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趙遠已經跟隨著謝雲樓返回了那艘黑漆漆的船,船身漆黑如墨,然而船上人的一衣服確實白衣勝雪。
“師尊!”
謝雲樓一上船,船上的白衣弟子立刻就說道。
他微微點點頭,道:“這位是我的一位故友,帶他去洗漱一番!”
“是!”
門下弟子答應道,客氣對趙遠道:“這邊請!”
趙遠跟著他朝船艙走去,而這才發現整艘船比想象中的大,即便對比倭寇那些船,這艘船完全算得上龐然大物,最主要的一點,除了上面的白衣弟子之外,這艘船居然還配置了火炮。
要知道火炮這種東西可算得上違禁品,明朝的火器雖說發達,可是卻沒有很好的利用,畢竟他們沒什麽水師,也沒想到把火炮移道船上。
洗漱完畢,換上了一件白衣之後,趙遠這才走出了艙室,在外面遇到了正站在甲板上,看著外面大海的謝雲樓,便走上前去,道:“謝前輩救命之恩!”
謝雲樓笑道:“不用客氣,也就是順道而已。”
趙遠思索片刻,道:“可晚輩也是出發不久,如此偶遇是不是有些太不可思議了?”
謝雲樓道:“果真還是有幾分聰明,在你出發之前,便有人送消息給老夫,告訴你所乘坐的船的航向和目的地,於是老夫也就半路幫個小忙,接下一而已。”
趙遠道:“難道是我二師父?”
謝雲樓道:“老夫也不知道,此人異常神秘,老夫也是在他的劍意下這才帶領神劍門的人開始四處清理那些倭寇。”
趙遠抬頭看看周圍那碩大船帆上面的巨劍,再看看周圍一身白衣的劍客們,道:“前輩門派叫神劍門?江湖之中從來沒聽說過。”
謝雲樓道:“那是老夫創立的門派,也從未派弟子在江湖之中走動,江湖中人聽到神劍門之人你也是第一個,不過我神劍門的弟子還是主要來自中原江湖,只不過他們大多數都是孤兒,即便在江湖之中消失也沒人會注意。”
“師尊?這人就是你說的很有天賦的年輕人?”
謝雲樓的話剛說話,一女聲就接話道。
趙遠聞聲轉過頭去,只見一俏麗白衣女子此刻正站在背後。
謝雲樓笑道:“是小雅啊,這都是為師好幾個月之前說的話,你居然還記得?”
被稱為小雅的女子道:“當然還記得,師尊回來對此可是津津樂道,不過小雅想知道,他功夫是不是如師尊雖說的那麽高?他看上去也比弟子大不了幾歲。”
說話間,小雅目光看向了一旁的趙遠,美目之中盡是挑釁之意。
謝雲樓見此道:“你打算和他比試一番?”
小雅一甩腦門後馬尾,目光就如陽光一樣炙熱的看著趙遠,道:“畢竟他是客人,這還得他同意才行,若他不同意,弟子也不能強求吧。”
謝雲樓面帶微笑,道:“這小雅在弟子之中也是比較出眾的一個,要是你覺得身體無礙的話,不妨指點她幾招。”
對於趙遠的身體,謝雲樓多少還是清楚。
趙遠笑道:“沒事,我受傷的不過是左肩,對身體並無影響,既然小雅姑娘如此興趣,那麽還請多指教了。”
小雅驚訝道:“你受傷了?若是勝你,豈不是勝之不武。”
趙遠道:“沒事,在下受傷的左肩,是右手用劍,並不影響,既然姑娘有如此的雅興,在下豈能掃興?”
心裡趙遠還是有自己的想法,
自從那日謝雲樓在自己面前掩飾了一遍劍法之後,自己事後如論如何苦練都達不到他的那種境界,原本還以為難以再遇到,沒想到今日在此遇到了他,正好接著和他弟子比試的時候讓他在指點自己一番。 小雅一咬嘴唇,道:“那好,你的兵刃呢?你該不是打算赤手空拳和我打吧?是不是也未免太瞧不起人了?”
