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方案,楚端王也算同意,畢竟這事情在僵持下去對於任何人都沒什麽好處可言。
另外一方面,趙遠也立刻派人送信前去杭州,即便這邊都要進行婚禮,也看看她那邊情況。
柳芷晴收到信,仔細一看旋即燃煙一笑,喝道:“沒想到這楚端王還真把他給難住了,既然如此,那這邊也舉行一個吧。”
於是,接下來這一個多月,對於趙遠而言那簡直就是一路奔波。
首先在武昌這邊舉行婚禮。
這武昌可楚端王的封地,換句話說,這武昌就是他的後院。
他女兒要出嫁,當然就是這武昌城最大的盛事,那些達官貴人,豪門商賈之類的,都趁著這個機會前來賀禮,至於他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女兒,什麽時候多了一個郡主,這並不重要,只要他承認是他的女兒就行,那麽是路邊撿的。
雖說這個時候,明朝的藩王權利就已經被削弱了很多,可依舊是王爺,這武昌城之中不少達官貴人都仰仗鼻息,所以蒼無霜大婚,這些達官貴人也找到了一個非常合理的方式來討楚端王。
於是短短時間,楚端王郡主大婚的事情瞬間就傳遍武昌城,不少開始議論紛紛。
當然,最讓他們津津樂道的便是西山一戰,當然,蒼無霜陰月宗聖女的身份也漸漸浮出水面,但是這畢竟是楚端王的地頭,即便現在藩王的權利不大,可是也沒人在他的地頭說三道四,於是這個身份也就自然而然也被忽視。
再說了,魔門密宗又如何?江湖之上所謂黑白兩道本來就分界不是很清楚,對於老百姓而言,誰會在意這些?反正他們現在最大的話題便是蒼無霜和楊開大婚。
有一點楚端王也瞞著蒼無霜,快馬加鞭將此事寫上了奏折,稟告朝廷,當然,也希望能離開封地,前去西山參加蒼無霜的婚禮,這個時候沒皇帝的旨意的話,藩王不能私自離開自己的封地。
奏折很快就送達了朝廷,而朝廷的折子送達之後要篩選的,首先抵達的便是內閣。
一天到晚,這天下上來的折子很多,只有非常重要的折子才會送給皇帝,其余的那些折子基本上都是內閣代為批複,也因此這內閣首輔的權力非常之大。
此刻的內閣首輔便是嚴嵩,和往日一樣,拿起那些奏折一個個看去,很快便看到了楚端王的奏折。
嚴嵩看了之後有些奇怪,疑惑道:“這楚端王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女兒出來?”
他這一說,其他幾人也齊齊看了過來,頓時有人笑道:“估計這楚端王年輕時候風流,現在找上來了,於是也就認了,所以求個郡主的封號,多少也領些俸祿罷了,至於這離開封地,此事恐怕還得讓由陛下批準才是!”
嚴嵩奇怪:“離開封地?”
他剛才沒細看,現在仔細一瞧,才發現最後果然有此請求,而所去的地點居然是揚州。
“揚州?”
嚴嵩一驚,腦子裡面轉了起來,旋即把折子放在了一邊,笑道:“既然這楚王的奏折,那定然是要給皇上過目的!”
然而,他卻多了一個心眼,把這本奏折給趁人不注意扔道旁邊一堆奏折裡去,這些奏折最後的歸宿便是被銷毀,也就是說,皇帝是沒辦法看到這些奏折的。
以他的消息,也很快就知道這楚端王的女兒就是蒼無霜,而要嫁之人便是趙遠,現在這趙遠在江湖之上如日中天,
只不過,這個看上去非常的小的動作卻被人瞧在了眼裡。
黃昏時分,這些沒看的聖旨被內官推去銷毀,可走到辦理,卻被幾個錦衣衛給攔了下來,然後在那些處理的奏折之中一陣亂翻,很快就找到了那份被遺棄的奏折,接著錦衣衛對那個內官道:“此事不得泄露,可聽明白?”
