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耐心的等待。
等待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誰也不知道等待的結果是什麽,失望?還是希望,然而現在卻只有等待。
時間慢慢的過去,丐幫、錦衣衛、陰月宗無數的人無數的眼睛都集中在了杭州城周圍,密切的注意著來來往往的旅客和過往的行商,對於他們而言這就是一個完全沒有目的任務。
或許老天真的站在了趙遠這一邊,兩天之後,從無數張情報之中篩選出來的四張情報送到了趙遠手裡,而此刻趙遠、段水全、柳芷晴等人正在一起。
“人屠毛峰,勾魂索謝坤、毒皇蜂宣德海李悅夫婦。”
段水全念出了這是人名來,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這些人無論哪一個都是手裡握著幾十條甚至上白天武林人士性命的惡人。
趙遠對於這些人不了解,可段水全行走江湖如此多年,自然清楚。
接過情報,趙遠仔細看了看,道:“好在這四人此刻並未一起行動,趁著他們尚未匯合,就在杭州城外截住他們。”
分工很快就明確下來,毒黃蜂宣德海李悅夫婦擅長用毒,而且兩人從來都是公不離婆,秤不離砣,而對於用毒顯然最擅長的無非就是唐門,柳家和趙遠均不擅長,最後由段水全出面應付,勾魂索由柳家出面攔截,至於人屠毛峰則趙遠則主動請纓。
柳芷晴聞言眉頭一皺,道:“你能對付得了人屠?”
趙遠道:“這不用擔心,我師父也在杭州,到時他隨我一同前往!”
實際上,逍遙子到底又去什麽地方,他自己都不知道。
聽到逍遙子也在杭州,柳芷晴這才放心一些。
分工完畢之後,一行人立刻出發,直奔設伏地點,趙遠前腳剛走,後腳紫衣女子就追了上來。
………………
杭州城周圍河道縱橫,水系發達,也是富澤之地,來來往往的行商不計其數,發達的水裡運輸提供了非常好的便利交通。
然而也帶來了不少的麻煩,比如說遇到河流就必須乘船。
黃昏時分,路上的商旅行人已經少了很多,過河的人也跟著少了起來,對於擺渡的船家而言這也是難得空閑時候。
河邊一個小小的碼頭上,一條有些破舊的舢板靠在岸邊,岸邊一個簡易的茶水棚之中,穿著粗布衣衫的船家赤裸著半個身子,眼前擺著一碟小菜,手裡提著一個大酒壇子,此刻正在咕咚咕咚的喝著。
沒多久,小道上面緩緩走來兩人,一男一女,男的大概四十多歲,身形消瘦,一身儒生打扮,女的大概三十多歲,做尋常婦人打扮,除此之外,並無隨行的下人和丫鬟。
兩人片刻之後便抵達碼頭,男的問道:“船家,還擺渡嗎?”
船家此刻正背對二人,便喝酒便道:“二位若是要去杭州的話,不如改天,今天這道有些不太平,不宜前往。”
男的一愣,這女子卻嬌媚一笑,道:“你只不過是一個擺渡的船家,又不是算命的先生,怎麽知道這道有些不太平?”
說話間,她手指微微動了動,一絲不易覺察的粉末混入了空氣之中。
船家道:“我即便不是算命先生但卻也知道,趁著天色尚早,二位回去最好。”
男的笑道:“要是我們不回去呢?”
船家道:“那我就只有請二位回去了。”
說話間,手一震,原本酒壇裡面的酒突然砰了出來,高高的飛起,旋即就如雨水一般跌落下來,
在他周圍頓時形成了一片水霧。 女子臉色不由的一變,她先前混在風中的毒粉被酒水如此一衝刷就已經消耗殆盡。
下一刻,船家手再次一震,酒壇裡面的酒再次噴了出來,接著他反手一揮,那些酒水頃刻間就如彈丸一般,帶著呼嘯聲直奔二人而去。
“好內力!”
男子不由的讚道,不過讚歸讚,還是不敢硬件,慌忙躲開,然而這水珠過於密集,他是躲開了,旁邊的女子卻一聲悶哼,踉踉蹌蹌的後退幾步,捂著自己的胸口,咬牙厲聲道:“段幫主,我夫婦二人和你無冤無仇,為何對我二人下如此毒手!”