趙遠道:“前輩都讚不絕口的出色弟子,在下豈敢托大?只不過還請姑娘小心,在下所用兵刃雖說不是什麽神兵利器,卻也是精心打造,勝過一般兵刃!”
說罷,在腰間一按一拔,止水劍已經拔在手裡,對於趙遠而言,止水劍是從不離身的,當初假扮倭寇的時候劍藏在腰間,那些倭寇見是自己人,也沒仔細搜身。
手微微一震,原本有些軟綿綿的止水劍嗡的一聲輕響,劍身頓時筆直,劍身如一汪秋水,隱隱約約如水波影動。
謝雲樓微微點頭,道:“年輕人內力又精進了幾分。”
甲板上此刻已經騰空除了一片很大的區域,而那些原本分散周圍的那些弟子此刻也齊齊圍了過來,能站人的地方都站滿了人,小雅在年青一代弟子之中還是比較出色的,論武功和資質都是最佳,現在她要何人過招,自然也就過來看稀奇。
當趙遠亮出止水劍的時候,小雅心裡原本還有一絲輕視之心,此刻已經完全收起,一捏劍訣,輕輕一喝,一劍刺去。
劍去勢又快又急,破具火候,一上來她可就沒絲毫隱藏,傾盡全力。
卻是腳下輕輕一蹬,整個人卻立刻後退了半步,半步不多不少,正是小雅劍勢威力最頂端,舊力已衰,後力未止的時候。
一臉落空,小雅並未覺得意外,招式一變,又是一劍刺來,不過趙遠依舊沒接招,同時就是避開,動作之快絲毫不亞於小雅的劍,或者說劍快,趙遠的動作更快,小雅每次劍刺中都是殘影。
小雅已經出招三十多招,趙遠未還一招,甚至都沒有用劍擋一下,完全就憑借著自己的身法避開。
很大程度這是因為內力的差距,趙遠年輕,可體內的邪君決卻是難得的內功,小雅的劍在一般人眼裡看來是很快,可是在趙遠眼中看來卻很慢,仿佛只需要一出手便可以破解。
然而這可是在劍魔謝雲樓的船上,江湖之中四大高手功力不相上下,自己若用邪君的劍法打敗了小雅,那豈不是表示邪君功夫高他一籌,若是被多嘴的之人傳出去,大家顏面都不好過。
因此雖說取出了止水劍,趙遠卻並沒有反手。
謝雲樓早就知道小雅絕非趙遠的對手,或者說差距很大, 然後神劍門的弟子從來都為踏足江湖,而且這段時間和倭寇交手都是勝得有些輕而易舉,於是有些人心裡難免已經有了驕縱之心,更不知道何為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其中就包括小雅。
於是當小雅要和趙遠比試的時候,他就竭力促成,目的就是想借趙遠之手狠狠的敲打敲打小雅和門下那些弟子,告訴他們什麽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們即便是神劍門功夫不錯,然而比起整個武林而言卻是滄海一粟。
起先見趙遠並沒有還手,心裡也有幾分疑惑,不過片刻之後便明白了趙遠的意思,也就在一盤看著而已。
至於那些神劍門的弟子此刻也是瞪大眼睛,小雅的武功他們可是知道,而眼前這個年輕人年紀實際上和在場的諸位相差不大,或者相仿,面對小雅全力進攻居然陣腳絲毫不亂,而且也不還手,僅僅是躲而已。
“你這麽不還手,瞧不起我嗎?”
小雅有些氣呼呼的說道,俏臉憋得通紅。
趙遠邊躲邊笑道:“在下怎能瞧不起姑娘,那麽姑娘還請小心了,在下可要出招了?”
說完,還等了片刻,原本一直握在手裡的止水劍抬劍一刺。
瞬間!
周圍安靜下來,小雅的原本進攻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因為一支明晃晃的長劍距離她的咽喉不過三寸而已,她若繼續進攻,那麽自己就會撞到劍刃上。
“大河東去?”
小雅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眼睛瞪得老大,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因為剛才眼前此人所用的劍法正是自己劍法之中一招大河東去!