內官連連點頭,急急忙忙收拾起了那些被扔了一地的折子,急急忙忙的離開,他哪裡敢多言,誰都知道這皇宮之中錦衣衛和東廠鬥得厲害,自己哪怕多嘴一句,最後倒霉的還是自己,還不如當什麽都不知道。
錦衣衛尋回了折子之後,立刻送到了陸炳哪裡,陸炳打開了奏折,細細一看,沉吟道:“蒼無霜居然是楚王的女兒。”
這點可有些萬萬沒想到,錦衣衛也徹查過蒼無霜,但是查來查去也只能查到她就是陰月宗聖女,從下就在陰月宗長大,然後便也查不出其他的。
然而現在從這份折子裡面才能知曉,蒼無霜居然是楚端王的女兒。
輕輕的拍打著手裡的折子,道:“這事情倒是有趣,嗯,對了,估計這嚴老頭也覺得此事不行,不行的話,那本官非要他成!本官就親自先去見見皇上!只不過這嚴嵩越來越不像話了,連藩王的折子也敢扣。”
……
第三天,陸炳來到了南苑,稟告之後見到了朱厚熜。
朱厚熜見他前來,笑道:“今日來給本王帶來什麽有趣的事情。”
陸炳的恭敬道:“的確有一趣事,楚端王的郡主大婚。”
朱厚熜想了想,道:“朕知道他有兩位郡主,的確也已到了婚配年紀,不知道是那家公子?”
陸炳道:“並不是這兩位郡主,而是另外一位,好像是當初楚王年輕時候風流遺落在外的女兒,只不過現在尋了回來。只不過此事並沒有上報朝廷,也並無封號。”
朱厚熜哈哈笑道:“人不風流枉少年,更何況楚王年輕時候又是風度翩翩,自然能贏得不少少女的芳心,對了,不知道這這夫婿是何家?”
陸炳道:“說來也巧,此人陛下也認識。”
朱厚熜疑惑道:“朕知道?”
陸炳道:“的確是,此人的夫婿就是楊開,也就是趙遠。”
朱厚熜想了想,道:“趙遠?朕不是賜婚他和柳家大小姐婚事,怎麽現在又要娶這郡主?”
陸炳故帶著一絲神秘,道:“皇上可知道這第三位的郡主真實身份是誰?”
朱厚熜想了想,道:“你之前說過,趙遠等一乾人等在西山大破梵天教,斬殺對方高手幾十人,而這楊開身邊又兩位紅顏知己,一人便是這柳家女子,另外一人便是這陰月宗聖女蒼無霜。柳芷晴朕已經下令賜婚,這次趙遠大婚,此女便也是其中之一,那麽另外一女定然也就是這蒼無霜,除此之外,楚端王和這趙遠應該不認識才對,現在趙遠要娶楚端王的女兒,如此說來,這蒼無霜便是這楚端王的女兒?”
陸炳一拱手,道:“皇上英明。”
說著,把手裡的奏折遞了過去。
朱厚熜看了看,道:“這奏折不是應該先送到內閣,由內閣批示才對吧?”
旋即又想了想,道:“既然你都這折子拿來,那麽此事也就交給內閣去辦吧,也算是朕給他們一點賀禮了!”
陸炳道:“臣遵旨!”
得到了朱厚熜的允許,下午的時候陸炳就帶著奏折來到了內閣,嚴嵩也恰好在場,實際上,陸炳也是看準了他在所以才來。
嚴嵩站了起來,拱手道:“陸大人,今天怎麽有空來內閣了?”
陸炳淡淡道:“其實也並沒有什麽大事,就是有張奏折,本官請皇上過目之後,皇上讓內閣您擬旨並送下去。”
“哦?”
嚴嵩還是假裝不明白,道:“不知道是什麽折子?昨日的折子內閣已經批示都送了出去,難道還有遺落的?”
陸炳道:“這份奏折可能就是遺漏的吧,嚴大人,還請過目,然後請擬旨,至於皇上的意思,皇上也就直說了一句:錦上添花!”
說話間,陸炳把手裡奏折遞了過去。
嚴嵩接了過去奏折一看,心裡頓時一驚,這奏折明明昨天自己已經扔在那些銷毀的奏折裡面,怎麽會出現在陸炳的手裡?
不過這當官的,最大的一個特點就是臉皮厚,於是權當什麽都沒發生一樣,哈哈一笑,道:“這楚端王郡主要成親了,那當然是好事啊,既然皇上都允了,那本官立刻差人擬旨!”