這船家不是別人,正是段水全,他緩緩的站起身來,面對兩人,朗聲道:“並非段某想對二位下毒手,只不過這杭州城最近有些不太平,二位伉儷退隱江湖多年,此刻何必去趟杭州那片渾水?”
這對夫婦便是毒黃蜂宣德海李悅夫婦,聞言相互看了一樣,宣德海才道:“若我二人執意前往呢?”
聽段水全如此一說,夫婦二人心裡卻是多少有些震驚,兩人接到命令前往杭州,那可是非常保密的事情,沒想到尚未抵達就被人在這裡攔了下來,攔截他們的人還是大名鼎鼎的丐幫幫主段水全。
然而,他們在江湖之中橫行多年,大大小小的戰鬥不計其數,怎麽可能輕而易舉就被段水全給嚇了回去?
段水全道:“那段某只有竭盡所能,讓二位伉儷留下了。”
說著,一聲暴喝,一掌直取宣德海。
毒皇蜂夫婦二人功夫相輔相成,又擅長用毒,先前李悅已經被打中,按理說應該直接攻李悅,然而來之前段水全可做足了功課,兩人之中宣德海功夫的確略強,然而他的輕功卻比李悅差。
兩人用毒本事雖說不及唐門,可毒這種東西無孔不入,段水全也得小心翼翼,不敢大意,因此先取宣德海。
毒皇蜂夫婦對於段水全也相當的忌憚,這位丐幫幫主年紀不大,可江湖之中早有威名,見他攻來兩人也不敢硬拚,急忙後退,然後手齊齊一揚,幾點寒星直奔段水全周身大穴,這些暗器可都是粹了劇毒,見血封喉。
哪知道段水全不躲不避,一聲暴喝,一掌拍去,頓時勁氣狂湧而出,那些寒星遇到勁氣頃刻間就被吹得無影無蹤。
下一刻,段水全已經貼近了二人,雙掌更是毫不猶豫的朝兩人身上打去。
兩人那料到自己得意的暗器居然被段水全如此簡單又直接的方法給破,回過神的時候卻發現段水全的鐵掌已經遞到身前,隱隱約約還帶著風雷之聲。
宣德海無奈,只有硬接,然而就在瞬間,一股磅礴內勁直奔而來,頓時他胸口如被重錘狠狠擊中了一般。
宣德海一聲悶哼,一口血噴了出來,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好幾步,這才捂住胸口,慘笑道:“段幫主好功夫!”
段水全也迅速後退一步,旋即立刻在自己手臂上連點幾下,淡淡道:“你手段也不錯。”
宣德海手上帶著一隻玉扳指,扳指內藏著一根小小的毒針,段水全未察覺居然不小心中招, 不過立刻封了手上經脈大穴,阻止毒氣蔓延。
下一刻,從他的指間開始滴下黑色的毒血來。
宣德海見此喝道:“他要運功逼毒,殺了他!”
以段水全的功夫,若給他足夠的時間祛毒的話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李悅手一番,兩把精巧的匕首頓時出現在她手裡,匕首刀刃上帶著一絲詭異的藍色,顯然是淬了劇毒。
接著她立刻柔身而上,兩把匕首刺向了段水全,對於自己丈夫的判斷她從來就沒懷疑過。
“哼!”
面對她連連刺來匕首,段水全冷哼一聲,絲毫不懼,一邊運功祛毒,一邊單手對付李悅直刺而來匕首。
匕首本來就小巧,招式靈活,李悅身子本來就嬌小,整個人進攻段水全的時候就如全身都貼在他懷中一般,而她最讓人防不勝防的就是她身上的那股若有若無的香氣,聞起來就仿佛是普通婦人身上的香味。
然後一聞這香味,段水全卻突然覺得腦袋居然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覺,內力居然也有一絲不暢,顯然已經中毒,而左手所中之毒明明已經被自己封住了毒氣。
微微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宣德海的針上是有劇毒,可這種毒的毒性並不猛烈,最能讓人大意,可一旦混合了李悅身上那種若有若無香氣的時候,瞬間就能變成劇毒,待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宣德海顯然注意到了段水全不對勁,哈哈大笑,道:“段幫主,你已經身中奇毒,今日你的性命我夫婦二人可就留下了!”
段水全喝道:“就憑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