開朗,洞口一下大了起來,裡面崎嶇不平道路直接朝著下面,地下很很乾燥,並沒有水,而且昨晚上通風之後,空氣之中並沒有任何讓人感覺不舒服的存在。
走了一截下坡路,大概已經深入了裡面十多丈,這條所謂的路的兩邊很多石筍和石柱,應該屬於一個溶洞,至於太湖地區的岩石會不會出現所謂的溶洞,這點趙遠那也難的前去探究了!
有朝裡面走了一截之後,在眼前地上出現了一具骷髏,時間久遠已經全是白骨,可身上的盔甲卻因為乾燥還沒完全腐敗,隱隱約約也能看得出來是明軍的製服。
“這應該是當初送寶藏進來的明軍,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麽,他們都死在了這裡,人數大概有一兩百多人!”
武岡在旁邊說道!
趙遠道:“這些護送寶藏的士兵也只有這下場,估計最後能從這裡走出去的也只有那位護送的將軍和那位畫師吧,嗯……”
趙遠疑惑的驚呼了一聲,拿著火把低了下去,仔細看著眼前又出現的一句骷髏,道:‘他們難道是自殺的?’
“自殺:?”
武岡驚訝道,仔細看去,只見眼前這具骷髏雖然已經過了上百年,可這手依舊握著刀,而起還是反握著,而這人這靠在旁邊的石壁上,而刀尖所處位置確實腹部,除此之外,身體上其他地方盔甲並沒有任何被劈砍的痕跡!
武岡把這些一一看去,果不其然,這一路看過去,至少十幾具的石頭都是這樣,這才感慨道:“難道說他們一開始就抱著必死的決心來護送這些金銀珠寶的?”
趙遠點點頭,道:‘的確是,就算朱允炆不得人心,可是他畢竟才是太祖皇帝的傳位人,在很多人眼中,他就是正統!所以效忠他的人當然不少,就如當初的方孝孺一樣,成祖皇帝要他寫了一個詔書,實際上也不過是動動筆的事情,然而此人卻生性剛烈,絕對不從,而最後的結果便是方家被滅十族,死了一共八百多人為此丟了性命!或許眼前的這些人也和方孝孺一樣,對於這朱允炆是絕對的忠心,或者說,他們忠心的便是歷朝歷代的祖製而已!’
武岡沉默片刻,道:“大人以為這是否覺得?”
趙遠歎口氣,道:“在我眼中看來,這絕對不值得,一紙詔書,的確成就了方孝孺剛正不阿的氣節,然後後果卻是八百多人的性命,是祖製重要、還是氣節重要、或者說還是八百多族人的命重要,也就看自己心中如何估量吧!”
這是對是錯,自己作為一個後人,根本就就沒辦法去評判,說他對也不是,說他錯也不是,而這是他自己的選擇,至於這後果如何,或許方孝孺當初自己也沒料到,他當初或許想的就是以自己死的來表示自己忠誠,可哪知道最後大怒之下的成祖皇帝卻讓他十族的人去陪葬,男女老少,無一幸免,若是方孝孺當初知道這種結果,他會不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可那些最後站在成祖皇帝一邊的人難道就是叛徒,是奸臣嗎?
這點也沒辦法確認,成祖奪取了皇位,並不是江山易主,說穿了,整個國家還是叫明,這當皇帝的還是他們老朱家的人,並沒有換成其他人,而成祖本來也就是太祖朱元璋的親生兒子,說穿了,當初這皇位的爭奪只不過是叔侄兩人爭奪這第一把交椅的內戰而已,換個通俗易懂的話,他們兩人就是爭奪祖宗留下來的房產,然後兩人誰都想當房東,至於那些官員實際上就是這些房產的管理員,他們無論效忠誰,他們管理的還是這片房產。
武岡微微點頭,道:“大人所言甚是,不過這些士兵願意盡忠,這點勇氣還是值得佩服!”
趙遠點頭道:“的確如此,等這事情結束之後,讓人把他們遺體全部運送出去厚葬,所謂入土為安,他們身前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可能護送這些財寶進入這山洞之中,為了忠誠而甘願自殺,死後也替朝廷守候著這些寶藏,現在事情都過了一百多年了,當初什麽恩恩怨怨都已經煙消雲散,他們的任務也已經完成,是應該好好的歇息了!”
武岡道:“是,此事屬下立刻去那排,那些財寶就在前面。”
趙遠兩人又超前走了十多丈,此刻算起來也深入這山中了,而這裡已經變得很寬,在盡頭,大大小小的擺放著幾十口箱子,洞穴裡面乾燥,而且沒什麽塵土,也不會有什麽驚擾,這些箱子就好像昨天才抬到這裡一樣,僅僅在箱子的上面看到一層薄薄的塵土。
沒一口箱子上面都有一把銅鎖鎖住,這銅鎖也鑄造得非常結實,武岡有些無奈舉起自己手裡的刀,苦笑道:“屬下費了不小的力氣,這才劈砍出了一口箱子來,所以其他箱子裡面是否裝載著寶藏,屬下還不敢確定!”
趙遠微微點頭,手摸上了腰間,一按一拔,止水劍出鞘,然後暗運內力,朝著眼前這口箱子的鎖一刺,叮的一聲脆響,這鎖就已經被打開。
武岡上前打開箱子,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道:“果然是!”
眼前這箱子裡面裝滿了珍寶瑪瑙,跳動的火光之下,映出讓人炫目的光彩。
趙遠點點頭,又來到了另外一口箱子,抬劍正要刺,可停了下來,收起了劍,道:“立刻派人八百裡加急送信去京城,就說找到了寶藏!另外從方圓百裡調集人手過來,驗收此處,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武岡見趙遠僅僅挑了一箱,道:“大人難道其他那些箱子就不確認一下?”