陸炳道:“還有一事,此事得速辦,嚴大人,可別在拉下了!”
嚴嵩連忙打著哈哈道:“陸大人還請放心,聖旨擬好之後,本官會差人立刻送去,絕對不會耽誤了時辰。”
陸炳道:“嚴大人好意心領了,聖旨擬好之後,本官自然會差人送去。”
接著一拱手,道:“告辭!”
嚴嵩看著離開陸炳,牙齒咬得緊緊的,待他出去之後,狠狠的把奏折摔在了桌子上,昨天這折子已經送去了銷毀,現在出現在這裡,定然是有人向陸炳泄露了此事,誰都知道這陸炳挺在意那個叫楊開的江湖人士。於是取回了奏折,然後還去了皇帝哪裡,這才得到了皇帝的首肯,皇上若是知道了此事,已經派人督辦,自然也沒辦法不辦。
…………
就在趙遠兩邊策劃婚禮的時候,武岡已經帶著趙大志等人抵達了揚州,然後乘上了船,朝西山前進。
坐在船上,武岡再次把趙大志拉到了一邊,壓低了聲音道:“老太爺,之前在下交代的事情,還清老太爺記在心裡,現在這西山上各路英雄豪傑有些已經抵達,人多口雜,切莫泄露了半句!”
趙大志道:“大人還請放心,老朽定然守口如瓶!”
武岡道:“老太爺,你現在可被叫我大人,在這裡我可不是什麽人。你看,前面就快道了!”
武岡和趙大志兩人又來到了船頭,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個碩大的碼頭,碼頭上停靠著不少的船隻,而在碼頭附近,一個新興的鎮子正在建造之中,以後這裡可是鐵血門的總舵,也提供給很多船隻的停泊點,很容易想想這裡以後將是熱鬧非凡,一個鎮子也非常必要。
而在鎮子不遠處的上坡上,一大片的莊園沿著山勢已經成型,放眼看去,連綿一大片,仿佛布滿了整個山坡一般。
趙大志有些不相信的看著眼前的這片碩大的宅子,有些不相信的道:“遠兒現在就住在這裡?”
武岡點頭道:“對,這就是我們鐵血門的總舵,你們所看到也僅僅是正面,這背面還有,門主已經讓屬下在背面安排了一棟單獨的宅院供幾位居住,同時也安排了奴仆。”
趙長奇怪道:“既然正面如此多宅子,為何要安頓我們去後院,我那弟弟是不是也太吝嗇了點啊?”
趙大志臉色一沉,道:“長兒,你胡說什麽,難道忘記為父交代的話了?”
趙長連忙反應過來,道:“父親,孩兒知錯了!”
武岡笑著解釋道:“趙公子還請別誤會, 前面是鐵血門用來處理幫中政務以及訓練門中弟子所在的地方,居住在前院的也僅僅只有門主及兩位夫人,其余的諸位如鷹王等人均為居住在前院,並非不讓幾位居住前院。”
趙大志道:“你多見諒,我這孩子莽撞,不懂事。”
武岡道:“沒事,本來此事應該是屬下早就應該解釋清楚的。”
趙大志瞪了一樣趙長,趙長卻並不是很在意,倒是這趙氏連忙問道:“這鐵血門手下定然有很多的生意往來,不知道現在這些是何人在打理啊?”
平日兩夫妻也做點生意,小本買賣,也賺不了多少銀子,現在一來這裡看到這鐵血門居然如此之大,心裡震撼的同事她突然意識到如此大的門派手下定然如此多的生意,自己這丈夫好歹也是這門主的哥哥,若生意交給自己兩人來打理,那還不是財源滾滾來?
武岡心裡略微遲疑了一下,便也道:“鐵血門成立伊始,並無太多的生意,不過現在內務都是由門主夫人在打理。”
趙氏疑惑道:“這婦道人家不是應該相夫教子,怎麽能打理這些來?”
武岡道::“這夫人就有些不知了,門主夫人本來就系出名門,在家中也是打理生意的好手,由她來打理,門主也非常放心。至於以後如何安排,這也得看門主的意思,屬下不敢妄自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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