趙遠搖頭道:“就不確認了,否者的話,我們找到寶藏原本是大功一件,最後可能會被人認為是監守自盜,找到如此多的寶藏,估計指揮使大人應該親自前來,那些箱子的鎖具上面都還有塵土,證明我們並沒有動,也能足以證明我們的清白!”
武岡道:‘屬下遵命!’
兩人立刻退了回去,然後給另外最先進來的兩人也仔細的交代,不允許泄露分毫,否者殺頭之罪。
緊接著,武岡立刻派人八百裡加急將此事寫成密函上稟,另外從方圓兩百多人調集了錦衣衛前來,嚴守此處,不過這些錦衣衛前來也是把守外圍,而最先召集而來的錦衣衛這牢牢的佔據山頭,不允許任何人靠近,而趙遠則親自坐鎮。
整個錦衣衛之中,除了加上趙遠和武岡以及最先進去的四個錦衣衛之外,其余人都不知道他們在保護什麽,只不過是在執行命令而已。
而現在,趙遠等人自然也不需要在隱瞞什麽,前來增援的錦衣衛直接大大方方的就直奔此處,然後按照要求迅速設立關卡和哨崗,以防止任何人進去。
三天之後,那份八百裡加急的密函被送到了陸炳的手裡,當陸炳打開密函看到裡面的內容的時候,就算沉穩的他也忍不住身子的一顫,那裡還坐得住,立刻讓人備馬便直奔南苑,去面見嘉靖皇帝朱厚熜。”
朱厚熜此刻剛剛做完功課,盤腳坐在香爐面前打著坐,旁邊的香爐此刻正冒著繚繞的青煙,因為趙遠密函的原因,原本鼎已經更換成了普通銅鼎。
見陸炳急急忙忙的走進來,朱厚熜原本微微睜開的眼睛此刻又緩緩的閉上,笑道:“愛卿,你慌慌張張的,怎麽如此失態?難道這北方的那些蒙古人不聽話,又來騷擾邊關了?”
陸炳道:“皇上,並非是有人騷擾邊關,而是剛才下官剛剛接到了一封信,還請皇上過目!”
朱厚熜笑道:“一封信就讓你慌張成這樣?”
說著接了過來,仔細一看內容,這臉上也不由瞬間一變,連忙問道:“這信是從哪裡送來來的!”
陸炳道:‘太湖!’
朱厚熜疑惑道:“太湖,難道是從鐵血門?”
陸炳道:“正是,我之前還奇怪他為什麽會在太原,這短短的時間又跑去了太湖,結果沒多久就送來如此一封信來,所以下官決定親自立刻帶人前往,確認此事!”
朱厚熜臉色也變得有幾分凝重,道:“你前往一趟也最好,若事情真是如信上所言,那可是一件大喜事,必須得慎重!”
陸炳點點頭,道:“臣遵旨!”
在當天下午,陸炳就帶上了人馬,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太湖區域。
另外一方面,左玉明和白晨曦的人馬此刻已經匆匆忙忙抵達了太湖,他們之前的確已經派出了一些人馬前去打探,然後事情可沒有他們所想的那麽順利,或者說,幾乎沒有什麽結果,即便憑借著手裡的一張山的繪圖,想要在太湖區域找到類似的山也非常不容易,更何況有些山看起來好像都差不多一樣。
他們派出的潛伏在鐵血門周圍的密探也很快的把消息送了過來,而這些消息前期主要只有兩個,第一就是鐵血門正在搞演練,所有弟子被分成了兩隊人馬在哪裡對抗,奪旗。
“這門主當得還真是閑啊!”
左玉明癟癟嘴。
白晨曦在旁邊道:“給搞些莫名其妙的東西!”
左玉明點點頭,在往下面看去,那就是為了照顧蒼無霜,陰月宗派出十多個女子弟子前來。
對於這個情報,左玉明同樣也沒在意,嘴裡還嘲諷道:“平日的時候打架厲害得不得了, 現在有了身孕就變成了嬌滴滴的大小姐,還要十多個人照顧!”
顯然,他並沒有主要這情報裡面到底有什麽不同,而在旁邊的歐陽追和商潛菲的耳朵裡面聽來,至少多了幾個情報,第一那就是趙遠已經順利的返回鐵血門,第二便是他給了那些女弟子一個身份,讓她他們不必被懷疑!
幾天之後,另外又有消息傳來,說大批的錦衣衛突然大搖大擺的駐扎進了西山,位置則在歸來峰,禁止任何人靠近。
“錦衣衛怎麽跑到歸來峰去了?”
左玉明有些疑惑,鐵血門可是趙遠的地盤,這錦衣衛跑去幹什麽?難道說這錦衣衛要對鐵血門動手?不過這也不可能啊!
左玉明心裡多少有些不解。
可他不解的信息很快就傳到歐陽追和商潛菲耳朵裡面,兩人立刻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趙遠已經找到了寶藏,否者的話,他不可能增加如此多錦衣衛來保護哪裡,也就意味著自己兩人做人質的時間已經結束,可以溜了。
於是,在當天晚上,趁著天黑,兩人就悄悄的離開營地,而直到第二天早上,左玉和白晨曦兩人這才發現她們已經離開。
“我怎麽覺得這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啊!”
得到屬下報告之後的左玉明皺起了眉頭,心裡隱隱約約覺得事情好像有些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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